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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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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压力越来越大了,主要是我不知道事情会何时结束。我给一个自己最好的朋友打电
话,他是我的老大哥,阅览也比我丰富,我们分析认为,副院长可能会尽力争取争论双
方达成统一意见,同时我们觉得A不可能自己要求退出Committee的,退出Committee对
于A意味着什么我们想他肯定清楚,现在A已经没有退路了。而学校也不可能强行将A逐
出Committee,不然A自己也可以反过来告学校的。后来的发展证实我们想的没错。我在
想,走grievance procedure的可能性很大了,因为我根本不可能同意A所提出的那些修
改意见。我觉得自己还要多考虑一下如果grievance procedure不成功怎么办,虽然
grievance procedure成功的可能性比较大,但我们根本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目前这
样,因此现在我要考虑得复杂些。我问导师,如果到grievance procedure那步,那么
导师会不会把A那封件寻求发表论文帮助的邮件提供出来,导师说到那步了,他一定会
拿出来的,不过这也是A逼的。导师说,如果A还向另外的人寻求在发表论文方面的帮助
,而这个人有会站出来指证A,那么A在这个问题上就死定了。其实这个方面我已经做了
些工作,但我没有和导师说。我仔细再整理了下所有相关文件,列了个timeline。我考
虑到,是不是可以再做些什么。我将A自己的博士论文复印了下来,并且找到了A在攻读
博士期间所发表的论文,我找时间稍微看了一下。我这么做的目的就是以A对我论文的
要求来看他自己的论文,我将自己在读博士期间发表的论文和A在读博士期间发表论文
的数量和会议档次方面进行比较,我准备在grievance procedure的时候以图表的形式
演示给大家看,让大家自己去评论。
另外,我找了学法律的朋友,询问了走法律途径的方法,他们给了我很多好的建议,他
们说肯定会有很好的律师愿意接我这个case的。这些朋友并且给我推荐了当地比较好的
律师的名单。朋友说现在有两个选择,一个就是马上进入法律诉讼,将A和学校都告上
法庭,另外一个是先走学校的投诉途径,不行再进入法律诉讼。我觉得目前还是在学校
里面进行,学校走不通了,再到法律上进行。不然即使打官司,对方也会说我们并没有
将学校给学生的权利用尽。另外,朋友包括美国朋友建议我将目前的情况告诉父母,让
父母向学校施加压力。美国朋友很奇怪我到现在还瞒着父母有关抄袭风波的事情,他们
认为即便一个中国学生的父母不懂英文,也可以让学生将信件翻译成英文传给学校。
不出所料,A回了邮件给副院长,副院长将部分邮件传给了我和导师,导师觉得比较奇
怪,为什么不将整个邮件传给我们。我觉得,可能在邮件中A明确拒绝了退出Committee
,而这部分副院长没给我们看。在我们看到的那部分邮件中,A还是说要我按照他的要
求修改,但是要求改的内容一下子减少到只有两项了。邮件中说他知道bestrongself读
博士几年的努力希望有个好的结果,他也认为完全可以有个好的结果,他所提出的那两
点要求并非不能达到的。最精彩的是在邮件中,A说:Mr. bestrongself说我所提出的
修改要求超过了上个学期会议的协议,我认为这个协议限制了Committee Member应有的
权利和责任,因此根本不应该存在!同时,我并没有在这个协议上面签字,这也意味着
我不必对这个协议负责!真是服了!居然可以这么说。为什么A敢写这种话,连上学期
的协议都否认?而且上学期的会议是副院长主持的,这么做明显是不给副院长面子。我
觉得可能是副院长转达了希望A自己退出的意见,这个激怒了A。这个事情发生过程中我
最想不通的就是为什么即使在美国,也有人那么不在乎自己所说和所写的东西。从A发
邮件要求帮忙发表论文;到上学期我发邮件给A和他约定时间见面,A回邮件威胁我如果
想见面他就会问我更多的问题;再到T发邮件说A不签字他就不看论文;直到现在A发邮
件说上学期的会议决定根本不应该存在。这些东西留下文字证据他们就不怕?!在这个
时候我的心情不可能好,但我认为这封邮件以后无论是grievance procedure还是打官
司都可以用上。你们既然这么肆无忌惮,那么到时候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给不给父母打电话我很挣扎,后来也想通了,我觉得最困难的时候是抄袭风波的时候,
这个时候已经过去了,可以考虑告诉父母以取得他们的支持。于是给爸爸打了个电话,
向他说明了一下事情的发展。当他听到抄袭风波的时候,万分震惊!连声问我为什么不
早告诉他。我解释说不想让他和妈妈担心,因此现在抄袭的事情澄清了才告诉他们。我
让他们放心,如何处理这个事情我自有分寸,现在希望他能发封邮件给所有Committee
Member、系里,学院、研究生院以及学校。我们现在的目的就是让更多的人知道这件事
情。爸爸马上同意了。爸爸的邮件中感谢其他老师对我的帮助,主要指出两点:为什么
多一个Committee Member以及是谁将A加入Committee的?抄袭风波只是误会吗?发生这
样的误会是不能容忍的。同时表达了作为父母对这件事情的严重关注,希望学校重视这
件事情,公平处理,不要造成悲剧。
晚上收到导师的邮件,打开一看,我真的要晕了,天,没想到这个时候导师这里会出问
