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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闻录——每晚一个离奇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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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闻录——每晚一个离奇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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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闻录——每晚一个离奇的故事
我有一个非常要好的朋友,自从他从医科大学毕业后继承了父母丰厚的遗产,即便是一辈子不工作也够他挥霍的了。不过他不喜欢女人也不喜欢享受。他乐衷于搜集各种千奇百怪的故事。大部分时候他都不在家而是在外面旅行,他没有其他的朋友,在别人眼中他是一个怪人,但碰巧我也是个猎奇者。所以每每遇见奇怪的事他都愿意找我来分享他探奇的快乐。这不我刚接到他的电话。说是他在外周游一圈回来又带了许多新鲜而有趣的故事。我立刻赶了过来,因为我在休年假,于是干脆搬到他家去。每天晚上都听他讲述那些奇异的故事。正好一晚一个。
第一夜 食指
朋友一边抽着烟一边神秘的竖起他的食指给我看。“看,每个人的食指都代表着人的贪婪,因为吃的[屏蔽]是人类最基本和最原始的[屏蔽]。知道为什么叫食指么?因为古人说一旦看见好吃的东西食指就会跳动,不是有句成语叫‘食指大动’么?我现在就告诉你一个关于食指的故事。”说着,他把香烟熄灭,开始叙述这个故事。
“我到西南一个小镇的时候寄宿在一户人家里,那里有一位年岁很大的老人,老人精神很好,我没事就和他谈天。也就从他口中知道了这样一个故事。在[屏蔽]的时期,这里的女孩要嫁一个好人家的话首先要有一个好身材,尤其是腰。据说一些人家都有明确的规范尺度,精确到毫米呢。(我笑道:“这也太夸张了”)。越是瘦的女孩他们越觉得漂亮,看来恰恰与唐朝的胖为美相反呢。可能当地的人对猪非常的反感,也就蕃衍的认为只要是肥胖的都是丑恶不堪的。于是那里的女孩都拼命的节食,为了能有一个一步三摇,风吹柳絮飘的轻柔身段。
其中有一个叫秀的女孩,自从她明白自己一辈子的幸福要和自己的腰围成反比就不在吃肉了,而且包括面食。但似乎命运很喜欢和人开玩笑。即便秀从早到晚不停的运动,只吃一点水果,她也会长胖。或许按现在的话来说是基因的问题,或许根本就是一种病。但当时的人可不这么认为。那些瘦瘦的女孩子都在后面嘲笑着秀,说她是猪精投胎。家里人也不住的唉声叹气。因为秀的身材已经越来越胖,别说嫁个好人家,恐怕就是当地最穷的老四家也不要她了。
说到老四,其实与秀家里到能寻到几丝亲戚关系,但这种亲戚就象头上的头发,多的数不过来,每天不得掉上几把。不过老四的儿子月秀到是青梅竹马,两人幼年时经常一起玩耍。不过自从秀立志嫁入富人家后就断绝和老四儿子的关系了。不过老四的儿子却一直把秀放在心里。现在这种时候秀的父母也顾不了了,他们最大的愿望是赶紧把秀嫁出去,省得留在家里丢人显眼。毕竟,他们认为女儿这种货物家里还是有很多的。
老四的儿子叫民,其实论相貌道也英俊,只是家贫,穿着很破旧,但十分干净,无论是人还是衣服。秀的父亲把这事向老四一提,老四父子想都没想就答应了。结果在一天之内就完成了提亲,下聘,回书,过gate酒席之类的烦琐程序,在当时也算一项记录了。
秀虽然百般怨气,但也没办法,谁叫自己命不好。再不嫁,过几年恐怕连民都看不上自己了,何况丈夫对自己千依百顺,疼爱有加,日子到也将就的过了。
事情往往这么凑巧,或许是风水的缘故,或许是心情的缘故。秀嫁到老四家后反而日渐消瘦,最后到成了当地有名的瘦美人。可惜她早已为人妇。不过依旧很多人打她的主意。那里的人可不在乎什么头婚,二婚。因为媳妇对那些人来说不过是生育的工具和对家里风水的改良作用罢了。
秀自己也不安分起来了。而且她坚持不要孩子。这点令民十分的苦恼。他知道没有孩子自己是留不住秀的。其实有孩子有能留住?秀家里活也不干了,见天和一些朋友聊天逛街,或者去大户人家做客。哪里像一个穷苦人家的媳妇。
看来都是瘦若的祸,民知道,只有秀再次胖起来,她才会安心呆在这个家。
没过多久,秀果然再次发胖,一切仿佛回到从前。她再次沦为一个农妇。她怨恨命运的玩弄。只有民暗暗发笑。表面上却和她一边抱怨一边安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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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云:5 (by arupee) | 理由:
不错,再加点。。呵呵。
浮云:5 (by soleone) | 理由:
这个不错也~
Posted: 2007-03-20 12: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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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如同织衣的梭子,在重复的穿梭。一晃十几年过去。秀也生育了几个小孩。她也不在做梦了。安心和民过着日子。一直到他们的女儿月儿的长大。
月儿生得非常漂亮,吸取了父母的优点。不过似乎她也一直都处于不胖不瘦的状况。甚至偶尔还会丰满一些。其实按照现在的标准一点都不胖。不过秀不愿意女儿重蹈自己的覆辙。她很早就开始控制月儿的饮食。不过功效不是很大。眼看着月儿快十六了。但腰却比起他同龄的女孩要多筐一圈。急的秀天天睡不着。
看着自己的妻子天天熬的黑眼圈。民终于忍不住了,或许他认为时间已经冲淡了一切。这时候告诉妻子已经没什么关系了。
这天两人和衣睡在床上。秀依旧翻来覆去睡不找。民把她身体掰过来。正色道:‘你知道你过gate的时候怎么突然瘦了么?’
秀奇怪的摇着头,随即[屏蔽]:‘为什么?’
‘那是因为我,我们家虽然穷,却知道一个可以让人变瘦的法子。不过祖辈们交代是禁术,用多了控制的不好会得报应,不过究竟什么报应却不知道。你来到家后我就对你施了这个术,后来你想走我又把术解了,所以你又变胖了。’民黯然的说道。
秀已经过了生气的年纪了。其实她早觉得自己突然变瘦又变胖可能是丈夫捣鬼,不过听见这种奇妙的方字到也觉得好奇。‘算了,都过去了,我不怪你,不过你不能耽误月儿啊,我可要让她嫁一个好人家!你赶紧告诉我啊!’
民望着着急的妻子,欲言有止。终于他举起自己的食指,对秀说:‘是指头。’
‘指头?什么意思?’秀奇怪的问。民告诉秀,相传在几百[屏蔽],祖先在饥荒的时候好心收留了一个叫花子。据说这个叫花子不是凡人,是游历民间的茅山术士,不过是装做要饭的来看看众人的善心。他见民的祖先心地善良。就教会一些法术给民的祖辈。后来一代代传下来,大部分都已经失传,只有这变瘦一法却奇怪的保留下来。但民的家族自此就开始败落下来。恐怕这和民间流传着使用茅山法的诸多忌讳有关 。茅山术禁忌极多,一旦破坏,轻则破财倒霉,重则有血光之灾甚至祸连后代。相比民的祖先定是用法术做了些什么不义之事才有所报。
至于这个法术,民告诉秀,其实只要将吞下自己食指的指甲就可以。但这个术最多一次只能维持数年。而且每个人可以瘦得程度是有限的。用的多了,据说最后会发生很恐怖的事。由于只是变瘦,民一家人也很少去使用,不过民的父亲还是教会了民使用。
‘难怪后来你每次见到我都那么好心帮我修指甲。’秀语气怪怪的说。民觉得有些尴尬。摸着妻子的脸,‘我这不还是因为喜欢你么。’
‘算了,我也不生气了,明天你就施这个术,赶快让月儿瘦下来。’
民点了点头,夫妇俩又安心睡下了。
果然,没过多久,月儿果然瘦了下来而且是十里八乡瘦的最漂亮最精神的。邻里都夸民和秀养了这么一个好女儿,肯定可以嫁一个好人家。[屏蔽]二人听了笑的合不了嘴。
但事情很不凑巧,当地最大的一户财主要找儿媳妇。这个财主就是前面提过的儿媳妇的体重腰围都精确到最小单位的那种人。秀当然让女儿去试试了。可惜就差那么一点。而且月儿已经是最轻的了。财主放出话,在过一星期没人合格的话,就去外地找了。秀一心想让女儿嫁进去。就逼民再次施法。民无奈的说:‘你听过神行太保戴宗么?其实像那种术也是有不同程度的。据说有一位信使在送信的时候耽误了时间。怕被责骂,一位好新的茅山术士教他以银针刺脚底,忍住痛,放出杂血。可以日行三百,夜行三百。果然如实。后来信使再次向术士讨教跑的更快的办法。术士说,只要将双腿膝盖骨挖去,可以日夜行两千里。结果信使吓跑了。’
‘你和我说这个干什么?’秀奇怪的问。
‘我是想告诉你,如果你还想让月儿瘦下去的话,所付出的就不是指甲了。’民担忧地说。秀沉默许久,最后还是要坚持让月儿一定要进那个有钱人家的豪gate。民问了女儿的意见,月儿自然想母亲高兴,家里摆脱贫困,一口答应了。民呦不过二人。不过这次需要的是月儿必须吃掉自己的食指!
大户人家并不在乎少跟指头,只要其他标准到了就可以了,指头可以说以前小时候弄伤的。于是月儿只要咬着牙剁掉食指,并吃了下去。果然,第二天月儿就又明显的消瘦了,手上的伤一好,马上去财主家,财主正发愁呢,一看月儿就大喜过望。这桩婚事很快就定下了。指头的事大家似乎也都渐渐忘记。事情慢慢恢复了宁静。民和秀也靠着财主家的钱过上了富裕的生活。这个时候虽然中原正在打仗。但战火却烧不到这个地方,这里依旧一片世外桃源。
没多久,过gate的月儿怀孕了,生下一个儿子。似乎是好事。但很快月儿的身体就像吹气球一样涨了起来。一发不可收拾。丈夫一家人对月儿突然变胖感到费解,他们把这事转告给民和秀,并说婚后胖一点可以,但像月儿这样恐怕难以作为他们家的儿媳这样的身份。如果月儿还继续胖下去,他们决定休掉她。
秀哭着问民,民苦思良久。查阅了些书。终于知道,产妇在分娩的时候,大量的失血会破掉这个法术。秀在生月儿的时候已经变胖,所以民没有在意这个术居然会被解。事情到了这个地步秀看着女儿如气球一般的身体哭着责问民;‘就算会变回原样,我们月儿也不应该变成这样啊!’
民告诉秀,法术一旦被救,身体就会像积压很久的弹簧猛的反弹,而且做月子的时候营养丰富,就是普通人也容易胖啊。
‘我不管,这样下去我们一家人都没办法在这里立足了,而且我的外孙,秀的儿子也见不到了,你忍心啊?’
民抓着头,望着在一旁哭的泪人似的女儿和老婆,终于艰难的说到;‘这个术还是可以在做一次的。但是……’
‘不要但是了,能救女儿我付出什么都可以的。’秀哭着求民,月儿也跪在地上求父亲。
‘我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因为就算是祖辈们也从未这样一而再,再而三的施法,他们再三告戒后人,用多了术是会遭天谴的。’
‘说不定只是那个道士吓唬你们啊,你也说没人用过,你又怎么知道会遭到天谴呢?’秀反[屏蔽]。民默不作声,最后只好答应最后一次施术。
这一次不是要月儿的指头了,而是要民和秀两人的食指,因为儿女和父母有着看不见的纽带。如果一方以转嫁的方式把自己的以些疾病或者痛苦是可以转移到另一边的。所以月儿吞下了父母砍下来的食指。民和秀忍着剧烈的疼痛安顿好女儿睡下。俩人彻夜不眠的守在身边,深怕出现什么不好的事,不过似乎一切顺利,第二天早上,月儿就恢复了结婚前的身姿,就像少女一样。夫妇二人这才安心的送月儿回到公公家,那边丈夫等人一看也大吃一惊,不过既然变瘦了自然是好事,也就笑逐言开的一家人回去了。民和秀也回家好好的养伤。
但第二天深夜。正当民和秀熟睡之际,亲家突然派人报丧,叫民和秀赶紧来。原来当夜月儿就暴亡了。而且死状恐怖。秀一听当场就晕了。民只好独自一人去认尸。一路上民脑袋一片空白,犹如行尸一样被人牵着走进现场。女儿一下就这么去了,实在令他难以接受。但当他看到女儿的尸体,姑且称做尸体时候,他也几乎吓晕过去。
月儿整个人就像被什么动物啃咬过一样,周身没有一块好肉,已经和骷髅差不多了。从床上到地上将近两米的距离都是月儿拖出来的痕迹,血和碎肉散落的到处都是,月儿的头高昂着,手伸向gate外,估计是从床上翻下来想去开gate,但只爬了几米就咽气了,而且死前恐怕是受尽痛苦。民怎么也不明白,难道这就是所说的报应?看着女儿的尸体,他一屁股做在地上,顿时老泪纵横。
由于死状恐怖加上这位财主gate风甚严。月儿的死的真相没几个人知道。对外就说少奶奶得急病死的。财主给了民和秀一大笔钱让他们离开这里。可惜秀知道女儿的惨死后自责不已,后来也自尽了。民也人间蒸发。
据说,茅山术本身就是一种驱鬼和转嫁的法术。比如施术的人可以把别人家的肉或者食物变到自己手中,也可以让自己的伤痛转移到他人身上。估计这个术也是将本来在自己身上的肥胖转移到别人身上。但凡是术总有自损的一面。民一再施术终于遭受到报应,可惜还是报应到自己家人身上。至于月儿的惨死。其实是术的反噬。在佛教中六道之中有一种鬼是饿死鬼,他们很小,如蚂蚁一般,但数量众多。他们生前饥饿,死后化为鬼会吃掉一切东西。食指是人食欲的象征。吃掉自己的食指其实就是与饿死鬼达成了契约。它们会帮你吃掉你不想要的那些讨厌的脂肪和肥肉。但一旦契约无法控制或者过量,它们就会把你整个人也吞掉。”
朋友说到这里,凑过来对我低声说道:“当我听完这个老人说的故事,我也忍不住抚摩着我自己的食指,我想,难道真吃掉自己的食指就能变瘦了?正当我疑惑的时候,老人笑了笑起身而去。我注意到他的一只手上只有四个指头,唯独少了那跟食指。我后来四出打听,旁里的人都说不认识老人,说老人好象是解放后才来的,大家都叫他民伯。”
我听的张着嘴不说话。我也如朋友一样轻抚自己的食指,脑海里忽然想起了前些日子看到的蚂蚁群。忽然感到一阵发麻。朋友看我发呆,笑得猛拍一下我的肩膀,“不用担心了,有些东西就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不应该靠人力强求的。”
“那也不一定啊,事在人为啊,你不要惟命运论啦。”我也笑着反驳。
朋友望了望我,“那你听说过半脸的故事么?”
“没有。”我朝他望去,他的脸上突然带着几丝诡异,那脸仿佛似泥塑的一样。
“算了,明天讲吧,你看太阳都出来了。”朋友突然恢复了常态,指了指窗外的太阳。我也只好压抑下自己的好奇,先去睡了。等晚上再继续。
Posted: 2007-03-20 12:2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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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 终有一死的,致命的;n. 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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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夜 半脸人
“夜晚才适合讲那些离奇的故事啊。”朋友伸了伸腰。把上衣拖去,盘腿做在地上。他家里没什么家具,来客人都做地上。因为他说讨厌椅子,席地而做才是古人风范。
“继续讲啊,什么半脸的故事。”我催促道。
“恩,对的。恐怕这是我所知道的众多故事里最诡异的了。甚至连叙述的我讲起来都有些打颤。
我照例做着没有目的地的旅行,但我一般都选择比较偏僻的地方,你知道那里往往有很多奇怪有趣的故事。不过以前我都是听说而已,而这次我却亲身经历了。
我来到了一村落,其实这个村子很大,几乎可以算是一个微型的城市了。村里人都有不同的工作,刚好构成了一个需求环,大家自给自足。于是慢慢与外界有些隔离了。不过他们依旧很好客,当我来到时候他们都很友善的招待我。加上我还学过几年医术,还可以帮他们治疗一些普通的疾病。他们就把我当成上宾了。而且把传 成了个神医。哈哈。”朋友得意的笑着,我知道其实他在大学的时候成绩就很出众,虽然他不喜欢做医生,但他属于那种即便不喜欢但也要学好的那种人。所以即使他不继承那比遗产,他也会成为一个优秀的医生。看他这么高兴,估计当时那村子的人对他的确很尊敬呢。
“不过没过多久。村长就把我请到他家去了。村长是村里最德高望重的人,相当与族长一样。可以说几乎是当地的国王了。当然,他也是非常友善的。不过他始终保持这一份应该的尊严和威仪。但这次他却显的很卑微,似乎像是有求与我。
‘您简直成神了,村子的人都说您医术超群,甚至还解决了几个长久折磨他们的疑难杂症,您正是太厉害了。’村长不停的恭维着我,几乎把我吹的飘飘然了。
‘说把,您家里难道也有人生病了?’我笑着问他。但村长面露难色,似乎很难启齿,每每想说话又咽了回去。最后他像下定决心一样小声对我说;‘是我的儿子,与您年纪差不多,本来是一个非常优秀的人。但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把自己关了起来,每天呆在房间里,只吃我们送去的饭菜,却从来不见我们家人。我和[屏蔽]妈都快急疯了。结果老天爷把您派来了,您可一定要救救他。’村长说到最后声泪俱下,几乎要跪下了。我觉得事情似乎不那么简单,恐怕以我的医术管不了。但我还是答应随同村长一起去他家了解下情况再说。
村长的家果然要气派很多,不过究底也是普通的砖瓦房。不过比一般村民的房子要稍大一些。房子有两层。gate前还有一个不小的院子,放养着一些家禽。房子的右边飘来一阵阵的原始的蔬菜的味道(其实就是农家肥)。相比那里是厕所和菜园。唯一令我不安心的是那只半人多高黑粽色的大狗,见我是生人就嘶牙咧嘴的对着我,喉咙里咕咕的叫唤。我知道这种狗是及其危险的。所以我停了下来。村长连忙呵斥它走开我才敢走了进去。
村长的家人很友好,是典型的好客的农家人。我始终奇怪这样普通家庭养育的孩子到底得了什么病。
村长带着我上了二楼,来到了一间房间面前。
“就这,我儿子叫柱子,他已经把自己关在里面整整一个月了。我实在没办法了,要不是你来了,我也要出去找医生。”村长的话语间无不烦恼。
“你和他说过话么?自从他自己封闭起来后。”我[屏蔽]。
村长摇头,我示意他下下去,再我当时看来可能是年轻人青春期的烦躁带来的一些心理问题,所以我让身为父亲的村长回避可能好点。结果事实上我的想法过于简单了。
村长下楼了,嘴里小声嘟囔着,依稀能听到是希望这次我能治好。我望着他的背影觉得他的确很可怜。
“里面的是柱子么?”我轻扣了下木gate,gate的质地很粗糙,还带着毛刺,第一下打得我很疼,所以我放小了点力气。
柱子没有回答我,这也是意料中的事。于是我开始了所谓的心理治疗。无非都是大学心理课上还没完全忘光的东西。可惜完全没有效果。一小时后,我开始急噪起来,忽然对里面的人产生了好奇。我四下望了望,发现gate的右下角有一个不规则的小洞。我使劲得蹲下来,想看看里面。
我终于把自己的眼睛对准了那个洞。光线不够,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我还是依稀看见一个身材高大的侧影坐在床头。估计他就是柱子。他像雕象一样坐在哪里无动于衷。我突然产生了一种很 冲动的想法。如果我现在大喊一句我看见你了会怎么样?
