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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come5帮你背单词 [ retard /ri'ta:d/ vt. 延迟,放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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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你只是个[屏蔽]
本帖被 worth 从 舞文弄墨 移动到本区(2007-10-13)
题记:如果你是个处女,我会娶你。但是,抱歉你只是个妓 女。
一、大板常指着夏鸥说:“你养的这xxxx怎么年年看上去都像处女啊?” 我不喜欢他们喊夏鸥xxxx,但是夏鸥确实是个[屏蔽]拿钱的妓 女,我也确实说不上xxxx和妓 女有什么区别。 但是就是不喜欢他们这样喊。原因没分析过。 夏鸥今年19了,夏鸥很漂亮。漂亮的少女夏鸥是个妓 女,不爱笑不多话,脸上总是满满的一页清纯。这就是好友大板老说夏鸥像处女 的原因。 可以说夏鸥是个对工作不负责的爱猫扑.爱生活,具体表现在她永远学不会怎样[屏蔽]。 浪女淫叫,声音时高切时殷殷,[屏蔽]而缠绵。夏鸥在床上老咬着唇,死忍住不发出任何声响。 第一次和夏鸥[屏蔽]她才16岁。当我快进入她时,她那痛苦的表情让我误以为我在QJ一个处女,情不自禁要对她怜惜。完全进入时发现我上当了,就狠狠的*了她。只是关上了灯。 我不喜欢看见她苦楚的表情,虽然认定她的装的。 大概是痛极了,她小声说了句: “你就不能轻点吗?” “不能!” “为什么?” “因为你只是个妓 女。” 偶后夏鸥在床上再也不说一个字。本就很少话的夏鸥,搞得我像个迷恋冲气娃娃的色魔。 我知道我不是色魔,夏鸥也知道。 除了在床上,我可以永远像个君子般对夏鸥,每个月工资按时给,不拖不欠。而且她绝对有她的自由权力和空间,当然在我需要时她 必须出现。 有时候我觉得夏鸥真不是做妓 女的料,又或者她只在我面前表现得那么差,又或者她的样子逼她这样尽力去装纯——她永远都是牛仔 裤梳一个马尾。虽然她的姿色可以让她妩媚得更女人。 夏鸥大二了。白天正常上课,晚上回到我家。 朋友常问为什么我不正经交个女朋友却要抱养个小姐当[屏蔽]。呵呵,我想那时口口声声说爱我的女孩,还不如夏鸥实在——我明说, 我要钱。 夏鸥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先生,我可以陪你睡觉吗?”瞧,多直接! 那是4[屏蔽],那天我和几个同事在一家叫《妖绿》的酒吧里消遣。夏鸥就是穿着牛仔裤背着普通样式的学生书包,跑到我面前,对我说 的那句话。 说话时定定的看着我。 “啥?”我以为我听错了,尽管那时酒吧放的轻轻的乡村音乐。 “我……我可以陪你睡觉的。”她再说,声音却是超乎想象的坚定。 几个平时惟恐天下不乱的朋友开始起哄了,纷纷指责夏鸥应该每人陪一晚,甚至有人开始摸她的脸或胸。夏鸥吓住了,却没有走开, 躲开了,仍然看着我。 “你多大了?你成年了吗?”看她那发育不怎么良好的细小的身子,我不禁怀疑。不过她的眼睛十分漂亮,从里面渗出的纯白是难以 想象的迷人。 长大了或许会是个厉害的角色。 “我16了。”她细声细气的说。 “那么小啊?你干什么的?”她看上去实在不像干这一行的。 “……妓 女。”只说这句话时,明显的虚弱。 “你很需要钱吗?小小年龄不读书。”还算理智尚在的我教训起她,本想多说几句,但在抬头时接触到那不卑不坑的眸子,我知道自己 是自作聪明了,那眼神镇定地就像在问老师请教一道题一般的自然。 后来我就带她回家了,但是没留她过夜,做了那事儿后,给了她500块,打发她走人了。 我承认那晚我叫她走时,她流连的眼神曾让我泛起一丝不舍,但还是狠心关掉了大gate,并对自己默念:她只是个妓 女,来安抚久久不 能平静的内疚。 一个奇异的小妓 女。我对自己苦笑,这个世界什么都有,遇得越多,成熟得越快。 但我万万没想到,我会在两年后,再次遇见她,并承诺,抱养她两年,这两年里需要时就住我家,每个月给她两千块钱。 二、再次看见夏鸥了,在两年后的夏天。那时刚和女朋友分手,觉得女人要的东西我永远给不起。比如时间,比如婚姻。分手后一度很茫然, 我知道那是空虚造成的。 开着车在城市瞎晃,乱想。想自己,表面风光,其实看透了不过是个城市里某个角落的穷人。和大多事业有成的青年一样,穷得只剩钱, 和满肚子愤世的理由。 那年夏季实则很热的,我吹着空调,就想象不到车窗外的酷暑。当车滑过C大校gate时,我就看见了夏鸥。当我认出她来时,竟把车偷偷停 在她身旁。 我知道了她为什么叫夏鸥,当她站在阳光下,顶着被太阳晒得殷红的脸,淡定地立在那里时,完全就是酷夏的一抹清凉。当然那时我还不 知道她的名。 头发比以前长些了,面容没怎么变,身体成熟了几分,凹凸有致只是依旧单薄。我发现我两年来一直渴望的那双眼睛了,它无意的瞟了我 一眼,仍然是那样纯白却有妩媚的潜力。 这爱猫扑.爱生活气质修养得很好,至少看不出她是干什么的。 过了大概十分钟,过来一中年男人,塞给她一叠钱,就走了,甚至没说再见。 我下车朝她走去,“嗨~希望你还记得我。小姐!”我恶意地把小姐两个字吐得又狠又清楚。 她望了我一眼几乎是立即就认出我:“是你。”然后她就要走。 但是我叫住了她,“你是干什么的?”我这是多此一问,因为眼看她朝C大里面走。 “妓 女。”她答,比起两[屏蔽],多了分随意。 我感觉我有点莫名的愤怒了,“你tmd算什么妓 女?!没见过你这么丑这么没专业水准的妓 女!” 她明显愣了一下,偶后笑了。值得一提的是,夏鸥很少笑,但是笑起来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会飘得到处都是。 “那么我就是个不敬业的妓 女了。还有事吗?我要进去了。” “等等……这个……刚才那个男人是谁?”问出口之后,我就感觉我是个白痴了。 “你总不会以为是我爸爸吧?”她说,面容始终平淡。我却感到受到嘲笑——我还奢望一个妓 女能怎样呢? “你叫什么?” “夏鸥。” “恩,夏鸥。”我思索了一下,“你男人给了你多少钱?” “他不是我男人,我们只是主户关系。刚才他给了我2千” 我彻底绝望了,你真的不能想象一个花儿一样美好的少女,站在阳光下,带着斯文与纯白,穿着牛仔裤和衬衫,自然得像说“我今天看 见一件好看裙子。”一般地形容她如何跟一个男人金钱与[屏蔽]来往。 我倒真希望她有她年纪一样的活动和思想。 “我[屏蔽]你!”一句话完全是不假思索地就冲出口。值得喜欢的是,还带了一脸紧张的期盼。 “好的。”她说,不加任何修饰的脸上,毫无表情。 然后她就是我的人了,期限为两年。 但是几天后我就发现我带了个不会叫的冲气娃娃,实则是个只会做饭泡茶的哑巴。 每天下班就看见夏鸥趴在桌上发呆,她静静的把目光集中在桌面的菜碗上,看不出在想什么,也不知道有没喜乐。我会大声提议:我回 来了你连鞋都不会帮我提一下吗? 于是她才急急地去找我的拖鞋。 夏鸥是个乖女孩,说菜淡了会去放盐;说人累了会给你捶背。只是永远不声不响。她这点不发声响的“优点”也表现在床上,这是我一 直无法忍受也是她唯一不听话的地方。 “夏鸥你别咬着纯,乖些,放轻松!”诱导她
