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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通信10年

我的通信10年
　　
　　江南觅征鸿
　　http://blog.sina.com.cn/jjmzh
　　
　　谨以此文献给在通信行业奋斗的同仁
　　
　　通信，10[屏蔽]最美丽、最诱人、最蓬勃、最有前途的行业。带着无限憧憬，带着对白领、外企、高薪的向往，99年高考，我用高分换了通信系。大学四年都是在优越感中度过的，各个系的同学都羡慕着通信系的同学。97届的师兄们都拿着比我们父母工作30多年高好几倍的薪水，并且所有同学都几乎被“抢”走的。当年有个著名的笑话，一位师兄在打游戏，有公司的HR来宿舍，说看看我们公司介绍吧，师兄说，等我打完游戏再说。03年本科毕业，我选择了读研究生，因为我觉得我成绩好，不读可惜了。原因可能有点幼稚加可笑，可当时就是这么想的。当年就业形势不是很好，和911有关系，整个行业貌似没有恢复元气。同学有出去工作的，也不尽然搞通信，搞什么的都有，有些也是父母安排工作的。当然，对于不搞通信的，我从来就是鄙视的，靠父母，能有啥出息嘛。读了名校招牌系的研究生，三年更是在蜜浆中度过的。看着师兄们一个个拿着高薪，觉得自己前途一片辉煌。听着某些同学买房了，心想没啥了不起的，我毕业出来挣得比你们多多了，买房还能成问题？06年，研究生毕业。7年的大学生涯就此结束，学到了多少东西，只能说未知。本科开了好多gate课，似乎没有一gate真正学扎实了，当然考试是另外一回事。研究生，各个方向都做了一点，后来搞了算法仿真，发现最多的需求是博士。不管如何，研究生毕业，还是拿了三个offer，根据地点，以及所受的忽悠，进入了一家知名的国内公司，做研发，月薪5.5k，上海。
　　
　　所谓研发，就是写代码，通信行业一般用C语言，于是我开始了我的C生活。C生活并不快乐，项目很紧，每天加班，都是10点以后回去的，[屏蔽]一声令下，周六也要加班，甚至有时候包括周日。刚毕业，是没有任何反抗的权利的。全部时间都花在工作上面了，甚至上海连转都没有转过，黄浦江只去看过一回。半年后，项目结项，做得很好，[屏蔽]给部gate发了点钱，我们吃了几顿饭。没有任何其它奖励。似乎产品做出来了，就和研发没关系了，所以也不用奖励了，研发的收入本来就是靠工资的。做完了这个项目，突然变清闲了，整体没有事情做。不知道上层发生什么了，反正该做的项目突然停止了。老员工觉得挺爽的，新员工觉得很焦虑，这样没项目做，对自己是个损失。5.5k的薪水，其实到手只有4k，因为住房公积金，养老金、其它的XX金和个人所得税加起来就1.5k了。租房需要800，就剩下3000多一点了，除去开销，一个月，一年能积累多少钱呢？这就是所谓的软件工程师吗？所谓的通信行业硕士毕业生的待遇吗？我疑惑了。
　　
　　软件工程师不需要出差，不需要了解市场，甚至不知道自己的产品用于何处。我觉得这是不对的。我需要去了解市场。我的同事也说，我性格活泼善于交际，应该去做市场。于是我开始找工作了。当时找工作是相当痛苦，因为只有一年经验的毕业生，没有任何市场经验，是没有任何公司会要的。幸亏当时形势还不错，我还能接到不少的面试电话，当然每个面试电话都会问离职的原因。我每天思考的也是怎么讲离职的原因，真实的原因解释起来似乎不太可信，或者至少体现了一点不稳定。我经过极其痛苦的挣扎，最后，我还是拿到了另外一家国内知名通信公司的offer，做售前。于是我向公司提出了辞职，因为我在公司比较有名，所以HR都很惊讶。公司表示挽留，我的意思是做市场我就不走。当然，这时候，我连售前和销售的区别都没有搞得太清楚，反正做市场就行，管它销售或者售前呢。当然，这两种是完全不同的道路，选择任何一种，都会决定以后不同的发展道路。公司开始让我去了销售部gate，后来一个售前部gate的[屏蔽]过来，把我要了过去，说我有技术背景，他们正好要人。于是我开始了我的售前生活。