我这样做了,对着gate大喊一句:“柱子,我看见你了,你正坐在床沿上!”
他果然有反应了,而且很剧烈。他抱着头恐惧的在床上打滚。嘴里高喊着:“不要找我!我已经得到惩罚了!”看见他这样我意识到情况不秒。紧接着他在床上不动了,仰面躺在床上, 成了一个大字形。
我赶紧叫来村长。让他把gate撞开。gate很结实。我和村长费好大力气才撞开。但是当我和村长进去后村长疑惑地看着躺在床上的人说了句令我诧异的话:“这,这不是我儿子!”
我吃惊的望了望村长又看了看床上的年轻人。他的面部皮肤很黑,额头很宽阔,硕大的鹰钩鼻子,肥厚的嘴唇上稀疏的长着几根看似坚硬的胡子,让我想起了食堂还没拔干净猪毛的五花肉。的确从任何角度来看都不像村长。
“这个是小六,是柱子的好朋友。”村长又补充说道。
我看着小六的脸,似乎总觉得有那里不对,但又看不出来。其实事后想想,如果当时再仔细点是可以看出来的。
小六很快醒过来。他还是很恐惧。而且一直捂着右脸不说话。显然柱子的下落他应该知道的。可是他情绪很不稳定,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我们只好让他先休息下,我和村长一起来到楼下。
“这个小六住哪里?是个什么人?”我必须先搞清楚小六这个人。
“他是柱子从小一起拉尿活泥的好兄弟。两人就跟胶布一样粘在一起。”村长长叹了口气。“其实我是很反对的,因为这个小六平日里游手好闲,整天想着如何一步登天发大财。经常鼓动我们柱子和他一起去做一些无聊的事,说是为以后发财做准备。柱子也傻呼呼的跟着他。哎,真造孽。”
看来这个小六只是一个无业游民而已。但他怎么在柱子的房间里,而且一住就是半个月?
“你最后看见柱子是什么时候?当时什么情况?”我突然觉得我不是在行医了,而是在破案了,从小梦想做神探的我感到莫名的兴奋。
“一个月前啊,那是晚上,他急急忙忙的赶回家,说是肚子痛就跑上楼了。结果就再也没下来。”
“你确定那是柱子?你后来又没有发现小六来过?”
“绝对是柱子,我自己的儿子我会不认识?”村长坚信不疑的说。
其实以村长家的格局,柱子如果后来偷跑出去让小六进来顶替他也是可能的。不过他到底在逃避什么?而且当我喊出那句话是他为什么那样慌张和恐惧?不过我还是觉得先去躺小六家为好。
我在村长的带领下来到小六家里。果然这样的人家中往往十分贫寒。小六的父母都是极为老实的农家人。我还为小六的母亲看过腿。所以他们还是认识我的。
一阵寒暄过后,我们向他们询问最近小六的近况,两人都摇头说他已经失踪快一个月了。因为他平常经常四处溜达不着家,所以老两口到也没在意。到是母亲警惕的问了句:“小六是不是在外面闯祸了?”
“没有没有,是柱子让我来看看他。”村长按照事先准备好的话来应付。两夫妇也稍微显的安心了点。
从小六家出来,村长更加担忧了。
“从时间上看,果然是小六再柱子来的那几天就呆在那个房间了。”我摸着下巴,这是我习惯的姿势,虽然我没什么胡子。
现在的问题是柱子到底去哪里了,要想知道只有等村长家里的小六醒过来了。
但小六醒不过来了。
我和村长刚回到他家就知道了。小六在我们出去不到半根香的工夫就在房间里暴毙了。和我们走的时候姿势一样。可是当我们离开的时候他还是有呼吸的。
死人了事情可就不一样了。我感觉到我已经无法应付了。我让村长报警。
“[屏蔽]?我们这里没有。”村长的头摇的像拨浪鼓。
“那平时出点什么事你们怎么解决?”
“我们靠村子里的人共同裁定啊。”村长理所应当的说。还真是个奇妙的村子,居然好保留着这样如同周文王一样的法规。
我只好叫村长去把大家着集过来,先不要告诉小六的父母。我不忍看他们伤心,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们如果哭闹势必会让事情更麻烦。我一个人呆在小六死亡的房间里看着他的尸体,因为我相信他应该死的很不甘心的。
Posted: 2007-03-20 14:2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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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法医,但我好歹还是个医学院毕业的。我依稀还记得解剖课上教授教授的东西。我开始细心的看着小六的尸体。
表面没有任何创伤,起码肉眼看上去是的。我刚和村长出去大概一个多小时,村子虽然不大,但小六家与村长家住得正好是两个极端,所以步行去还是花了些时间。尸体还是很热乎的,不过已经开始出现尸斑了,虽然还不是和显著。但最令我感兴趣的是他的左脸。
他的左脸已经完全和右边不对称了。几乎可以说是两张不同的脸被裁减下一半拼凑到一起。而且我发现左边的脸的尸斑有些差异。
尸斑最早在人死后30分钟出现,一般在死亡1---2小时开始出现。尸斑的形成、发展可分为几个阶段。
尸斑形成的最初阶段,称为坠积期。此期在死后5---6小时内达到明显可见。可持续6---12小时。坠积期尸斑被按压尸斑退色或消失,出去按压则尸斑又重现。在此前阶段如果变动尸体位置。尸斑也随之改变,在新的低下部位重新出现。
尸斑发展的第二阶段为扩散期。从死亡后发展到扩散期约需8小时,延续至26---32小时。此期被血红蛋白染红的血浆浸透到周围组织,此时按压尸斑已经不能完全消失,只是稍许退色,停止按压后尸斑恢复原色也慢。变动尸体位置,部分尸斑可能移位,部分尸斑则保留在原来形成的部位。
尸斑发展的第三阶段为浸润到组织中的时间较久,此期用手指[屏蔽]尸斑不再改变颜色,也不再消失,变动尸体位置则尸斑不再转移。
小六尸体其他部位的尸斑属于第一阶段,这也很正常,但费解的是他左边脸的尸斑居然在拇指积压下也不变色,也不消失。明显是尸体放置一段时间才会产生的尸斑。
而且,左脸的尸斑呈现一种红色,冻死的人才会出现红色尸斑。
冻死的?
现在是夏天啊!
我皱着眉头离开了这里,虽然我接触了很多尸体,但已经很久没见了,还是有点不舒服。我来到了楼下。
村长已经把几个重要人物找来了,他们都在村里担任一些职务的人。他们都相信村长首先肯定不会去加害小六。然后他们商议是否就这样把小六埋了。我站在一边等他们都散去才过去和村长询问。
“这附近有什么地方是很冷的么?冷到可以冻死人?”我[屏蔽]。
“冷?”村长奇怪地看着我,这也难怪,不过他想了一下,居然告诉我:“有的,这里夏天有时候太热了,我们就在后山开了一个冰窖,储存了一些冰块,怎么了?”
“马上带我去,快。”我用毋庸质疑的口气说到。村长只好带着我过去,虽然他显的很诧异。
我们很快来到了那个后山的冰窖。说是冰窖,其实不过是个地下室罢了。估计以前是用来存菜的。不过光靠近就觉得有点冷了。
村长在我的央求下打开了冰窖。我和他走了进去。果然,我靠着直觉找到了我要找的东西,不,因该说是人,或许准确的说因该是尸体。
这具尸体不住柱子的,而且很奇怪,这个的穿着不像是村子里的人,到很像是城市来的,他穿着还蛮考究的,看样子应该是冻死的,因为他还保持着蜷缩的状态。而且,这具尸体没有脸。
你可以想象一下没脸的尸体什么样子,虽然在冰窖里他的脸落满了冰霜,但反倒显的更加恐怖。不过从体态来看,我还是能看出他大概是一名三十左右的男性。
我们很快就带了人来,不过我没让他们把尸体般出来,因为这样很快会高度腐烂,如果我脑中的想法是对的话,他应该和小六的死以及柱子的失踪有很大关系。
大家议论纷纷的站在后面,我突然发现村长的脸色很难看。在人群的小声议论中,我好象听到了柱子和是管理这个冰窖的,冰窖的钥匙也只要柱子和村长有。这样一来,柱子的嫌疑就象和尚头上的虱子一样明摆着了。
连续两具尸体了,而且都是非正常死亡。我还是报了警,尽管村长反对,不过众人还是认为报警为好,在人群中的一部分人的脸上我看到的不是一种责任,而是一种像是落井下石幸灾乐祸的神态。他们似乎都有两张脸,一张在义正严词的要求报警替死者还以公道,另一张脸却在偷笑。
[屏蔽]要来还是要些时间的,我得看看我还能做些什么。村长似乎很不高兴,难怪,似乎我一来就给这个寂落安静的山村扔出两具死因蹊跷的尸体,换做谁也不会高兴的。
无脸的尸体,以及小六那离奇的左脸尸斑。我突然想到那冰窖死者的右脸呢?我忽然把所有的一切想了一下,得到一个答案,但我必须先向村长证实。
我猛的望向村长,他神色恍惚的四周回望。我把他拉到一边。低沉着声音问他:“说吧,你把柱子藏哪里了?”
村长大惊,:“你说什么呢,我家柱子我自己都一个多月没见了,你到问我。”
“小六不是自己愿意呆那里的吧,或许是你把他关在那里的?”我划找一跟火柴,点燃了烟。我没望村长,因为眼神是对话的武器,用滥了就没用了。
果然村长开始六汗了,眼睛象色盅里的色子一样乱转。但他还是一言不发。
“我刚来的时候帮小六母亲看病的时候,她就提到过他儿子,说他儿子患有长年的咽喉病,说话声音和嘶哑,和别人差距很大。你该不会在这一个月都没听过里面所谓的柱子开口说话么?就算没有。你说你每天都要送饭,但小六的皮肤很黑,而你们家柱子因该不黑吧?难道你从来没怀疑过?好吧,我承认我都是假设,不过等[屏蔽]来了,你再隐瞒下去也毫无用处。”
村长的额头布满了汗。“柱子是我藏起来了,但我不会把他交出去,因为他已经得到报应了,就算把他交给[屏蔽],也不过是造成混乱而已。”
“报应?”我疑惑地问。
“是的。”村长低着头,开始叙说一个月前他看到的恐怖景象。
“那天我和柱子妈刚出过晚饭,柱子就气喘吁吁的赶回家,翻箱倒柜,还问我们要钱,说是要和六子出去一段时间。我开始觉得不妙,支开[屏蔽]后逼问他。这孩子没什么心计,我一逼就全招了。那时候我才知道,他和小六杀人了。”村长说到这里,老泪纵横,几乎哽咽的说不出话,我只好拍拍他肩膀,示意不要太激动。
“他说他和六骗了一个外地人来买冰。据说那人想开个冰吧,要的就是我们这里那种无污染的水质做的冰,反正是卖给有钱人。柱子在小六的劝说下只好带着那人来到了冰窖。但那人说要全部买走,并威胁说不卖也得卖,否则他会带人来。冰窖里的冰是全村人的,村子没冰箱之类的,消暑避夏都靠这个冰窖。所以柱子不想卖了,结果这样三人其了争执。推搡的时候,那人被小六猛推一下,脸砸在布满棱角的冰块上,砸的面目全非。他高喊着杀人了,杀人了。结果柱子就用冰在他脑后砸了一下,那人就倒下不说话了。两人见出事了就赶紧互相逃回家想约一起去躲下风头。”
“那冰窖的死尸那张脸怎么没了?”我问到,就算是砸的稀烂,但与脸被拨去是不一样的啊。
“我也不知道,或许这就是他们的报应。”村长接着往下说。
“知道这事我肺都气炸了。我拿着板凳就往他身上砸,但怎么说他也是我儿子。冰窖的事一旦被村里人的知道,他是逃不掉干系的。我只好答应把他藏起来,而且打算过些日子就找个借口把冰窖封起来。但没过了几天后,柱子的脸发生变化了。”村长的口气突然变的很恐怖。
“他的右脸开始是很痒,然后经常说冷,接着是长了很多斑点,最后居然烂了,而且很臭,一个一个的脓包。他天天叫疼。可是我用了很多办法都没用。等过了一段日子,脸居然又好了,可是,可是……”村长停顿了下。
“可是他的右脸居然没知觉了,就像中了风的人一样,那边的所有动作都做不了,眼睛也合不上,吃饭喝水都漏出来。他经常喊着有鬼有鬼。我怕招惹来别人,只好把他藏了起来,就藏在房子后面的采地厕所附近。而且小六也来了,他说他也有相似的症状,害怕了所以来找柱子。我只好把小六又藏在柱子的房间。对外就说柱子得了怪病不愿意见人。那时候你正好来了,我就像让你做个幌子,毕竟来了个医生却不让他给柱子瞧病会引人话柄的。”
村长终于说完了。我的烟也抽完了。我慢慢的对村长说:“那个人是冻死的,估计当时柱子和小六只是把他砸晕了。但其实可以救活的,可他们两个害怕的居然把他关在冰窖里把他活活冻死了。至于柱子和小六的怪病,我也说不清楚,虽然我理论上是个无神论者。你还是先带我去见见柱子吧。”
村长看着我,最后还是相信了我,他点了点头,交代别人处理了下事。带着我回到家里。
我在后院的阴暗的房间里终于见到了柱子。他已经接近痴呆了。延伸涣散怕光。一个劲的傻笑。但那笑很恐怖。只有半边脸在笑。村长抹着眼泪说到:“就算养他一辈子,我也要养他啊。”
“不要打他啊,小六,不要啊。”柱子突然高喊了一句,然后又发疯似的跪在地上昏了过去。村长和我赶快过去扶他。可把他扶正一看。他的那本来没有表情的脸居然有一丝笑容,虽然仅仅是一瞬间,但我确定没看错。那是一种报复过后得意的笑容。而且在那半边脸上,我看到了小六脸上同样的尸斑。
“他死了。”我看了看柱子的瞳孔,轻声说到。村长如同一个孩子一样防声大哭,抱着柱子的尸体不放。眼泪和鼻涕都粘到柱子的脸上。
我站了起来。走出房子。脑袋突然想到很久以前看过的一本书。说是人在临死前带着极强的怨念割下自己的脸可以报复别人。当时以为不过是胡扯,没想到居然确有其事。
事情很快结束,村长也不在是村长,柱子和小六的尸体也被带走。现场的证据也表明的确如村长叙述的一样。而且也和我想的一样,冰窖尸体的脸是他自己割下来的。
我离开了村子。临走前看望了下小六的父母。他们依旧没有过多的悲伤,或许只是我看不见罢了。
我被送走的时候,村子里的人已经商量着如何重新建一个冰窖并打算如何卖出去了。”
我望着朋友,似乎他的脸也带着诡异的笑。
“真的有那种事?自己割下脸可以报复别人?”我好奇的问。
“谁知道呢?或许柱子和小六不过是自己吓自己,但他们临死前究竟看见了什么谁也不知道。还有,后来据说在尸检中,他们的脸上的尸斑又消失了。呵呵,奇怪吧?”
“是挺奇怪的,哎,有时候犯罪只是一闪念的事啊。得到报应也是无法推卸的。”我感慨。
“那到不见得,有时候,厄运会自己找上你。就像我知道的那个一心想要让自己皮肤变白的售货员一样。”
“哦?那是什么故事?”
“一晚只讲一个。”朋友站了起来,笑着说:“明天晚上在说吧,听太多小心做噩梦。快睡吧,我讲的也很累的。”说完就去自己房间了。
我只好躺下睡觉,很快就睡着了,还好,或许白天睡觉不容易做噩梦吧,我睡的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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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夜 油
“每个人渴望美丽,尤其是女孩,它们绝对不会像白岩松一样渴望年老。她们会花大量的金钱和时间在脸上皮肤上或者其他的身体部位。这是女孩的通性。”朋友笑着说,我并不知道他曾接触过什么女性,不过他说的还是很有道理。
“我曾经见过一个女孩,她很漂亮,属于五官特别端正的那种,小巧而精致,身材也很不错,既有东方女性的苗条也不失丰满,的确是减一分太瘦,增一分太胖。但上帝打开一扇窗子就会关闭一扇gate。她有个无法逃避的缺点。她的皮肤很黑。虽然黑是健康。但她似乎来自遗传。其实我们常说别的国家有种族歧视,恰恰想反,我们是最排挤与我们不同的异类。她经常被同事取笑。包括一些男性,即便有男孩想追求她,但也会在人言中退缩。更可笑的是她的工作离卖美白化妆品的柜台只有几步远。这更令她难过。但生活总是要继续。这个叫梅子的女孩也就这样过着日子,直到那一天。
梅子在和我交谈的时候浑身都在颤抖,几乎很难说出一个完整的句子。我不的不经常性的停下来抱着她。(我笑着看他,他也笑道:“不要想歪,我只是想安慰她,拥抱是身体接触中最能令人放松的。)平静很久她才能继续叙说她的故事。
那是普通的一个周末,梅子独自一人挎着包,撑者遮阳伞走在步行街上。不料和另一名女孩撞了下。女孩看了看梅子,用无不嘲讽的口气说:“这么黑还撑什么伞,多余。”说完扭头就走了,梅子气的差点哭了出来。身材胖可以减,五官歪可以整,可皮肤的颜色从娘胎出来就注定的,梅子不相信那些美白的化妆品,姐妹们卖这个的,自然知道用了也只是白白损失钱罢了。一想到这里,梅子就非常沮丧。谩无目的的瞎逛。
忽然一辆豪华的轿车从身边穿过,嘎的停在梅子的身边,把梅子吓了一跳。梅子刚想骂人。却见车子上下来一位衣着考究的年轻人
年轻人看样子比梅子大几岁,但身材高大,而且相貌英俊,他始终注视着梅子的脸,把梅子看的怪不好意思的,她下意识的转了转身体,但身子却依旧感觉到年轻人如火一样眼神。
“真不好意思,吓着你了么?”年轻人做了个抱歉的动作。
“不,还好,您有什么事么?”梅子尽量显的温温有礼,虽然这和她平时的个性不符。
“如果赏光和我吃个饭吧?”