“……”还是不发声,一脸麻木。常常搞得我差点要[屏蔽] 有时工作多了,在电脑前坐得脑子一乱,看一眼她就静下来了。我在时,她永远像个清静的鸟儿般依在身边,我猜想她坐在我左右就等着 我和她对视,因为每当我看她时,她都在静静的看着我。那目光从她美丽安静的眼睛中流出,不搀杂任何[屏蔽],神奇的是我会像欣赏一副风景 般冷静下来。有时我错以为我们的婚后十年的[屏蔽]。 但我很清楚我不会喜欢她的,因为她是个妓 女。对于做妓 女这份职业,我本人不喜欢也不尊重。却是绝对不会加以感情。 三、我看到夏鸥笑得最多的时候是在她过生日那天。 头天晚上我在电脑前整理一分文件,夏鸥洗了碗,就推了张椅子过来挨着我。 前几天给她买了件白色居家裙,这是我送她的第一件礼物,当她接过这很普通的裙子时,就笑了,只抿了抿嘴,但满眼的笑意。然后她就 时常穿,感觉像一朵纯白的棉花一样在屋里飘来飘去。看上去比以前更女人。 我早说过她有妩媚的潜力。 那时她就穿着那裙子,离我的距离刚好能让我闻到她身上的女人香,若有似无。我发现我无法认真工作了,回头瞪了她一眼,本来满眼的 责备,却对上那双含笑的眸子。 夏鸥在笑,我突然觉得满屋是春天,花草烂漫。 怒意全无。 “你在笑吗夏鸥?” “恩!”她答,还孩子气的点头,可爱至极。 “呵呵,这可奇了,说说看,你开心个啥。” “明天我就可以结婚了。”她说。 明天她可以结婚?这是什么意思?夏鸥说话永远那么不清不楚。 “明天我满20。”她轻轻的说,笑,我又可以感觉到,那偶尔一笑的动人。 我不想接着她的话题说下去,你会想和一个20岁的妓 女谈婚嫁吗? “恩,那好啊,总算长大了。夏鸥你说,想要什么礼物。”女人那么一眼期盼的告诉你她过生了,大概都有这层意思。夏鸥是个直接而现 实的女人。 “我要,你就给吗?” 我吃惊的望着这个提出疑问的女人,她那水晶般的眸子正毫无遗漏地展示着她孩童般的无邪。 “不会,要看你的心有多大了。毕竟我还在为别个打工。不可能给你个房子啊车子啊什么的,”我想了想,结合她之前的话题,猛的觉得 可笑——她不会是想要我娶她吧?“当然,更不可能对你有什么遥远是承诺……” “我要你明天陪我去见一个人,以我男朋友的身份。”从她嘴里滑出,且字字清晰。 我在考虑中,我不能猜到她有什么企图。她是我最不能懂的一个女人。 “你明天刚好不上班。” 连这也算好了,看来她是准备很久了。我防备的看着“去见谁?” “我母亲。” 第二天,我像真的要去见丈母娘大人般穿戴得整整齐齐,白衬衫,镶金边的领带,由夏鸥亲自烫得平整的名贵西装,一尘不染的皮 鞋——“我母亲,很会生活。”全为夏鸥的这提醒。 夏鸥也穿得很漂亮,举手抬足间尽是青春的流泻。 我俩像一对金童玉女般坐上车,一时间引来目光阵阵。 当我开着车,目光偶尔滑过身边的夏鸥时,她正在望向窗外,没多说一句话,静静的把美丽倒影在我眼角。我又开始产生幻觉了, 以为这是我要带回家的新娘。 我本想无奈地叹口气,却不想竟是倾泻了满足 大概开了30分钟左右,到了。 原来夏鸥家并不贫穷,至少她妈住的花园小区是我对父母给不上的。我忘了夏鸥一眼,更加觉得这个叫夏鸥的爱猫扑.爱生活不可思议。 最可笑的是,在夏鸥按了16楼gate铃那一刹那,我居然莫名其妙的出了身汗。以前不是没见过女朋友家长,活到快30了,我分析不清 楚为什么这次假冒的护花使者身份让我激动而紧张。 gate开了。 “呀,宝宝回来了!快让妈妈看看,哟瘦了好多!宝宝上次让你带的钥匙呢?怎么每次都叫妈来给你开gate呢?呵呵,宝宝在学校 还好吧?” 我就立在gate口,睁睁的看着那个当gate一开立马拥住夏鸥的女人,一边喋喋不休的唠叨,一边帮女人提过手上的包。偶夏鸥依偎在她 怀里,只笑不语,笑是我从来看不见的那种,带着娇憨的甜美,半亲溺半撒娇,永远腻个不够。 那女人叫夏鸥宝宝,她只是个普通的母亲,让女儿在怀里昵语。 我眼眶湿润了,我有点无力了,夏鸥是个妓 女。 说不出什么感觉,当你看见一个万人廉耻的妓 女,在她家人前亲热时……或者全天下,就只有她母亲会那样对她了。 那个叫夏鸥宝宝的妇女,看上去不过40左右,风韵十足,但很苍白,也是瘦。此刻多了股母亲特有的慈祥。我像夏鸥的眼睛完全会 遗传她妈,媚。只是夏鸥的眸子里放了种让人松懈的天真,比她母亲更厉害。 “好了妈,还有客人呢。”夏鸥这才把我拉进去。“这是小斌。” 那妇女这才注意到我,马上用一直戒备的目光看着我。 “伯母您好!我叫何念斌。”像个绅士一般,连忙对她鞠了一躬,带着一背生怕不受宠的寒意。 “哦哦……好,小斌啊。”她又把目光转向夏鸥,“他是……” “妈,他是我男朋友。”说得跟真的一样。 “男朋友?”那种不放心的眼神扫得我极为不爽。 “是啊妈,他已经向我求婚了。等我毕业我们就订婚。”夏鸥说,轻笑。 我犹如当头一棒。订婚?和夏鸥?想想都是罪。 “啊!订婚了?”她母亲的眼神一下子对我有了从未有过的和善,马上变得有了我所熟悉的,常常在我亲妈眼力找得到的慈爱。 “恩……哦,是……是啊,我很喜欢你们家夏鸥。”面对这位慈母,我真不好说什么。在心里盘算着回家怎么好好收拾夏鸥,嘴上支 吾的应着。 “啊,真好!恩!!真是好!哦哦,快进来屋里坐!!”她温柔的拉我进屋,然后马上就开始忙起来。 端水果,倒茶拿饮料和啤酒……恨不得把家里能吃的都搬了出来。 “夏鸥!”她颇为严厉的叫女儿“你怎么还愣在那儿傻笑?还不快给小斌削个苹果!真是的,这么大了……唉,女儿大了,长大了…… 总算……”然后一边念着,一边进了厨房。 我见“丈母娘”忙去了,马上换过一种脸色,正想严厉的呵斥夏鸥,这种话怎么能对老人乱说。但是当我转过身时,看见夏鸥在削苹果, 而且一滴晶莹的泪就从她眼力滑出。 夏鸥一般是不哭的。我一共看见她哭过三次,这是第一次,第二次是她母亲过世,第三次就是后话了。 夏鸥的眼泪,顺着她白净的脸颊流下,一滴滴滑得飞快。我就忘了要骂她,呆住不知道怎么办好。 正当我束手无策时,还好她母亲出来了,一眼看见女儿在哭,急忙问原因。 “妈,小斌欺负我!” 本来我也想知道她为什么哭,也在等答案,谁知道听她这么嗲声的对我一指,她母亲的眼光就顺着她娇小可爱的手指望向了我。 当时是很尴尬的,怪夏鸥太不懂事。自己竟呆住了不知道怎么办好。 “啊?小斌欺负你?” “是啊,人家给他削好了苹果他还不吃!又说要吃梨!可是人家把苹果都削好了嘛!” 我狂汗,我根本没看见她何时把苹果递给我的。 “唉,宝宝你别太任性啊!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这孩子!”她母亲明显送了口气。转向我,笑着说:“呵呵小斌啊,你一定把我们 夏鸥都宠坏了,她以前不爱撒娇的。哈哈对她好是对的,可是有时也别太将就她了。你看她,无理取闹了吧?” “妈~~”夏鸥的声音嗲嗲的,很害羞的样子。 我这才反应过来,配合的说:“唉是啊,当初看她小,懂事,惯了她几个月,没想到现在都快骑我头上了。伯母你放心,我以后会好好对 小鸥的,她要是改不过来,我就依着她,让她任性一辈子。到老了,都还对着我使小性子。”说了这些话我才觉得我演戏挺不错了。我望了 夏鸥一眼,她那时眼泪还没干,挂在脸上,可能没意料到我会那样说话,表情有些吃惊。不过在下一秒,就带了满满的感动。 她母亲信了,轻声说了夏鸥几句,又进厨房去了。 我看着夏鸥,她对我笑,我真是越来越搞不懂了。 夏鸥轻声提醒我去帮她妈做饭。我说好的,就去了。起身时夏鸥小声说了句诚恳十足的谢谢。 “谢谢你。”她说,声音是轻柔的,表情是真诚的。 就进了厨房。虽然不会真的抄菜,但以前回家总要围在亲妈身边转,也常帮着打打下手。于是厨房里的活我基本上还算熟悉。当然那是我 妈在世前了。 “伯母我来帮您!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哎~要你做什么呀,你尽管等到菜好了,多吃几碗就对了!”和我妈的话怎么一样啊。我马上想到了母亲,就差点喊出声妈了。 凑合着开始理点小菜什么的。尽量不做得手忙脚乱。期间听她一直捞念她家夏鸥“是个好女孩啊”“从小就乖顺啊”什么的,我不多说话, 偶尔真挚的应两声。 她又说到,最近老是闹肚子痛,我就想到我父亲以前肚子痛用的良方,说下次来给她带上。 她感动的望了我一眼,似乎要落泪了。发现她认真看你时,和夏鸥的眼神十分相似。 一直没看见有男人,也没听伯母提过夏鸥的父亲 就感慨了,觉得这个家庭,也不似表面看上去那么风光。 饭菜都一般,但是我吃了3大碗,乐得夏鸥她妈脸上红润润的。一个劲的毫不忌讳的直接赞扬我。 其间偶然问到我工作的地方,正欲说,夏鸥把话岔开了,竟露出点急切,“哎呀妈!!你老问这些干嘛呀?说得好象我们家很势利似的。” “哦哦,好好,不问了,啊小斌,来多吃肉!你得再长胖点才好呢!”然后给我夹了快回锅肉。 我一口吞下。 我奇怪了。按理说我在一家规模影响都不错的外企工作,而且也算是个金领级阶层,以前这些都是我炫耀的资本,怎么夏鸥会急切的不想我 说出来呢?当然我也没必要在她妈面前炫耀什么,我只是想说点好的,让长辈开心一下,觉得自己女儿没找错人。 但是夏鸥不想我说,我也不多说什么。 吃了晚饭夏鸥就说要走了,看得出她妈很不舍,却只说了句“这么快就走了不多休息下吗?”在没得到夏鸥同意后,没再说什么。 依依地送我们在楼下小区,夏鸥说,妈你回去吧。她说“哎就走。” 然后车开很远了,在转弯时从反光镜里看见她还立在那儿,踮着脚向这边望。 “你应该多来陪陪你妈,反正又不远。”我轻声说,夏鸥现在已经又换回那一贯的表情——保持麻木。 她低下头,没说什么。我也就不多问了,我不想追究许多我不用知道的事。我知道没那个必要。 当车快进入市中心时,夏鸥突然叫我调转头。 “调转头!回到刚才那里!”她说得很急切,又带有命令的意味。 我望着她,变得冷漠起来。 “哦……请你!好吗?” 四、还是把车开回去了。给自己的借口是:今天她过生,宠她一次。 其实我根本拿她没办法。 把车停到停车场我就直径往她家走,夏鸥叫住了我。 “怎么不是去看你妈吗?” “不是。我现在要向你讨我的第二个生日礼物。”她说,眼睛就眨啊眨的。表现得像个学龄儿童。 我眉头皱起来了。压低声音说,“你提。” 我在心里想:夏鸥但愿你还有点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在个什么位置。 答案让我大吃一惊:想和我吃凉虾。 “我想你请我吃凉虾。”她说完,笑得有些夸张,眼神带点嘲弄,她一定看见我不满到极点的表情。 凉虾——我没记错的话,凉虾1块钱一碗。 我望着她,这个老是让我不知所措的女孩,站立在初夏的微风里,笑得有如一株清雅的蒲公英,散了一片。 “我没听错吧?你要吃什么?” “跟我来。”然后她拉住我的手,飞快的跑起来。 我那年29岁,我以为自己在风中进行初恋。 她跑在前一步,不时回过头来催声“快点啊你老啦?”然后看着我瞪圆眼睛,她会放肆的笑。第一次笑得那么毫无章法。因为夏鸥以前 不笑的,就算笑也只是嘴动动,眼睛从来都是很平静。 我豁然开心起来,任她轻柔的拉着我的手,你可以想象她头发被风吹拂后飘入我嗅觉范围内的味,少女的温馨使夏鸥这时看上去像那大 海的小女儿。 小时候看过童话,大海有12个女儿,而最小的女儿最是美丽而善良。 跑了一会,夏鸥在一个路边摊位下停住。整个“店”就一把大的遮阳伞,和一张四角桌,上面人工写着“凉虾5角”字迹是毛笔字,已经 快脱落了。摊位面前是一排平房,妇女儿童们平静的沐浴在夏阳下,好奇的看着我和夏鸥——盛装来吃凉虾。 我感觉自己像个疯子。 夏鸥很快乐,她清脆地叫唤老板娘,要2份凉虾。 “夏鸥?是你吗?”老板娘的个大约50的妇女,飘着一脸亲切的小雀斑。 “是啊,张婶!我带我朋友来吃你家的凉虾。” 老板娘一下子注视到我,和夏鸥的母亲一样看人点都不知道含蓄。看得我几乎要脸红了。我那时满头汗,穿着白衬衫,抱着西服外套, 高高的挺立在她的遮阳伞下。不知道手脚怎么放。 “哦坐啊!年青人!”她亲切的招呼,笑得好象山间的向日葵。 我看夏鸥很随意的找了张小凳子坐下了,我也拘谨地坐在她旁边。
-------------------------------------------------------------------------------- 老板娘盛了满满两大碗凉虾过来。 我有些不想吃,喝了点水就放那儿了。 夏鸥开始吃了,她一口一口的,速度很频繁。一会就快见底了。然后嬉笑着说还要。 我就不能想象前几天夏鸥在酒吧“妖绿”,喝芝化士时的斯文优雅。 夏鸥说脚累了,就把凉鞋脱掉了,光着她白嫩的脚踝,掀高裙子裸露到大腿,那些都是耀眼而美丽的。她像个深山里的水妖,不加一丝 修饰的鬼魅着,毫不费力的任何一个动作都尽是[屏蔽]。 她见我在看她,吐吐舌,笑:“你干什么又这样瞪着我?眼睛张得圆圆的,看上去好幼稚哦。”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就没说话。她又开始吃她的凉虾,发出可爱的声音。 “张婶,你们家的凉虾还这么好吃呐!我还要一碗。” “哈哈,好吃吧!那你可以经常来吃嘛,好多年没看见你了。对了,你妈还好吗?” “恩,还是老样子。” 然后她又开始吃。 “你好象以前经常来这里。”我总算忍不住好奇,问。 “是啊,你看你左手边,第三间屋,就是我从小长到大的家。我是吃张婶的凉虾长大的。呵呵”她说着,对老板娘一笑。埋头又吃。 真那么好吃吗?可是我觉得想……想一种厕所里的动物。越想越不敢吃。 “你们家,以前住这里吗?”这里是很绿色,还毕竟算贫民窟了。 “恩,住这里。住了十年。啊,说起来,这凉虾有十多年历史了!”她悠悠地说,我跟着她的话轻轻的假想,一个市井里长大的美丽女孩。 听她回忆是一种清凉,比凉虾美味,至少我这么觉得。 “后来呢?”问 “后来,后来妈跟了一个很有钱的男人,再后来我们就跟着有钱了,搬了家,住进了全市最[屏蔽]的花园小区……只是我再没吃过张婶的 凉虾了。”她的那碗又吃完了,望了我一眼“你都不吃吗?”带一脸谗相。 “哦,我不想吃。刚才饭吃多了。” “那我帮你解决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我的那个带蓝花的[屏蔽]碗就被移到了夏鸥面前,她三口两口开始吃起来。 “你要吃,再多叫几碗就好了嘛。”我纳闷。 “恩,但是会把张婶吃垮的,她一定不会收我们的钱。” 夏鸥又开始对着我回忆了,“小时候,家里很穷,我从小就没父亲,母亲带我到十岁,我记得我每天放学回来,必然要吃一碗凉虾。那时母 亲拿家里最大的碗,在这里买,但还是不够我吃呐!”夏鸥说了有史以来最多的话。“说起来,这凉虾的味道怎么都不会变,冰冰滑滑, 清清凉凉,又软又耐嚼。” 我看着她,这个享受般吃着凉虾的女孩。我真不敢相信她目前的我[屏蔽]的[屏蔽]。 夏鸥只是个妓 女。 我向夏鸥相反的方向忘过去,才发现两边都是平方,中间一条大约5米的过道,还有着石板路,一个虎头虎脑的孩子光着屁股向这边瞧, 我一看他,他就害臊,转过脸跑开了。 夏鸥最后这碗吃得很慢,算算好象吃了半小时。我知道这孩子在留连。 我想问她,为什么好好的书不读要去做这行,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我妈……活不过明年了。”这个声音从遥远的天边传来。 本来我们都没说话了,张婶去她屋里忙了,就我和夏鸥坐在这里。她猛的一句话,像一排海浪般袭来,给我个措手不及。 夏鸥说完这句话,立即抬头望着天。 记得我小时候,要哭就看着天,那样泪水就不会流出来。 “为什么?”我声音在轻颤。因为我无法想象,像她妈那样年轻的母亲,会死去。而我不知不觉已把那可爱的母亲想占为己有。 “我妈她,一[屏蔽]被确诊为子宫癌。” “那她自己知道吗?” “呵呵,很可笑的是,这件事是她亲口告诉我的。那时她还安慰我别哭呢。” 我不敢看她,我怕看见她的晶莹的珍珠。 “我从来没为这件事在妈面前哭过。我哭她会很伤心……哎小斌你干嘛呀!我不会哭的,你眼神躲什么!” 她突然笑着轻骂我。 “哦,我,我没躲啊。”很不自然地回他的话,掩饰心里对他的爱怜。 “恩,说说你对恩……妓 女的看法。”她转了话题问,却也是明显在妓 女二字上难以自然吐出。 “不尊敬,也不轻视。”我老实的说。 “你猜我妈,是干什么的。”她问,眼光闪过恐惧,强装镇定,却带了轻微的可怜。 我猛的想到了什么,不敢相信地望着夏鸥,“伯母她……” “呵呵,猜到了吧!我妈是个妓 女!” 我听到这些个字,差点没把碗给打翻。它们从夏鸥嘴里吐出,有代表慈祥的“妈”,有第一人称“我”,还有那很敏感的“妓 女”我 真不希望这些词连串,更不希望从夏鸥这如此洁白的女孩嘴里落出。 “但是你也看见了,如果我不告诉你,你永远猜不到。是的,她是个妓 女,众人[屏蔽]过的[屏蔽],可是,也是我母亲。就像你今天看见 的那样,她笑得那么美好而慈爱,因女儿找到个好伴侣而骄傲,她亲昵的叫我宝宝……尽管她是个妓 女。我发誓,从小到大,自我懂得了 她的职业后,我没一点看不起她。因为她是在为我付出。” 如果说当我知道伯母是个妓 女时,我失措了;那么当我听见这后一篇发自妓 女的女儿——一个小妓 女的肺腑之言时,我惊呆了。我 好象落入了一个妓 女的世界,标语是“虽然妓 女,可是人性。” 我没说话了,夏鸥也不说了,紧紧的保管好了她的巧笑倩兮。她又开始吃凉虾。直到吃得一点不剩,好象要把她的孩提时纯净的美好全 部收藏到身体深处。 五、 走时张婶果然死活不收夏鸥的钱,虽然仅3碗,两块钱还要找5角。 她朴实的说“夏鸥啊以后多带着你英俊的男朋友来吃张婶的凉虾啊!” 夏鸥笑着说好,我也友好的致意还会来。 只是那是这辈子最后一次吃这位脸上缀着小雀斑的妇女的凉虾了,因为没过多久这里就搬家了,大家都分散到不知何处。夏鸥听说这些时,我以为她会说以后没凉虾吃了。