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各位亲爱的水兄水弟,再见了。
各位亲爱的水友,真想和你一直同水,相知年年岁岁,无奈时光匆匆,又到一度折柳相送的时刻,我真的要走了。已过凌晨了,昨晚和班上的同学吃饭,聊天,四年的日日夜夜仿佛都溶进那一杯杯薄酒中,此刻,不需要太多的语言,唯一剩下的就是喝!又忍不住打望窗外,外面的夜空依旧和来蓉时那般深邃,宽大的夜幕几乎没有星星,蓉城的夜空总是黑得很彻底。我是在黑夜中达到成都的,现在去工作单位,也是晚上上车。想象着在车上的时候,火车载着一车厢温暖的灯光,穿刺着黑幕,那一定又是一个思念之夜。
说到折柳,成都有柳吗?这不是废话吗!猛追湾那一带尽是垂柳,我的挚爱——琼琼,与其相识,也是在河岸垂柳树下。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呵呵,毕竟那是我爱情萌生的地方,今年春季,我已经摘下一片柳叶,夹在日记本中,随着叶片内水分被吸干,已经可以看到清晰的柳叶脉络了,我想以后这些定是我永恒的怀念。
润新是有过柳树的,这点我可以作证。因为我们02级在此生活了四年,唯一见证了从润新二号楼在萧条杂乱中的诞生到下面小商店的繁荣,见证了喧闹的夜市矗立起繁华的第五大道。当初润新下面的草坪种了很多树,最多的是桃树,甚至还有一株在第二年开了花的,其次还有几株垂柳,当我们这群蛰居润新的异乡人已经适应了这片土地的时候,它们却枯黄了,想起来这也是一件黯然伤神的事。我总是认为,润新的土壤太贫瘠了。而今看到一幢楼下那株郁郁葱葱的黄葛兰,以及那片翠绿的草地,每每我都会打心底的开心。
还有栀子花,它太浓郁,太单纯。在主楼广场改造之前,两边的栀子花丛每逢初夏,总是开得挨挨挤挤一[屏蔽]一[屏蔽]的。大一大二那些懵懂单纯的日子都凝固在那些白白艳艳的花蔟中。而我的思想总是在浓郁中飘浮起来,仿佛穿过了岁月的走廊,打开那扇厚重的、斑驳的记忆大gate,眼前一亮,满目的光艳熠熠生辉,那些便是单纯羞涩而快乐的日子。本想带一朵栀子花离开蓉城,但是实在舍不得去伤害那些白色的精灵。在实验大楼前,在电信大楼左侧,移植过去的栀子花依然顽强地开了,虽然清瘦,却依然不改那种浓郁的芬芳。
润新下面有一大丛栀子花,相比学校里面的,稍微瘦一些。然而对于每天匆忙穿梭于学校与公寓的我们,花开的时候,闻着沁鼻的味道,就会油然而生一种特别的快意。在我的老家,栀子树被称作“黄栀子”,因为冬天用它结的果实,用水一泡,浸泡江米后,可以做出[屏蔽]的年糕,在我们那里,[屏蔽]的年糕用于亲友之间的人情来往,是一种极讲究的馈赠佳品。在成都的大街小巷,每看到有卖年糕的摊点,总让我感觉出家乡的味道。
在外乡的人总是孤独的,而孤独的灵魂总是相似的,相似的我们有了一个共同的外号——润新人。浮生若寄谁非客,到处能安即是家。这段在锦里看到的对联,是对异乡人的我们最好的宽慰了。润新是我们大家共同的家呀!润新的外壁是浅蓝的,蓝色是忧郁的,所以浅蓝的润新或多或少承载了我们一些喟叹。联通、网络、公管会……每当离别的时候,淡去了那些恩恩怨怨,有一种思绪由眼帘传入大脑,默默地,再滞留在鼻尖、眼角,收不起,挥之不去,我知道,这是一种酸楚的液体,它的名字叫眼泪,那种发热的、浓烈的感觉叫惜别。昨晚试着一个人从新街走向一环路,边走边思索,后天离开润新的时候也是走这条路,那时也是一样的风景。当看着昔日的大楼随着转身走开而消逝的那一瞬,我只想找个角落尽情哭泣。
独自踱步从新街绕一环路再从第五大道转回,昔日的景象还历历在目。大一刚来的时候,晚上到第五大道那边逛夜市,花了十元钱买了一个书包,高兴的不得了。拿回来洗了个干干净净。记得次日把书装进去,背着走出宿舍大gate的那一刻,那种自豪与骄傲此刻依然记忆犹新。那个书包我用了三年,其中大大小小共修了八次。最后一次是书包背带断成两节,实在不能再修了,它才光荣退休。因为挣了稿费,我的第二个书包是较贵的立特希伯背包。然而却总也背不出那种自豪的感觉了。
