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届小说奖二期复评专访] 07-03-11 乌白丸:黑蓝小说奖奖金挺多的


记者: 乌白丸这个名字,是某种药丸的简称吗?

乌白丸: 不是.我原先有一次看到乌青的诗,我很喜欢,也很喜欢他的名字,觉得有张力.所以呢,     我就想,我也乌什么吧,就这样了.

记者: 唔.知道你的小说入选黑蓝第五十期网刊了吗?

乌白丸: 前天知道的吧.我那时候在做一个音频节目,旁边玩的一个小孩突然说,那谁说网刊选     了你的小说.我怀疑他糊弄我,跑去看了看,发现是个事实.

记者:   听起来你身边的人都很关注黑蓝？

乌白丸: 我身边的人关注黑蓝的不多,知道的都不多.我的几个朋友知道,有时候也上去逛咣.我     知道黑蓝好象也是一个朋友告诉的,那时候端米好象特别喜欢gate兴格拉德[屏蔽].

记者: 端米?你好跳啊!

乌白丸: 端米是个人名,就是介绍黑蓝给我的一个人儿,他白白胖胖,至今单身未婚.他是个程序     员,他的小说写得极好,是我身边最有天赋的人,由于某种隐秘的原因,他很少写……其实     有一次他也发过一个小说上去,比较短,有几个斑竹看了,评价很好呢.那个小说叫     waltz 1#,不知道拼写有没有错误.看了之后,万念俱灰,觉得怎么都写不过他,只好看看     八十后的东西,重拾信心.

记者: 那个小说我看过,是上个月小说奖复评入围作品,也是上个月所有小说里我个人最喜欢   的.但是为什么会有"怎么都写不过他"的想法?我觉得只是风格有所不同吧?

乌白丸: 难道我更喜欢他那种风格?我自己都弄不清楚.

记者: 在<34路环线公交>的跟帖里,几乎所有的人都先把注意力放在你对细节的把握之上,这   是一篇由细节构成的小说,可以这么说吧?

乌白丸: 对.老实说,写起来我觉得不痛快,最痛快的是写完之后.之所以对细节很注意,我想其     中一个原因是我想练习描写,叙述的转换.我觉得这个,我很不自然.

记者: 不痛快,是不是因为要把整个情绪控制在平静的,甚至是有些百无聊赖的限度之上?

乌白丸: 对了的,就是这个意思.简直就是对耐心的挑战,总要想那些写到的东西到底是怎       么回事儿.我得耐着性子,去一点一点的把想到的东西,首先看是不是合理,是不是有用,     进行取舍.然后就留下来的东西,考虑怎么表达比较舒服.我从前写过一些玄幻什么乱     七八糟的东西,导致了很多坏习惯,而写玄幻这些愚弄大众的东西,根本不需要取舍,哗     哗的出来,想怎么写怎么写.

记者: 对于那些细节你是如何取舍的?你在回帖中说到,这个小说想要表达"生活一再重复"     这种感觉,细节似乎是最好的方法,这就要求长久的凝视和细致的观察.能不能谈谈       你这个积累的过程?

乌白丸: 我觉得,可以稳一稳节奏的就留下来,破坏节奏的就扔掉.以前有人对我说过,我         的东西节奏不稳.说实在的,这个小说,我是作为一个练习,想发上来让这里牛逼的人指     点指点的.那个积累我倒没注意,可能跟没事儿喜欢东看看西看看有关系,也可能跟长     期养成的习惯有关,我喜欢炫耀自己的记忆力.

记者: 34路环线是你常坐的一趟车?

乌白丸: 对.无聊的时候,我曾经坐车绕着城市转上一圈.

记者: 然后呢?观察人群?

乌白丸: 什么都看,目力所及的范围内.这个小说我觉得跟经常坐车关系不大,我把它写出来,更     多的是因为,我发现好多人,包括我的生活,就是重复,重复,挺没劲的.我就是想写写,一     个人在重复的生活里是多没劲,但是也没办法.然后,就写完了.

记者: 这种感觉可能很多人都有过.但是要想确切地把它描述出来,或者说是总结出来,成为一   个好的小说,就是另一回事了."说到底,环这个东西无非是说生活一再重复.可能我没把   这种感觉写出来,失败了."为什么说自己失败了?