谁知她先是一愣,然后轻声说以后再没有她的天空了。 我想她已经把那片蓝天,永久的[屏蔽]在天堂般纯净的心里。那里没人耕种,那里永没有污染,那里也绝不会搬家。我死不承认,那天也已经紧锁在我心里。 过后,我开始对[屏蔽]有种说不清的情愫了。夏鸥倒是像根本没发生一样生活,保持面容麻木,除了连拉三天肚子。 夏鸥要我去常去看看她妈。 “你没事多去看看我妈好不?多陪她说会话,讨她开心吧。”那天晚上夏鸥就这样说。我又开始皱眉,我想小姐你最大的不可爱就是永远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立场。我有多少时间去陪一个[屏蔽]的母亲呢? 我心里这么想了,脸上也立刻这么表现出来了。 “你是在意她是[屏蔽]呢?还是不满现在对你说话的是[屏蔽]?”夏鸥说,她似乎生气了,用从未有过的生硬口气对我说。 我在意她妈是[屏蔽]?我至今能回想起我那天在她家听她拉家常时有多亲热,也能体会出当我知道伯母是个[屏蔽]时心里有多惋惜却不鄙视。 “我只是不喜欢你对我说话的口气。”我也来气了。 开始抽烟。 “好了,我要去洗澡了,你去帮我放水吧。”硬生生地对她说,不带丝毫情愫。 她没多说什么,去浴室了。尔后我听见流水的声音。我有些急噪,我心里开始怪那哗哗的水声,我怪它,把我的思维理性性格全部都快淹没了。 到脑子里回想了一遍,夏鸥拉着我,在阳光下飞跑的情景,对比了刚才她默默的进浴室时的身影,我就决定后天抽空去陪陪她母亲了。 “放好了。”她说,脸上的落寞已经换掉,又是一脸纯净,我讨厌她那么会掩饰,因为那样我看不出她在想什么。她美丽的大眼睛里,写着平静一片。 既不受伤也不雀跃。 洗澡,睡觉。 躺在床上,夏鸥背对着我。我叫她转过身来,她就转过来,看着我,茫然的样子,我知道她装的。 我心里又气了,我想你既然做了这一行,你还在乎什么自尊?凭什么要我来妥协,又不是我妈。 我一气,就闭上眼睛,“关灯,睡觉。”我说。 半小时后,睡不着。转过身一看,被夏鸥那双幽静的大眼睛吓了一跳。 “你晚上不睡觉瞪着我干嘛呀?想吓死我?” “我在等你醒过来,我有两句话要说,能说服你当然好,失败了我也没办法。” “好,你说。” “第一句,我妈从来没得到过任何男人的承诺,她那么喜欢你,是因为一个[屏蔽],会觉得女人能得到男人一辈子的承诺是最完整的幸福。第二句,我妈活不过明年了。好了,可以睡了。”她说完,水波般的眸子就那样般灿灿的望着我。 我一下子快崩溃了,猛地楼住她,一个才刚满20的女孩,她像个充满神话的深洞,神秘,其实又单薄得让人心疼。“什么都别说,睡吧,后天我去看她。” 然后女孩在我怀里很快睡着,呼吸平和。 那一刻,我几乎要以为我快对她动情。 后来我一有空就去看那妇女。那个当了几十年[屏蔽]觉得男人的承诺很稀罕的母亲。有时带夏鸥一起,但大多数是我自己去。我总觉得夏鸥好象不喜欢去看她母亲,因为她总在我提议要去的时候找点什么事出来,要和同学逛街啦,学校有个什么活动非得参加啦。但是她又确实很爱她母亲 我发现我永远无法真正探索到什么,对于那个有着纯白眼睛的女孩。 伯母似乎不知道她女儿是干什么的,老在我面前提她的好,孝顺啊,乖巧啊,善良啦。在我去的第三次时,她就坚决的不让我叫她伯母了,我当然能听懂她的言外之意,亲亲热热的叫了声妈,美得她,把脸上的皱纹都挤成了一朵花。 叫妈时,我发誓至少一半是真的,因为她对我太好了,给我感觉太像我死去的亲娘。我就常给她买些什么,虽然我知道她富足到根本用不上。她从来都表现得又惊又喜,而且让你看不出有一丝假意。让我的孝顺发挥得淋漓尽致。 我知道她为什么肚子痛了,虽然她的痛和我父亲的的完全不沾边,但是我还是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把当初说好给她的药给她带去。 自然又得到一番好夸,外加一桌美味。 有天我提议要给她请个小保姆,因为她一个人太孤单了,又带着病。她的脸色马上垮下来,叹了口气,那一丝一缕平日里看不见的惆怅在那刻全部绘在眼里:“小斌啊,你也算我半个儿了。有些事也不想老是瞒着你。” 我知道她想说什么了,但是我不想听她说出来,那样对她来说是一种折磨。她和她女儿不同,夏鸥是什么感受都不放在脸上,她则是把任何感情都寄托在那双眼里。我不忍。我不愿让这么个半只脚跨入棺材的妇人,以为她的半个儿子对她有什么轻视。 于是我拼命找些打岔的话“啊,妈!您累了吧?我给你捶捶肩。” “呵呵不累,我有话要跟你说。来,过来挨着妈坐。” 无奈只好坐下,手里冒汗。 我以为她会不知道如何开口。因为她好半天都没声响。我看了看她,后者正盯着茶几上的苹果,一脸呆滞。她今天化了点淡妆,轻轻的绣了眉,粉底和眼霜的效果很好,让她看上去不过40岁。 “小斌,不知道宝宝有没跟你提起过,其实,我……我没嫁过人。我一辈子没接过婚,也从没得到过谁给的婚姻的承诺。” 我望着她,看她艰难得述说而不能阻止,我觉得自己很残忍。 “我一直是个[屏蔽]。” 终于说出关键了。她紧张地偷望了我一眼,见我没什么大的反应,明显松了口气。 “以前年轻时确实是贪图荣华,没有面对穷苦的信心。自从有了宝宝后,就一心想让她过得很好。不能说,我是一辈子为我孩子付出,因为那是我心甘情愿的。我很内疚,我没能给她一个完整的家庭,我除了钱什么都没有。那孩子从小就懂事,贴心,却也早熟。我猜她大概在很小的时候,就知道我是做什么的了。但是她从没表现出什么来。我尽量不让她再去和认识我的人接触,我也从不见她的朋友。所以,我爱她,她也从心底的爱她母亲,但其实我们这二十多年来接触是很少的。她初中就开始住校了,我要给她很周全的保护。保护我的女儿,有最干净的灵魂和完好的自尊。” 我从没听过这么感人肺腑的一席话,我也从不知道一个母亲可以对女儿的爱到这种地步。我虽然爱我母亲,但是她毕竟是个没读过什么书的家庭主妇,她的说话方式里从来不会出现这般赤裸的爱。我几乎是嫉妒夏鸥了,她有个多么伟大的母亲。 “所以不能请保姆啊什么的外人来,我害怕我的女儿听见什么闲话。我知道她很少来,是不愿意看我现在的男人……唉,我可怜的孩子,造孽啊!小斌,小斌啊,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我是真的喜欢你也信任你。我知道你是个好人。我一辈子就那么个女儿,我说话的方式也很感性化,我不知道怎样对你这个男人来倾诉,但是我是真的把你当儿子了。你会嫌妈不干净吗?你以后还会来看妈不?再喊一声妈好不好?” 那一瞬间,我喊出了几星期以来最诚心的一声妈。 “妈妈……”那时觉得面前这位,泪眼婆娑的妇女,就是咱亲娘了。 “哎!好儿子。妈得的这病,也是快入土的人了,夏鸥是个好孩子,绝不会给你抹黑的。你好好待她,她妈脏,可是她却是个纯净得像水一般的好女孩啊。” “恩,我知道,妈您放心吧。妈您也不脏,妈您别那么说啊。”我眼睛又湿了。 我看夏鸥是[屏蔽],这位被我叫做妈的人却告诉我她女儿是水般纯净。感觉像老天给我开了个大玩笑。 不好玩也不好笑。 我在那一刻极度地不满夏鸥,为什么她要那样去破坏她母亲为她营造的一片清净!她有个一心保护女儿的母亲,也有了金钱做保障的富裕,她还有什么不好呢?还要去[屏蔽]。仅仅是青春期不满的发泄?或者她根本骨子里就透着当xxxx的水! 回到家里,看见夏鸥,怎么看,怎么觉得那双眼睛是狐媚的。 总算忍不住,问出“你凭什么要当个[屏蔽]?” 六、 问这句话时人在激动中,声音就不由得提高了几分。夏鸥本来在收拾桌子,她又穿着那件白的裙子,像一烟迷惑的幽魂在客厅飘来飘去,脸上带个淡然的表情。听见我突然高声的说话,她愣了一下,随即又转到厨房去了。我又些到愤怒的边缘,我又想到了那被夏鸥和我都称之为母亲的美丽而可怜的女人,她那么努力的营造一片无尘的天,去笼罩自己的女儿,我甚至可以猜出她为什么喜欢让夏鸥穿普通很中性的衣服,因为她实在不愿自己的女儿受到一丝自己的影响。如今她很满足了,她觉得女儿平安长大了,也快嫁人了,她的一生美好的愿望也快实现了,她整天开心得像只毛色发光的鹦鹉,重复那几句“真是太好了,夏鸥和你真的太完美了。” 但是她越开心我越觉得她可怜,夏鸥只是我的[屏蔽],花钱[屏蔽]的。刚开始我看她那么毫不修饰的用目光欣赏我时,还很内疚,但此刻我看见夏鸥堕落得没理没由,我就把所有的情绪全部发泄到夏鸥身上。 “你到是给我说话啊!你以为你很清高吗?”我追到厨房,激动的说,然后就看她把吃剩的菜倒掉,她十分优雅的做家务,好象在充满艺术的弹钢琴。