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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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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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封导师传来的研究生院给副院长的邮件。邮件中说:根据研究生院的记录,某某
教授(我导师)的研究生导师的资格已经过期,而且他没有再申请继续担任研究生导师
的资格,因此目前他没有资格担任任何研究生的导师,而且没有资格担任任何研究生的
Committee Member。现在该教授可以继续申请研究生导师的资格,经过学校批准,最早
也要过半年他才可以恢复研究生导师的资格。
导师给研究生院回了封邮件,只是简单的说:你们的记录出错了。
看到这封邮件,我心急如焚,如果导师带研究生的资格都有问题了,那我怎么办?是不
是全部要重新开始?后来我又想,这是不是学校处理问题的一种方法?是不是故意以这
种方法让导师退出,这样换成另外一个老师当advisor,A就会签字了?而且我最不能理
解的是为什么导师只是简单的说:你们的记录出错了?为什么不仔细解释到底是错在哪
里?果然,后来研究生院回了导师一封邮件:是吗?但你的导师资格的确到期了,而且
你没有继续申请,如果你有证据我们错了,那么拿出来给我们看看。
马上给导师打电话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导师在电话里面声音显得很疲惫。他告诉我,
每过几年,导师资格都有重新审核,主要是根据老师近几年学术的成绩经全系老师投票
通过是否继续导师资格。而在两个月前,我导师已经全票通过系里的审核,并将申请表
交上去了。我这才放心一些了,如果是全系老师投票,这个问题就不大。我问:你是将
申请表交给谁了。导师回答:系主任。又是他!!导师对我说:bestrongself,我活了
这么久,头一次遇到这么复杂的事情,我感觉这件事从头到尾是个阴谋,肯定是有人在
背后搞鬼。我问:那你觉得是谁在搞鬼呢?导师说:可能不只一个人,是一个团体。我
问导师,系主任是否有可能不承认你交了申请表给他。导师想了一下说:基本上没有这
个可能,因为我是先将申请表填好后交给系主任,然后系里全体老师开会审核我的申请
,再投票通过我的导师资格的。这个先后的循序让系主任没有机会否认我交了申请表给
他。这下我更加放心了,我要导师详细的向研究生院以及学院解释清楚这个问题。导师
说他会的,但他不能理解的是,为什么我毕业的事情闹得这么厉害的时候,研究生院突
然查他的记录?研究生院是不是故意这么做?这个问题我当时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后来
事情结束后我们分析,很可能我到研究生院反映情况以后,研究生院很重视,在查找相
应文件的时候发现了导师的资格问题。但在当时我和导师把很多问题都往复杂方面考虑
,因为事情的发展本来就太复杂了。而且更加可怕的是,对照学校和学院以及系里的有
关条款,我们发现,如果我导师退出Committee的话,那么只有A能够递补成为我的导师
!其他老师由于各种原因均不能成为我的导师。这个插曲,后来分析,我们认为系主任
故意而为的可能性很小,因为太没有技术含量了,而且对他也没有好处。但在当时,我
们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这种事情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关键时候来了!
事情发生了就不要再多想了,我认为,导师的带研究生资格的问题至少也反映出了系里
的管理存在很大的问题,这个事情给我造成了很大的压力,到时候打官司提供出去对我
也有利。我那个时候满头脑都是在考虑官司。
后来,导师给相关人发邮件仔细说明了他导师资格的问题,并且说明,自己不仅是
bestrongself的导师,而且目前参加了几个学生(包括外系)的Committee,如果这个
问题不处理好,就会造成很大的麻烦,这些学生的答辩和毕业都将有问题!导师将所有
这些邮件都CC给了系主任。系主任迟迟没有和导师联系解释这件事情。导师又到学院见
副院长,因为按程序,系主任应该交一份导师的申请表给学院备份。副院长找了有关记
录,气愤的说:你们系根本没有将有关表交上来!后来,过了几天,系主任才向学院说
是自己忘记将我导师的表交上去了。
导师资格风波随着系主任承认是自己没将表交上而真相大白,研究生院特别为此开了个
会议,批准了导师的资格。但是直到整个事情结束,系主任也没有就这件事情向导师解
释,更不要说道歉了。
导师资格的问题彻底激怒了导师,他问我:最近你休息得怎么样?我苦笑道:怎么可能
好,事情都闹得这样了。导师问我:那是不是需要看心理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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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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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听就知道导师的意思了。但在内心,我总觉得看心理医生好像自己心理有问题一样
,我心想,我不过猥琐些,难道猥琐就是心理有病?但对导师我只是说不知道到哪里去
看。导师说,学校就有对师生免费的心理医生。他会马上给我发个有关链接。
我正在犹豫去不去看心理医生的时候,导师给我来了个电话:T跳出来了!这是我最不
愿意看到的,当我收到T的邮件说A不签字他就不看我的论文的时候,我还安慰自己,只
要T不公开跳出来,那我们就先忍忍,因为一个A已经够难对付了。我听到T跳出来和我
们对着干的消息,一下子心情变得心情很坏很坏,忙问导师具体情况。导师要我明天到
他家里去趟,电话里只是简单的说T向学院、研究生院发了封信,为A说话,甚至对我的
答辩进行攻击!
