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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豆的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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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的炒面以及其它

两周以前的样子觉得时间怎么不够了，于是发扬高中夜战的[屏蔽]传统，晚上看[屏蔽]到三点。头一天看到三点的时候很饿，抱着试试看的心理下楼找点吃的。原来有次半夜下去在殷商gate口买了盒炒饭上来，吃出一个好大的玻璃渣子，幸亏有吃饭开灯的习惯，看见了但是没有吃下去，从此我那一片方圆十米的几个三轮车的炒饭心生恐惧。
那天看完书三点下去十字路口看到几个三轮，两个炒面炒饭，剩下的是麻辣粉什么汤汤水水的不是我喜欢吃的，两个炒面的一个是中年男人比较木讷的样子，一个带黑框眼镜的老头，外表有点像个小县城里中学的语文老师。根据就近原则，我选了靠近公寓这边的那个中年男人的手艺。加腊肉的炒面，这么一吃就吃到现在，穿着在寝室的便服半夜三点乘电梯准时下楼，头几次走过去的时候旁边的老头也会招呼我，后来知道我已经有主了，也就无视我了，可能是因为我每次下去穿的衣服都一样比较好辨认。后来观察到他们互相都不怎么说话，可能是同行之间关系比较微妙吧。而那位中年的男人，从头几次每次都问我要不要海椒到后来看见我走到红旗过去一点的时候就开始往锅里加油了，中间有段时间一度称赞我很准时，后来没说了。我有几次实在累的不想看了，但是想想如果提前下去这个称赞就不能维持了，所以都硬着头皮看到三点。当然其中从技术上也有一两次例外，前天腊肉没有了，只好吃了回牛肉的，没有熏出来的肉香，其实肉只有一点点，吃个味道而已。还有次礼拜六的晚上十二点多过去的，那天实在郁闷的紧，想早点睡，可是觉得不吃点什么又不舒服，下去的时候有幸看到他们一家子，媳妇很贤惠的样子儿子很机灵的样子，小孩可能上初中了，这么晚在这里帮忙脸上显得有点自得和兴奋。还有一次半夜碰见了锅红的徐老板也来买炒面，还是扎着白围裙很精神的样子。我因为要保持头脑清醒和消化系统的正常运作，有一阵没去过锅红那了，于是见到故人似的高兴的聊了几句，走的时候我那份炒面的钱被徐老板付了，我想考完了去那一定要多消耗点让他赚回来。二十四号那天半夜去炒面看他不怎么高兴的样子，一问才知道那天圣诞节[屏蔽]在路口守到十二点过，对他的生意得影响是不言而喻的，我一扫这天在女性中只收到我妈和我表姐两个人的问候短信的颓势，忙好言相劝他几句，算是平衡了一点。炒面的中年男人话不多，成都夜雾的晚上很冷他穿的很薄，油烟飘上来边掂勺边皱眉头的样子比较精典，一开始不怎么笑，后来每次都会趁那炒面的功夫聊几句，他说现在一斤花椒面三十块钱我会表现出啧啧称奇，我也会跟他说汉中是东川成都是西川其实都有一个川字，这些给孤独的深夜增添了一点生机。有次我过去他旁边并没有人，我也不晓得前面有个人已经预定了一份，马上提出了要求，快炒完的时候走过来小两口，打扮得比较光鲜女的用标准的成都土话问“我们的喃？”他说赶忙说马上马上，于是女的就嗔怒说“你这个老板啊～不厚道！”，女孩说着说着笑了，女孩的男朋友也笑了，他也木讷地笑了，我呢，也有点内疚的跟着笑了。
去的路上一般都在盘算剩下的日子怎么安排，回来的路上就东瞧瞧西看看，路上即使没有人也不愿意边走边稀里呼噜的开吃，那样总是不雅。一路上能看到腾着热气的自行车串串，看到gate卫室发呆或者打瞌睡的保安，偶尔会看到从网吧回来的几个人，能看到在公寓跑来跑去的野猫，还有工作室白色的灯光。我想他每天能守到这么晚去，该是生活所迫的，而我每天能享受到这样好的夜宵，是我的父母辛勤工作给我了很好的生活，我自己夹在中间不能只顾着享受了，脑子得清醒。
昨天晚上三点准时下去，十字路口的两辆炒饭的车都不在了，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也在心里做了好几种的假设。我只好往殷商前面走，找了一个形不似上次吃出玻璃渣子的老板要了份炒面，端回来站在阳台上看着成都的夜雾和橙色的灯光慢慢的吃下去。
老板不再是原来的老板，炒面也不再是原来的炒面了。

[ 此贴被豆豆的闪在2006-12-26 19:48重新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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