她脸上那抹平淡也正好和我的呼吸不定形成对比。 “你是哑巴吗?我让你回答我!” “你希望我说什么?”她缓缓地抬头看我,“你不是已经去看她了么?” 我觉得我快要疯了,好象那是我的妈,我逼一个陌生人去喜欢。我说夏鸥你没良心!“你妈她,已经在盘算着等你毕业就直接结婚了你知道不!” 是的,最近每次去伯母都很兴奋的对我说干脆毕业就结婚,订婚都免了。她是个极为敏感的女人,每当我稍微表现出一点不满,她马上紧张地问“怎么你们本来都是要结婚的不是吗?难道你不想娶我们夏鸥?还是你嫌弃妈的生世?”弄得我每次都必须积极配合。但是我那颗已经被激活的良心,无时不在谴责我的欺骗,对一个可怜的[屏蔽],伟大的母亲。 夏鸥手上的活停顿了一秒,在听见结婚二字时,但是几乎是马上,她又开始变得忙碌起来,洗碗,然后出去擦桌子。在从我身边经过时,我听见一句努力保持平静但却泄露出点悲伤的声音“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快死了。” 我平静下来,我开始审视她,脸色苍白身体消瘦,那时刻毫无内容的眼睛,我知道,她拥有一颗比任何人都爱她母亲的心。可是我就是不明白。 “你为什么要是个……[屏蔽]啊?”我喃喃的说,我不是在看不起她,我既为她母亲悲哀,也在呼喊出自己的心声。“你应该是个和你外表一样的纯洁的女孩啊,花一般的年龄。” 夏鸥没动了,她突然向我走来,我看见她眸子,水在温柔的静静的流,“小斌,我很感谢你,去陪我妈。真的。说不出的感激。让我妈多个儿子吧,你不用为你身为女婿而不安。” 原来她什么都洞察出了。 “我只是不懂,你为什么要那么不听nmd话。” “很多事,知道得越多越痛,还是不知道的好。就算知道了,也是一种无奈。” 我望着夏鸥,此时她已有了一抹清清的哀愁。 我就没问什么了,不忍。 已经入秋了,我像一个接近新婚的青年忙碌而规律起来,每天早起上班,按时回家,准时吃饭,四菜一汤,保持每四天一次去看望夏鸥的母亲。我不愿意去分析我和夏鸥的关系,也从不去面对给她的超乎平常的怜爱,我给自己的理由是我全看在快要病势的母亲。 但是我却一天天消瘦起来,我像卷入一场美丽而善良谎言,时刻都在欺骗。我已经分不清哪句是真哪句是幻。很少[屏蔽],我不愿意提醒自己身边美好的女孩是我的[屏蔽],每天都抱着她入睡,她总是用温情的目光看着我,用极为女性的声音,带着女人天生的母性说“睡吧,别想那么多。总会好的。” 于是我就睡了。可以睡得很[屏蔽]。 我和夏鸥的事情只有大板知道。 大板曾在我刚开始告诉他时惊呼说你怎么掉进窑子里了。但随后看我痛苦的样子,也知道了事情的严重,大板用他的思维方式劝着我[屏蔽]怎么了?[屏蔽]也是人啊,[屏蔽]也有她们悲惨的故事,谁想啊,哪个女人不愿意正正经经的被一个男人宠幸呢? 然后大板说了句,他一生说得最准确的话:“你少在这里乱找借口了,你最大不了的痛苦就是你爱上了一个[屏蔽]!” 我惊讶地望着大板,这个从小跟我打到大的兄弟,大大咧咧的竟然如此精准的说中我的心事。 “得得,本人拒绝盲目崇拜,可别把我捧得跟神似的啊。你也不照照镜子,啊,小样,你都被折腾得什么样了?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你爱上那女的了,而且是很爱!” 我爱夏鸥?而且是很爱? “兄弟,你爱上她又什么了?你爱的是一个你可以爱的人呐!” 一连几天我都激动着,夏鸥也看出了我的反常,她说你没事兴奋个什么啊。 我看着她,我可怜而善良的夏鸥,她美丽得让我欣喜。为什么不可以娶一个[屏蔽]?而且那[屏蔽]还是自己深爱着的女人。我就情绪波动了,我常在看着她默默的收拾屋子的时候给她一个感激的拥抱。 “夏鸥。”我喊,却不多说什么。 “怎么快30的人了,还像个孩子似的。”她轻声骂我,却丝毫不带责怪。 “你没听人家说过么?再成熟的男人在他深爱的女人面前都是孩子。” 这是我第一次对她直接的表白。我至今记得她当时的反应,她那不可置信的眸子里流露出满满的惊喜。在那一刻我想,我是愿意娶她的,尽管我在此以前从未想过,我会娶一个[屏蔽]。 从那以后我像个初尝恋爱的少年,每天都保持着莫名的快乐。在母亲那边,也时刻毫无保留地流露出对夏鸥的爱恋,这些都是我以前尽力掩饰的。 每当我拥着夏鸥时,看她在我怀里安静的呼吸,是我前所未有的塌实和感动。 当我完全放肆自己的感情时,我以连自己都吃惊的方式宠爱着夏鸥,心疼她每次不小心的小伤,责怪她学校寝室的铁床——她午睡是在学校寝室的。因为那铁床老把她腰部弄得一片瘀青,我在轻怪她自己不爱惜自己的下一刻,狠狠地大骂了她们的学校。 夏鸥就笑了,说我的确还是个孩子。 那段时间是我一辈子最幸福的,难忘到到今天我想起来,都是种凄凄惨惨的快乐 七、 当夏鸥从学校里出来看见我时,确实吓了一跳。却也又惊又喜。 “你怎么来了?!” “我来接我女朋友放学不可以吗?”我依着车,装成绅士的样子替她开打车gate。 现在是放学阶段,学生们像放出来的蜜蜂一般的多,夏鸥很快成了注视的焦点。她表情控制不住的骄傲,我也很得意。 “其实我想去看看你们寝室的铁床的,什么烂床。”假装严肃,眼里含笑,语气不悦,实则宠爱。 但我也实在是气不过夏鸥学校寝室的铁床,把一个女孩的腰部都弄成啥样子了,淤血的面积挺大而且颜色很深,我看着就心疼不已。我就经常看见夏鸥在屋里,用烧酒揉她腰间的伤处,我说要代劳,她说我力道大怕痛。也就没多过问了。 “我们一起去看看妈吧。”她突然提议,我欣然说好。 经过某商场时我说要去下厕所。看我很急的样子,夏鸥说你去**商场借个厕所好了,她说她就在车上等我。 10分钟后我回到了车上。衣兜里多了只钻戒。 开着车,心情晴朗得希腊的天空。当暖暖的阳光洒进来着窗,我看了看身边的夏鸥,她年轻的脸庞上也幸福也微露着。可能是心里作用,我似乎老感觉得到衣兜里的小方盒。沉淀着我漂泊了三十年的心,载来了一分塌实的归属。我要在晚饭时,给夏鸥一个发光的承诺,给夏鸥妈一颗精彩的定心丸! 也给自己,一个最美的妻子。 “你怎么一直在笑?”夏鸥问我。 我突然窘了起来,因为我不像夏鸥可以把心事遮掩得很好,我什么都会在脸上展示出来。夏鸥看见我一个傻笑了。 “哦没什么。”我说,为了不让她怀疑,我多加了句“我已经是西南地区的总代理。” 含义:你老公前途大好。 夏鸥没说什么,她对我工作上是从来不喜欢过问的,我也没必要让她去操那分心。她脸开始望向窗外了,一直在下车。我们在一起两年了,我却不能完全把握住她的心思:现在开心啦,此刻郁闷啦。 回到家里夏鸥自然和她妈一番亲热,然后妈乐呵呵地进厨房做饭了。 我可笑的又开始紧张了,我在心里一直酝酿着如何开口求婚。 突然就听见厨房里一声“乓——”的一阵,是碗落地上的尖锐。然后立即感觉有一重物倒下。 我和夏鸥几乎是同时奔进厨房,见妈倒到那里,已经晕厥了过去。 “妈……妈!!”夏鸥慌张地跑过去,急切的想去搬动她妈的脑袋。 “别动!大概是脑溢血!”我知道我必须比夏鸥镇定,因为脑溢血是死亡率极高的。 “你先去打电话叫救护车!”我对夏鸥吩咐,她马上向外冲去,一脸惊恐。 其实我当时也有些慌了。我在心里一直默念着:何念斌,镇静些!!我叫打了电话的夏鸥赶快过来,小心的把妈的身子移平,并把她的头歪向一边以便她能呼吸畅通。然后迅速松解了妈的外套,并叫夏鸥快去把窗户都打开。然后叫夏鸥去把毛巾用冷水打湿。 突然我无意间看见地上毫无知觉的妈的腰——一片青青的淤血,和夏鸥的一模一样,我在那刻猛地想到什么,竟忘记了手上的动作。 “然后呢?然后呢?”夏鸥无助的望着我,声音颤动,她一定觉得我已经她唯一的救命稻草,我看见那些狂飙的眼泪,它们提醒了我,时间紧迫。 “把毛巾覆盖在妈额头上。”我命令。 过了大约5分钟,就听见妈强烈的鼾声,我也开始无助起来了,我想起了6[屏蔽]我母亲脑溢血的情景,就是在鼾声过后没几秒就停止了呼吸。我必须尽全力去挽救这位可怜的母亲。但是我确实在看见她那片瘀青时脑子就一片混乱了。 强打起精神,叫夏鸥去拿条手帕过来。 “干的还是湿的?”她焦急地问。 “你X妈的是个猪呀!湿的要怎样弄嘛?当然是干的!”我猛地对她的笨手本脚剧烈的不满起来,大声骂了她。夏鸥在愣了一秒钟后冲进屋。 “快点!X你大爷的你还在化妆呐?”忍不住又骂 接过颤颤巍巍的夏鸥的手巾,我快速搬开母亲的嘴,她的舌头已经开始下坠,我忙用手巾包住舌头,轻轻向外拉。 …… 那该死的救护车到10分钟后才来。然后夏鸥哭喊着跟着救护人员奔向了医院。 十分钟左右,接到噩耗——妈走了。 我一下子瘫痪在了地上。 我想起了我死于脑溢血的母亲,又想到了夏鸥的母亲,她们在重叠。 “妈——”我突然觉得痛苦极了,我的那些爱我的亲人。 我脑子里猛的出现小时候的情景。 那时家里有3个孩子,我是最小的。母亲很疼我,做饭时总拉我在身边,抄好了菜我老喜欢用手拈着偷吃,母亲就会用手拍我的头,骂我是搀猫。 只是手劲不大,只是骂声带笑。 我又想到了夏鸥的母亲,总把一分菜里最好的挑给我,用严肃的语气叫我吃掉。 只是严厉里透着浓浓的关爱。 巨大的痛楚让我暂时忘记了钻戒,和腰间的淤血。 几天后我才在学校gate口看见了夏鸥,她憔悴得像个稻草。眼睛里再没闪烁着晶亮,空洞地看着我。 “夏鸥……”轻声唤她,那股心疼像巨石般从山顶滚下。我快不能负荷了。“跟我回家吧。还有我呢。” 牵着她的手,一路无言。