事情有时候进展的就是如此顺利,梅子和这位叫展越的年轻人一下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梅子不禁感叹造物主的奇妙,或许失去一些东西必定会在另外一些地方得到补偿。身边的同事都羡慕梅子找到一个这么帅气和富有的男友,以至于他们经常撑着伞在马路上转来转去,希望也能有个富家公子看见他们。但这充其量导致了几场交通堵塞罢了。 在又一次充满爱意的约会上,展越忽然温柔的对梅子说:“梅子,知道我为什么第一眼就爱上你了么。”
“不知道,或许是神的安排吧?”梅子笑道。
“不,因为你和我以前的一个青梅竹马的女孩长的太像了,你有和她一样的大眼睛,挺直的鼻梁,和顽皮的嘴。”
梅子略有点不快,原来自己只是替身而已,她怏怏的说:“那你找我做什么?哪个女孩呢?”
“她走了。”展越神色暗淡的说。见展越不快,梅子也有点难过,毕竟男孩念旧也很难得,这不正说明他痴情么,这样一想梅子反而高兴了。
“其实和你在一起我几乎把她忘记了。”展越忽然又说。
“对了,梅子,你不是老抱怨自己的皮肤不好么,我家有种祖传的配方,是一种增白油。很有效果,不如你试试吧?”
“有用么?我可是试过很多方法都不见效啊。”梅子不想拒绝展越的好意,但又对这种药没什么信心。
“要相信我啊 ,一定有用的,我今天正好带了点,你拿去试用下,效果好就继续用,如果我们梅子皮肤又白,那就是天下最漂亮的女孩了。”
梅子没有拒绝,接过了展越给他的一个黑色的小瓶子,或许偏方都是这样神神秘秘的。就如同童话里巫女的药水,充满诱惑力和未知。
梅子回家后就在手上试的抹了一下,的确是一种油壮物,而且闻起来怪怪得,似乎有一种独有的刺鼻感。不过效果很好,第二天手上涂了的地方就和其他地方有明显的改观和不同。梅子也就放心的在脸上涂抹起来。这几天梅子的家人和同事都瞪着大眼睛望着梅子,几乎都不认识她了,有道是一白遮三丑,像梅子这样本来就美丽的女孩皮肤一白就如同选美小姐一样耀眼了。那些以前嘲笑过她的人都躲在一边暗暗看着自己的皮肤又看看梅子的。如同墨汁与白雪一样对比鲜明,都忍不住尽量把露出来的地方有衣服遮住。大家一边交口称赞,一边询问增白的秘密。梅子总是笑而不答,心种只感激展越。
“今天去我家吧。我们一起吃一顿烛光晚餐。”展越看着越来越白皙的梅子,眼神有点涣散。
“好,我还是第一次去呢,我晚上好好打扮一下。”的确,两人认识这么久,梅子从没有去过展越家,至于住哪里更是无从知晓。
傍晚的风景总是十分美好,但却带着少许的不安感。坐在车子里的梅子被车速带起的风吹的睁不开眼睛。只知道车开了很久。久到梅子已经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了,眼前的景色是那样的陌生。
“到了。”展越的车在一所别墅边停了下来。他把车子开进车库。然后牵着梅子的手了进去。梅子感觉这地方很冷,虽然现在才八月份。梅子望了望旁边,几乎没有别的人家。空旷的周围只有展越的这一栋房子。而房子的外形也是比直的长方形。说句不好听的,远远望去,这房子犹如墓碑一样矗立在这里。
被展越牵着的手有些湿湿的,或许是紧张。年轻男女在晚饭后共处一室,或许会顺理成章的走到一起。梅子不是保守的女孩,但也绝对不是豪放女,虽然她从第一天认识展越就有所准备,不过这天真的来了,她还是很紧张,毕竟这是她相处的第一个男友。
进去后才发现别墅内部真的很华丽,有好多梅子数不上名字的古玩和名画。在一旁的客厅摆了一张很长的餐桌,桌子上有牛排,龙虾,烤鹅红酒等美食。旁边是一个正在燃烧的暖炉。
“来,梅子。”展越做了个邀请的动作,两人在餐桌前坐了下来。
食物很好吃,展越似乎很开心,胃口也很好,但梅子心不在焉的吃着盘里的食物,一边拿眼睛瞟着展越,而且梅子似乎感觉这么大的房子好象连一个佣人都没有。
“你平时就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不害怕?”
“不,应该不能算一个人吧。”展越看了看梅子,“最少从今天起我不会一个人住了,有你陪着我。”
梅子的脸烧了起来,红的就像杯子里面的红葡萄酒,酒可以醉人,梅子白里透红的脸同样可以醉人。展越几乎看呆了,他起身走了过去抱着梅子。
“我,我想去先洗个澡。”梅子被展越抱的很紧,喘着气说。展越犹豫了下,然后指了指上面。“二楼左边第三间是浴室,里面有浴袍。”
梅子赶紧跑了上去,快上楼前还冲展越做了个鬼脸,“我马上来!”
展越看着梅子的背影。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将自己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梅子跑上二楼,一间一间数过去,忽然她闻到一阵很刺鼻同时也很熟悉的味道从旁边的一个房间飘过来。梅子知道,这是展越送给他的那种增白油的味道。
梅子不知道没什么力量驱使着,她没有去浴室,而是一步步的往那间房间走去。越多走一步,那种味道就重。等到gate口的时候,梅子已经忍不住要捏住鼻子了。因为这味道似乎不仅难闻,而且有些冲眼睛了。
梅子转动了把手。很好,gate没锁。她看了看四周,估计展越以为她已经洗澡去了。反正只看看,看他们家祖传的秘方是什么。好奇心人人都有,尤其是女人。
说到这里,梅子的再次停顿了下,深吸了口气。我知道,我也很想了解那有神奇美白作用的油到底是什么东西。
房间不大,但充斥着那种味道。很臭,甚至有点熏眼睛。梅子想,好象很多香水之类的太浓的话都会臭的。或许这种也是。但这种味道很像那种肉类腐烂变质的气味。
梅子环视了下房间。整个房间铺设着墨绿色的地板。房间只有一个黑色的瓶子,瓶子似乎正在接着由一个大箱子漏出来的东西。估计就是那种油了。梅子靠近了那个箱子。箱子有一人半长。横着放在屋子的墙角。梅子走了过去。对着盖子稍微用了一下劲。很好,盖子没有上锁或者盯死。但盖子很沉,也不知道是什么做的。梅子费了很大劲才推开一条细缝,梅子用自己手机当做光源向里面照去,想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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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计梅子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看见了什么。手机淡蓝色的光正好照在一只眼睛上。对,没错,是一只眼睛,而且是一个女性的眼睛,一只睁开的眼睛。带着很强的怨气和不舍。梅子吓的连推几步,脚一软瘫在地上。电影里的女主角经常在发现KB的事会尖叫。梅子也这样认为。但她现在明白了,人到了真正KB的时候不是会尖叫,而是说不出话,发不出声音的。梅子马上站起来转身想离开。但她马上停住了。因为展越就站在gate口,手里拿着一跟绳子。
估计梅子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看见了什么。手机淡蓝色的光正好照在一只眼睛上。对,没错,是一只眼睛,而且是一个女性的眼睛,一只睁开的眼睛。带着很强的怨气和不舍。梅子吓的连推几步,脚一软瘫在地上。电影里的女主角经常在发现KB的事会尖叫。梅子也这样认为。但她现在明白了,人到了真正KB的时候不是会尖叫,而是说不出话,发不出声音的。梅子马上站起来转身想离开。但她马上停住了。因为展越就站在gate口,手里拿着一跟绳子。
这个男人脸上已经没有了平日的温柔善良,取而代之的是冷酷和漠然。
“为什么你要打开这间屋子?如果没有笑雪,如果不认识笑雪我可能真的会爱上你。我本打算让你没痛苦的死去。但你的好奇心激怒我了。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全部告诉你。”展越说着大步跨过来,一把把梅子用绳子绑起来。然后自己走到那个箱子面前跪下来。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梅子说。
“我和笑雪从小就认识了,她完全是个善良没有任何心计的女孩。我出身名gate,她也曾经是。但我长大后他的家族生意就败落了。像我们这样的所谓富豪钱来的快去的更快。很快,笑雪家就一无所有,甚至还负债累累。她的父亲承受不了打击跳楼自杀。母亲也疯了。她只好放弃名牌大学的学业来陪伴母亲。我想帮助她,但她从来不愿意接受我的帮助,她是个非常自立自强的女孩。本来我们决定大学毕业就结婚。但我的父亲却不答应。他希望我去娶一位生意伙伴的女儿。百般无奈,我想叫笑雪一起走。但她放不下她的疯子母亲,或许那时候如果我们走了就不会又以后的惨剧。”展越的声音带着哭腔。梅子很害怕,她不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到底想做什么。但她猜到盒子里的那个人估计就是笑雪了。
我最终还是和那个我不爱的人结了婚。后来笑雪的母亲死后,我们又在一起了。笑雪不求什么名分,只希望我能抽出些时间陪她。可是很快这事被我妻子和家里人知道了。她带人冲过去羞辱她,责骂她,殴打她。第二天,笑雪就服毒自尽了。我永远失去了她。但是,我看见了你,你长的笑雪太像了。”展越猛的站起来,把盒盖用里推开。梅子终于看见了里面的人的全貌。那是一具高度[屏蔽]的尸体。就算她生前多么美丽苗条,现在也是一堆烂肉。这具尸体已经膨胀了起来。身体到处都流淌着尸油。只有眼睛却扔同活人一样,死死的睁着。
“你看,你们是不是很像呢?不过你比笑雪黑多了。”展越一边抚摩着沾满腐肉和蛆的脸庞,一边问。
梅子只能看着他,梅子想他的确发疯了。
“我很早就注意你了。很幸运,我通过很多渠道知道在泰国的巫术中有一种换术。将死者的尸油和非常保密的巫油想混合。擦在另外一个人的脸。这个人就会慢慢变的像死者。到最后,死去的人就可以完全在那个人身上复活,和生前一模一样。所以。”
“所以你就找到了我?把那巫术用在我身上?你不觉得你很残忍么?我又和你无怨无仇?你干吗不用你妻子身上?是她害死笑雪的。”梅子大声辩解道。
“这种术如果用在相似者之间会安全和快很多。不要怪我,怪只怪你和笑雪太像了。”展越走了过来。
“今天是最后一天,你要你把这里的油喝下去,你就完全变成笑雪了。”展越把那个黑色的瓶子拿了过来。
梅子吓坏了,瓶子里装的可是尸油啊。她奋力挣扎,但绳子绑的很紧。展越的瓶子已经喂到她嘴边了。梅子依稀看见黑色的瓶子了漂浮的蛆虫和那种及其恶心的腐尸味。
这个时候,梅子看见盒子里笑雪的尸体站了起来,梅子以为自己看花了,但她的确看见了。展越看见梅子死死的看着他后面。也回头看了下。
笑雪的确站了起来,不过走的很缓慢,不过用爬更合适,每爬一下,地上都留一下一到尸油的痕迹,就如同蜗牛一样。
“别,别过来,别过来!”出乎梅子的意料,展越似乎很害怕,害怕的连连往后退,瓶子也扔到一边。
展越一边高喊着,一边去开gate。但gate刚打开,笑雪忽然如同青蛙一样猛的蹦了过去,扑在展越身上,和展越粘在一起。展越一边哀嚎一边在地上打滚。最后声音越来越小。然后躺在那里不动了。
梅子挪着身体过去一看。原来笑雪的尸体如同强酸一样把两人完全融合在了一起。展越的脸已经完全认不出来了,就像一堆碎肉。
梅子足足坐了几十分钟才恢复过来。然后自己解开了绳子,打电话给pol.ice。
事情就这样结束了。梅子后来才知道,原来是笑雪希望展越离婚,而展越在争吵中把她掐死。展越希望的巫术其实是想让笑雪的灵魂束缚在梅子的体内,而无法报复他。
不过梅子虽然差点送命,到真的让自己皮肤变白了。说完故事后她也轻松的笑笑。说事情结束她以后也慢慢会忘记。”
我半天回过神,不解的问:“那个梅子现在怎样了?”
朋友对我笑了笑,“其实世界上的事大部分都是听人诉说,在梅子和我告别的时候,我隐约看见了她手上有红色的斑点,虽然很小,但我不会看错。那是尸斑。”
“尸斑?”我惊喊道。
“不要叫,的确是尸斑,但我没有说破,其实当时的事情谁又能知道?我去查看了当时的新闻,没有记录,后来展转到我一个当地的pol.ice朋友才知道这个案子现场过于诡异被列为疑案。而且的确般出了两具尸体。一个男的,一个高度腐烂的女尸。不过梅子是否真的还是梅子谁又能知道?其实只要她以后好好活下去,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活下去就够了,我的工作只是记录这件事罢了。”
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时间又快到早上了,看来今天晚上的故事也到此结束了。我刚要躺下睡觉。忽然朋友的猫从外面跑了进来,浑身很脏。
“你的猫好玩,我也养只,和玩具一样。”我指着猫说,猫很不友好的望着我,低吼了声。
朋友严肃的说:“猫是很有灵性的动物,如果你知道八尾猫的故事恐怕你就不会说出这种话了。”
“八尾猫?”我兴奋的说,不过我知道朋友又要去睡觉了。
“是的,晚上再聊吧。”说完,他有闪身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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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夜 八尾猫
“在古埃及的神话中,猫扮演着很重要的角色。据说在很久以前,猫统治着人类,它们狡诈,残忍而非常聪明。它们把人类当成奴隶驱使。知道最后狗的出现,他们赶走了猫,并让猫从统治者变成了人类的宠物。于是狗被埃及人当成了生活中最重要的朋友。而且埃及人深信猫会带来死亡。”朋友喝着茶,缓缓道来。
“只有埃及的神话涉及到猫么?”我四下望了望,那可爱的小猫又出去鬼混了。
“当然不,我今天讲的就是一只东方猫的故事。”朋友笑着叙说。
“据说当时佛祖说过,世间反是有七窍者皆可[屏蔽]成仙。所谓七窍其实按今天的话说就是生物吧。猫自然也算其中。而且据记载。[屏蔽]的猫每过二十年就能多长出一条尾巴,当尾巴长到第九条的时候,它就能修到一定的境界了。
但这第九条尾巴可不好长,当一只猫拥有八条尾巴的时候,它会得到一个提示,它必须去满足一个人的愿望。而每实现一个愿望,猫就必须消失掉一条尾巴来实现。所以这几乎成了一个死循环。但我所说的猫确非常虔诚的完成这个循环。所以它虽然一直是八条尾巴,但已经不知道活了多少年,也不知道帮多少人达成过愿望了。它也曾经向佛祖抱怨过,这样下去如何才能[屏蔽]得道?佛祖去笑而不答。”朋友停了一下,神秘地说:“其实上面的话我只是听我的祖辈们谈起罢了。因为八尾猫不会随便帮助人,它只会帮它第一人主人的后代实现愿望。在我的家乡,八尾猫的传闻是很普遍的,大家都希望可以遇见它,因为它如果愿意帮助你的话,你能实现任何愿望,任何愿望。”
我望着,隐约记起他继承遗产前去过一次家乡,我不禁问他:“难道你有见过它?所以你才能继承这样一笔遗产?”