放下导师的电话,看到妻子正在看书,我一个人默默回到了卧室,躺在床上流泪。妻子
感觉到不太对头,到我身边问怎么回事。这么长时间来的压力今天使我终于觉得忍受不
了了,伤心、委屈、内疚、绝望等感觉一起涌上心头,放声大哭。我边哭边说:我真的
受不了了!从答辩到现在几个月了,这几个月我们过的是什么日子呀?!!我从来没有
伤害过他们,他们为什么这么对我一个学生?!!现在连我的答辩都翻出来说,他们肯
定想我重新答辩!!这太不公平了!!从头到尾,他们这样整我一个学生,把我往死里
整,这到底是为了什么?!!我想不通!!妻子连忙安慰我不用太难过。我说:我怎么
会不难过?!我很抱歉,这几个月来你跟着我担惊受怕,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真的
没有用!妻子抱着我说,别想那么多,家里洗发水用完了,我们出去买点东西吧。妻子
很聪明,这个时候她就想让我出去散散心,整天呆在家里,老想着这件事情谁会受不了
的。我们一边在商场逛,妻子一边开导我。慢慢的,我心情恢复了平静。在整个事情发
生的过程中,我哭过两次,一次是和妈妈打电话的时候,另外就是这次。有时候,男人
痛哭一次是一种最好的发泄。
第二天离开家里去导师家之前,妻子对我说:千万注意安全,开车要小心。记住,一切
都会过去了,多想想未来,我们还会有自己的儿女,你做什么事情都要为我、为我们以
后的孩子想想。听到这番话,我感动不已。到导师家,看到了T那封信,可以算是一封
公开信吧。信写得很艺术,没有一句假话,但不了解情况的人看了会以为是我学生的错
误造成了目前的局面。首先,T说在答辩后Committee Member讨论我的答辩的时候的确
讨论过是否判定答辩失败,重新答辩。后来因为大家认为我重要的问题都答对了,就让
我过了。没错,Committee Member的确讨论过是否判定答辩失败,但T为什么不说是5个
老师要判我答辩成功,而只有A一个人要判我失败,为什么不说5个老师包括T本人都在
劝说A判我答辩通过?T在信中还说,A作为老师有权力向学生提出修改意见,学生不应
该对此有任何异议。这也说得冠冕堂皇,向学生提出修改意见是以抄袭诬告学生的方式
吗?向学生提出修改意见就可以[屏蔽]上学期所有老师的决议吗?如果是这样,那么过几
个月A又可以提出新的修改意见,学生什么时候才可以毕业?在信的最后,T说:我告诉
过学生,现在我再次重申,如果A不签字,那么学生的论文我看都不会看!很好,我心
里说,希望你以后多给我留下些这样的文字证据。以后请你向评审团去解释吧!!
我问导师,T的意思是不是要我重新答辩。导师说,这个你放心,绝对不会重新答辩。
导师说,有件事情他一直没告诉我,其实在我答辩以后导师刚刚和A发生冲突的时候,
院里专gate做了不公开调查,主要是关于几个问题:一、论文质量如何?二、答辩如何?
三、如何看待双方答辩后争执的邮件?结果是上面三个问题答案分别如下:一、论文是
可以接受的;二、答辩通过的结果可以接受;三、A邮件中提出的一些问题应该阐述得
更加充分些,另外学生答复A的邮件可以接受,在邮件中学生同意修改论文的某些方面
,如果按此修改以后,论文将得到提高。导师说这个调查报告决定了根本不可能重新答
辩了。另外,收到T的信以后,院长召集系主任、副院长和导师,院长问的问题就一个
:bestrongself答辩后,是不是所有Committee Member都在答辩通过的表上签字了?回
答是都签字了。院长进一步问:包括A?回答是包括A。院长说:那还有什么好说的?这
完全说明学生的答辩已经通过了,答辩根本不是我们要讨论的问题了!我们现在要讨论
的是A到底什么时候在论文上签字!
这个时候我知道,grievance procedure不可避免了,法律诉讼也很现实了。我觉得自
己要冷静,为什么T这个时候要跳出来?这说明我们最近所进行的一系列活动已经给A以
及幕后的一些人压力了。A要顶不住了,我们紧张,他一样紧张。T跳出来不过是为A壮
胆,以此说明A并非单独一个人。行,既然你要跳出来,那么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我
告诉导师,自己心情非常不好,想见心理医生。导师将学校心理咨询的有关网站传给了
我。
什么是生活?我不指望轰轰烈烈的生活,我渴望生活像涓涓细流,平淡而又休闲,但有
些时候生活却如惊涛拍岸,让我猝不及防。我就像悬崖边的一株小草,一点风雨就可以
将我横扫到万丈深渊!这个时候,生活是一种无奈,一种挣扎,一种陷入绝境的绝望,
万念俱非,痛不欲生。有时候,我觉得什么希望都没有了,已经走投无路了。但心里仍
然默默的对自己说:挣扎,挣扎的活下去!再坚持一下,更乐观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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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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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段时间以来,我的情绪处于极度不稳定的状态,有时十分低沉,觉得这样的日子没
有一个尽头。有时又比较亢奋,因为朋友们都说如果打官司,绝对可以赢,赔偿至少20
万。靠,说得我热血沸腾,20万美元呀!WSN怎么可能不爱美元?有时候真想不要学位
了,我要美元!如果真的有了20万,那我不是个暴发户了?萎缩呀萎缩,不在萎缩中“
暴发”,就在萎缩中灭亡!