　　
　　公司在G城市建网，于是我被派到G城市长期出差，和销售配合，搞定客户。公司的产品实在不怎么样，遇到了各种问题，销售每天做的事情是忽悠客户，售后做的事情是解决问题或者装作解决问题。我，售前做的事情是从技术角度忽悠客户和打杂。先说从技术角度忽悠客户，售前只会说自己的技术和产品好，有意或者时间长了无意去隐含或者技巧性地避免技术和产品的弱点。从这种角度上，自己也是被欺骗的，并不理解技术的真实面目，所以技术上是不会特别精湛的。然后，更多的工作是打杂。销售不愿意干的事情往往会让售前去干，因为售前不就是配合销售的吗？当然销售对售前的回报是有时候吃大餐会带着售前。销售晚上约见客户，是永远不会带售前的。低级别的客户很多时候都会拿售前来出气，因为售前的很多工作是和低级别的客户交流的。销售接触的才是高级别的客户，高级别的客户对技术是不感兴趣的，他们感兴趣的是背后的东西。在G城市做了大半年，完成了很多工作，比如讲课、技术交流、接待客户参观，见了很多世面。却发现，售前工作是华而不实的。首先，售前说了不算。遇到问题从来就是销售说了算，除非是实在不重要的技术问题，销售懒得管。重要的问题，都不是从技术上可以解决的，全部是通过关系去解决的。其次，售前没有任何其它方面的收入，这个和销售完全不同。销售们从来是不动用工资。有个销售的工资卡从来就是躺着家里的。他们的日常开销全部来自他们手头的经费。售前基本是没有任何招待费用的，甚至有时候会倒贴一些自己的工资进去来摆平一些关系。第三，售前的工作看起来是毫无含金量的，简历中不能体现你任何的价值，都是些协调，讲课的工作，没有不可或缺，证明能力的亮点。所以下一份工作还是同行业的售前。而售前，恰恰不是一个高薪职位，比研发的薪水要低很多。其四，售前需要长期，或者不定期高强度出差。我大半年虽然主要工作在G城市，却不断有出差的机会，把半个中国跑了一遍。当时出差，每到一个新的城市都会感到无比兴奋，觉得售前工作性质还真好。但是大半年过后，发现去过的城市需要再去的时候，完全没有了新鲜感。慢慢地，对出差开始产生了畏惧。一个一直出于出差状态中的人是没有稳定的生活的，也不可能去安排未来的事情。由此，我又开始了我的转型思考。
　　
　　我能做什么呢？我想过我是否可以当销售。但是，我看到的销售似乎每天都在浮躁中度过的，每天谈论的是桑拿、麻将、艳照gate等等，一个艳照gate竟然能激起他们那么多兴趣，大概实在太无聊了。作为一个读书人，多少有点清高的味道，从心里面讨厌那种生活。销售确实有比其它任何职业更精彩的生活，大吃大喝、晚上的娱乐生活、和客户一起出去旅游、诱人的奖励。但是，那是工作，工作不是旅游，长期的大吃大喝、麻将生活让他们疲惫不堪。销售都是带着面具的，销售和其它员工、销售之间都是没有任何人情的，只有利益。如果你感觉你能过得了这个心理关，你就可以当销售了。其它的都是技术问题，都能学得会的。此时我发现，我的C生活的同事们，经过跳槽已经拿到了接近8、9或者10k的收入，并且好多都进了外企。他们谈论着总部在硅谷，有机会去出差，还有轻松的工作氛围，文具用品随便拿，下午还有点心。并且，我发现他们有稳定的生活，不用出差，每天两点一线，可以安静思考。太羡慕了，经过一年疲惫地闯荡，突然发现，这不就是我想要的生活吗？好的，目标就是外企，研发方向，不管做什么！于是简历全投给了外企，2年的工作经验，并且两个方向，当然是没有回复者居多。上帝有时候就是会给些出人意料的安排。我投了一个纯加州based外企的技术培训师的职位。我在他们所做的方向上没有任何经验。我所拥有的就是讲课经验和流利的外语。面试的时候居然没有问我技术问题。我并没有打算他们会给我offer。但是，offer电话来了，8.5k，不包括福利和奖金。于是我的年薪达到了十几万。外企就是好啊！