-------------------------------------------------------------------------------- 八
失去母亲的夏鸥刚开始是很消极的,什么都不表现出来,伤心闷在心里。话比以前更少了,常常一个人呆坐着,或者在卧室里不出来,写着什么。
我着急她,却也不能责备什么。钻戒放在抽屉里。我一直未给她,等待着她恢复。
夏鸥是很害怕失去我,以前有母亲,现在我像她唯一的依靠。每晚她不再用手轻抚我,而是小猫般缩在我怀里,双手紧紧地环着我的腰。久久都不睡。
两年[屏蔽]的期限已过,我已经不再每个月定期给她钱,而是把银行的里卡全部交给了她保管。我们像一对正常的[屏蔽]般过活。我从没想过我的爱情要怎样的波澜,我欣赏平静而幸福的生活。
可以说,我是满足而快乐的。
某的一天,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好起来了,脸色红润,时尔对着窗外,可以笑得神秘而甜美。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实在是欣喜她的苏醒。
“笑什么呢像个小白痴?”问她,奇怪跟着就感染了她的好情绪。
“我不告诉你!”说着,一扭身跑掉。我好久没那么舒畅过了。
[屏蔽]如巨浪般袭来,当我看见她娇憨地扭摆动她的小屁股时。
我像只见荤的野兽猛地把她抱起,向卧室大步走去,然后毫不怜惜地把她以抛物线型丢在床上,就扑上去。
“啊,不!!走开!”她挣扎。
我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因为居然这么认真的反抗我的亲热,这是前所未有的。我停下来,审视她,脑中不自主的又开始乱想——她以前是干什么的。
“别闹了,轻点行不?”她说,不整的衣衫让她看上去极具[屏蔽],那发光的眼睛水妖般混乱迷人。盯着此刻妖媚又不声娇羞的夏鸥,作为一个男人我已抛掉所有防范和顾虑。
我再次扑上去,撕毁着她的衣服。
“小斌小斌!别!啊你别伤了我们的孩子!”她尖叫。
我被那歇斯底里的叫声惊呆了,手还放在她的[屏蔽]房上,忘记了动弹。
“什么?孩子?”重复。
“恩。”她脸猛地红了,像朵加血的白玫瑰。
“我们的?”再重复,不可置信。
“是的。”
我至少有3分钟没说话,就这样望着她。眼前这眼睛清亮的少女,已经是个小母亲。我把手向她的肚子移过去,轻揉的抚摩,那里边有个小生命了!!那是我的儿子!
我[屏蔽]有儿子啦!
接下来我就疯狂的把夏鸥抱起来,举着,又引来她一阵惊恐的尖叫“啊小心孩子!”
恍然大悟,像放国宝般温柔地放下她,却不能发泄心里和全身一断涌流的激动。我飞快的向客厅跑去,然后再跑向厨房,最后又跑回来。嘴里一直叨念着“我有儿子了,嘿嘿,小子,你老爸是个天才!”
“哎呀你疯啦!”夏鸥笑着骂,脸上也同样印着分崭新的喜悦。
“夏鸥!夏鸥!!我的好夏鸥,你快告诉你儿子,他老爸是个天才!”我兴奋地扑向她,捧着她的脸就亲。
夏鸥被逗得咯咯直笑,笑过后又问:“为什么你是天才呢?”
“因为我让你有儿子!”我理直气壮的吼,“那还不是天才么?”
她就笑得更欢了。
当天晚上我就去买了纸尿布和奶瓶,加一打婴儿的小衣服小鞋子,然后捧着那些精致小巧的鞋念“小鬼,你一定像你爸一样聪明帅气!”
第二天我就拉着夏鸥去商场买了最漂亮的婴儿床。
“孩子出生还早呐!”夏鸥提醒我。
“你懂什么?难道孩子出生了要跟着我们睡?我可不愿意谁来和我抢我的夏鸥,我儿子也不行!”
“我看你是得神经病了。”她骂,笑得好窝心。
以后的生活丰富而灿烂,给小孩想名字啦,看教科书啦,学习怎样做个好爸爸。
夏鸥曾小心地提过一句想现在不要孩子,等毕业再打算,被我严厉的否决了。要知道我是全身心的在爱和期待这个孩子。我和夏鸥的第一个孩子。
夏鸥见我那么坚决,就没多说什么了,她一向不喜欢多发表意见,就笑咪咪的享受做母亲的快乐。
夏鸥会在床上,躺在我怀里,小声而自豪的告诉我,做母亲的心情。
“要是妈妈能看见她的外孙,该多好啊。”她说着,感慨。
夏鸥的母亲?我脑中晃过她死去前的一幕,和她腰间的青痕。但也仅仅是晃过,因为夏鸥没在学校睡了腰上的痕迹也渐渐消失。
“别想那么多,妈会在天上看着我们的,和我们的孩子。”
我真不知道生命的意义可以那么繁多,多到你一一去品位但都尝试不完。工作的顺利也助成我无忧的理由。
“夏鸥?”我抱着她,亲热地叫。
“什么?”她轻声应。
“我很爱你和孩子。”
“我也是。”
“你是我一个人的夏鸥吗?”
“恩,我是你一个人的。”
这些话,听得我好窝心。
我在算着,在情人节那天,亲手给夏鸥带上早已准备好的婚戒,然后她将是我唯一的爱人。
我在那时绝不会想到,我以后还会叫别人老婆,而那颗代表忠贞承诺的戒指,夏鸥一辈子都没机会戴上。
九
胎儿快一个月时,带夏鸥去医院做了个全面的检查。当那中年医生笑着说大小都安好一切正常时,贴心极了。然后回家按着医生的指示,炖汤熬补品。
“你不无聊吗?”夏鸥对着厨房里忙得不亦乐乎的我说。
“不啊,我很快乐得充实!”说着把她赶到卧室去休息。
然后她又去写着什么。
晚饭后,我洗了碗,发现茶几上多了张纸,上面是夏鸥的字迹:
送我至爱——斌
我把爱情炖成汤
没放调料不加糖
下锅掺上点心情
噗噗淌淌
我把爱情炖成汤
哀愁喜乐守在旁
开了小灶慢慢煮
欣欣赏赏
我把爱情炖成汤
不欲倾诉拒张扬
偶尔四下无人后
偷偷尝尝
我把爱情炖成汤
十里无风百里香
渗透付出跟给予
清清亮亮
我把爱情炖成汤
无欲无物前途长
担忧爱果成熟时
熙熙攘攘
——夏鸥赠
我欢天喜地的拿着纸条,默念了N次,直到背下。然后进屋去依着我的夏鸥,亲亲热热的称呼她为小诗人太太。
她边笑变说我恭维她。
“我不夸奖我老婆去夸奖谁呢?”
学校那边本来想叫她别去了,但是她不肯,她说还有几个月就毕业了(夏鸥读的专科,三年制)她说工作了有时间还要升本。
这些其实都不是我所关心的,我只在意她的身体和肚子里的宝宝。
我已经决定了,等她一毕业就结婚。她将成为我的小新娘,只是要大着肚子参加婚礼。但是她无论怎样都是最美丽的
而且她的美丽将是我一个人的财产。
有天中午公司突然停电了。于是提早下班。就想带夏鸥一起去吃午饭,顺便陪她到公园里去看看猴子。夏鸥最喜欢的动物就是猴子,她说像我。她每次这样指着我说像我时我都会抓她过来打她的小屁股。
那天是3月9号,那天云里有丝丝太阳。
我把车停到离校gate还有点距离的地方下了车,因为夏鸥说不喜欢大家都注视自己时的气氛。
还没靠近夏鸥时就看见了她,和另一个男人说着什么,看不清楚。
我开始紧张了,我又不相信她了,我悄悄靠近他们,躲在一棵大树下。听不见他们说什么,只看得出夏鸥很惊恐,而后很愤怒。
那男的说了什么,夏鸥好一会没说话,沉默了一阵,期间夏鸥毫无表情。最后那男的又说了些什么,她似乎很无奈地点了点头。然后进学校去了。
那男人从我身旁走过,我仇视地盯着他离开。当我认出他就是两[屏蔽][屏蔽]夏鸥的中年男人。心里一阵剧烈的疼痛,呼吸困难了。
我觉得压力很大。我告诉自己要相信夏鸥。并且她已经不是个人人可碰的[屏蔽],她是我快过gate的老婆,是我儿子的母亲。
晚上夏鸥准时回来了,我一阵狂喜,说不定他们根本没有什么,只不过碰见了说说话。
但是还是有点疙瘩在心里,我看着夏鸥,想仔细研究她,但是没成功。她是一汪清透的水,什么都看得见,其实看见的什么都不是。
我想问她那男人是谁,但是那么她会对我的怀疑伤心的。但是我必须问她,不然我会郁闷死的。
在我去上了第4次厕所出来时,我下决心问问她了。
“夏鸥。”
“恩?什么事?”