其实我最大的问题就是心里放不下博士学位,怎么都想得到它,即使受点委屈。这个是
我的一个死穴。当然,我经常萎缩的想,如果既能得到博士学位,又能得到20万,那就
完美了。但在内心里,学位还是摆在第一位的。这也是中国臭知识分子的弱点,很不幸
,我也是他们中萎缩的一员。有位铁哥们骂我:你真不开窍,相比20万,你那博士学位
就算坨屎!可没办法,这坨屎已经害了我半年了,可我还是想得到它。
到学校的心理咨询中心,秘书问我是否预约了,我说没有,但我的事情万分紧急,需要
马上见心理医生。心理医生30多岁,从名片上看是个博士。我将自己的情况向他说了,
说自己这几个月来压力大,休息不好。心理医生说像我这种情况不是极个别的,他也接
待过博士生来他这里寻求心理咨询,情况和我差不多。我们两个越聊越投机。后来,我
将A以及T的一些邮件给他看,他看了,对我说,他很吃惊,这些人简直疯了,怎么敢这
么做?而且留下这种证据!心理医生对我说:我作为朋友而不是作为心理医生告诉你,
你这个事情只要捅新闻媒体去,学校绝对招架不住的。前段时间学校就出了丑闻,现在
一个学生在告学校,情况比你这个事情还恶劣,如果再加上你这件事情,媒体会将我们
学校轰平的,估计校长的位置都够呛。心理医生还告诉了我一些心理调节的方法,并说
他随时愿意为我做些什么。这里我想多说一些,如果你感到压力很大,寻求心理质询是
一个很好的主意。而且在学校这是免费的,我们WSN最喜欢free的了。
回到家里,老婆要哭了似的问我:你怎么手机一直没开?吓死我了!原来我见心理医生
之前将手机关了,出来后忘记重新打开了。老婆对我说:这三个小时我都不知道自己怎
么过的。我从网上找了本地媒体的联系电话,一旦你有什么不好的消息,我马上召开记
者招待会!我抱了抱老婆说,对不起,谢谢你。坐在电脑前,看着屏幕上那些打开的本
地电视台、报纸的网站,我感慨万千,有些时候,老婆比我坚强多了。
第二天,去见台湾老师,我告诉他我们已经在做打官司的准备了。台湾老师劝我慎重些
,不要急于进行法律诉讼。出乎我的意料,台湾老师劝我答应A提出的某些修改要求。
我说,A的修改要求超过了上学期的决议。台湾老师说其实现在A所提出的修改要求已经
只减少到两个了。其中一个要求是过高了,如果能做到,那你可以同时得到另外一个专
业的博士学位了。我觉得可以劝说他放弃这个要求。如果最后只剩下一个要求,你完全
可以做到的。我说关键是我们不信任A所说的,他的信用在我们这里已经破产了。台湾
老师说,如果我做到了A提出的某些修改要求,A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否则,即使到法庭
上,A也会在这个方面做文章。我说,我很为难,A所提出的要求我现在根本不知道如何
做,可能要再花一年时间才能完成。台湾老师说要不了那么多时间,他可以帮我,两个
月左右的时间就可以了。我说:目前我们只要抠住A提出的要求超过了上学期的决议范
围,A就完全理亏了,如果现在同意他的要求,这很可能是个圈套,到时候A可以说我们
做的没有达到他的要求,那我就死定了!台湾老师说,有办法避免这点。我们可以当面
问A是不是不要我们做这些,越具体越好,写下文字的东西,到时候我们做到了A就没什么
话好说了。台湾老师劝我接受A的某些要求,这个我没有想到。后来我想,台湾老师也
许是出于学校的利益,想事情以一个和平的方式解决,同时他也认为这样对学生也是有
利的。可以说,在当时那种情况下,台湾老师是唯一可以劝说住我们的人。因为从事情
一开始,台湾老师就给予了我最大的支持,如果没有他的支持和帮助,我不知道自己能
不能挺到这一天。因此,台湾老师的意见我一定会慎重考虑的。从这个方面说,如果我
以后不告学校和A的话,学校最应该感谢台湾老师,是他使学校避免了一次法律诉讼。
台湾老师劝了我将近两个小时,真正是苦口婆心。我离开的时候,台湾老师很诚恳的对
我说:我说了这么多,你好好考虑一下,和导师好好商量。我说他的意见我会好好考虑
的。
我觉得,有一点我应该很明确:台湾老师不会害我,相反,他给予了我这么多的帮助,
而且他是除开我导师以外第一个给我论文签字的,我应该信任他。但导师现在是什么想
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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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改:·bestrongself 於 Dec 9 16:25:54 2007 修改本文·[FROM: 76.2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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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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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发生了,一个朋友告诉我她公司正在招人,后来公司要了我
,我马上申请了OPT。这个工作对于我来说太重要了,它使我心更加稳了,同时,后来
因为有工作要做,有新的东西要学,也使我不会整天想着毕业这个恼人的事情。我非常
感谢我这位朋友,她给予我的帮助真是雪中送炭!
我觉得很累,也觉得我这么想东想西,这么拼,不就是为了张diploma?这值得吗?何况我
现在也有了工作,博士diploma对我也没那么重要了,我第一次感到了动摇。我觉得这几个
月来所做的不就是和这样一些可怕的人斗,有意义吗?A他们不就是想让我得不到博士
diploma吗?老子不要了!有什么了不起的?还不如放弃这张diploma,集中精力准备打官司!