“傻瓜,我父母早去世了,遗产只是我到了父母规定的大学毕业就能接受的。”朋友大笑。笑的我也有些窘迫。
“不过那次我回去,的确知道了些八尾猫的故事。”
“我的家乡是个物产十分丰富的地方,当然老鼠也很多,为了解决鼠患,从很早以前家家户户都会养猫。很奇怪,我们当地没有一个人养狗,我们也从来不吃狗肉。猫的存在给了当地人很大的实惠。没有老鼠的侵扰,粮食丰收,也不会传播疾病。所以大家对猫都疼爱有加。而猫的传说自然也很多。
我所知道的第一个是我的叔祖父告诉我的。他去年已经过世了。当时他和我叙述这个事的时候依然健硕,老人虽然将近八十了,但鹤发童颜,说话清楚利落。只是眼睛深深的凹陷,猛一看有些吓人,因为有严重的白内障,他又及不愿做手术,也只好这样。
为了方便叙述,下面是以他的口气来说的。
“那年我和你阿公(我祖父)才十来岁。村子后面有座山。我们经常上山去玩,或者运气好可以打到一些小动物,要知道,农村的孩子很早就会自己养活自己了。当然,我们知道山上有狼,可我们一般不走远,只在山腰,而且你阿公很会辨别狼的领地,他知道那些地方是去不得,那些地方可以去。
在以前我们也听说过村子里有八尾猫的传说,据说它是几百[屏蔽]村子的一位少年饲养的,是一只身材非常大的猫。大到几乎可以和普通的狗一般。而且全身通体雪白,尾巴有粗又长。当时的人对这只猫都很敬畏。他们认为这只猫可能就是猫里面的猫妖。
在少年去世后,这只猫就不见了,然后陆续有人宣称看过这只猫,而这个少年的后代无一不是飞黄腾达。最后成了村子里有名的望族。大家都认为这是猫妖的福赐。但少年的后代决口不提。因为在禁忌中,如果把你和八尾猫的故事告诉旁人会折寿的。不过反正我也活够了,告诉你也无所谓(说到这里,叔祖父爽朗的笑着)。
那天天气本来是很好的,但六月份的天气在树分钟内都会变化,即便像我这样观察天气的好手也疏忽了。那次我没有叫你阿公同去。因为他已经要去省城上学堂了。不能像我这样野了。所以我独自一人想去山上摘点口菇或者打点野味。可没等我走到山腰。就下了好大的雨,回想我这几十年从来没再遇见过那样的暴雨。我只好找了个树叶比较茂密的地方躲了一下。天空灰暗的紧,空气也很压抑。我几乎忘记这是早上了。就在暴雨和闪电交加的时候,我隐约听见狼的叫声。照理这个时候,而且又在下暴雨狼是决不可能出来觅食的。但很快第二声狼嚎证实了我的猜测。
还没等我走,我已经看见四只狼已经把我包围起来。我不是第一次见狼,以前随父亲上山打过狼。但那时后只是跟着大人后面玩玩。但这次我可能真要沦为狼果腹的食物了。我开始打抖,也说不清楚是害怕,还是被雨浇得。
四只狼都是成狼,在雨水中他们的毛发都紧紧粘在一起,这让他们的身形很彻底的展示出来。我甚至可以数的清他们的肋骨有几跟,看来他们是饿了很久了。我就这样和他们对持着,我知道狼不会一下攻击你。它们会细心的,有耐心的观察,寻找最好的机会保证一击必中。我自己也不知道或许下一秒我的喉咙可能就会被撕开了。
这时候,我看见狼忽然在退缩,口中还不时的发出低吼,我知道那是带着威胁和恐惧的吼叫。我四处望去。果然我看见了它。
它的身长几乎超出我的想象,几乎可以算是一头小狮子了。但浑身雪白,雨似乎根本碰不到它漂亮的毛发。眼睛如同两颗黑色玛瑙,泛着不详的光。而且最醒目的是它的尾巴。是八跟,就像皇帝出巡的依仗一样散立在后面。
我突然想起,村里人都说,八尾猫通常会在不寻常的暴雨中出现,而且会寻找需要实现愿望的人。
狼很快被吓跑了。八尾猫也信步走到我面前。在它面前我几乎忘记自己是一个人,一个本应该凌驾与众多生物的人。我觉得自己很渺小。但我又渴望拥有它,因为它实在太美了。(说到这里,叔祖父的眼神很柔和,望着前方,几乎沉浸在以前的记忆中)
它轻摇了下尾巴,然后摇了摇头,伸了个极长的懒腰,然后望着我。
我知道它在等我提出要求。原来我们家就是那个少年的后裔,这让我又激动又兴奋。但它突如其来的到达又让我手足无措,我真的没想好我该让它帮我实现什么愿望。我小心的问它:“我可以摸摸你么?”
它没有表情的眯着双眼,这个时候雨已经停了。太阳很快又出来了。它白色的毛发居然在阳光下成了半透明的状态。可能它答应了。所以我用颤抖的双手摸了摸它脖子附近的毛发。
人一生会摸过很多东西,那些手感好的有丝绸,缎子,光华的瓷器,或者年轻女人的皮肤。但八尾猫的毛摸起来感觉和我所摸过的毛发不一样。不像普通的猫毛那样杂乱,也不像别人送给我们狐狸皮毛那样柔软。不知道是什么一种感觉,但摸着很舒服。我的手仿佛粘在那里了。我甚至想就这样枕着它的皮毛睡过去。
不过它很快就躲开了,或许它不喜欢太靠近人累。我知道它还在等我的愿望,它的八跟尾巴在不安分的晃来晃去。我实在不知道要实现什么愿望,只好对它说要不先跟我回家,等我想到在告诉你。
八尾猫望着我,忽然全身闪耀了一下,几乎晃的我睁不开眼睛。然后我在地上看到了一只猫。一只和普通毛没什么两样的白猫,而且,只有一只尾巴。
我知道它是八尾,我高兴得把它抱起来,兴奋的往家里回去了。
接下来的日子我几乎每天都和八尾猫玩耍。村子里的大人不会干涉孩子和猫玩。反正那时候我又不愿意和你父亲一样去读书,家里又富足,也就由着我性子瞎混呗。但八尾起初很不愿意这种玩耍。每当我像逗其他猫一样把纸团毛线球之类的扔给它。它总是无动于衷的望着我。就像一个老人看幼稚的孩子一样。我终于意识到这样逗它其实是对它的不尊敬呢。
它每天都对我叫唤,要不就摇着尾巴蹲在gate口。我知道它不想呆在这里。它想尽快满足我的愿望,少一跟尾巴,然后又重复那样无休止的[屏蔽]。望着它的背影我觉得它很可怜。
那天我坐在它面前问它:“是不是所以愿望都能实现?”
它没做声,只是懒洋洋的望着我。
“那,我的愿望就是你能有九跟尾巴。”我一字一顿的说。
八尾猫呆住了。黑色玛瑙般的眼睛充满了疑惑,随后是一种后来我知道名为感恩的眼神。或许它终于明白佛祖的意思,只有遇见个肯让它圆满的人所提的愿望,它才能有九条尾巴。以前的人都自私的为自己考虑,他们认为八尾猫为他们实现任何愿望都是因该的,他们不会考虑八尾的感受,因为每一条尾巴都必须经历几十年的[屏蔽]。
八尾猫慢慢的起身,伏在我面前,舔了下我的手,很温暖。我看见它的眼睛有些湿,或许是眼泪吧
八尾不能在叫八尾了,我看见它长出了九条尾巴,是那样华美壮丽,它的身体闪烁着白光。以至后来同村的铁蛋一直赌咒说那天看见我家闪着白色的强光。
我目送着它离去,还是有些失落的。我知道我这辈子不会在和它见面了。
不过似乎以后的日子冥冥之中都受到了它的庇护吧,我这一辈子没什么作为反而过的快乐而安详,我的子女都很孝顺,我的身体非常健康。或许都是托它的福,还有,昨天我梦见它了,它说它就要来接我了。”
上面就是叔祖父的叙述,当时的我听完只能将信将疑,我知道医学上有种病是意想。多发为老人身上,他们身体很健康,但记忆却混乱。他们往往把一些不相干的事串联在一起组合我自己所谓的记忆。我不知道是否叔祖父也有这种病。
但很快,在我离开家乡前他老人家就过世了。走的非常之安详。就是白天睡在藤椅上走的。家里人也说了,这,叫喜丧。
在葬礼上,我是我那辈最长的。所以第一天的灵是我来守,那晚发生的事证实了叔祖父的故事。
大概凌晨两点后,大部分人都散去了,只有几个守灵的人还在,不过大都已经睡死过去。但我却出奇的清醒。一想到前几天还和我谈笑风生的亲人一下就阴阳两隔我多少有点悲伤。但在寂静的夜晚,我却听见了一声猫叫。并非像电影里的那样KB诡异,却充满了温柔的叫声。
我也看见了,看见了八尾猫,不,应该称它为九尾了。如叔祖父描述的一样,第一次见它的人都会惊叹与它的美丽。白色如雪般的毛发却有着漆黑如墨玉般的双眼。而且那漂浮的九条白色的尾巴更加显的雍容华贵。
它向我径直走来,全然没有理会我的惊讶。我很想叫醒其他人。但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我就看着它走到叔祖父的灵柩前,像叔祖父当年和他离开时一样,舔了舔他的手,然后就如一阵烟一样消失了。
过了很久,我发现我才能说出声来。但我没告诉其他人,我知道这无非招惹一顿嘲笑而已,而且在这样严肃的丧葬期间说这个在我们那里是很避讳的。结束叔祖父的葬礼后我才又回到家。而且以后我也再没见过八尾猫了。它的传说似乎也终止了。”
“好神奇的猫啊。”我忍不住感叹道。
“的确,不过你相信么?”朋友问我。
“当然,如果别人说我可能不会相信,但你说的再离奇我也是确信的。”我坚定地说。
“那就好,人生得一知己死而无憾,有你相信就够了。”朋友笑着拍拍我肩膀,示意我早点休息。我知道今晚的故事结束了。当朋友出去后。房间又恢复我一个人的寂静。这时,朋友那只猫又从外面回来了。我看着这只可爱的猫咪,心想,它会不会就是那只八尾呢。如果谁有缘看到八尾猫的话,记住一定要向它提让它有九条尾巴的愿望,因为徘徊在人世的他们是很孤单寂寞的。
Posted: 2007-03-20 14:3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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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夜 手术刀
“有很多人学医都是带着强迫性的。我的大学同学林就是。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因为他家是医生世家。他家三代学医,爷爷父亲都是医学界非常著名的人物。所以他自己说,当年高考志愿从第一到第八全是医学院。
不可否认遗传的确很有用。林似乎天生就是当医生的料。在难在厚的课本他都记的非常牢。按照同学的说法是他能熟悉的知道人体的每一跟血管但却经常在回自己家的路上迷失方向。
他以优异的成绩毕业,并且拒绝了留校做保送研究生。在我们看来他有点怪异,居然拒绝这么优厚保送机会。但是最近我在外地旅游的时候突然接到他的电话,要我立即来一躺,说是有要紧的事,所以我们两人在毕业后又坐在一起聊天,自然我也问了问为什么他拒绝保送。
拒绝保送其实并不是林的主意,而是他家里的决定。他的爷爷并不赞成林去读研,他希望林现在就来到自己和林父亲的所在医院。或许老人家已经迫不及待了。林自己并没有反对。因为本身这条路也是爷爷帮自己选定的。
可惜的是,还没等林正式在医院上班,林的爷爷就突发脑溢血去世了。
爷爷的去世给家里不小的打击。他们家人丁并不昌盛。林是独子,父亲也是。在葬礼结束后。林的父亲给了林一个盒子。”
“拿去,这是你爷爷生前经常交代的,一定要给你。”父亲把盒子郑重的交给林。这让林很吃惊,因为在林看来爷爷有时候是很严厉甚至有些专横。他一直认为爷爷并不关心自己,只是为了所谓的世家的名望才强迫自己学医。
“这个是爷爷的珍藏,你要小心保管,要知道我都没资格继承呢,你爷爷经常对我说,你是学医的料,这个东西到你手上才能发挥更大的作用。”父亲缓缓地道来。林心中却涌起了悲伤和对爷爷的怀念。
当林说到这里,我忍不住问林,到底盒子里是什么?
林说,爷爷当时的交代是,不到你对病人束手无策的时候,不要打开盒子。
林自然成长为一名优秀的医生,但似乎行医的道路异常顺利,他自己常自我调侃或许是爷爷在天之灵的保佑。但很快他遇见了他穷尽气力也无法解决的病患。
“那个病人就是上个星期来的,当他来到我面前的时候,我看见了一个肥硕的圆球,有人说人靠衣装佛靠金装,但这个胖子虽然穿了一身的名牌我也能感到他的低俗和平庸,最重要的是他一进来我就闻到一股子臭味。他身后还跟着一票人,那里像看病,简直是B社会谈判。虽然穿着得体,衣服名贵。还有众多的手下。但我知道他的病痛把他折磨的不轻,因为我看见他那如面团一般胖脸上,就像被一个人揉了一下,五官都分不清楚了。”林在叙述的时候经常带着一点点讲课的感觉。
“当时我很奇怪,因为在冬天,他居然在外套下只穿了件很薄的内衣,而且我看见他的手下手上还有很多套相似的衣服。
当我询问他的病情,他面露难色,最终他让所有人都出去,只留我们两人在房间里。
我永远不会忘记他脱去外套和衣服给我看的东西。那是我从医那么久从未见过的恶疾。”林的声音有点抖动,喉结在不自觉的上下翻动,虽然很轻微,但我还是看见了。
“他的背已经不能叫背了,你可以想象一下,你所能见过的马蜂窝是什么样子。高度的溃烂和伤口高密度使得他的[屏蔽]怎么也长不好,伤口之间互相撕扯。他能活下来我都很吃惊了。我还闻到了非常刺鼻的脓臭味。但我是医生,我只好屏住呼吸,近距离的观察伤口。
那的确是非常奇特的伤口,如果你看了你会感觉像是有人用武侠小说中大力金刚指按过一样。每个伤口都是规则的圆形。但都已经凹陷并且开始坏死。而且就在我观察他伤口的的时候我有看见了令我惊讶诧异的一幕。
我亲眼看见就在他脖子右侧靠近锁骨那块为数不多的还是完好肌肉的地方居然慢慢出现一个指印,先是普通的凹陷,然后越来越深,最后开始发黑,我知道血管已经开始坏死了,最后像是戳破的了水袋一样,伤口形成了。但奇怪的是,虽然这一切在慢满发生,但这个人似乎没任何知觉。
检查结束,我示意他穿好衣服,因为多看两眼我真的受不了。
我问他到底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他痛苦的回答到已经快一个月了,开始没在意,因为也没什么疼痛,但后来发现脱下来的衣服全是脓血,身上也充满了腐臭味。就不得不去看医生了。我这才明白为什么他手下带那么多套衣服。”说到这里,林突然望着我,“你知道当时我又多惊讶么,因为我并不是主治皮肤病的医生,更何况我出道没多久,为什么他如此严重的病会来找我医治?”
“当时我问过他,但他闭口不答。我也没办法,只好让他先回去,我在想办法。望着步履盘跚的离开。我突然想到了爷爷留下的遗物。那个盒子正静静地躺在我家中床头。现在或许是时候打开了。”
这个时候林走到房间里面,然后拿出一个盒子。盒子通体是墨绿色,大概一手掌长。当林从房间拿出来时候我就被盒子吸引了。因为它泛着神秘的绿光。
林在我面前慢慢打开盒子,开盒的瞬间我怀疑自己的眼睛,因为我好象看到什么半透明的物体从盒子里离开似的。
我和林终于看见盒子里的东西了。略有点失望,盒子里只是把普通的手术刀。不过有有点不普通,因为刀柄是金色的,而刀刃,刀刃居然没有!
林小心翼翼的那起手术刀,奇怪为什么没有刀刃只有刀柄,没想到他突然啊的一声,这时我们才发现,并不是没有刀刃,而是刀刃极薄,薄到通体透明如空气的地步。而刚才林不小心,被锋利的刀刃割伤了。血很快就流到刀面上,这是刀的原形才看清楚。原来刀刃部分比刀柄要长上很多,这样它也比一半手术刀要长上一寸左右。正当林在包扎伤口,我却突然发现透明的刀刃上被血浸渍后居然好象有一些条纹。我拿起来对着光仔细一看,原来不是什么条纹,而是两行小字。
“医者施术救人,施仁救魂。”只有这十个字。
“这就是你爷爷留给你在对病情没有办法的时候的遗物?”我[屏蔽]。“或许你父亲可以知道其中的奥秘。”
“没用,父亲估计和我们一样,之前从未听人提起。但爷爷生前是非常著名的外科专家。但据说与其他的专家不同,他最擅长为人诊治一些非常奇异的病,由于这些[屏蔽]都不希望曝光自己的病情,所以爷爷虽然著名,但没凭借那些个病例成为世人皆知的神医。”看来林的爷爷的确很低调。
但是这把刀到底能帮助什么呢?最起码面前的这个背部病患该怎么医治。我问林,林也默不作声。
我最后建议刀先放在这里,那个病人的病症非常奇怪,而且他为什么只找林来看呢。林点了点头,说我看的怪事多,想叫我一起和他调查下那个病人。我笑道,好事就没见你来找我。
很快,我们知道了胖子的身份,果然不是一般人。他是当地的一个工程建设老板。旗下的建筑队很多,由他承建的工程也很多。但该胖子似乎不是什么正经商人,拖欠工资,克扣材料,不过到也没什么大错。据他本人讲他的饮食作息规律也很正常,更没有接触过什么毒物或者有背部外伤的历史。这可把我们两人难住了。虽然我知道胖子的症状是有点像苗家人的虫蛊。但也不全像,因为像这样强的蛊下蛊的人都很难活下来,按照他的病情,他活不了多久。而且现在这个年代恐怕要找到个会下蛊的人太难了。
“这样,你去吓吓吓那个胖子,让他告诉你到底他为什么要选择你来治他的病,或许这里能找到点原因。”
果然,胖子听我们说他活不了几天了,惊恐的像一条看见杀虫剂的肥硕的虫子。啊啊的哭,边哭边说,他知道林的爷爷有把手术刀,持刀者可以医治任何顽疾。
林和我都很奇怪,看来是爷爷以前治过的病人告诉胖子的。但胖子说,没人看过林的爷爷如何使用那把手术刀。
我和林只好再次回到他家中,把那把奇异的手术刀拿出来观摩,我突然用刀在手上划了一刀,果然很疼,但似乎很快就没有感觉。我又看着伤口,伤口像装了拉链一样迅速愈合。要不是旁边的血迹,根本没看出一点伤痕。
林奇怪的看着我,“你疯了。”
“你上次被割伤的手是不是也很快就好了?”我问林。
Posted: 2007-03-20 14:3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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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立即想到了,“难道这把刀可以迅速恢复伤口?”