说起来真的好笑,我的第一次约会竟然是到现第五大道那一排餐馆的位置,就在那边一个喝茶的地方,真的,从没约过女生,也不知道初次见面,应该吃些什么,聊些什么。似乎02年的时候,请吃肯德基或者麦当劳很时尚也很奢侈。不像现在,哈根达斯成为新贵,取代了前两者的地位。不过想一想,那时候约她喝茶,实在让那些新潮的女生窘迫得哭笑不得。约的那位女生,只知道她是电工学院的,现在想了很久,才记起那个陌生而遥远的名字。只是我现在仍然谢谢她,是她给了我勇气,让我尝试了与异性约会的悸动与刺激。
还有,写信。满大街找与电子科大相关的信封、信纸,连文轩联锁、新华书店我都试着去问。后来才知道,周围一代都没有这些东西,只有电子科大邮局才有。于是激动地拦住比我们高一届的师兄问他们邮局的位置,接着便兴奋地拿回来一大堆信封和稿纸。我不知道自己大一的时候到底写过多少信,现在大四临行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抽屉,厚厚的一叠,一百封有余。那时匆忙着写完作业,然后趴在台灯下,展开稿纸,看着文字一个个地把稿纸铺满,再把它装入信封,是多么欣慰的一件事。那时每个星期一是我最激动的日子,因为又可以收到来信,看着高中同学讲述自己在另外一个城市的生活点滴,那是我最大的乐事。只是后来收到的来信越来越少,我自己写得也少了,因为大家都有自己的新生活空间,有新朋友了。我现在想对高中的同学说声谢谢,是他们让我度过了无助的大一。
大一的时候还集体去过塔子山公园,看着那时用傻瓜相机照的相片,质朴的我们,笑得那么开心。我们一起跑到茂密的竹林里去拾干柴,亲自动手烤出喷香的烧烤,全然不顾满脸黢黑的灰尘,吃得那么滋滋有味。登上九天塔上的我们,相互拥着大喊,绝对不会掩饰自己半点。今年刚开春时,我和女友去了一趟塔子山公园,那是桃花初开的日子。公园经过整治,变漂亮了。竹林已经疏通,里面的水泥道、石板路横竖交错,已经很难找到干枯的枝桠了。旁边卖干柴的摊子生意又见旺了起来。公园新增了缆车、碰碰车等,市内公园能有的娱乐设施也都在这里安置了。被现代化设备包装起来的公园,在我看来,却少了一样自然的灵韵。我在想,如果现在大家再来此进行野炊,还能找到那份快乐吗?不过,至少我们当时曾经在此有过一段快乐的时光。
现在是临晨一点,对面女生宿舍的灯光只剩下几盏,隔着窗帘透出暧昧的昏黄的光。每当在水吧聊天,当对着电脑屏幕的眼睛累了的时候,往外一瞟,就会见到寓苑公寓的灯光,我也在想,要是两边的公寓网络能够连接起来的话,又将多出多少浪漫故事与传奇佳话。在这片小小的网络中,我和大家一样有着美好的遐想。如果去除我的版主头衔,我也和大家一样,是希望从风中得到快乐的小小风民。再此说一下我亲爱的水吧,我想对所有的水民说,我爱你们!惟有你们的支持,才有我的快乐。同时感谢sunendow,是你的推荐,让我成为水吧版主,使我枯燥的大四下学期的生活变得精彩繁呈。同时感觉那么多陪我聊天,与我灌水的水兄水弟,我希望你们努力学习,多上自习,郁闷无聊时候常来水吧灌灌水,聊聊天。要记住,水吧永远是你们释放心情的家园。
明天,我不得不离开你们了,但不是永别,因为我们身上都打着“电子科大制造”的印记,走遍天下,永远是兄弟。不妨设想一下,再往下过几年,过十几年,那时候我们将成为风中的过客,我们的ID,我们的头像,我们的签名,都只不过是某段时间风中的符号,惟有这些文字,惟有我们的感悟,才会被风中永记。现在,昔日鲜活的头像已经灰暗,让我的ID沉寂在风中,让我的故事沉淀在风中,让我们那些共同拥有过的浪漫的旖旎时光散发在风中!
nihao 2006-6-29 凌晨两点于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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