导师打来电话,问我和台湾教授谈得如何。我说,我不想再和这些人耗下去了,我想退
出,这个博士diploma我不要了。导师大吃一惊,忙问为什么。我说我很累,觉得不值得为
这些人浪费时间和精力,他们无非是不想让我毕业,就让他们如愿吧,我们法庭上见。
导师极力劝说我放弃这种想法,现在绝对不能退出。导师说,从事情发生到现在,他从
来没有害怕过,但今天听我这么说,他非常害怕。导师说,bestrongself,你想想,我
们和这些人斗争了这么久,越来越多的人支持我们,现在如果你退出,我这个做老师的
怎么办?博士学位是你多年辛苦学习的结果,You deserve it!而且以后博士也将是你
的一种身份标识,你现在怎么能放弃?导师说,现在A提出的修改要求已经减少到只有
两个了,说明他也在退让,说明我们前面的工作起了作用。导师还告诉我他以前遇到的
一些坎坷,鼓励我坚持下去。后来我对导师说,我收回刚才所说的退出的话,一定继续
战斗下去。导师说,You scared me just now,永远不要再说退出了!我马上表示道歉
并保证再也不说退出了。
导师告诉我,副院长下午给他打了电话,意思也是A目前的修改要求只有两个了,希望
我们考虑再次修改论文。副院长并且说他可以给我提供奖学金,一年都没有问题。导师
要我仔细考虑一下。我说现在不是修改不修改的问题,现在的问题是A毫无信用可讲,
他连全体老师的决定都可以不认账,天知道他以后会不会又来什么名堂。另外是我现在
根本没有心思考虑如何按他的意见修改,搞不好真要一年的时间才能达到修改要求。导
师说这个他和副院长商量了,让台湾老师帮我。导师说:A之所以这么整你,目的还不
是因为要搞我这个老师?现在让台湾老师指导你,A就得考虑是不是还要这么搞下去,
如果还这么搞下去,A就连台湾老师都得罪了,那么A根本在学校无法容身了。这是A和
他背后的人都要考虑的。
我问导师:那你准备怎么办?导师说:如果你同意修改那两项中的一项,那么我约副院
长和A以及台湾老师见面,我们谈好后由台湾老师指导你。
我考虑了很久,给导师答复:我不会用任何文字和语言表达我愿意修改,但他们开会讨
论这件事是他们的事情,一旦决定我修改,那么我会按讨论的结果做,但这绝不表示我
同意这么做,我是因为没有办法才这么做的。同时,我不要院里的奖学金。我之所以这
么做,是因为我为以后万一要打官司做准备,我怕如果我接受了奖学金,到时候在法庭
上,别人会说我接受了奖学金,主动要求推迟毕业。没有奖学金虽然日子艰难些,但我
还能养活自己。
A在外地开会的时候身体不适,被送到医院观察了一天,瞧这事情闹得。
下面就是导师约A见面了,这次又会是什么效果呢?我没想到印度老师C后来的表现给我
留下了如此深刻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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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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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回学校了,导师给他和副院长发邮件,约一起见面沟通。A回邮件说,我觉得从此以后
的会面都应该是全体Committee Member参加。副院长也回邮件,建议召开全体
Committee Member包括学生参加的会议。导师于是给全体Committee Member发邮件约时
间开会讨论我的论文。
印度老师C回了一封出乎意料的邮件,在邮件中,他说:我已经在学生的论文上签了字
,我不认为和这件事情再有任何关系了!这个学生已经成功的进行了答辩,而且按要求
修改了他的论文。我看了他修改的论文后就签字同意论文通过了。我不明白现在还要开
什么会?!有些人到底想干什么?!我没有时间再在这个事情上浪费时间了!看到这封
邮件,我心里就一个感觉:爽!Dr. C到底是full professor。邮件都这么有水平,真
是写的荡气回肠呀!我将这封邮件是看了又看,句句仔细揣摩,字字认真体会。我这种
认真的态度,也只有当年在新东方背红宝书的时候有过。甚至我觉得邮件里的typo都好像是
Professor C故意而为的。我也真够萎缩的,自己不敢骂,别人帮我骂了我又觉得很过
瘾,真是萎缩到极品了。
我想,大家都会知道这封邮件的矛头是指向谁的。可我导师却不知道!他问我:C是不
是对我们有意见?我晕。我连忙告诉导师,没有的事,C教授这是在帮我们。我想,导
师也是被这事情搞晕了,对什么都不太敢相信了。导师马上给C回了封邮件,解释了一
下事情,希望他给个面子,参加会议。第二天,C又发了封邮件给所有人:经过与某些
人的交谈,我改变主意了,我会参加会议的。导师很紧张的问我知道不知道为什么C会
改变主意。我说,你不是给他发了邮件再次请他参加吗?导师到底是美国人,对英文的
敏感比我强多了,他说:C在邮件中说的是经过与某些人的交谈(talk),而我并没有
和他talk。导师接着说,有没有可能是A找他谈了?我明白了导师的担心,如果A、T、C
三个一起攻击我们,那么双方的人数对比就是一半对一半了,这对我们很不利。我虽然
觉得这不太可能,但事先做好准备也没坏处,因为整个事情的发展过程中发生了太多意
想不到的事情,我们应该对这种局面出现有所防备。
导师说:开会的时候A和T肯定会攻击我们,我不希望C也攻击我们。对于T,我不会主动
攻击他的,我等着他出第一拳,我倒要看看,我和他十几年的朋友,他如何攻击我!