“对,也就是第一句施术救人的意思吧。”
“那第二句施仁救魂呢?”林[屏蔽]。
“别管那么多了,先救胖子再说。”
我们立即让胖子来医院为他实施手术,既然有这把神奇的手术刀,林打算只和我来做这个手术。其实说是手术,只不过想在胖子身上实验下而已。
但胖子的情况已经不容许我们实验了。他的伤口已经烂通了,我们甚至可以透过伤口的烂洞看见他那厚厚的脂肪层,和骨头。
林立即向医院申请手术,但医院不同意,说胖子的病手术死亡率很高,让胖子自己转院。但胖子说自己已经看过很多医生,结果越看越严重,如果林不给他做手术他将控告医院和林的不作为,到时候医院和林都要上法庭。
院方勉强答应了。林指名让我进去。并且不要任何其他的助手,他不希望爷爷的手术刀被别人知道。
[屏蔽]胖子不是容易的事,我心想是否要给他双倍的分量。林用爷爷给的手术刀对着一个正在生成的伤口做圆形切割,果然,伤口开始迅速愈合,并把脓血挤了出来。
果然是把神奇的手术刀,林和我受到极大的鼓舞,伤口很多,我们小心翼翼的一个个切除,手术刀所到之处肌肉和皮肤愈合非常快,最后,只剩下背部重要的最大的一个伤口,这个伤口已经深入到脊椎骨上了。我还是无法明白,为什么胖子没有一点疼痛感。
正当刀刚刚接触到那个伤口,不可思议的事出现了。胖子居然自己起来了。那种分量的[屏蔽]伎绝不可能在这么短时间消失的。我们惊恐的看着胖子慢慢坐起来,他缓缓的走下手术台,身上的罩布也掉下来,他整个人裸体的站在那里,我突然想起了屠宰场里吊这个的一头头猪的尸体。
“你们阻止不了我!”胖子忽然发出非常尖细刺耳的女人声音,更奇怪的事我并没有看到胖子的嘴动过。
“这个畜生一定要死!”胖子又“说话”了。
林浑身都在颤抖,这已经超出他医生的能力处理范围了。
“你是谁?”我正色问到。
“我说了,他一定要死,我不能让你们破坏我的计划!”声音越来越高,恐怕在喊下去会把人喊来。
“好,我们不救他,但你也别在叫了,如果你要他死,你也要给我们讲下原因。”我极力安抚这个不知道该叫什么的东西。
胖子依旧如死尸一样站在那里。我注意到他心脏部位居然鼓了起来。
“我说了,他只能死!”那种东西看来的确对胖子怨气很大,也不肯说什么。
我一边安抚它,一边示意林出去喊人,现在必须先制服胖子。因为我看见他像梦游一样拿起了旁边的一把手术刀慢慢的往脖子上抹。要是等林来估计胖子就真完了。
我不知道从那里想到的,忽然高喊一句:“你丈夫也不希望你这样做!”我完全是蒙的,或者说[屏蔽]比较好。
果然,那东西没在继续动作,胖子也停了下来。正好这个时候林带着一些人冲了进来。马上制服了胖子。
这个时候胖子又继续[屏蔽]过去了。我和林被弄的一身冷汗。
“背上的最后伤口不要动。我想先让他去做下心脏部位的CT。”我对林说。
“做CT?还是心脏部位?为什么啊?”林疑惑的问。
“被管了,照做就是。而且被让太多人看到片子。”
几十分钟后,我和林都在看胖子心脏的CT。
我们已经说不出话了。因为胖子的心脏的CT清晰的看见了一张人脸。也就是胖子的心脏居然已经演变出一张人脸来。
“这算什么啊。”林苦笑道。
“恐怕真正的病源是心脏。还需要做一次手术。”我对林说。
这次的手术林无法[屏蔽]做了,他把事情的原委告知了院方。院长很重视。几位心脏手术的专家一起做这个手术,当然我和林也回一起去。
当胖子的心脏真实的展露在我们面前时,我们面面向望。他的心脏已经极度肥大,而且那的确是一张人脸,确切地说是一张闭着眼睛的女人的脸。
人脸的部位正好是心脏多出来的部分。现在必须让林用手术刀切掉那一块了。
当林的手术刀刚接触到人脸,人脸突然睁开眼睛,并且用嘴,姑且称之为嘴吧,忽然咬住了刀。并且发出上次一样刺耳的尖笑。其他的医生都吓瘫了。旁边的一位[屏蔽]直接晕过去了。
“放手吧,这样下去有什么意思?”我对着那脸说。
但那张脸的眼睛充满仇恨的望着我。忽然吐出了刀子,厉声说:“你又知道什么?你们不过是看他钱多,看病都是富人的专利,我的娃有病又看见过你们来治过么?你们只谁去为这些畜生看病,你们干脆叫兽医算了!”听见说话,那几位专家像发疯一样跑出去,边跑边喊鬼啊。
我不得不承认她的话。
“你能不能把所有一切说出来。”林诚恳的说。
人脸似乎有点触动,声音也柔和了。“我不想说那么多,你们去找一个叫阿贡的工人去问吧,所有的事他都知道。我奉劝你们,像这样的畜生你们少救点吧。我知道我没办法抵抗那把刀。”说着她看了看林的手术刀。然后就没声了。
林又试探性的碰了碰,果然没有反映了。林马上把人脸割了下来。割下来的瞬间,人脸就化为了血水,只留下一跟针。
事情被遮盖了起来。反正医院最拿手的事情。那几个被吓走的专家也认为当时应该是幻觉而已。而我等林提交了报告处理完所有事情后去找那个叫啊贡的工人。
我们最后在一个工棚找到啊贡。他整个人就像还没烧干净的柴火,又黑有瘦。长期的营养不良和劳累让他看上去非常虚弱和疲惫。我不禁想到,以他这种生活状态,根本无法抵抗一些病的入侵,而一旦生病,他们就如同自然界的优胜劣汰一样被刷掉,因为他们根本没钱治。
啊贡听完我们的陈述,第一句就是:“胖子死了么?”把我们呛了一下。最后林尴尬地说胖子已经没事了,而且恢复的很好。啊贡对着我们冷笑了下,最后慢慢地说出事的原委。
我们在心脏上看到的那张人脸是个叫小凤的女子,她和丈夫是阿贡的同乡,三人一起来城市打工。阿贡和小凤的丈夫就在胖子的工地打工。小凤则做些散工。本来日子虽然艰苦,但还过得下去。但直到小凤的孩子得了重病急需医药费。而胖子又拖欠工资,小凤的丈夫和工人去要工资,反被pol.ice以[屏蔽]扰罪抓了起来。最后没有办法,小凤的丈夫以浑身浇上汽油来威胁胖子。谁知道胖子根本没放眼里,而阿贡的丈夫不小心靠近了工地的明火,结果在胖子面前活活烧死。阿贡没有办法,只能安慰小凤。小凤坚持要告胖子,结果可想而知。而小凤的孩子也因为没有医药费,死在医院的过道。小凤终于疯了。然后消失了。生死也不知道。阿贡说完后,鄙夷地望着我们,说了句你们可以滚了。然后拍拍屁股又去干活了。
我和林无语良久。林对我说,到底手术刀上的后一句,施仁以救魂到底什么意思?我没回答他,因为我也不知道。”
我听完后,对朋友说:“或许林的爷爷的意思是救魂救的其实是医生自己的。”
朋友恍然大悟,高兴地拍着我肩膀,“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医者仁心,这样才是个有魂的医生。”
“那个小凤到底怎样了?”见朋友说完,我暗暗为那个可怜的女子惋惜。
“不知道,我至今仍未明白她到底对胖子施了什么术,不过林爷爷的那把手术刀的确神奇,而且来历神秘。林已经从医院出来了,他的父亲很支持他,他现在成为了一名医者,经常赠医施药。”
“施仁以救魂。”我说道。
“对。”朋友赞许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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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夜 返魂香
今天是第六夜了,现在已经是入夏了,天气渐渐炎热,不过这也更适合聊天听故事。今天朋友将说什么呢,我早早就泡好两杯茶。
等了许久不见他来,刚要去找他,发现他从没外进来,两人差点撞个满怀。
“急什么?”朋友责怪道,“我去拿东西了,这玩意宝贝的很,要被你撞坏了你的罪过就大了。”
“什么东西啊,这么金贵。”我好奇的去望他的手,却看见一个一个黑色大小如鸡蛋,光滑同玛瑙般的物体,甚是好看。我忍不住拿手去摸。他却灵活的闪开了。
“先听我讲这东西的来历,听完后你就不会急着摸了。”他神秘地笑道。
“好,你说。”我高兴的坐了下来,边喝茶边听。
“去年的圣诞节,我独自一人在上海休息。忽然接到一封信,要注意,不是电子邮件。而且最费解的是这封信的寄信者让我看了瞬间打了个寒颤。
因为,这个署名谢依达的人分明是我数[屏蔽]已经死去的朋友。
说到谢依达我不得不和你解释下。他是一位靠古学家。注意,我说的是靠山的靠,不是考试的考。因为他专gate靠贩卖文物过活。
虽说是朋友,其实倒也不算,只和他有过数面之缘。因为我对这类人向来很鄙视,但有时候他总能搞到让我好奇的东西,所以不得以还是见了几次。而最后一次我是亲眼看见他的尸体。
他的死可以说是意外,或者也可以说是得罪神灵惩罚。因为他经常卖的东西是佛器。
他在挖一个佛头的时候不小心摔死的。那次不仅仅还有我在场,另外还有他的三个朋友。我们草草处置了他的尸首。把他叫给了他的妻子。但很奇怪。这位未亡人看上去一点都不悲伤,她非常坚毅地表示一定会救活丈夫,当时我们都以为她是伤心过度而已。
“那封信呢?到底说什么啊?”
“你干吗着急。那封信的确是谢依达写的,他的笔迹我不会认错。我向来有记忆人特征的本事,即便见过一次面,只要我想记得他,我会发现他与他人不同的地方。谢依达的字就是如此。因为这年头恐怕很难找到肯写信,而且用毛笔写的人了。
信大意是说他遇见了神奇的事,请我们别害怕,其余几人他也发了信了,希望我们去下他家,甘肃的一个小城聚聚。
我已不记得那几人的联系方式,不过我对这封信很感兴趣。于是我收拾了下行装来到了那个小城市,并按照信的地址来到了谢依达的家。
令我没意料的是这个小子居然住着非常华丽的别墅呢,虽然是在郊外,但这样的别墅估计也造价不菲。
很快一个佣人模样的人接待了我,并让我在会客厅等。客厅里面更令我惊叹,里面摆放了各个时代最优秀的艺术品。吴道子的《送子天王图》,《清明上河图》还有柳公权的《玄秘塔》等众多碑贴,明清两朝的官窑瓷器。这些赝品的仿真很高,估计也要不少钱。
“我就知道你会来。”正当我欣赏着这些艺术品的时候,我听到了个似曾相识的声音。
我虽然有心理准备,但冷不丁的看见一个几[屏蔽]在我面前死去的人现在意气风发的向我打着招呼走来,还是镇了一下。
现在的谢依达已经不是我以前认识的文物贩子了。他全身西装革履戴着金丝无框眼镜,向后统一梳的大背头在不亮的房间里可以充当灯泡了。惟有那硕大的酒糟鼻却一如既往。
“我就知道你会来。”谢依达似乎很兴奋,居然重复了两遍。我皱着眉头:“别重复,我还听的清。”
“呵呵,不好意思,我实在很激动,你想想一个死去的人又能看见老朋友你说我抑制的住么?”他走近了些。我也看到了他头左深深向下的凹陷。那应该是当年摔伤的地方。
我把手迎了上去和他握了握。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和普通人一样。如果硬要说有的话,我感觉他的手掌比普通人要更硬一点。
“说吧,到底有什么事。我很忙,不想老瞻仰你。”我半开玩笑地说。
谢依达的脸色有点不自然,嘴角抽动了下,但马上回复常态。“果然还是老脾气,既然你直接,我也不藏了。我们上楼谈。”说完便领着我去了他的书房。
如果大厅的艺术品是赝品的摆设。那书房简直就是个博物馆了。大部分我都叫不出名字,但我可以感觉到它们独有的灵魂。好的古物是有魂的。
“你一定很诧异吧,不过你算不错的了,那几个蠢材要不吓的不敢来,要不就无知的不相信。你是唯一一个来了的,我很高兴没看错人。”谢依达一脸自信的做在沙发上看着我。说老实话我很讨厌他这种自信。
“其实我能活过来多亏我老婆。”谢依达慢慢地叙述着,语气有点苍凉。
“当然,如果没有那件传说中的古物,我也活不过来。”我望着他,总感觉他的身体之中有种未知的力量支撑着。
“当年你们把我的尸体叫给我妻子后她并没有埋葬。而是用我仅有的积蓄把我急冻起来。只身去寻找能使我死而复生的奇宝。”
“奇宝?”我疑惑地问,然后脑子里如同高速运转的计算机,在几千年的传说中能使人复活的只有那种东西了。
“返魂香!”我和他几乎同时说出。
“不可能。”我马上又否定,“那种东西只是传说而已,在说,历史上记载的返魂香没有那么大的作用,充其量也只是去腐生肌,用来治疗重症的药物而已。‘返魂香。斯灵物也,香气闻数百里,死尸在地,闻气乃活’是古人夸张罢了。”
“哼,我原以为博学[屏蔽]得你会相信,原来你也和那些庸才一样无知。”谢依达冷笑了下,“如果那是传说,那我又是如何活过来的?”
“切,天晓得,说不定你当时根本没死,不过是暂时性的昏厥,脑部受到重创很容易导致假死,这在医学历史上又不是什么稀事。”
谢依达望着我,眼神冰冷,我只在死尸上看过那种眼神。“我请你来是要帮我,不是来听您讲医学的!既然你不相信,我只有拿出证据来,省得你在罗嗦,不过你最好要有心理准备。”说完,他就站了起来,走到房间角落的书柜旁,不知打开了什么机关,居然出现了一个密室。
“来吧,不过你既然进去了就不要后悔。”说完他自顾自的走了进去。
黑暗代表着未知,我有点害怕,但好奇占了上风。虽然后来我侥幸得以活命,不过我并不后悔,因为我毕竟得到了只有在传说中才出现的宝物。
那是条非常长的通道,几乎走了足有两百多米,通道里面点着很残旧的壁灯,因为我知道那种锈迹没有些个时日是形不成的。通道很干燥,这道很令我惊讶,因为这个地方属于雨季非常多的区域,向下如此的深度还能保持干燥非常不易。
走过通道后,我们来到一个非常开阔成扇形的房间。房间的四周都是石壁,刻着很多图画,很遗憾我对考古不是很精通,只知道起码那应该是唐以前的,因为人物的服饰与画法都和唐飘逸丰满的画风差异很大。
谢依达走到房间的正中,点亮了一盏七宝灯。接着开始[屏蔽]服。我疑惑地问他干什么,他却一言不发,一下就脱了个精光。然后转了过来。
当我看到他的身体时候,我才知道他刚才所说的证据是什么。因为他的上身从胸部以下就只剩下脊椎骨了,上面还挂着几丝像破布一样的残肉 。左脚也在严重的腐烂。这可绝对不是那个假死后活过来的人可以展示的。
“够了,穿起衣服吧,我看得像吐。”我转过脸,对他摆了摆手。等我在转过来后,谢依达已经穿好衣服跟没事人一样。似笑非笑的望着我,仿佛在嘲笑我的愚蠢。
“你到底要我干什么?”
“很简单,我需要一个助手再去一次阴穴!”谢坚定地说。(写名字麻烦,以下简称谢吧,大家知道就可以了)。
“据史料记载,返魂香第一次出现是在汉武帝的时代,西域月氏国贡返魂香三枚。大如燕卵,黑如桑椹,燃此香,病者闻之即起,死未三日者,薰之即活。难道你妻子在三天之内就找到了?”
“我不是说过了么,急冻可以延长尸体的保存时间。你说的没错,月氏过的确是返魂香的产地,但到了这个年代已经绝迹很多年了。”谢不耐烦地说。
我思考了一下月氏国的地理,按照今天的地图,它应该在甘肃省兰州以西直到敦煌的河西走廊一带,这个国家在战国时[屏蔽]始兴起,强盛与秦末汉初,后被匈奴所驱逐,开始走向衰弱,最后在公元五世纪被羌人渐渐吞并。如果返魂香产与月氏,那么现在这个地方不正好是它以前的所在么。我回望这个地方,果然很有几分外族的文化,但月氏怎么回建如此汉化的古墓呢,而且要说这是古墓,难道谢仅凭一人之力可以开启的了?我带着疑惑望着他。他自然明白,开始向我解释这一切。
你现能猜测这里是什么地方吧?我可以告诉你,这里就是张骞墓。”
“胡扯,张骞墓在汉中,别蒙我了。”我愤怒的指正他,虽然我不是很了解历史,但也不要把我当傻子糊弄。
“就知道你不相信,这个墓其实是月氏国的族人为张骞修的。的确,这里没有他的尸体。但在这个墓室有比张骞尸体更有价值的东西。”
“你是说,返魂香?”我[屏蔽]。
“没错,月氏人将非常贵重的宝物当做纪念为张骞修这个墓室,这个墓室在即使的记载中根本微不足道。但在像我这样的古物爱好者眼里它可是穷尽一生追逐的目标。”
“你刚才说的阴穴是什么?“
“返魂香非常珍贵,月氏人在修建古墓时候就把它藏在了古墓中心。作为可以使死者复生的宝物会吸引什么东西来抢夺我也不必多说,你知道台风吧,在台风的中心风眼反而是最平静的,返魂香就是这个风眼,不过称之为阴穴更合适,在它周围都是那些东西,她们想借着宝物的力量重新回到人世。”谢的话让我惊讶,难道返魂香的出现会造成死者重回人世的局面?