　　
　　于是，我开始了我的外企生活。刚进去的时候，我还是有点胆战心惊。外企是不是每个人技术都很厉害呢，是不是外语都很流利呢？我努力观察着，发现真的太棒了。每个人都很客气，非常友好，从老板到员工，都带着一些贵族气质。老板的外语都是很棒的，因为天天要和美国开会，但是工程师的外语好多似乎也不怎么样，我的外语还占点优势，暗喜。开始，老板并没有安排我具体的任务，只是让我看看协议，跟工程师学习学习公司的产品，另外一个重要任务就是让我办护照，然后去签证——去美国培训！太棒了，我选对了，还是给美国人打工好！当时强烈的白领、外企、硅谷，一切美好的词汇都涌现出来了。公司不时有老外过来，老外与我关系都挺好，我陪他们周末去周边城市玩玩，和老外叽里咕噜着外语，不时还受到众人投来的好奇抑或羡慕的目光，更加感觉自己活得也挺潇洒的。光鲜靓丽的生活背后，仍然是租着房子，房子奇贵，一个毛胚的房间的价格就达到了900一个月。每天挤着公交上班，车上好多年轻人，他们大概和我一样，没有房子，外企白领。有的有女朋友，生活目标大概是凑个首付，然后结婚，然后还着很多很多年才能还清的贷款。有的没有女朋友，不知道女朋友在哪里，在上海大家都很现实，似乎没有房子车子很难开口，就算遇到喜欢的。每天不知道该吃什么，白天12元的快餐，晚上和室友自己做饭吃，不高兴做的时候就在外面吃，基本上每次吃得都是不爽的，很贵，或者味道实在不好，或者又贵又不好吃。生活如此一天天重复着，对外企的新鲜感依然支撑着我良好的感觉。准备护照、签证也让我忙活了一阵子。半年后，我如愿去了美国出差。第一次去美国的感觉是非常令人兴奋和激动的。美国一派和谐，人与人非常客气。整个国家是如此恬静美丽。美国回来后，老板给了我几个培训的任务。我开始忙碌起来，白天不敢懈怠，虽然好多同事花了很多时间来上网，我却一直都在工作，晚上我时不时加加班。这时候，喜欢上了另外一个公司的一个女孩，也是工程师，每天加班到十点多。她却对我没啥感觉。我不知道是何原因。是不是我没房没车呢？我不敢这么想，或者说假装不这么想，因为我不想如此世俗地思考问题。老外D是我的好朋友，经常来中国出差，和我玩得很好。我到美国他全程接待，他来中国，我经常帮他做点事情。他最后一次来中国出差，正好是圣诞节，美国那边放假了，他认为自己也应该放假，于是和他老板申请，他老板也同意了。于是他在中国旅游了十天。回来后，给我们好多同事吃他带回来的土特产。他回美国后一周，突然有一天，他告诉我，他被fire了。我惊呆了。我开始以为是裁员，因为经济危机正在愈演愈烈。他说不时lay off，是fire。我问为什么，他说因为他在中国旅游了10天。我说，是他老板同意的呀。他说他老板也被fire了，原因是abuse power。我更加吃惊了。几乎颠覆我整个思想体系。为什么如此突然，如此震荡？那一周我什么活也没有干。我反复思考着这发生的一切。表面看，D旅游，连累了他老板，于是两个人都被fire了。但是，[屏蔽]觉悟告诉我，实际情况可能完全相反。这是一次[屏蔽]斗争！有人想搞D的老板，找了D的这个藉口，就是说D的老板连累了D。原来，美国人的权利斗争也如此激烈与残酷。我开始怀疑外企的open，nice，human。这事情渐渐淡化了。