“今天在学校还好吗?”
“呵呵,好啊,还是以前那样。”
“哦,就没遇到点什么意外?”
她没说话了,盯着我研究。我怕了她那锐利的审视了,好象我做贼似的。急忙解释:“哦哦,我想知道你肚子里的孩子有没有动,今天我睡午觉时梦见它叫我爸爸呐。”
她笑了,温揉的依在我怀里“才一个月大,怎么动?傻瓜。不过今天碰到个熟人,还告诉我怎样安胎呢。”
她笑骂我傻瓜。笑得我真想做她身边最亲的傻瓜。
我连着三天请假早早的在她放学时去接她,一切安好,也没什么多余的麻烦发生。而我也实在在她脸上找不出什么风浪。我那颗戒备的心才渐渐松缓。
一星期后在公司接到大板的电话,问我夏鸥现在应该在哪里。那时是早上10点左右,夏鸥应该上第三节课。于是我就说在学校的。问他问夏鸥干什么,他没多说,就以随便问问为由,挂了。
我直觉事情不那么简单,大板从来不多过问我的这些事,更没习惯去提到夏鸥。忐忑不安的拨了夏鸥手机号码,一个优雅的女人的声音“对不起该用户已关机”让我心里发毛,一个上午都心神不宁的,那句“相信你孩子的母亲”的自我安慰在那时丝毫起不了什么作用。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急忙赶去夏鸥的学校,在她寝室gate口见到她的好友,问之夏鸥的去向。答:“夏鸥今天没来上课。”
我的心,猛地落到了谷底。
下午没回公司,直接回了家。
没吃东西,没开电视也没上网,我就那么坐在沙发上,看着墙上的大钟。秒针飞驰,分针慢跑,时针也移动了一个半圆。
在晚上九点时夏鸥终于回来了。
gate开了,她进来。我注意了她的表情,没内疚也没害怕。她带着一脸的疲惫,重重地窝进了沙发。她闭上眼睛,甚至如负重托般一声长叹。
十三、 我一听头都大了,怎么在有天之内有两个女人对我说同一句话呢? 我用疲惫不堪的声音说:“为什么想到要结婚?” 因为她以前一直从没提过要结婚,她说她还小还没玩够,婚姻会灭杀她。但是为什么她转变那么快?难道她……见过夏鸥? 想到这个可能性我背上就一阵寒。 “呵呵,人家刚才看见电视里的新娘穿婚纱好漂漂哦!我也要嘛~!” “哎呀 ,今天我累极了,你别闹了好不好。”无奈地推开她,把身子往沙发上摔去,重重地陷在里面,闭上眼睛,尽量不去想这些。 “怎么?你一听和我结婚就很累吗?”她生气了,凑上来扳着我的脸问。 “不是啊,我今天工作累。” “哦哦,老公我来给你捶捶肩。”然后她的小手就立即忙碌起来。而且不亦乐乎。 我把手覆在她吊沙发边的小腿上,那里柔软而弹性。 “给老公捶捶肩啊,老公老公辛苦了,老婆唱首赞美歌。老公你是天,老公你最大,我是老公的,老公最最好!老公你猜每句的最后一个字连起来是什么?”她一边捶小嘴就一直唧唧喳喳说个没完,“哈哈,猜不到吧?笨蛋,连起来就是‘天大的好’!老公你天大的好!” 小满边说边一蹦而起。说我天大的好 我看了看她,我想什么都不懂的人真幸福。 “小满你真幸福。”我由衷的说。 “是啊!老公你那么出色!我能不幸福吗?我们同学一听你是个大官啊都羡慕死了!”小满自豪的说,她从不隐晦对我在公司的地位的崇拜。 然后她就去做饭。小满现在在开始学着做饭了,因为刚学,兴趣还很高昂,就是菜不好吃也不可以表现出来,不然她要生气的。 晚上大板来家吃饭,直皱着眉头说难吃。但是一听是小满做的,立即严肃的说[屏蔽]! 事后大板告诉我小满在家从不做饭的。我说我知道,他又拍拍我的肩说小满真的不错,很适合我。 “你小子也该收收心了。别伤害了小满知道吗?那么好一女孩。”大板第一次那么正经的跟我谈一个女孩子。 也是时候收回我漂泊无岸的伤痕累累的心了。 之后很少想起夏鸥了,只在半年后的一次同学聚会上,一个高三的女同学竟抱着她2岁大的儿子来参加同学会,她说老公加班,孩子一人在家不放心就带来了。 小家伙很淘气,说话方式和我家小满一个样。呵呵。 我感慨我的大多数同学都有孩子了,看来自己真的老了。大家听说我还没结婚都纷纷笑我眼光高。说再不生个儿子以后怕心有余而力不足了。然后大家都笑。 我勉强跟着笑了两声。小男孩一颠一颠地向我扑过来叫我叔叔。 “叔叔”“哎,乖。”我用超乎想象的宠爱去唤他。 我想到了我那还没见到太阳的儿子。如果能生下来,肯定也差不多大了。而且会娇气地叫我爸爸。 “叫什么名字啊?” “虫虫……毛毛……”小东西还不怎么会说话的。也不知道他在说些啥。 然后听到孩子[屏蔽]在对另一同学说:“唉,现在我要带孩子,生活紧着呢。他爸每个月就那么两千块收入,二二得四二四得八,两年也才不过四万八千……” 我突然就好象灵光一闪:一个月两千,两年四万八千…… “如果我有四万八千五百块钱呢你还会不会娶我?” 那个[屏蔽]曾几何时对我说的话。 四万八千,加上第一次她16岁那年,给他的五百……
我突然感觉揪心的痛。她是在说明她一直不是个[屏蔽]。 后来有意无意的也找过夏鸥,打听过那男人,可是都没什么结果,加上小满对我实在没什么说的,也就没想那么多了。 两年后在和小满的婚礼上,大板只对我说了一句话:“别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他是在大家都对我开玩笑时以一句玩笑话说的,大家都没在意。小满的妈,我那个丈母娘笑得好甜。但是我对她始终不能像对夏鸥的母亲一样亲热。小满把她的不满意表现得相当明显,因为她的肚子没法让她穿她中意已久的用她的话说就是“漂漂婚纱”。 只半年小满就给我生了个女儿。当然她是在怀孕几个月后才和我结婚的。她怀孕了自己都还不知道呢。我说小满你月事多久没来了,她一脸傻相的说“我怎么会知道?”然后我们去医院一检查,孩子都两个月大了。 匆忙结婚。为了没满足她的婚纱绣她在我耳边叨念了几个月,没办法小女儿满100岁时我们照全家福时又给小满和我补了一张结婚照。 照片里小满笑的很灿烂。 那时我是很幸福是,小满的可爱,小女儿的娇憨。也曾一度都以为自己忘了夏鸥了。 那个美丽的[屏蔽]夏鸥。“抱歉你只是个[屏蔽]。”我曾经那么对她说过。 我在知道她为什么想给我4万多块钱后,确实后悔心疼。但是女儿的诞生让我生活多了一分新的快乐,我感觉自己已经是个让人依靠的丈夫和伟大的父亲,我每天最快乐的事,就是看见我的小满和小小满在沙发上蹦跳欢笑 “小满我要让你每天都那么快乐。”结婚那天我在心里发誓。 我想我做到了。 小女儿8个月大了, 牙牙学语。 “露露(我女儿的小名)叫爸爸。”“爸爸。” 我喜欢听她含糊不清毫无动机的叫唤。心里就窝心得纯粹。 “爸爸爸爸……”她叫个不停“妈妈……婆婆,多多……” 多多,换她的意思就是哥哥。 偶尔会情不自禁抱着她,小声说“露露其实有哥哥的,一个小哥哥。小哥哥都5岁了。”以前我就喜欢和夏鸥一起幻想,我们的孩子一定是个男孩。所以到现在我还认定她肚子里的是个男孩子。 “小多多小多多。”女儿就嚷。 伤感一[屏蔽],满满是怀念。 我已经是个35岁的男人了,早就过了那些迷恋[屏蔽]雪月崇拜爱情的年岁,一心想到静静的生活了。 两千零四年的的一天傍晚,我牵着已经4岁大的露露从公园里看河马。她妈最近迷上了打麻将,只要是别太晚回家我一般都不过问的。她应该有她的活动空间。我知道她是有分寸的,最多在输了百来块时来哭丧着向你撒撒娇要你补给她。 小满一直都是个孩子,说不定以后还要跟露露撒娇呢。 想到这里我就不自觉的带了笑。 走到公园一偏僻的地方时, “爸爸我要汽水!”女儿叫到。 “好的,露露看见哪里有汽水了,就告诉爸爸,爸爸给露露买。” “爸爸那边有卖!爸爸在那边!”小女儿用尽全身力气把我拽到一个路边的小摊旁。 “露露这里哪是卖汽水的呀?”我皱着眉头说,注意一看,小摊桌子上摆着个小黑板,用粉笔字写着“凉虾每碗一元” 我呆住了,我没想到在这么多年后还会看见这种不为人知的小玩意。我心里的湖立即决了堤,回忆带着酸楚一涌而至。 那女孩在阳光下奔跑的影子竟那么清晰。我想我下意识地已经把她深种在心底。 心底有个女孩叫永远,她站在初夏的阳光中,全身都毫不经意的散发着清甜。
爸爸这是什么呀?” “老板在吗?买两碗凉虾。”我叫。 “哎!来了!”一位老妇女急忙跑过来,她本来坐在另一边和一大婶吹牛。我一叫她就来了,双手不停地在围裙上搓着。“两碗吗?好的!” 然后利落的盛了两碗。 女儿欢天喜地的吃,说爸爸真好吃爸爸真甜爸爸真凉呀! 呵呵,我女儿说话不怎么会断句。 我慈爱的看着女儿吃完,而自己实在不想吃,我害怕我吃掉的是思念。 女儿吃完了后,心满意足的跟我走了,在路上还在问:“爸爸刚才那个叫什么呀真好吃。” “叫回忆。”心里苦涩得很。 于是晚上女儿回去告诉她妈,她今天吃了两碗回忆。听得小满笑个不停。 什么都不懂的人真幸福,我想。