“返魂香曾经流传到日本,结果在日本爆发了一场常世与现世之间人和鬼魂的惨烈战争,已至于当时的京都成了一座鬼城。可见它的力量之强大。”
“但它不是只能使死去三天内的死人才能复活么?”我疑惑道。
“那不是真正的返魂香,张骞带回去的由于没有妥善保管加上烈日暴晒,最重要的是返魂香与其他香料混放。但即便是不纯的返魂香仍然有治疗重病的疗效。这也是为什么史料记载的结果。”谢继续叙述着,我也很感兴趣的听着,的确,日本历史上著名阴阳师安倍晴明所处的平安时代的确是那样一个人鬼妖共存的混乱时期。
“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我看你的身体状况似乎有点问题。”我指了指他的身体。谢苦笑道:“的确,当年复活我的返魂香也是不纯的,虽然我的妻子以自己生命作为代价来复活我,结果仍然使我落得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所以我必须找到真正的纯净无暇的返魂香。”谢望着我,我知道处在生死边缘的人是多么痛苦。
我答应了,因为我也是凡人啊,谁不想一睹传说中的宝物呢。虽然这躺旅途可能会比较危险。
“为什么不多找几个人呢?”我问谢,
“不在乎人多,一百个废物也不如一个有用的助手。”他边说边看了看我。然后走到了正前方的墙壁上。墙壁上有一个类似拼图的东西,只见他移动了其中的几块。地面忽然缓缓打开,最后露出一个类似井口一样的圆洞。不过很大,差不多直径有两米左右。洞口看上去很KB阴森。站在旁边都能感觉到脊背发凉。
“现在后悔来的及。”谢看我迟疑,激我。
“别用激将法,我决定了就不会更改,不想去你杀了我也没用。不过我想说我们怎么上来。”我看了看洞,深不可测。
“这里有台电转轮,时间一到,自己会拉我们上去。我们时间不多,只有这个时候才是相对安全的,如果过了这个点,我就要在等十年,恐怕我是等不了的。 ”谢低头收拾着行囊,我没注意他已经换了套衣服,而且居然在旁边拖出来一台机器,机器有着巨大的转轮,上面绑着类似攀岩保护的绳索。
他把一套衣服和一个工具包给我。“换上,行动方便点。”
数分钟后。我们准备停当。谢看了看表。然后做了一个跳的动作。我们边一齐跳了下去。
洞并不深,不过也有十几米,我们靠着绳子慢慢的划下去,不过洞壁非常光滑,使得我们很不顺利,半小时后我们好不容易才踩地面。
我们点亮了随身携带的手电,是那种可以咬在嘴巴上的。谢告诉我,两小时之内他可以控制转轮拉我们上去,两小时之后转轮也会自动拉我们。不过这种地方还是少呆为妙。
原来整个墓室设计成一个沙漏形。不过下面的还有更大。手电的光源不强,但也能照几米,下盘全部由数十块完整的正方形石壁构成。每一面石壁都记载着奇怪的文字,也有图画,文字我看不明白,但图画大致还是能看懂的。第一面似乎是一位僧人坐化。但从衣饰上不像是中国人。第二副则是一只狐狸望着前面那位僧人。僧人则躺在了一堆木柴上,旁边似乎有他的弟子之类的举着火把。看来是要把他火化。而第三副则是一位女子陪伴着一位君王的画面。但那女子的眼睛去始终盯着君王旁边的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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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不住问谢,这些壁画和文字到底说什么。
“这些壁画完整的讲述了返魂香的来历。”谢看都没看,一边在地上寻找什么,一边回答我。
“哦?说说看,那第一副是什么意思?”我[屏蔽]。
“那是一位高僧在坐化,然后当时的著名妖怪九尾狐为了得高僧的舍利,幻化成人形嫁给了当时的印度君王也就是那位高僧的儿子宾头沙罗。”
“儿子?和尚有儿子?”我听的费解了。
“宾头沙罗的确是那位高僧的儿子,第一幅画中的僧人叫旃陀罗笈多,他是孔雀王朝的建立者,同时也是个虔诚的耆那教信徒。耆那教是筏陀摩那在公元前6世纪所创立的宗教,同印度教和佛教一样,相信灵魂解脱,业报轮回,主张非[屏蔽]、不杀生、行善积德。当他死后被火话,留下了三颗类似与宝石的东西。九尾狐希望得到这三颗东西。而这些都交给了旃陀罗笈多儿子保管。但是九尾没想到旃陀罗笈多儿子也过于厉害,识破了它的身份,所以把它赶出了印度。”
“旃陀罗笈多的儿子?我听的混乱了。”
“你一定很熟悉的,他就是阿育王。”原来如此。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我好奇地问,我可没想到他能看懂印度文字。
谢默然很久。忽然说道:“我妻子是印度人。”然后就什么都不说了。我只好继续看壁画,果然后面描绘了九尾被一个英武的年轻人提着剑赶出了皇宫。不过似乎后来它又来到了另外个国家。而后面的画在熟悉不过了,因为上面的人物很明显就是中国春秋战国时代的人物啊。
其中的一副也是一位君王手拿一块圆形的透明的东西在与一位妃子把玩,而那位妃子正式前面出现的九尾巴。而那块东西很像传说中描述的和氏壁。
“还还是跟我解释下吧,我又看不明白了。”我只好再次央求谢。
印度的一位高僧把那三块类似舍利的宝物中的其中之一带到了中国,并且央求当地有名的玉石工匠将其和一块名玉镶嵌在一起,那块玉就是和氏壁。所以传说和氏壁有神奇的力量,更有人说得壁者得天下。九尾自然又打它的主意。不过战乱纷争,九尾后来与玉都失踪了。后来三块舍利一块留在了印度另外一块在展转中落到了月氏族人手中,在后来你也知道了,张骞把他们带回了中土,印度的一块在玄奘法师与印度的佛法交流时候也带到了大唐长安供奉。一块在后来唐严宗的时候也就是753年随着中日佛法交流被鉴真和尚带去了日本。带去日本的那块却引起了日本的动荡,成为了众多妖魔争抢的宝物。在公元794年,恒武天皇建京不到十年,被错杀的皇太子早良亲王怨灵不散,天皇[屏蔽]移都至平安,设了幕府将军扳之上田村麻吕像镇摄皇太子的鬼魂从此拉开垂天下以治四百余年的平安时代的序幕。而追踪而至的九尾却没想到被一群凡人打败,并永远封在了杀生石里面。那块舍利最后也失踪了。”
“它到挺可怜的。”我不禁惋惜道。“但这和返魂香有什么关系?”
“我们找的是玄奘从印度带回来的最后一块。这块后来被张骞的后人拿到后归还给了月氏族人,并且希望可以归还它的故乡印度,不过没有成功,但一位印度僧人画下了这些壁画在这里,一证实它的来历。而这块东西最后还是放在了由他们修建的张骞墓中。”谢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我明白了,那最后的舍利子就是返魂香?”我恍然大悟。谢对我点了点头。
原来扰乱天下将近一千多年的宝物就是这个啊。“别多想了,我们时间不够,赶快找吧。那位印度僧人画了这些壁画,同时也设计了这里的机关。月氏族人也不会轻易让人拿走返魂香。”
我点头称是,也和谢一起寻找。果然,半小时后我们找到了最后一幅壁画,也就是一位印度僧人修建墓室的那副。看上去好象可以推动一样。不过无论我们从哪个方向用力都没有反映。最后谢让我和站在相反的方向使劲。我笑道,这样那能推开,不互相抵消了么。但没想到。这副画原来是两个空心石墙互相套在一起。果然,推开之后出现了两扇仅可以由一人进出的小gate。
时间不多。我们只好分开走。谁先找到返魂香就扯动互相绑在脚上的绳子,一来不容易迷路,二来也好尽快通知。而且我们互相带了对讲机。
谢走左,我走了右边。如果我在选一次,我绝不选右边。(朋友笑着对我说,我心想以他那什么都不怕的性格,必定是遇到了极其凶险的事了)
通道很狭窄,我若胖点还真走不过去了。大概走了二十米之后,右边出现了一个不长的台阶,每一级台阶都很凹凸不平,踩上去的感觉很怪异,不过光线很黑,我也就没有多去留意。当走下台阶的时候。我感到了前方有着不寻常的亮光。果然,在台阶下去的房间尽头,一位类似与木乃伊似的僧人打扮坐着的骸骨上有一个黑色的盒子。我猜想这应该是了,马上呼叫谢,但声音很嘈杂,可能信号不好。我只好拉动了下绳子,并且自己去拿盒子。
我不是傻瓜,当然先用东西试探性的动了动,很好,没有机关。盒子很沉。应该是金属制的。很奇怪盒子并没有看见外面有锁一类的东西。这个时候好奇心害我不浅。谁又不想看看那能令人起死回身的宝贝么?我用颤抖的双手打开了盒子。但我忘记了,我身边就有死尸。
盒子刚打开,就闻到摄人的香气,是那种闻到会让人精神一振的味道。而且感觉会上瘾一样。我一看盒子里面。一块如鸡蛋大小的光滑的物体被四条龙嘴牢牢镶嵌。盒子里面还刻好象印度文一样的文字。看来就是它了,我高兴的把盒子关上放到被囊里面。全然没留意后面有东西正正慢慢朝我爬过来。
这个时候对讲机响了,我暗骂,这玩意不需要的时候反而灵光。马上接通,谢在里面着急的喊叫:“你是不是拿到了?拿到后千万不要打开,赶快出来。”
“为什么不要打开?”我刚说完,忽然感觉后面一阵凉风。下意识回头一看,居然身后站着数个形如僵尸手持古代兵刃的战士,他们大部分都已成了骷髅了,看来刚爬起来不久,因为我看见他们的脸上还直往下掉粉末。我暗叫苦也,难道是刚才打开盒子使他们苏醒了?难怪没什么机关,原来它们就是最大的机关。我回头望了望那坐化的僧人,奇怪的是他却没苏醒过来。也好,少一个就少对付一个。不过面对这群非人的怪物我可没什么办法。房间里空间有限。它们正拿着兵器向我一步一步逼近。我只好一步步往后退。边退边对着对讲机大喊:“没时间废话了,快来救我!”
刚说完我就听见谢在另一半骂娘了。
我看了看刚才下来的楼梯居然不见了,又看见其中一位士兵的肩膀上赫然有我的耐克运动鞋的鞋印,原来他们一直都一裸躺在哪里,我说怎么台阶睬上去怪怪的。不过现在没时间思考了。一柄长枪带划破寒风已经刺向我面前了。我心里叫到,这下完了。忽然听见砰的枪响长枪落地,那些怪物猛的回头。其中一个的骷髅脑袋马上随着第二声枪响被轰的粉碎掉在我手上。我赶紧扔掉,那手感真的很恶心。
“你来的真及时,开始我看着他们还以为是你亲戚。”我趁那帮怪物注意力转向高台处的谢依达的时候撞开一条路,被谢身手拉了上去。谢一拉我上来就赶紧叫快跑。
“怕什么,骷髅难道还能跳上来?”我拍了拍土,回头一看,她们的确不能跳,不过她们一个一个踩着对方上来了。看来它们远比我想象得要聪明的多。
人在危难中表现出来的运动力果然非同凡响。我和谢依达飞快的跑出过道。并且在那些怪物出来的一瞬间把石gate再次拉上。任凭它们在后面在怎么击打也没办法。毕竟它们不是练了乾坤大挪移的张无忌。
我和谢一下累的坐在地上。我指了指gate:“那些到底是什么东西?”
“估计是当时造墓留下来的卫兵。只要有人碰箱子它们就会苏醒。都叫你别开了,要不是你拿到箱子真不想救你。”谢依达责备我道。我自知理亏,只好笑了笑。
“返魂香的力量果然很强。我们得马上离开。你把它搬离了原来的地方很快这里就不得安宁了。不走的话就没机会了。”谢拿出了一个类似遥控的装置,按动了按钮。我们等着被拉上去。我看了看表,刚好离两小时还有五分钟。
但是我们并没有如计划得被拉上去,谢按了几次都没反映,看来机器出故障了。这个时候我感觉到一阵很灼热的风。回头一看,壁画上的九尾狐走了下来。
它的火焰几乎把整个房间照的如同白昼。全身通红的毛发全部竖立了起来,使得它本来就十分巨大的身躯几乎塞满了房间。还有它标志性的九条尾巴。我几乎被这神话中的妖怪吓得呆滞了。
“没想到它也来了。”谢懊恼的叫到。
“你不是说它被封住了么?”我问谢依达。
“这不是它的本体,而是它对返回魂香执着的意念形成的新的妖怪。它的脑子只会思考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杀了我们,拿回箱子。”谢顿了下,一字一字的说。
如果刚才的几个骷髅士兵我们还能用抢对付,恐怕对它就没用了。九尾狐的意念体一边向我们靠近,一边露出锋利的牙齿。它的眼神像火一般燃烧着盯着我的背后装着盒子的行囊。
“怎么办?这鬼时候机器又坏了。我们只能硬抗到机器自动拉我们上去。”谢依达无奈的说。
“你认为我们能抗五分钟么?”我指着步步把我们逼到尽头的九尾狐。
“别怕,它不过是个意念体,估计应该没多少本事。”谢依达的话还没说完,就看见那个所谓的意念体一爪子拍向一块石碑,那块石碑像豆腐一样碎成一地。我们吞了口唾沫。
我已经可以清楚感受到它对我返魂香的热情了,我衣服边角都已经开始冒烟。
“你不是很了解这个墓室么,想想办法啊。”我拉着谢依达的衣服。
谢依达迅速打开我的行囊,从里面掏出一件半圆形的透明物体,并且从自己的口袋里也拿出同样的一块。两下一合并居然发出宏亮的撞击声。他手中居然多了一块圆形的透明玉盘。
“和氏壁?”我惊呼道。
谢依达没有理会我,而只口中念到希望管用,接着就将它朝九尾扔了过去。
“你疯了?那是和氏壁么?”
“是,不过已经没用了,里面的那块返魂香已经被我用掉了。否则我也醒不过来,不过希望他可以暂时安抚下暴躁的九尾的怨灵。”
果然,九尾狐的念体似乎对和氏壁很感兴趣,它的怒火平息后身材也小了很多,就如同一只猫在玩耍玩具一样,把和氏壁叼来叼去。
“还有两分钟,希望它别发觉。”我看了看表。
时间过的真慢,两分钟如同两年一样,我知道这比喻很俗,但的确是这样。
“还有10秒。”谢依达长舒了口气。我们也听见了头上机器发动的声音了。正当我感觉绳索一紧,九尾忽然发现我们要离去似的。猛的冲过来咬住了谢依达的腿!
我啊的一声叫了起来。的确很奇怪,被咬住的谢依达没什么反映,我到叫了起来。但见他拿出腰间随身带的砍刀一下就把自己腿砍掉了。奇怪的事他也并没有流血。
我们目送着狂暴的九尾在下面怒吼,谢依达的残腿也被它扔到了一边。
“你,没事吧?”一边上升,我一边问着他。谢依达只是满脸的无动于衷,从鼻孔哼出一个恩。
我们两人迅速的上升终于脱离了洞口,但恐怕我们没想到,还有客人在欢迎我们。
刚刚上去就是当头一棒,我被打晕了过去。醒过来的时候,却发现人还在洞边,不过早已经五花大绑,谢依达自然也比我好不到哪里。我看了旁边的人。居然有几个好象似曾相识。
“老谢,收到你的信我就赶来了,你看我对你多够兄弟。”其中一个身材矮小戴着茶色眼睛的中年人冷笑着对谢依达说。我终于想起来,他们就是当年和我一起见证谢依达死亡的人,谢依达说给他们也寄了邀请信,不过不是说他们没胆量来么。
“没想到你小子和这个楞青居然真的拿到了返魂香,真不简单啊。”两外一个穿着风衣的高个子我认识,他是现在黑市上最大的文物贩子。他的手里正拿着我们辛苦拿来的返魂香!
“还给我们,有本事自己下去拿!”我高喊了一句,换来的只是肚子和脸各挨了一拳。
“别冲动。”谢依达劝道。随后厉声喊道:“你们不就是要返魂香和和氏壁么?犯的着杀我这样一个半死之人么,只要你们放了他,我告诉你们怎么使用。”
“那太好了。”站我旁边打我的那个人说话了,这个留着光头的秃子也是当年的三人之一,看来他们全来了。原来只有我不知道返魂香的事。
“当年大[屏蔽]用那不纯的宝物把你暂时救活我们就跟上你了。你和大[屏蔽]还真不愧是我们这一行的翘楚。连月氏人和印度自己都没史料记载的张骞墓你们都能找到。可惜大[屏蔽]为了救你吸了过多瘴气已经死了。你现在这个样子拿了也是浪费,不如给我们几个去造福人类多好?”矮子一嘴的冠冕堂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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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的很。不过没死人我怎么帮你们演示呢?”谢依达轻轻的一句就让他们三个忽然楞了一下。站我旁边的光头还没说话,我就看见高个子的手抬了一下,光头哼都没哼声就扑通倒我旁边,眉心一个小洞还在流血。回望高个子手里那把消音g.u-n还在冒烟。
高个子把谢依达松开。一只手扶着他到不如说用枪指着他。一旦他们知道使用方法我和谢都活不了,不知道谢到底想干什么。
谢依达把返魂香拿到手中,看来那三个人已经把它彻底撬出了盒子的龙嘴。现在这块形同黑玛瑙一般的宝物彻底摆在我们面前。谢依达将双手用力擦拭着香的两侧。没多久,我们都闻见一阵幽香,接着眼皮开始打架。后来我竟睡着了。
“醒醒!醒醒。”我感觉有[屏蔽]力地抽我嘴巴,正要发怒,发现居然是谢依达,在看看旁边的那几位都像死猪一样睡在地上。
“这是怎么回事?”我站了起来,发现绳子也解开了,不过脚还有点软,差点没站住。
“返魂香还有另外一个功用,在香的两侧以双手摩擦可以使人暂时昏厥。”谢依达解释道。
“那你怎么没事?”我摸着头问他。
“因为那只对活人有效。”谢依达低声回答。我没做声,而是问他这几个人怎么办。
“扔下去吧,下面的九尾正在发怒呢。”谢依达冷笑了,样子很是骇人。
“扔下去?”我有点不忍。
“你忘了他们刚才要杀我们了?”
我无力争辩,按照他的吩咐把三人包括光头的尸体扔了下去。矮子下去的时候似乎没死,看来应该是摔在高个子身上。
“谢依达!救我上去啊,求求你了!我所有财产都给你!你也念在我给你那么多古玩字画的份上救我出去啊!”矮子的哀号不断,接着听到了九尾暴怒的吼声和矮子惊恐的叫声。没多久就没声音了。矮子临死最后一句话如同地狱发出的哀号。
“谢依达!你不得好死!”