美国的CTO告诉我们，现金流状况良好，我们中国这里虽然有经济危机也不会有裁员。公司要和另外一个公司将合并，合并后产品线更加完全，竞争力得到提升。公司前途光明。作为惯例，一月份有一次涨薪。几乎全部人员都得到了5－10%的涨薪。公司在如此经济危机下，不减薪还加薪，不得不感谢公司，公司依然很nice。忙于工作，什么也没有多想。慢慢地，我的合同也快到期了，我开始担心我的合同是否会续签。和我一样的同一批进去的有好多个同事，也开始忧虑这个问题。我的好朋友兼同事比我早去一个月，公司一直没有和他说续签或者不续签的问题，说等美国那边消息。他有预感公司可能会不续签。在他合同到期的最后一天，经理告诉他，尽管已经尽力了，但是5分钟之前，得到美国通知——不续签。不续签，意味着得到赔偿一个月工资，当天立刻走人。我又一次[屏蔽]了。那是一个周一，他刚来上班就被赶出去了，如此悲惨，没有了饭碗。由于这件事情，大家心理似乎都明白了，公司状况其实不好。经理说的5分钟之前得到美国通知，显然是一个藉口。是不是裁员名单早就出来了呢？我们这批差不多时间进去的公司会怎么处理呢？似乎不时很妙。觉悟高的人开始找工作了，整个氛围发生了急剧转折。一位工作了三年的同事发出了惊叹，公司如此残忍，彻底改变了他对公司的看法，他很快离职了。没过几天，公司开始裁员了，第一批裁了8个，包括工号为3的老员工。第二批轮到我们这批合同快到期的了。工资发到合同到期的那天，另外加一个月工资，立刻走人，经理给的理由仍然是，尽管已经尽力了，但是5分钟之前，得到美国通知——不续签。就这样突然地，我结束了接近一年的美丽外企生活。
　　
　　由于不喜欢上海这个城市，太大太势力，我下决心离开。于是，把自己所有东西全部打包——回家！唯一放不下的，大概就是我喜欢的那个女孩。我离开了，不知道何时才能相见，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我会为她梦中惊醒，每过5分钟看看她在不在线，会在公司gate口等她就为了看看她的样子，她会想我吗？
　　
　　静养了一段时间，搜索着各种职位，思考着喜欢工作的城市和未来发展规划。年龄已经接近30，还是一事无成，未来该如何发展？这段时间，会了很多朋友、同事，与他们讨论着行业发展动向，讨论着未来。
　　
　　在外企如何发展呢？三条原则：一是“熬”，二是“运气”，三是“关系”。通信行业已经不时爆破式发展的时候了，目前的和未来的状况是稳定发展或者有所收缩的。大型的外资公司，Lucent已经不存在了，Nortel已经不行，Moto也是一派颓势。而几年之前，这些公司都是最佳雇主。而通信行业的人员确是爆破式增加的。所以想要在通信行业有所发展，必须要熬，3年、5年、10年或者更长。二是运气。这是我的经理告诉我的，他曾经给我们开会时说过，你们在座的各位都有能力坐我这个位置，我坐这个位置只是因为我的运气比你们好。一个外企的中国区GM也如是和我说。我的经理说他也要离职了，将会提拔一个team leader上来，这个team leader已经做了三年了。试想，他不走，那个team leader是永远没有机会的。三是关系，经理说，能力不要太差，提拔谁就看谁和[屏蔽]关系好。[屏蔽]是不会提拔一个能力太强，却和[屏蔽]关系不好的人的。如是三条，全部满足，在外企才可能有所前途。熬靠得是时间和青春，运气更是不能通过努力获得的，关系的处理又是非常微妙和需要经验的。
　　
　　如果一个人成功了，在外企当上了Country GM，结果又会是怎么样呢？年薪100多万或者更多一些。每周工作6天，每天工作12小时。创造的价值远多于得到的回报。这些是一个外企的中国区GM告诉我的。那份事业仍然不是你的，你随时可能被另外一个人代替。所以那个GM在为“洋鬼子”做了几年过后，出来单干了。我告诉他我被lay off的时候，他拍了一下桌子，大呼，出来就对了。
