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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冬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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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年在大学

在2003年夏天的那场号称没有硝烟的战斗中,我光荣地牺牲了。在弹尽粮绝的考场上,鬼子的探照灯神出鬼没,身边儿还有成群乱窜的巡逻兵,情况已经糟到了惨绝人寰的程度。

  可我没有[屏蔽]求荣,而是横下一条心,趴在桌子上就睡着了。  

  我就这样儿在睡梦中完成了从高中到大学的跨越,成了名不副实的大学生。

  悄悄地我睡了,正如我悄悄地来,我挥一挥衣袖,带走一滩口水。

  其实,到现在我还对自己的表现相当满意。张扬个性彰显自我,把应试教育这颗毒瘤扔进垮掉一代冒着浓烟的油锅是我一直想做的事儿。可别人的说法儿让我挺郁闷,都说我这叫落榜,看着爸成天愁眉苦脸,我也真觉得自己做了件不和时宜的事儿。

  不过机会能像奇迹一样儿出现也说不定,先别管它是人造的还是天然的。

  于是,在一间办公室里,一位负责招生录取的老师做在自己的电脑前面,看见了一位成绩烂得丧尽天良的同学,不禁皱起老脸一边儿咂舌一边儿感慨。

  他都替这位同学犯愁。怎么办?虽说扩招政策放得很宽,但如果因为这个原因就伸手提拔一下还是无异于违犯自己的原则。

  什么是违犯原则?

  自己的老婆跟别人[屏蔽]了;或者好点儿,自己跟别人的老婆[屏蔽]了,这都叫违犯原则。

  发生这种事儿的时候:男人八成儿会毫不犹豫地抡起拳头;女人解决的基本途径以飞菜刀为主,情况都相当严重。

  所以这位老师开始犯难:收了的话,国家教育收入会因此增加几万块(光学费也得这个数儿),但教育质量就下降了,他也不忍看着象牙塔变成垃圾站。

  如果不幸真成了垃圾站,那也得是个可回收垃圾站,像我这种埋地下百年都不降解的品种儿人捡都不爱捡。

  老师的手在鼠标上开始反复地摩挲,转了一圈儿没按下去;再来一圈儿,还是没敢动。

  这时候儿他知道了什么叫“骑鼠难下”。

  就在这位老师准备放弃的时候儿,我的希望突现:只见他的手不经意地抽搐了一下,估计是精神性缺钙。现在的老师都忙着晋职称涨工资打离婚什么的,所以大脑里基本上没多少精神财产。

  说到这儿有些同学不满了,又扔内衣又扔内裤的,这我得批评你们。

  老师也是人!要求他们那么爱岗敬业,你们就忍心?

  做人得厚道。

  言归正传:这时候儿那位老师长出了一口气叹到:看来这都是命中注定的事情,我再阻挠无异于违抗天命,还是把你录取了吧!

  先不说我多憋屈,他还老大不愿意,这年头儿上哪儿说理!

  就因为这次不经意的点击,我的命运从此改变了。确切地说,我是受了这位老师的“连累”进了大学。但要说我挺坚强,如果别人知道自己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进了大学(还是所打狼的专科院校),非得服完毒割了脉再跳楼不可。

  报到时间临近了,最后我还是拗不过爸,跟他一起坐上了开往哈尔滨的火车,窝了一宿总算在憋死之前到了地方儿。

  站前广场上的喧闹气息一下就扑到了我惺忪未醒的老脸上,定眼一看之下,最先挤进视野里的是一系列占地面积较小的赢利性地面单位:卖报摊,电话吧,茶蛋盆子哈密瓜。它们一字排开占踞了最有利的位置,再往旁边一看,很多人举着“某某学院招待处”的条幅在接人。

  我跟爸走了过去,但找了半天也没发现有我们学校的同志,于是干脆找了个地方儿把行李都卸了歇会儿。

  猛一抬头,我看见了远处的繁荣景象:大宾馆小旅店,旁边儿有个垃圾站,后面的烟筒还冒黑烟。

  我不由地夸了一句:“真牛逼!”

  这时候儿爸说了一句:“你们学校的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儿过来,我的尿都憋一道儿了。”

  我一听顿时很疑惑:“那你为什么不在火车上尿?”

  爸说:“你也不是不知道咱这趟的车人多,我一打开厕所的gate,发现里边儿躺了仨人,出gate在外都不容易,你让我尿人家脸上啊?”

  我又说:“要不你去候车室里解决吧,我看着东西就行。”

  爸紧张地说:“那可不行,我一走,把你挤丢了怎么办?”

  都多大了我!

  跟爸一顿理论后我也饿了,于是想弄点儿吃的,这时候儿我想起了那个卖茶蛋的大娘。

  “大娘,你这茶蛋怎么卖?”

  “1块钱一个。”

  “啊?怎么这么贵?”

  “都是这么卖的,我今天是头次出来,你看我的茶蛋比他们的大不少呢!”

  “大娘,我也刚到这儿,人在异乡也不容易。这样儿吧,要是1块钱一个我就买俩,要是7毛钱一个我买仨,你好好想想吧!”

  我开始发挥自己的数学优势为自己谋福利,虽然水平儿不高,但对付眼前的这位大娘,足矣。

  啥是知识经济啊?这就是。

  大娘最后毫无悬念的接受了我的第二个提议,挑了3个大个儿的茶蛋给我。

  “大娘,你看我也没有1毛的,就给你2块钱行吗?”

  “行,1毛钱就算了吧。”

  可我走了没几步,大娘忽然把我叫住了。

  “不对呀小伙子!我卖你2个的时候儿是2块钱,怎么卖你3个的时候儿还是2块钱啊?你里外里多吃了我1个鸡蛋呀!不行,你把最后那个给我退回来!”