谢依达在我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正往洞口出去,听到这话回头笑着说:“我已经是死人了。”
我搀着他走出了墓穴,再次回到他的书房。书房已经被翻得一塌糊涂。不用说自然是刚才几个家伙干的。估计机器的故障也是他们捣鬼。
“走,快,背我去莱伊的房间。”谢似乎很着急。我只好背起他在他的指点下来到了他妻子的房间。
我一进去就感到一阵寒意,原来菜伊的房间完全是一个冰库。冰床上躺着的正是谢依达的妻子菜伊。她几乎没什么变化,不过面无生气。
“她死了几年了,这些年我一直都在寻找真正的返魂香救活她。我一个已死的人不值当她为我付出。”谢依达边说边哭着,原来他找返魂香不是为自己完全复活,而是为了救他的妻子。
“返魂香只能救一个人?”我问他。
“不,但每使用一次就要三十年,当年李世民死去数天后复生就是依靠返魂香的能力。不过要复活首先要死者的尸体不能腐烂,所以我建了这个冰库。”
“三块之中,和氏壁的那快威力已经减弱,而且你已经使用过了,带去日本的那块也不知去向,那这块就是最后的一块了?”我问谢依达。
“是的,但我没把握是否真能救活菜伊。”谢依达返魂香点燃,靠近妻子的鼻子。我又闻到了奇特的香味,不过这次没再晕倒了。
奇迹出现了,菜伊的脸渐渐红润起来,而返魂香的光泽却在慢慢暗淡。最终变成了块普通的光滑的黑色石头。
看着妻子的眼睛慢慢张开,谢依达的眼睛却如同返魂香一样渐渐失去光彩,倒在了菜伊身上。然后迅速的枯萎不到几秒种就如同一副被烧尽的柴火,我刚要用手去扶他,谁知道一碰他的身体就化为了灰烬,我呆呆地站在菜伊床边,看着那些灰一点一点消失。
“他真傻。”菜伊醒了,面无表情,但脸上却挂着泪水。
“的确,不过他走的时候是很高兴的。或许你根本不该在几[屏蔽]救活他,本应死的就应该死,本应活的最终还是活了下来。”我用手拍了拍菜伊。把返魂香交给他。
“这是他最后的遗物。”
“不了,我看着这件东西会想起太多的事。你能和谢一起去冒险拿出返魂香相信他一定很信任你。这个你送给你做个纪念吧。”菜伊刚活过来,话一说多就喘气。
我望着手中的返魂香,虽然它已失去光泽,却依然散发着神秘的魅力。我无法拒绝,于是这个世人皆想占有的宝物却戏剧得落到我手中。”朋友笑嬉嬉眯着眼睛看着返魂香。
“菜伊后来怎样?”
“我一直和她保持联络,她已经致力与保护文物事业了。她说印度和中国都有几千年的文明,里面蕴涵的神秘力量是我们无法想象的,她希望有生之年能多挖掘一点。”
我望着那块神奇的石头,忽然[屏蔽]:“现在它还有什么力量么?”
“有!”朋友肯定地说,“虽然无法使死者再生,但是对治疗顽疾很有用,而且带着它睡觉,你会在梦中见到你已经过世的亲人或者朋友。”
“真的?今晚借我用下吧。”我上去拿返魂香,不料被拒绝了。
“不行,惟有今天不行。我去睡觉了,明天在借给你吧。”他逃似的跑了出去,生怕我和他抢。
“真小气啊。”我抱怨着躺了下来,看了看表,表上的日记清楚的记着今天是七月十四,我猛的想起,他的父亲就是今天去世的。
“祝你晚上能做个好梦。”我轻轻地说道,随即也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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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夜 七月半
七月半是中国传统的鬼节,这一天小孩都被大人们提溜着耳朵告戒道,一旦天黑千万别在外面溜达,如果有人喊你的名字,千万不要答应。
“名字哦,有什么关系,名字不是用来喊的么?”我浏览着网上的这段话自言自语道。
“你个蠢材,你肯定没听过阿光的故事吧,如过你知道,七月半的夜晚有人喊你名字就不会爽快答应了。”
“哦?那时个怎样的故事?”我知道他又要开始了,果然,朋友把手上的书一扔,拿出两罐啤酒,讲起了阿光的故事。
“阿光是我在乡下的儿时的玩伴,我记得和你说过,托八尾猫的福赐,我们家在当地是有名的望族。阿光的小时候其实是作为我的陪玩比较恰当,因为他的母亲就在我们家工作。
儿时对他的记忆就是聪明,聪明的有点狡诈了,他巨大的脑袋上为数不多的装饰着几跟烂草,一双斗眼经常四处乱转,他比我矮半头,身手异常地灵活,爬树掏鸟窝下河摸鱼都是他去。虽然我比他大半岁,却老显地我是他小弟一样,经常跟在他屁股后面,他也总是教我些新奇的玩意。虽然我只在乡下呆到读书的年龄就回城里了,但阿光无疑是我童年无法忘记的重要记忆。
那年我中学毕业。我很想念儿时的玩伴,想念小时候无忧无虑的生活。
八月的一天,我终于又回到了家乡。见到了阿光。
阿光的个头已经比我高了,身体也比我结实的多,浑身裹着紧绷而健壮的肌肉。他已经是家里的主要劳力了。虽然长年辛苦的劳作,但他依旧看上去非常机灵狡猾。
“你回来了。”阿光看见我,咧着嘴笑道,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手上正忙着农活。
“恩,走,去玩玩吧,我们很久没见了。”我热情的邀请他。阿光看了看父亲,一位已经靠拐杖走路的老人,阿光是老幺。所以他父亲也快六十了。
他父亲笑着挥挥手,示意可以去。阿光兴奋地抛掉手头的东西。在身上擦了两下。朝我走来。
那天玩的很疯,几乎把小时候玩过的游戏都重复了一遍。连空气都充满快乐的味道。但我们没发觉,天已经黑了。八月份的天黑的很突然。好象刚才还有夕阳点点残光,眨下眼四周就漆黑了。
“走吧,天黑了,今天是七月半呢。”阿光抖抖身上的土,拉着我回去。我有点不情愿,毕竟我觉得能来这里的时间太短暂。
“好吧,明天再来哦。”我也站了起来。阿光似乎很急,步子很快,我们一下就拉开了几米。
走在回村的山路上有点吓人。白天不觉得,一到天黑感觉路十分难走,我差异阿光竟走的如此之快。
忽然他停住了,对着我说了句:“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我奇怪的赶上来问他。
“你刚才不是叫我么。阿光阿光的叫。”他也奇怪地问。
“没有啊,你听错了吧,估计是风声。”我解释道。
阿光的脸色大变,黑夜里他的眼睛闪着光,很像老人描述的鬼火。他不停的是处看着,脖子转动的很快。
“你,你怎么了?”我有点害怕,毕竟我那时才是个十几岁的少年。
阿光没有回答我,拉着我的手飞快的跑回家,他的手劲很大,我机会是被他拖回去的。
阿光把我送回家就走了,临走前我看到他的脸惨白惨白的,一点生气也没有。
我在乡下的老家很大,我睡在二楼,隔壁就是我堂叔,他就是我那位曾经见过八尾猫的叔祖父的儿子。他个子很高大,但脾气很好,一脸长者之相。所以每天我都缠着他给我讲鬼故事,今天当然也不例外。不料他今天拒绝了。
他用厚实宽阔的手掌摩挲着我的头,笑着说:“今天不行,今天是鬼节,我们不讲那些故事了,否则你晚上很难睡觉的。”说完转身就要回去。
我忽然叫住堂叔,[屏蔽]:“堂叔,如果有人喊你名字但你又看不见是怎么回事?”
堂叔呆了一下,猛的冲过来纂住我的手,急声喊道:“你有听见有人喊你名字?你答应了?”
我被吓到了,连忙说没有,他这才安心下来,出去前又再三叮嘱,最近几天晚上不要出去,倘若听见有人喊你,别急着答应,必要好好看看,确定是谁在叫你。
我蒙着被子睡觉,眼前老浮现阿光恐惧的眼神和堂叔着急的样子。我隐隐觉得似乎这个村子藏着一些事情。或许那是孩子好奇的天性。
第二天我起床后第一件事就去找阿光。我生怕他会出什么事,但具体会出什么事我自己也说不上来,反正当时就是没来由的担心。
阿光揉着眼睛走了出来,打着哈欠说怎么大清早就来吵他,我很高兴自己的朋友没事,这一天自然又是在一起疯玩。不过我们见太阳刚刚擦边就马上回家了。
这样看上去安全的日子一直持续到农历七月的最后一天,也就是阿光的生日。那年他刚好十六岁。由于农忙,我有几天没去找他了。
那天早上村子很安静,大家都去忙事了,早上起了雾,不过等我来到阿光家雾已经散了。我端着昨天晚上央求阿婆煮好的红蛋来庆祝他的生日。
gate没锁,我一推就开了,那时候人们不习惯锁gate,特别是家里还有人在,我知道阿光估计还在睡呢,自从我来了他老陪我玩,回去还要忙活,当然很累,所以我也有些过意不去。想想今天一定和他好好过个生日。
“阿光?阿光?”我走了进去。阿光家很暗,虽然外面的太阳已经很大了,但他家只要进去就觉得非常阴暗,阿光的房间在阁楼上。这个阁楼是硬搭出来的,本来是没有的。阁楼很矮,只能低着头进去。
我一遍一遍叫着阿光的名字,但不大的房间仿佛死一般沉寂。我小心的攀上楼梯。阁楼很暗,我又呼喊了一遍,没有人说话。我以为阿光出去了,刚要转身下楼,忽然看见阁楼黑暗的角落里似乎有东西在蠕动。
“是阿光么?怎么不说话?”我高兴的爬过去,前面说过了,阁楼很矮,我只能爬着过去。
阁楼有一扇窗子。当我爬过去一点一点地靠近,阳光也一点一点的射进阁楼。最终我看到了,看到了阿光。
我惊讶地张着嘴,才几天不见他整个人我几乎完全不认识了。以前那个健壮的阿光似乎死掉了。在我眼前的他非常地瘦弱,黑色的眼圈深深的凹陷进巨大的眼眶,颧骨高耸,整个人瘦地吓人,他没有穿上衣,我看见他的肋骨像琴键一样跟跟凸起。
只有眼眶里偶尔翻动一下的眼白我才知道他还活着。
“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啊?”我一边摇着他硕大的脑袋,一边哭着问他。他一言不发,呆滞地望着我身后。
“它在叫我名字了,它又在叫我名字了。它要带我走了。”阿光如同梦呓般从喉咙里嘀咕着这几句。
“它?它是谁啊?阿光你别吓我,我这就去找人救你。”我放下阿光,刚要下去找人,忽然他死死抓住我的衣角,力气非常大,几乎把我拉翻。
“别走!它来了,我看见了,它就在你后面!”阿光声嘶力竭地高喊。手指着我身后漆黑的阁楼,非常激动。
我恐惧地转过头,发现身后什么也没有。我赶紧抱着阿光的头,看着他的眼睛,希望他能缓过来。
“没有,阿光别害怕,什么也没有啊。”我安慰他,可没等我说完,我在阿光无神的眼球,不,因该是瞳孔吧,看见了一样东西!
我以为自己眼睛花了,在靠近一点,果然,他眼睛里的确有东西,我慢慢地转过头,但我什么也没看到。可我感觉地到,有东西正从我后面一点点靠近阿光,就像有一条蠕动的物体从我脚边慢慢爬上阿光的身体。
阿光痛苦的抽动起来,我按都按不住。我看见了,他的眼睛睁得很大,几乎要跳出眼眶了,在黑色的瞳孔里面有一个人形的白影,由远及近,渐渐变大,最后充满了阿光整个瞳孔。
阿光在我怀里最后抽动了几下,死了。死前带着微笑。我知道他终于解脱了。我虽然抱着他,但感觉怀里空荡荡什么也没有。我无法抑制自己的恐惧和悲伤,号号大哭起来。就这样我抱着他的尸体哭了足足几个小时,一直到大人们上来,然后我就晕了过去。
当我醒过来我在自家床上,头很疼,嗓子也很疼。我看着站我床边的堂叔,挣扎着起来问他阿光究竟怎样了。堂叔神色暗淡地说死了。
我又晕了过去。然后是昏昏沉沉的睡了好久,期间仿佛看到又道士一类的在我床边做法,好象又有亲人在旁边询问,好象又看到阿光在向我招手。就这样三天后我完全苏醒过来。
堂叔见我醒了,赶紧通知家人,大家都很开心,阿婆更是求神拜佛。我问堂叔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却避而不答。最后实在被我追问地没有办法,才告诉我。
村子里的人都很在意,在七月半夜晚,千万不要上山,更不要随便答应别人叫你的名字。后山曾经是古代战场,里面据说有万人冢,埋葬着无数不知道名字的阵亡士兵。每逢这个时候,村里都会请人来做法事安抚他们。
我听完后感到自责,我知道是我间接害死了阿光,他定是知道这一禁忌的,如果不是和我玩疯了怎么会忘记?或是如果不是和我在一起误以为是我在叫他他又怎么会答应?我对不起阿光,对不起我这儿时唯一的伙伴和朋友。
病好后我去了阿光的家,他的父母没有太大的悲伤,反对我的道歉很忙乱,他们摆着手说这不关我的过错,都是阿光的命,最后阿光的母亲还是哭了。
我离开了那个村子,以后很少在回去。我始终不明白为什么那天为什么是阿光被喊了名字,而不是我,或许阿光在潜意识下为我答应了?
总之,七月半的夜晚不要随便答应人家的喊话,尤其是在喊你的名字”
“阿光的故事就这样结束了?”我把啤酒喝完忽然感到一阵凉意。
“不,恰恰是开始。”很少见他严肃的样子。
“时间可以冲淡一切,或许的确如此,后来我忙着考大学,后来父母也去世了,这些你都知道。但当父亲去世我按照规矩回了家乡一次,把他的骨灰埋葬到祖坟。但没想到儿时那KB的记忆居然如录象到带一样居然完全重复了一次。”他喝掉最后一口啤酒,继续说。
“父亲的死没给我太多悲伤,因为如果你的亲人是一下离你而去,比如车祸或者其他之类你可能会很难受。但父亲一直身体不好,几乎是给癌症折磨着,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走完那痛苦漫长的路。所以他去世我觉得对他到是种解脱。当然,我不是冷血动物,毕竟世界上我最亲的人走了。当时的我只觉得压抑,非常的压抑。来到村子后又想起了阿光的死,更加烦躁。我把父亲的骨灰埋下去之后的第二天晚上正是七月十五。
当时我拿着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村子里自酿的酒不停的喝,那种酒很纯很好喝,但后劲很大。我边喝边无目的地走着,全然不知自己已经走到了村子里最为禁忌的后山里了。
扶着墙吐了一阵,感到头很疼,接着忽然一下非常凉爽的冷风把我吹醒了些。我开始有点知觉了。七月半大家很早就睡了。从后山看村子只有点点微弱的灯光,像烛火一样。
我开始知道我走到哪里了。但我还未觉得害怕,我忽然想起了阿光,在旷野里仗着酒大声喊着阿光的名字。边喊边往回走。
就在我刚要离开后山回到村子的时候,耳边似有似无的听见一句“小四!”小四是我的[屏蔽]名,极少有人知道,但阿光也是其中一个。
我以为听错了没有在意,继续摇晃着回家。接着又听见一句,这下非常清晰,仿佛就在耳边,我甚至感觉到有呼吸就在我耳朵后面。
我这下完全醒了,把瓶子一扔,大声喊道:“谁?谁在叫我?”
我喊了一嗓子,没有听见任何回音,空旷的山村除了几声狗叫和风声,我能听见的只有自己浓重的呼吸声。
我拔腿就跑,一路跑回家里,脸也没洗倒床就睡。其实一晚上没睡着,耳边全是小四小四的叫唤。
直到第二天早上,声音没有了,我熬着黑眼圈下了楼。家里人问我我也只说是伤心父亲。堂叔看了看我,叫我过去,他从上衣口带郑重地拿出一个护身符一类的小袋子挂在我头上,对我慈祥地笑了笑。并叮嘱千万不要弄丢之类的。还当我是小孩呢。
之后连续几天没有在出现那种声音,我也没放在心上例行公事般去熟人家里看望。他们不住夸赞我长大成人又都怀念父亲的离去。
最后,只剩阿光家了。
我本不愿意去,我惧怕少年时候那段痛苦的回忆。但莫名的一种力量居然驱使着又走到他家。
阿光家已经荒废了。阿光死后。他家里人接二连三的出事,要么重病,要么发生意外。尤其是那个阁楼。据说晚上老听见有人喊阿光的名字。不过到也没谁亲耳听过。
后来阿光的家人般走了,房子也没人敢要,自然废掉了。不过并没有锁上。我很容易地推开了gate。里面如阿光死的那天摆设居然一样。我感到一阵的头痛。时间仿佛迅速倒退到那天。
Posted: 2007-03-20 15:0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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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的摆设,一样的步伐,一样的寻找。我一步步走向阁楼。那个阁楼还在,房子更加阴暗了。我不想上去,但是却有非常渴望见到他,我不知道他是否就在上面等我。我爬上楼梯,每踩一阶就会嘎吱一声,长年未使用的木制楼梯似乎已经不堪重负。
我终于进入了阁楼,很闷,里面一股发霉的味道。不过里面很亮,与那时不同,阳光很温暖的充满了这个不大的房间。
我慢慢爬到当年阿光坐的那个地方,就和他的姿势一样,望着前面。
“阿光,你在么?”我在心底[屏蔽]。
“小四。”就当我快要睡过去的时候,一声清晰的呼喊我醒过来了。
“小四。”又是一声。我恐惧了,我当然知道禁忌。这时我才清醒过来,奇异自己怎么到了这里。我爬到出口想下去却发现根本没有梯子!