乌白丸: 这个可能当时我读下来,觉得写得还欠火候.我本想再多写一些,但是发现如果再写下     去,就连小说里的东西也变得絮絮叨叨,很重复了,所以当时就不写了.然后看到那谁说     ,应该把整环弄出来,产生了这种想法.或者说,我认为,如果把这个事情,给另外一个高     明的人写,他会写得更好.

记者: 我在看这个小说的时候,对于小瓦这个人物,除了他对小马的一点抱怨之外,感觉不到其   他的喜悲,几乎没有什么存在感,有一种行尸走肉的恐怖感觉.这是你有意造成的吗?(还   是我想法病态?)

乌白丸: 这个不是你病态,也不是我有意造成的.我的生活基本上就这样,如果没有特别的事件     发生的话.特别事件包括,死人啦,恋爱啦,吃饭啦,读到一个好小说啦这些什么的.大多     数时候大家伙儿都像数学公式那样有条不紊的生活着.有段时间,我还特别想把自己     培养成理性机器呢,要理性,就要杜绝不必要的感情.小瓦就应当是这样一个人,只有生     活巨大改变的时候,他才会有一点点反应.

记者: 就是这个了,我觉得很恐怖.

乌白丸: 你习惯了就不恐怖了.

记者: ……你是个恐怖的人.

乌白丸: 我……我……其实也不怎么恐怖.应该修正为,我对这个世界的看法比较恐怖.我特别喜欢       格里耶在<橡皮>里的那种写法,他写的那些人,瓦拉斯,还有别的谁谁,现在想起来,都     是冷冰冰的呢.

记者: 你的小说当中,是不是有一种"无法触及内心"的暗示?麻木了,真实的情感掩埋得很深—   —而正因为太深了,这种情感是否存在也就不得而知了.

乌白丸: 没有心,谈什么触及内心呢.麻木了,是对的.情感基本上不存在了,除非有事情把情感     激发出来,在别的时候,情感是没有的.

记者: 对你这个小说,争议集中在结尾上面.前面你提到,写完它的时候你很痛快.对于这个结尾   你自己怎么看?

乌白丸: 对这个结尾,我的评价是凑合.不太坏,也好不到哪儿去.从一开始我想到的就是这么一     个尾巴,在写的时候,有那么一点想赶快弄完了事的想法.这个结尾,是小说唯一改动过     的地方,前一遍,写得更粗糙.可以这样说,对于故事这样结尾,我觉得挺好的.但是对于     结尾处的具体写法上,显然还有欠缺.这个以我目前的水平似乎还无法解决.我开始写     正经小说,一年的时间,看得也太少.这个应该需要长时间的练习,才能好上一些.

记者: 你提到"用力过猛的动机",这种对于写作效果的在意,对于小说也有一定的影响(应该是   必然的),这是不是一种不自信?

乌白丸: 是.我很不自信,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记者: 具体到写作上,你觉得是些什么因素在困扰你?

乌白丸: 好胜心,虚荣心.对每一个词汇都小心翼翼,生怕不舒服,怕完了连自己都不满意.说到     底,可能还是基本技法的欠缺.我想,我再练上几年,可能这种不自信会慢慢消除.

记者: 对小说奖有什么看法?

乌白丸: 小说奖的看法……这样的:得奖的必然有牛逼之处,但不是得奖的我都喜欢.在民刊里比     起来,黑蓝小说奖的奖金挺多的.

记者: 第十四届小说奖第二期复评你看过了吗?程波对<异禀>的推荐词里,对于<34>也有评   价.

乌白丸: 嗯,看了.说实在的.我对这个评语的看法不是很赞同,就是他对<34>的评价.我觉得那     个很明显就是一个练习的东西,哪儿来的什么结尾提升什么的……我到现在都觉得,<     34>不大够得上上刊的标准.我原想,半年之内,写三个五千字左右的短篇,争取能上刊     .这种篇幅的东西,这是第一次写,所以紧张是难免的.所以呢,我觉得上面的评价言过       其实了.

                    记者蘑菇鸟为您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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