所有老师都回了邮件,约定了一个时间开会。这次会议又是一场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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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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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会的时候,副院长、我导师、台湾老师、老教授、C和我先到,后来A也来了,我们一
起等着T。过了时间,T还没有来。A用手机给T办公室打电话,没人接。A轻松的说,我
知道他的手机号码。于是又给T的手机打电话,关机。给T家里打电话,没人接。A仍然
轻松的说,肯定在实验室。于是A到楼上的实验室去请T,没几分钟,A有点沮丧的回来
了,T没在实验室!这个时候,我好像明白了些什么,又好像有些事情更加不明白了。
印度老师C问我:T有没有给你的论文签字?我说:没有。C转向副院长:我觉得没有在
论文上签字的人更加应该来参加这次会议,应该来说明他对论文还有什么意见,T完全
应该参加这次会议的。副院长尴尬的说:是的,他应该参加会议,但现在我们却找不到
他。副院长问我导师,T回了邮件给你吗?我导师说:他回了邮件说会参加会议的。T没
有出现,这个又是我没有想到的。不过这也使我感到一种轻松。
会议开始了,先是我汇报自己如何根据上个学期老师开会的决议修改自己的论文,我汇
报得比较详细,将自己如何修改的和老师修改的要求一一对应。我最后说,我觉得自己
完全按照上个学期老师的决议修改了自己的论文,我完全尽力了。这个时候导师说,请
问大家对论文还有什么不同意见。大家都不作声。导师说,如果大家没有不同意见,那
么有什么建议。大家还是不做声。导师说,如果大家既没有意见,又没有建议,那学生
该怎么办?这时,副院长拿出了A那封邮件,很客气的问他,这个上面是不是就是他对
修改论文的所有要求。A回答说是的。副院长对A说,他和院长以及台湾老师商量了,觉
得其中一个要求太高了,基本上是属于另外一个学科的问题了,能不能把这个要求去掉
。A很爽快的答应了。然后,台湾老师具体说了一下对另外一个要求的看法,以自己的
理解说明了学生应该如何修改论文达到这个要求。接着,台湾老师问A他的理解是否正
确,学生如果做到这些,A的要求是否就满足了。A说是的。副院长问我同不同意根据第
一点意见并在论文中加入有关内容。我很坦率的说,我很希望自己能给予肯定的回答,
这样大家都会高兴。但我现在不能回答他,因为我需要看有关书籍,直到头脑里有一个
清晰的思路如何做到这点,那时我才可以回答。副院长和台湾老师都说我没问题,可以
做出来的。副院长这时在一张纸上写下了几点,一边说一边写,一边问A是不是这个意
思。主要是:学生加入某某内容以满足A的修改要求;这样A将会在论文上签字;台湾老
师将为加入的内容把关,对学生进行指导。A开始还连连点头,后来好像醒悟过来了,
连忙说:等一下,台湾老师把关并不意味着他可以代替我签字,签字还是要我A签论文
才能过。副院长连连说,那当然。
似乎会议到这里应该结束了,这个时候,印度老师C突然很严肃的对我说:Mr.
bestrongself,你能不能出去一下,我有些话想只在老师面前说。我连忙退了出去。以
下的情况是导师告诉我的。
C问A,为什么你当初在学生开题的时候不提这个要求,到现在才提。印度老师A说因为
他被赶出了委员会。我导师说印度老师A是学生开题后一段时间才离开的,也就是印度
老师A在学生开题的时候没有这方面的要求。C又问,那上个学期开会的时候呢,你我一
语,唇枪为什么没提这个意见。A气冲冲的说,作为Committee Member,他有权任何时
候提出自己的意见。C说,是吗,那么学生呢,你有没有为他考虑过?据导师说,当时
两个人你一言舌剑,气氛十分火爆。最后,C说,我们做老师的,在处理问题的时候最
要考虑的是什么?我认为是要考虑学生的最大利益(the student’s best interest)
!这是当老师的职责!听到导师转达的C教授说的这句话,我激动不已,这句话真是掷
地有声呀,如果所有老师都能这么想,那真是学生的福气!
会后导师对我说这已经是目前能有的最好结果了,只剩下一个问题要解决了。他要我多
与台湾老师联系,他会帮我的。散会后,我坐在外面,副院长和我握手,祝我成功。老
教授已经离开会议室了,特地转回来,握着我的手安慰我说,不要当心,一切都会好的。
接下来的这几个月,我白天在公司工作,晚上回来又忙着写论文,还隔几天到学校和台
湾老师讨论论文,在这期间,台湾老师对我花费了大量的心血。最后,在台湾老师的指
导下,论文终于改好了,我导师将论文放到A的信箱里,并发了封邮件给A,CC给所有
Committee Member和副院长。在邮件中,导师感谢台湾老师对学生的指导。A马上回了
邮件说尽快看学生的论文。两个多星期以后,A发了封邮件给所有老师,邮件说,他看
了学生修改后的论文,认为有了重大的改进。这说明台湾老师真正的花了时间在指导学
生。修改后的论文虽然还有可以提高的地方,但那些已经不是他所关心的重点了。修改
后的论文达到了他签字的要求。考虑到这个事情已经拖得tremendously长,以及学生的
最大利益,他同意马上签字。
拿到A的签字,导师立即到T办公室,T马上签了字。总结T的态度,就是:A不签字,T连
论文看都不看更别说签字;A一签字,T连论文看都不看就签字。
将所有Committee Member都签字了的论文交到系里,没过几天,导师告诉我,说系主任
要找我面谈论文的事情。我问导师知不知道系主任要说什么,导师说他也不清楚,系主
任只给他发了邮件,让我去找他。
马上和系主任约好时间,到他办公室。系主任拿出我的论文,告诉我他稍微看了一下我
的论文,然后翻到一页,指着一句话说:这个句子没有写好。我看了一下说,这个表达
是不太理想,我可以改一下。系主任说:其实这个问题你导师看你论文的时候完全应该
看出来的,我不知道你导师是怎么看你的论文的。我没作声。回家改好那句话,第二天
又去见系主任,他看了我修改后的那句话,说:你看,这样一改就很好了,我真不知道
你导师是怎么做导师的?我还是没作声。后来导师问我和系主任见面的情况,我只是简
单的说系主任让我改一个句子,没什么大问题。这个时候,导师的身体已经很不好了,
我何必再将系主任的话传给他,让他难受呢。
从系主任办公室出来,我直接到了学院办公室,将论文交给学院。我见到了副院长,副
院长带我去见院长。副院长高兴的对院长说:这是Mr. bestrongself,你还记得吗。院
长和我握手说,当然记得,怎么样?还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吗?我说,没有什么了,所
有老师的签字都拿到了。院长说,那好,那就毕业典礼上见。
几个月后,已有身孕的妻子陪着我参加了毕业典礼。
“我要当爸爸了!活着真好!!”当我将博士帽扔向天空的时候,对着天空我扯喉呐喊
!!
