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的栀子花

这几天想家的念头出奇地重，可能是成都这些天气温下降了不少的缘故吧。电话那边的父母牵挂更多了，因为他们总是觉得我有点后知后觉的毛病。确实，明天就是小雪了，可我觉得现在仿佛还是秋天吧，至多深秋而已；因为我今天在街边竟然看到一位阿婆提着小竹篮向路人兜售着——栀子花。

原本徘徊在街头等待公车的我一下子被吸引了，因为是觉得很反常的缘故。栀子花的开花期应该早就过了吧；不过现在对很多的事情也都见怪不怪了。我不介意朋友诧异的眼神，买了一小朵，把它放到鼻下，深深嗅了一肺的香味。那熟悉的味道给我的第一感觉就是太多的家乡的回忆，很贴切，很亲近的。

在家乡，栀子花是被小女孩、中年和老年妇女所喜欢的。她们爱把含苞待放的整理在荷包里放进外套的口袋，那样周遭便散发着一阵淡淡的香，不夸张，不浓烈。那是一种堪与冲了第一遍就沥出的茶叶所散发的清香媲美的，一种仿佛能用舌尖去萦绕的香气。小时候趴在妈妈的肩头，经常能闻到它，伴着妈妈的闲语不知不觉睡着了：一副脑海中最简单笔墨、最真挚感情的画面。

当然还有一种就是她们爱等它完全开好，露出青青的花蕊时，或者别在头上，或者别在胸口（这是在乡下常见的，城里现在基本上“绝迹”了），一种似乎刻意修饰却又那么朴素简单的扮相。

我一直有这样的印象，似乎栀子花是很难侍弄的。妈妈非常喜欢栀子花，她每年都爱在花坛里栽上几株，而后又经常去河里挖上足够的淤泥给它上料，定时地除草。妈妈虽从没学过什么种植技术，却的确把那几株侍弄得很漂亮。每当栀子花盛开的时候，总有邻居们来讨几朵，虽然最后自家都没多少了，可妈妈还是非常非常开心。我至今都记得小的时候，邻居家的小女孩向我讨几朵，我却趁机勒索吃的，后来被妈妈知道被好好教训了一番：一段现在想来让自己发自内心地嘴角上翘的童趣。

乡下的[屏蔽]奶总是爱把栀子花树先放水稻田里养着，等它到发芽期时就移到gate前的空地上找来肥料侍弄。我一直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麻烦就为那么几朵栀子花，直到去年她来我们家，胸口别着一朵开得异常美丽的栀子花，满是皱纹的脸上满是自豪的微笑：那一刹那我似乎解开了心中的那团疑惑。

家乡的栀子花，一如家乡的亲人——不夸张，不浓烈，很贴切，很亲近；会让你发自内心去开心微笑～


[ 此贴被Echoo在2004-12-02 22:59重新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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