阁楼离地面并高,最多三米,但这时看上去却像万丈深渊一样。
“小四!”呼喊声变的凌厉了起来。我大叫着:“别过来!”但阁楼里什么也没有。
我无助的挥舞双手,但空气里只有我翻腾起来的灰尘,在那束阳光里快速的翻滚。
“小四。”
我终于看见了,是阿光,他就在那时他坐着的位置上看着我,不过他并不像他临死时那样KB,他一如以前一样,似乎从来没改变过。我仿佛回到我们一起戏耍的少年时代。他还是那样聪明健康,而我则跟在他后面傻笑。
我哭了,泪水不住的落下来,我不知道是恐惧还是激动,但我说不出话来,我只能哭泣。
阿光笑着慢慢的爬过来靠近我,一边过来,一边喊着我的名字。每爬一寸,地板上就会响起他的指甲挂落的刺耳声音。
越来越近,近到他只要一伸手就可以摸到我的脸了。
“小四,我一直在等你啊。”阿光爬到我面前停住了。我睁大眼睛看着他,如同他当年睁着眼睛一样。在我的瞳孔中他的样子越来越大,我的眼睛几乎快要被他的身体充满了。
我要绝望了,或许是件好事,这世上没什么我值得留念的了。
这时候猛然之间我可以动了,也可以说话了。而阿光的影象却不见了,阁楼依旧只有我,刚才的事似乎压根没有发生过。
我喘了好久的气才使自己恢复过来。等我爬到入口一看,楼梯好端端的在那里。
我恐怕是违反这禁忌而有唯一活下去的吧,我有劫后余生般的感动。但我想错了,当我回到家的时候发现家里人却非常悲伤。
当我询问一遍才知道,堂叔叔在客厅读书的时候好好的就去了。没有任何先兆,就在刚才。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堂叔的尸体,他的眼睛睁着很大。
我跪在他面前整整一天一夜。最后我晕了过去。后来他们告诉我,堂叔在临死之前说的唯一一句是等小四回来,告诉他要多爱惜自己。
由于我,我害死了我最亲近的两个人,我不怪阿光,他无从选择。我只怪自己,如果我能多思考一点,少冲动一点。或许事情结局不会这样。”我第一次看他如此悲伤,朋友把脖子上的护身符拿出来。
“这就是堂叔给的,我会一直带着的。”他望着我,又说道,“现在知道了么?记得别在七月半的夜晚随便答应别人了。”
我机械的点了点头,顺便寒一下自己从小到大已经答应过无数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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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夜 奇案之钉刑
“一名年轻女性被发现被人刺死与家中。”电视里又在播放着一条新闻,摄影记者给
了尸体一个近镜,女孩很年轻,死状恐怖。我不由得感叹一句:“好可怜啊。”
“什么好可怜?”朋友在我身后看着云南地图,忽然回头[屏蔽]。
“女孩啊,这么年轻就死了,还死的那么惨。”我朝电视指了指。
“是很惨,不过你如果是法医或者是[屏蔽]在现场处理的话可千万别说这种话。”他意
味深长的说道。我知道他又要讲故事了,逗他,“那有什么关系,说句话而已。”
“嘿嘿,有没有关系听我说完就知道了。”
“有一次在一家旅馆投宿,没想到居然发生了凶案,当时不知道,只晓得全楼的人都
被叫起来,来了好一帮子[屏蔽]把楼封了。然后一个个提审。后来才知道,一个旅客居
然在地板里面发现钉了一具女尸。
女尸被抬出来的时候好象还没腐烂,很年轻。但我看不大清楚,你知道[屏蔽]家住客里
三层外三层的。老板在我旁边,一个四十多的中年妇女,已经坐在地上了。如米奇林
轮胎一样的肥胖身体一开始没看清楚还以为是海绵床。她号号大哭,说不关她的事。
其实关不关她的事她这旅馆都要关了。
记得当时有个非常年轻的的[屏蔽]。穿着警服。(好象是废话。)长的白白净净,颇有
点像香港电影明星。他看着女孩尸体说了一句:“太惨了。”刚说完,他旁边一位年
纪比较大的警官就把拉开,然后在旁边训斥他,具体说什么我也记不清楚了。
然后一些例行的公事,很巧,为我做笔录的就是那个年轻[屏蔽]。我把自己当晚的事一
字不漏的告诉他。他记录的很认真,很像还在校园里读书的学生。我看他应该刚参加
工作没多久。不然不会连这么简单的避讳都不知道。做完笔录他刚要走,我递了跟烟
给他,他迟疑了下还是收下了。既然一起抽烟,自然两人就忙里偷闲聊了下。
“刚干这行吧?”我试探的[屏蔽]。
“恩,真是的,我刚回家还没洗澡就接到命令了,不过这案子也忒惨了。”他还有点
后怕。
“对了,我看见有个[屏蔽]把你拉过去和你说什么啊?”
年轻人有点尴尬,不过停顿了下还是说了,可想而知这个人不会说谎呢。
“他是我师傅,他几乎和我爸一样大了,不过老摆一副老爷子一样的派头,他有个儿
子和我一般大,所以他老说要把我当儿子一样管。”他忿忿地说,“他说我不要命了
,在现场居然说这种话,还说什么赶快回家烧香还佛,洗个热水澡之类的。真是小题
大做。我不过说了句太惨了而已。”
我望着他,看来他是真不知道。在现场尤其是谋杀现场有不成文的规定:都别说同情
死者或是要帮你报仇之类的话,最好就是干好自己的工作。
“你叫什么名字?”我想留下他的联系方式。
“叶旭,旭日的旭。”他笔划给我看,“我是[屏蔽]队的,那,这我的手机号。”他随
手给了我张纸条。我也回给了他一张。他看了我的名片,惊讶道:“是您啊,早知道
您见多识广了。”其实我也大不了他多少,但总感觉我比他老很多似的。年轻人还是
很好结交的,不过数年之后他是否还会如此爽快就天知道了。
“你先放松点,这里很安全,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我见他状态很不稳定,鼻尖都
滴着汗。脸是刷白。全然没了前些日子的样子。
“出事了,先是黎队,马上会轮到我了。”他抱着头低声说,“和你分开后,我和黎
队,也就是我师傅。我们把案子处理完后打算开车回局里吃点夜宵,然后继续查案子
。那时候已经凌晨三点了。案发的旅馆离局里大概有一刻钟的车程。黎队开的车,虽
然我们都有点困,但毕竟熬夜对[屏蔽]来说已是家常便饭,所以当时我们绝对是非常清
醒的!不过我到宁愿我睡着了反而好点。”说到这,叶旭用颤抖的手端起杯子,咕咚
一下喝了一大口咖啡。然后似乎平静了些。他沉默了一下又接着说。
“黎队和我边开开玩笑边开着车子。大概十分钟后,车胎莫名其妙的破了。你要知道
车胎可是我当天早上刚换的。没办法。我只好又下去看看。那时公路上已经没什么车
子了,而且我们走的路比较冷。我走下去的时候一阵凉,钻心的凉。
我马上发现是后胎破了。接着我居然发现在轮胎上清楚的钉着一颗钉子,足有三寸多
长,而且钉子看上去都已经生锈了。我好不容易拔出钉子,准备换备胎。
这个时候黎队还跟我说过话,无非是询问怎么了,我说有颗钉子把车胎扎爆了。他哦
了一声就不说话了。
我在换胎时感觉越来越冷。心想不应该啊,你也知道,这才什么月份。而且警服的质
地还是很好的。不过也没多想,赶紧换完就又回去了。
上车我才发现黎队居然不见了。钥匙还插在上面,人却如同蒸汽一样消失了。我四处
喊着黎队的名字但都不见回答。我以为他去小解了,可等了一个小时也没见人。我开
始害怕了,拨他的手机,结果提示不在服务区。没办法,我把车开回局,在局里睡了
一宿。”
“那应该是昨天啊,但你为什么昨天没来找我?”我奇怪道。
“的确,因为早上黎队又如常上班了啊,我问他,他只说有急事自己先走了,我还有
点怪他把我一个人晾那里。不过见他没事到也安心了。两人继续查昨天的案子。
那个死者很年轻,面容娇好。不过应该是从事暗娼一类的职业。法医检查到她有性病
,而且死前也发生过性行为。不过最称奇的是她的死法。她是被人用钉子活活钉死的
。在她嘴边有勒过的痕迹,可能是怕高声叫喊。双手,双脚,眼睛。凶手很残忍,最
致命的是眉心一跟。也是那跟让她送了命。然后尸体被翻过来又铺回到地板上。”
“你不觉得这样杀人太累赘了么,杀一个[屏蔽]用的着这样烦琐么,还把地板拆了下来
。”我忍不住[屏蔽],因为你要谋杀一个人搞的事越多破绽就越大啊,搞那么多密室啊
,不在场证据啊最后总会有漏洞的。什么案子最难破?你在街上随意杀一个人最难破
!
“是啊,我们也奇怪,结果一致认定凶手是个bt。”叶旭也说道。
“事情本来没什么意,但关键是中午出事了。”他的声音又有些颤了。我耐心的听下
去。
“午饭是我去买的,那时就我和黎队在值班了。买东西打杂一类的小事都我们新手去
干了,再说他年纪也大了。当我买回盒饭的时候去发现黎队捧着自己的手心大叫。我
马上冲过。发现他疼的头上都冒汗了。我翻过他捂着的右手但上面横看竖看一点伤痕
都没有啊。
但黎队只喊疼,并形容跟针扎一样。我知道他是条硬汉,若是普通小伤他绝不放在眼
里,我只好把他扶到医院去。但检查结果也一无所获。我只能眼睁睁看着黎队喊疼。
”
“你是说手心?而且是针扎一样?”我当是隐约觉得很熟悉,但却没想起来。
“恩,黎队是这样说的。后来他的疼痛稍微轻点的时候,我们又讨论案子,当时黎队
的儿子也在,他还劝黎队不要太劳累。结果到了晚上我又被叫了回去,说黎队又喊疼
,而且这次都昏过去了。我和黎队即是上下级却也情同父子。我刚到医院就发现这次
他疼的是左脚,症状一样,也是没有外伤,但也是针扎一般。”
“等等,你还记得两次发作的时间么?”我想起了点什么,问叶旭。
“恩,第一次是中午,大概11点半左右,第二次是快凌晨,对,也是11点半。”叶旭
思考了一下,肯定的说。
“11点半?”我暗自想了下,当时尸体被发现也是11点半!我更加熟悉了,但有些东
西你越想想起就越想不起来。叶旭看我皱着眉头,还以为我不舒服。
“我实在没办法了,我不能看着黎队被活活疼死,我父亲是被杀的,黎队就是带队帮
我父亲破了案,所以我也是在他的帮助下才考进来当了[屏蔽]。我一直把他看做我亲生
爸爸一样啊。”小伙子说着居然哭了起来,开始还哽咽着,最后居然哭出声了,咖啡
厅的人都好奇的看着我们,搞的我好不尴尬。
这个时候叶旭的手机又响了,他哭的太动情几乎没听见,还是在我提示下才接的。刚
说两句他脸色就变了。马上抄起衣服拉着我往外走。边走边说:“快去医院,黎队又
加重了。”我看了看表,11点30分整。
我又看到了那位黎队长。现在基本上已经不成人形了。前天见到他的时候太一脸英气
,高大魁梧。现在如同一堆柴一样躺在床上,人黑瘦黑瘦的。
“是不是右手?”我一进来就[屏蔽]。旁边一位高大的年纪同叶旭相仿的年轻人很不高
兴地看着我,然后又看着叶旭,大概意思是这鸟人是谁?一进来就没头没脸的一句。
叶旭刚进来就去看望黎队了,没顾得介绍我。这时他才反映过来,忙把我拉过来说:
“他是黎正,是黎队的儿子,不过他比我大几岁,在大学读研,好象读的是社会学什
么民俗之类的。”
然后叶旭又把我介绍个黎正,这小子全然没把我放眼里,知道后从鼻孔哼了一声就拿
了跟烟出去了。说老实话他长的英俊,但他的姿态让我很不舒服,而且自己的父亲病
在床上他看上去一点也不关心,反到是叶旭到像个当儿子的样。我感到奇怪,不过想
想这人家的家事,我多操心干啥。还是先问问病情。
“是右手再次疼痛么?”我靠近黎队轻声问。
“恩。”这个恩拖的很长,看来他每说个字都要费很大力气。我想了下,把叶旭叫出
来,当然,那个黎正也在,一边抽烟一边拿眼睛瞟我。
“如果我没记错,黎队应该在受钉刑。”我一字一顿的说。刚说完,叶旭就惊讶的很
,而黎正仿佛没什么表情,反问我:“你知道钉刑是什么么?别乱说。”
“当然知道,钉刑起源于罗马,本来是长老会处置叛徒或者临战逃脱者使用的一种刑
法。成名于圣经。耶酥就是被钉刑处死的。不过最早的钉刑不是十字形的。而是T型或
者X型的。”我抽了口烟。
“是又怎样,这和我父亲有什么关系?”黎正嘲笑着看这我,充满挑衅,说真的有一
种人就算第一次见也有想揍他的冲动,黎正绝对是其中之一。我耐着性子继续说。
“钉刑最大的特点显然是受刑人很痛苦,而且钉子可以钉住被害者的灵魂,不过如果
被钉者有着巨大的怨气,最好还是要把他(她)脸朝下处理尸体。一旦被翻过来,他
(她)就会把生前所受的痛苦加倍偿还给别人,记住,不是他(她)的仇人,而是随
机给另外一个人,而且每颗钉子相隔12个小时。刚才黎队就是11点30分发作的吧?”
我一口气说完,叶旭已经有些糊涂了。
“笑话,这种无稽的事你也能说出来,我父亲干了一辈子[屏蔽]为什么他要受着刑法而
不是真凶呢?”黎正激动的喊道。
“是啊,我也希望是真凶。”我望着他随口一说,他忽然对叶旭喊到:“把这个疯子
带走!”说完气冲冲进病房了。叶旭为难的看着我。我拍了拍他肩膀,让他送下我。
我们在医院gate口又聊了下。“黎队情况不乐观,据你说那女尸总共有5个钉子是吧?已
经扎了三跟了,我们只有不到24小时帮她找到真凶,如果找不到,眉心那跟就会要了
黎队的命!”我不想吓叶旭,但必须把事情严重性说清楚。
果然叶旭又一脸哭相,他抓着我的手求我,“那怎么办?一天不到的时间怎么去破这
个案子啊。您一定得帮帮我,要不然黎队就没救了!”说着居然要向我下跪。我赶紧
把他搀起来,心想这年头居然还有这么重感情的人。
“我不是什么道士也不懂法术,不过我们也要尽力一试,有些事情不放弃就自然又转
机。这样,我们先去看看那具尸体,你应该办的到吧?”我扶真叶旭的身体,毕竟一
名[屏蔽]在这里哭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叶旭也马上调整过来。
“不管,我就是把枪指着法医也要让他给我们看尸体。”说着就拉我上车直奔停尸处
。一路上我心里也没底,钉刑我只听别人说过,连书都没记载。也不知道这凶手从哪
里看来的,而且据说被钉死的人怨气极大,搞不好救不到黎队,我和叶旭的命也会搭
进去。
正思考的时候车停了,叶旭火急火燎地又把我拖进去。
经过一番交涉我们终于获得看看尸体的权利,不过现在已经是下午一点多了。时间不
多,我们要抓紧。
女尸的确如他们所说,很年轻,也很漂亮,而且没有一般妓 女的那种庸俗感或者说低
贱。但死后那种邪气让我看得有点心寒,我只好盖住她的头。我开始怀疑什么时候旅
馆的妓 女档次提升这么高了。不过没工夫瞎扯。我翻看了她的五个伤口。每个伤口都
是钉子造成的,而且手脚,脖子都有勒痕迹。看来是被绑起来在实施钉刑。但旅馆那
里是否是第一现场我没办法确认。不过据叶旭说女尸应该死了没多久。而且身上没有
发现泥土或者其他旅馆外面带来的东西,应该是在旅馆房间被杀的。像那种旅馆我知
道,把gate一关鬼管你在里面干什么。交了钱爱住多久住多久。
叶旭盯了一下有点受不了,我只好让他先站在gate口,我自己则希望能在尸体上多找点
线索。
我看过叶旭做的笔录,按照女尸死亡时间推断,在根据旅店老板的来往记录,那几天
来住宿并且住在事发房间的人并不多。只有两个。一个年纪很轻长,在当天早上投宿
,晚上就离开了。然后是另外一个紧接着过了不到几个小时又来,而且指名投宿刚才
的房间。但可惜老板说他们都带着口罩帽子生怕别人认出来。至于女死者,老板不认
识,附近的流莺也没见过。
女尸身体看来看去只有五个伤口。法医还没进行解剖,不过初步的报告也和我看到的
大体相同。没有任何线索,我和叶旭要在明天11点30前找到真凶简直不可能。看来之
所以会对黎队报复,也只能怪叶旭那就感叹。那时候刚好死者脸被翻过来。最关键的
是,叶旭说,翻过来的瞬间,她的眼睛也是睁着的。她第一眼看到的,应该就是黎队
了。
我最后还是放弃了,叫上叶旭离开。看来要破这个案子,除非女尸自己开口说了。这
时候叶旭正好进来。他看了看我,忽然指着我身后,张大着嘴巴犹如泥塑一样说不出
话。我奇怪他怎么了。他却只能发出后后,后面几个字。我转过头。看见女尸在向外
[屏蔽]。
当时我就像被雷打了一样,血脉都不流了,心想怎么老碰这种事。不过我也有经验了
。我按住叶旭的嘴,示意他冷静下来。并且慢慢移到gate口。万一有事也好跑。
我们就看见血如喷泉一样,一直喷到地上和周围。足足有几分钟,我和叶旭都能闻到
这个房间充满了血腥味。
最后我实在受不了,对她高声喊道:“我们是来帮你寻找真凶的,希望你别在折磨黎
队了。”没反映,我只好又重复喊了一遍,不过字都有点打卷。
最后终于停止了,我和他好容易才让脚不在打抖。我看着满地的鲜血,心想难道她在
暗示什么?我忽然想到了,是钉子!
“钉子呢?钉子现在在那里?”我晃着还在发呆的叶旭吼道。
“在物证房啊,怎,怎么了?”叶旭几乎被我吓道了。
“快,赶快去。”这次是我拉着叶旭了。出gate的时候,身后响起了管理人员恐惧的尖
叫声。换了别人看一地的血也没法不叫唤了。
我看下表,快三点了。
还好,物证房的[屏蔽]也是黎队带出来的,听说我们来取证帮黎队,就让我们进去看,
不过不能拿走。
我把装在塑料带的钉子拿起来,上面还带着没擦赶紧的血迹。钉长三村,圆头,钉身
下部有螺纹。这种钉子应该很普遍啊。我把五颗钉子反复观察也没看见什么特别之处
。难道我把女尸给的暗示想错了?
螺纹?等等!我记得验尸报告中没有提到伤口又螺旋式创伤,这个不是真正的[屏蔽]她
的钉子!
拿真的钉子究竟在哪里。我知道如果凶手真要把那个女尸的灵魂钉死在那里就应该用
桃木钉,这种钉子不常有。
叶旭忽然接到个电话,说了几句知道了之后高兴地说女尸的身份已经查清楚了,是当
地的一个大学生。
我还在看钉子,没注意叶旭的话,“大学生?不是说是妓 女么?”
“妓 女是黎队说的,他说这里活动的年轻女性估计都是。”
难怪附近的人都不认识她,但她来这里干什么,而且老板不是说没见过她么。
下午四点,我和叶旭又来到了女孩的大学,希望可以查查她旁边的情况
很快我们知道,女孩叫秋旋,是社会系的大四学生。而且作风似乎不是很好,朋友很
多。失踪很多天了。生前有个男朋友,不过两人正在为她毕业后是否留在这里而争执
Posted: 2007-03-20 15:3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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