我们知道前路坎坷,却依然义无反顾的走下去,那些在黑暗中哭泣的同路人,请在心中
为自己点一盏灯!
(并非多余的话)
作者邮箱地址:
bestrongself@gmail.com--------------------------------------------------------------
有些朋友说在整个事情的过程中我大多是处于防守状态,不够brave。是的,我以前解
释过,我要保护我的家人,因此我希望事情在一种动荡最小的情况下平稳的得到解决,
当然事情的发展出乎了很多人的意料。大家在文章的最后知道我妻子怀孕了,也许某种
程度上会理解我的一些做法。对于我的家人,我会用我的生命去保护他们的。我也做好
了放手一搏的准备,但最后事情的发展没到那一步。台湾老师的处理方式我觉得在当时
是最现实和稳妥的。有朋友为我同意再次修改论文抱不平,其实生活就是这样,有时候
是需要一些妥协。无论如何,至少我坚持下来了,虽然我也曾经想放弃过,但好在有亲
人、师长、朋友的支持,最终我坚持下来了。在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我也在成长,
在学习,变得更加成熟。有些过程,事后看,也许可以处理得更加好些,也许我
sometimes naïve,但在当时,我们也只能看一步,走一步。
有朋友可能会觉得事情最后的结果不太过瘾,没有哪个人最后特别惨,得到“惩罚”。
也许吧,这也许不够戏剧,但这不更加生活吗?
有朋友劝我毕业后还是将A或者学校告上法庭,因为这件事情给了我很大的伤害。我不
会主动去告学校,因为在学校里,绝大多数老师是支持我的,给予了我很多的帮助。我
以后的日子还长,我要考虑得长远些,我不能为了眼前的一些东西或者图一时的痛快就
冲动的做出某些决定。还有朋友觉得至少要告A,我认真的考虑过这个问题,我明白,
如果告A,即便官司不赢,单凭那些邮件他就会身败名裂了。但最后我放弃了。A也有自
己的家庭,可爱的孩子,而且在当时,他刚刚经历失去亲人的痛苦,他的两个前妻已经
同时将他告上了法庭,加上评tenure的压力,他已经是焦头烂额了,这个时候,我不想
再去干些什么了。哥们对我说,你太为别人考虑了,A整你的时候可从来没有为你考虑
过,该怎么狠就怎么做。是的,这就是人与人的不同,从小到大,我的个性,我所受的
教育就是要与人为善。同时,我有自己的工作要做,我没有精力去进行一场旷日持久的
官司。后来搬到另外的城市生活,打官司就更加不现实了。对不起,让一些朋友失望了
。性格决定命运,这话说得好。我做人有自己的原则,我不可能让所有人都认同我,但
我有信心,总会有人理解我的!其实事情过后,A以某种很得体的方法几次和我们联系
,有人可以将这理解为伸过来的橄榄枝吧,但我和妻子坚决的拒绝了各种可能。也许整
个事情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一场游戏,但对于我们来说却是一场噩梦!我不恨他,但也不
想见他!