爸爸这是什么呀?” “老板在吗?买两碗凉虾。”我叫。 “哎!来了!”一位老妇女急忙跑过来,她本来坐在另一边和一大婶吹牛。我一叫她就来了,双手不停地在围裙上搓着。“两碗吗?好的!” 然后利落的盛了两碗。 女儿欢天喜地的吃,说爸爸真好吃爸爸真甜爸爸真凉呀! 呵呵,我女儿说话不怎么会断句。 我慈爱的看着女儿吃完,而自己实在不想吃,我害怕我吃掉的是思念。 女儿吃完了后,心满意足的跟我走了,在路上还在问:“爸爸刚才那个叫什么呀真好吃。” “叫回忆。”心里苦涩得很。 于是晚上女儿回去告诉她妈,她今天吃了两碗回忆。听得小满笑个不停。 什么都不懂的人真幸福,我想。
十四、 有天下班回家晚了点。刚下车就发现有人影在后面跟着。 我怀疑是抢劫的,正想赶快进小区里。 “何念斌!等等!” 我转过身,惊讶的看着这个能一口喊出我名字的男人,牵着一个大约10岁的小男孩,男孩比较害羞,躲到他身后只露半个脸出来。 “你是?”我实在想不出他是谁,隐隐觉得有些面熟而已。 “我叫什么不重要。你快去看看夏鸥吧。” 我想那时当我听见夏鸥的名字时,我眼睛都瞪圆了。我上下打量着这男人,衣着相貌都普通,年龄大概在50上下……我像看情敌一般的看了他十多秒,然后问:“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的?” “我们公司,有哪个人不认识你何经理呢?” 我更纳闷了。 “能借一步说话吗?”他直接问。 我知道有些不为人知的事情他要告诉我了,虽然戒备他,却忍不住心中憋了多年的好奇。把他带回了家,刚好小满带女儿回外婆家了。 “喝茶。”递给他一杯,然后在他对面坐下。 “哦谢谢!”他本来在环视我家,见我端茶了忙礼貌的客套起来。 “你有什么事,说吧。夏鸥到底在哪里,她怎么了?”我心里一阵乱翻腾,我望了他身边坐得中规中矩的男孩“还有,这孩子是谁?” “何先生你别心急。我今天来,就是要你去找夏鸥的,我当然会把所有事都告诉你。这件事,也只有三个人知道。一个是我,一个是夏鸥,还有一个,就是害夏鸥不能脱身的男人。” 我全身的细胞都集中在一起,我从没这么紧张又认真的听谁说过说,我埋怨他说得太慢,他不会知道这种本就放弃的事被重掀起我会有多心急。 “希希你去看里面电视。”他对那小男孩说。 孩子乖乖地进屋去了。经过我身旁时我注意到他那抹淡定的眼神竟如此熟悉。 “先生你说吧。” “夏鸥是个好女孩啊!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他的开场白就差点让我落泪了。我多年来最害怕的就是误会了夏鸥。 “我第一次见到夏鸥,她才16岁。可以说,我是看着她长大的。那么好的年龄,却带着副大人都做不来的表情。我从没看见过她笑,她说话很少。只是我眼铮铮的看着她被……唉,说实话那时心里真为她惋惜,一个女孩,被折磨得全身都是伤,老板不在时她还安慰我呢,她说李叔你别担心我的伤,用烧酒揉一揉很快就会好的。你瞧瞧,她有时说话真是连大人都要惭愧的。但是我们为别人做事的,又能做什么呢?我们也是拿工资吃饭
妻儿的。哦对了,我是帮我们老板开车的。我做老板的司机都快20年了。” 他喝了口茶,又继续说:“老板[屏蔽]夏鸥的母亲其实只是个幌子,老板很喜欢夏鸥。就用她母亲做诱饵骗夏鸥上勾。夏鸥呢,你别看她一副冷漠的样子,偏偏又孝顺。于是,几乎每次老板回这边公司,都要把夏鸥叫出来。她才是个孩子啊,你叫她如何去开心去笑?而且每次老板叫她时,都是我出马的。有时我还真是不忍心。那么多年来,我都已经把她当亲生女儿般了。” 原来他就是哪个司机。我说请您接着讲吧,这些夏鸥告诉过我。 他看了我一眼,然后接着说:“后来她母亲去世了,夏鸥本来对老板是理都不理的,但是又遇到了你。其实她完全可以走掉的,既然她那么憎恨老板。但是她依旧乖乖的每叫她就出来,唉,可见那孩子心里有多紧张你哟!” 我不懂了。但是他在继续说我没好打断他的话。“你见过夏鸥哭吗?我只见过一次,就是在她怀孕的一个月左右。” “为什么?” “本来老板这个人也分不清是什么思想。但男人对女人……你知道的,有时也说不清楚。反正平时安全套都是准备齐全了的,而且从来都用了。但是有次老板几乎隔了三个月才回来,就没带。夏鸥连自己都不知道呐!后来我从老板口里听到,才赶快去告诉夏鸥的,那时她已经怀孕一个多月了。所以说,那时她是很着急的,她自己也分不清孩子是谁的了。要知道你很喜欢那孩子,她绝不会杀掉你的孩子。但又怕不是你的,所以就离开了你。那段时间知道分娩都是我妻子在照顾她。都心疼她的身世。” 我惊呆了,这个傻女人呐! “直到孩子平安出世,是个男孩。她又急急地找你,只是看见你身边已经多了个女人了。小何啊,夏鸥待你不薄啊!孩子都给你带这么大了。” “她怎么知道孩子是我的?”我立即提出疑问,其实我早在看见孩子第一次那刹那就觉得有说不出的感觉。就好象看见父亲啊母亲啊之类的亲切感。 “还记得那天你陪你女朋友逛街吗?那时其实我是去接她见老板去的。但是无意中遇到了你,本来都上了车的,夏鸥直嚷着说要再看看你。于是我一心软,就停车让她去了。等她回来后,手上拿着团粘着血的纸巾,激动得手一直抖个不停,说是你的血。” 我想起了,那次被路人撞到了流的鼻血。 “当天她就带着儿子去医院做DNA验证,结果真是你的孩子。得到结果那一刻,她抱着儿子笑了半天。可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又没把孩子交给你。就走掉了。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连我都不知道。” 我听得心都要停止了,手端着茶杯,一端就是两小时。 他又喝了口润喉,接着说“直到今年6月的时候,她才脱人找到我,把儿子带过来,她人却没来。我求那个带希希过来的人告诉我夏鸥的情况,她开始死活不说,到今天早上我又去求她,她才告诉我,夏鸥本来在深圳的一个五星级酒店当领班的,日子虽然苦可带着可爱的儿子也还有个念头。两星期前一个住酒店的男人乘着酒性就去抱夏鸥,那孩子当然不从,一个失手吧大概,就把那男人给杀了。经过我也不是很清楚,本来这也算正当防卫,可是夏鸥把人家杀了,在浴室里把那男人的尸首用刀划成几大块!我想,那是她心里埋了二十多年的愤怒了。偏偏那男人是一大官的亲戚,所以,这刑就算最轻也怕是个无期啊。” 当时忘了什么感觉,反正就是血液凝固了。 “所以她就叫她那边最好的姐妹,把孩子给我送了过来。你看,这一大一小,真是造孽啊!我就是来,让你快去看看她的,哪怕见个最后一面也是好的啊,至少在她……总算有个亲人……”说到这时,这饱经风霜的男人竟然声音哽咽了起来。 我忘记了要哭,我那时脑子是很不清楚的。 “大哥,您告诉我,您老板是谁!” “小子,你以为你为什么在短短四年之内,爬上那么高的地位?害惨了夏鸥,你也有份!当然,另一个罪魁祸首就是刘光栋。”当他吐出这三个字时带着明显的恨意,我也呆了。 刘光栋……**外企的总裁。 而我只是他gate下一个地区的经理。算起来也是给他打工的而已。我在短短四年间,从一个小小的科长走到今天
我曾经还那么得意自己的天才。没想到竟是一个女人,用屈辱甚至生命去还来的。 我缓缓的进屋去,一把抱住孩子,我的亲儿哪!竟然长到10岁了才见到父亲!我都对你母亲做了些什么啊孩子! 我把头深深的埋入他怀里。 晚上我一夜没睡,订了第二天一早的飞机。我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妻子,她哭得惊天动地然后一再表示一定会爱儿子多过爱女儿。 然后第二天我就直飞深圳。 夏鸥,好女孩,我来了。你别怕呵! 三年后的清明节,我一如既往的带着妻儿来到这里。全家每人都对躺在里面的女人几拜。 夏鸥当时一定不怎么难受就过去了,夏鸥是执行的xx。 她一生都活在悲苦里,或许这是让她最轻松的解脱。 “哥哥,里面是什么人?”女儿问儿子。 “是母亲。” “可是妈妈在这里呐!” 儿子望着天,泪水在他眼眶里转动却没流出。他有一双如他母亲一样的纯白干净的眸子,时常带着他母亲一般的安静。 “这个是天上的母亲。”儿子说。 妻子是个敏感的动物,她又在我身边悄悄哭了。
[ 此贴被529621082在2007-10-13 20:59重新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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