　　
　　如果没有发展呢，当个白领也就算了，可以吗？答案是中国已经没有新兴白领阶层，或者说新兴中产阶层。10[屏蔽]是有的。10[屏蔽]，通信行业的薪水与现在是没有多少差别的。但是房价却上涨了5倍左右。换句话说，相当于薪水变成了1/5。当我在外企拿着9k的收入的时候，依然是没有生活的，买不起房子，因为上海房价至少是1w，总价至少70w。没有家庭温暖，没有能力把父母接到身边。每天吃快餐，挤公交。这和民工生活有什么区别呢？只是一个收入高一点，一个收入低一点；一个光鲜靓丽，戴了个英文名字的工卡，一个看起来不太整齐而已。由此，我得出一个结论，我们这代人遇到的问题是我们本来应该成为中产的，但是被抹杀了。10[屏蔽]入行的前辈可以过着中产的生活，因为房子很早就买了，现在值个150w了。因为入行早，已经成为经理级别了，所以收入挺高。我们似乎看不到花同样时间达到前辈生活的任何希望。
　　
　　国企，台湾人的公司，从来就不是就业首选。但是，我在经济危机中，惊奇地发现，国企没有裁员，台湾人的公司也没有裁员。没有裁员，意味着公司愿意和员工共渡难关，公司认为公司是员工的归属，公司承认员工的价值。但是，我在外企完全没有看到这些。外企员工被lay off是有一个package的，一般是N+1。当听说要裁员的时候，我呆的那个外企很多人私下里申请被裁。因为他们对公司本身没有归属感，出去照样能找到工作，工作充其量也只是干多少活，给多少钱而已。外企所谓的企业文化、职业发展规划只是一个美丽的幌子。外企的人际关系相对简单，而简单也必定意味着机会的缺失。因为只有一个复杂的环境才能带来更多的机会。如果只想踏踏实实干活，并且自己确实换个公司也能找到工作，那么外企可能确实相对好的选择。如果追求事业，那么外企绝对不是值得留恋的地方。除了相对轻松的环境和国际化的界面外，外企唯一能给你的就是相对高的薪水，职业发展是雾里的东西。
　　
　　工程师的没有归属感本身也是工程师的性质决定的。他们只是一个工程中的一个元素，没有任何不可替代性。说白了，和流水线上的工人，没有任何区别，只是掌握的技能不同而已。我的老板关心我有没有找到工作了，我告诉老板我不知道该做什么，我想成就更重要的事情。老板告诉我“工字不出头”。我的同事，搞测试搞了5年了，又找了一份测试的职位，薪水还是那个数字。他说他再干两年也不想干了。我说能干嘛呢？他回答说，不知道。
　　
　　exgf发短信给我问问找到工作没有，我说没有。她毕业的时候，父母给她安排了进入研究所。我当时非常不满，觉得浪费美好青春，研究所能把所有梦想都磨灭。但是，现在，我给她回复短信说，我现在才明白你父母给你的安排是如何正确。她大概不会明白我发出如此惊叹的原因。我的能力比她强很多，我在外面如此漂泊不定，没有找到方向，试想如果她出来闯荡会是什么样子。形势好的时候，我确实能挣到比她更多的钱，但是形势不好的时候，我失业了，她仍然有稳定的，没有裁员的生活。一个亲戚告诉我公共机关工作人员的收入一点也不低，我爸告诉我，公共机关工作人员一年有十万。我明白他说的十万是税后的，我那光鲜靓丽的十几万是税前的，扣除各种开销过后，远比十万少。
　　
　　路在何方？
　　
　　一稿
　　2009年5月16日
　　江南寓所
　　
　　二稿
　　2009年5月18日
　　江南寓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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