万幸的是,经过这件事情,我心里并没有恨,而只有感谢。感谢亲人朋友老师,特别是
我妻子,陪我度过那段艰难坎坷的日子。感谢生活,在我还算年青的时候,让我有这么
一段刻骨铭心的磨练,我从中学到的是无价之宝,将受用终生!经历了这样的事情,以
后再遇到什么困难,处理起来,我会成熟得多,会更加乐观,会更加坚强。
事情结束后,导师大病一场。过后不久,A以刚刚超过需要票数一票而惊险通过
retention。我知道大家很关心A是否拿到了tenure。说实话,我不太清楚,听说拿到了
,不过这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很感谢大家对我的关心。现在,我和妻子带着可爱的儿子生活一起,并不一定很富有,
但我们很满足,很幸福。我告诉了几个朋友这个帖子,有的朋友自己看到了这个帖子,
马上想到了作者是我,有个朋友没有看我的帖子,但和自己的朋友聊天的时候听人说起
这个帖子,他也马上想到了我。我很珍惜和这些朋友的友谊,特别是生活在美国的我的
大中小学同学以及W大哥,你们的帮助对我弥足珍贵。谢谢朋友们的关心,还是我以前
说的,我想保护自己的家人,所以希望朋友们不要把我的情况暴露出去。别问我是谁,
在茫茫人海中,也许我就是你身边一个沉默的朋友。
有朋友说事情直到结束,很多问题的原因没有真正说清楚。的确是这样的。我早已经说
过:我只是一个学生,很多事情,真正的前因后果只有那些在后面博弈的人才知道。我
所能推断的是:从老师第一次开会决定我如何改论文到A以抄袭诬告我之间的那段时间
里,肯定有什么比较重要的事情发生了,不然事情不会走到那一步。就说T,其实T以前
不但和我导师关系好,和我的关系也很不错,答辩后见到我总是很关心的问我情况如何
。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使一位我尊敬的老师变得连起码的道理都不讲了。至
于T为什么没有参加第二次的老师会议讨论我的论文?这也是个谜。也许他的那封公开
信并非他的本意,也许是他自己决定不参加会议的,也许有人给他施加压力,这些都有
可能,但我真的不知道答案。生活是一定有答案的,但并非所有的人都知道,也许你越
陷入到事情当中,你越不可能知道答案。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一篇小说
就应该对所有悬念最后给一个答案,但这个故事却没有做到这点。是真实的故事?还是
小说?你们自己去体会吧。在故事的开头我就说了“本故事纯属虚构”,但如果有人硬
要将自己对号入座到故事中的某个人物,甚至上gate挑衅的话。那么,对不起,我丑话说
在前头:随时奉陪!我也只好当一回现实版的bestrongself了,反正我那些保留的证据
正好没地方用!
整个事情我觉得最重要的是:第一、我有那么多的亲人、朋友、老师支持我;第二、我
是一个表面比较温和而内心比较开朗乐观的人。没有这两点,我走不到最后。因此,希
望朋友们遇到困难的时候多和朋友交流,自己也开朗一些,千万不要走极端的路,对别
人,对自己,都不要极端,因为我们的路还长,好日子还在后头。很多时候,上天并没
有将所有的路关死,是我们自己误认为无路可走了。有极端想法的时候,多想想别人,
多想想自己最亲的人。我们一来到这个世界,就不是独自一个人的。从小长到现在这么
大,直到到国外求学,甚至读博士,多少人对我们付出了心血,给予了帮助?不为自己
想,也要为这些爱我们的人想想,我们不能太自私。其实理智的想想,活不下去的理由
有时只有一个,而活下去的理由却有千千万。想一想,还有多少萎缩的事情等着我们
WSN or WSNV去做,岂能轻易放弃?其实度过难关也不难,那就是不要把自己看得过于
decent。能够在困境中萎缩的活下去的,是强者,并不丢脸。可以说,古今中外的许多
伟人、牛人、猛人,都经历过那么一段萎缩的日子,但都挺过来了,才成就了他们的事
业。所以说,WSN也会有春天,这并不是个不切实际的梦。
新东方一句话说得好:在绝望中寻找希望,人生必将辉煌!我只是一个平凡的人,我不
指望自己的人生有多么辉煌,但我会踏踏实实的走我的人生之路,一旦有机会,我也会
努力抓住。
写这段往事是个痛苦的过程,几次想放弃,是你们以及给我发邮件的朋友鼓励我写了下
去。你们知道吗,回忆并写下这个经历就像是撕开我的伤口一样,钻心的痛。但是我没
有忘记自己的承诺,我希望这个故事可以给困难中的人以鼓励,同时,写下这个过程,
也算对自己一个交代。据说有些大文豪是用生命在写作,我谈不上用生命写作,但我也
是用自己的心,含着泪在写这个故事。希望这样的故事永远不要发生在朋友们的身上,
但人生无常,世事难料,万一朋友们生活中遇到了困难,甚至是比这个故事中的情况还
要糟糕的困难,那么请一定挺住!要坚信:一切不如意都会过去的。
有些朋友怀疑我是学文科的,这个不要怀疑,我是理工科的。母亲大人是中文系科班毕
业,我这点文笔全拜她对我的磨练。我很自豪,相比于文科生,我理科拔尖;相比于理
科生,我文笔不错;在WSN中,那更不用说了。妈妈,我没给你丢脸。
趁这个机会,我要感谢帮助过我的老师:我的导师、台湾老师、C教授、老教授、X老师
、院长和副院长以及研究生院的老师秘书。我是个不争气的学生,连感谢你们都不能说
出你们的姓名,甚至连自己的姓名都不敢报出来。但你们对我的帮助我牢牢记在心里,
以后别人有了困难,我也会像你们帮助我那样去帮助别人。向你们深深鞠躬致敬!我还
要感谢大家看我的帖子网友,不论是夸我的,还是骂我的。我发现很多骂我的人其实也
是对我处理问题的方式不认可,有点恨其不争的意思,因此也要谢谢你们的关心。我写
这个帖子的最大收获就是帮助了一些人并结识了你们这些朋友。借这个机会,我也想感
谢mitbbs特别是Overseas版块提供了这个平台,让我写下自己的经历。
感谢岳父岳母,来这里帮助我们,也使我有时间写这个故事。特别是岳父,当他知道我
在写这个故事的时候,他说,既然这个故事能够帮助在困难中的人,那么就认真写,用
心写。
终于写完了,就像完成了一个任务,心里一下轻松了很多。
推开房gate,看到了漫天飞舞的雪花。不知怎的,它让我想起了家乡江南的春雨。我,想
家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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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改:·bestrongself 於 Dec 1 12:48:27 2007 修改本文·[FROM: 76.24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