  “大娘,咱们可是讲好的,你怎么能反悔呢?再说最后这个蛋都被我舔过了,你拿回去也没人要啊!”

  “那前2个呢?”

  “当然是进肚了!”

  大娘听完半天不语,最后长出了一口气说:“唉,算了!你嘴也够快的,这次就这么地了!”

  我又在广场上找了一圈儿,还是没发现自己人。于是朝着那些不知名的群体走了过去,说实话我很急。

  能不急吗?我爸还憋着呐!

  “哎,问一下,知道这个地方儿怎么走不?”我把通知书递给了一个学生模样儿的人。

  “同学,这个通知书是你的?”

  “当然是我的!怎么了?”

  “你的身份证户口本借我看一下行吗?”

  见我半天没动还把通知书给抢了回去,他忙解释到:“你别误会,我是学校派来接你们的代表,最近很多学校都开始了报到,人多腿杂我们怕有蹭车的,你不知道,最近去南岗的特别多!”

  听他这么幽怨地说着我倒也有几分同情,但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连人家的出厂日期和原产地是哪儿他们也管。

  不过好歹有条明路了,我把爸领了过来,一起坐上了校车。

  在一个不起眼儿的地方我和爸下了车。校车一扭头又冒了一屁股黑烟回去了。这时候儿我才明白为什么一路过来会觉得晕乎,原来车上的轮子不是中心对称,而是轴对称的。坐在这样儿的车里无疑等于躺在了一个巨型的摇篮里,摇啊摇,摇啊摇,忽忽悠悠地就到了学校。

  学校的gate面不大,在gate口儿我发现了个很奇怪的现象儿,那就是大铁gate的旁边儿居然还有个牌子。

  更神奇的是它上边儿还写字。

  我还没回过神儿,身后一起过来的女生们就已经蜂拥而入,看那架势就像里边儿有特价的卫生用品一样。

  仔细地端详了校牌之后,我终于狠下心来欺骗自己:你看,连个错别字儿都没有,肯定是个好学校,进去吧还是!

  一进gate就看到了热情洋溢的寝管老师。他一边儿“同学同学”地叫着,一边儿把我领到了寝室楼下。

  我心想:唉,这就算上了贼船了我!

  在男生楼下边儿我抬眼一看,牌子上赫然写着几个醒目的大字:学生第一监狱。

  我的内心顿时陷入极度恐慌状态,于是赶忙揉揉眼睛,再一看:原来是“学生第一公寓”。

  因为来得早我可以自己选择寝室的位置。不过据我观察,宿舍楼里所有的gate没有不带洞儿的;所有的窗户没有不透风儿的;所有的床铺也没有不缺螺丝钉儿的。

  我怀着沉重的心情,踏着摇摇欲坠的楼梯走到了4楼(因为下面3层都住满了人)。这样儿的宿舍楼住哪儿都差不多,楼要是哪天塌了:住底下的被挤死,住上边儿的被摔死,怎么着都是同归于尽。

  刚选好寝室我就迫不及待地问了个问题:“老师,咱们这楼里有厕所吗?”

  寝管老师听了之后微微一愣。

  其实这事儿赖我,压根儿就不该问这么没见识的问题。

  但人家可是老师,啥阵势没见过?

  于是短暂的停顿之后,老师便回答了我的问题:“有啊,楼里的厕所是每层2个。男生楼里的是男厕所,女生楼里的是女厕所,都是昼夜服务的,节假日不休息,可以冲水,通风良好。”

  说到这儿那位老师停了一下想换口气,而我则趁着这个机会拉着爸赶忙去找厕所,早知道这老师是个话密我就不问了。不过他的讲话风格倒挺独特,尤其“男生楼里的是男厕所,女生楼里的是女厕所”那句。  

  办入学手续交学费领备品这些事儿忙完之后,关于开学的准备差不多就结束了,送走爸后我开始在学校里转悠。

  看来除了我们这届学生是新的之外,其他东西说它是抗战时期的民用物资也不过分。抬起头看看灰暗的天,我觉得自己真是前途渺茫。

  就在这时候儿,我亲眼目睹了惊心动魄的一幕:一位刚来报道的同学在父母的陪同之下走进了学校的内部。只见他先是机警地环视了学校一周,紧接着一蹦挺老高,二话不说,转身就跑。他的父母急了,满操场的围追堵截,把在床上[屏蔽]的劲头儿都拿出来了,但由于实力相差得实在悬殊,可怜他们俩人最后还是看着自己的儿子嚎叫着逃之夭夭了。

  我看得有点儿茫然,继而竟然产生了绝望,于是回屋一躺再也不想起来了。

  不过我没有郁郁而终,而是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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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隐约听见声音睁开眼睛的时候儿,寝室里又来了新哥们儿,他是和[屏蔽]一起来的。显然,[屏蔽]根本没看见我,一进屋就开始了紧张工作。

  “``````”

  “恩。”

  “``````,``````。”

  “恩恩。”

  “``````,```````,``````。”

  “恩恩恩。”

  我仿佛听见一个人连续中弹后的呻吟声,特痛苦。

  根据此种情况判断,肯定能在他的行李中翻出奶瓶儿来,绝对错不了,因为进了gate儿之后就见[屏蔽]一个人在那儿忙活。

  不一会儿该收拾的东西都收拾完了,[屏蔽]也终于发现了我。也难怪,看她戴着的眼镜,保守估计也有800度近视,再加上光线暗点儿,看不见也属正常。

  见我躺在那儿她走过来对我说:“不好意思刚才没看见你,这是我儿子何大军,他没出过远gate,还麻烦你照顾他点儿!”

  “阿姨你放心,包我身上了!”我从床上坐了起来干脆地答到。

  又跟宝贝儿子交代了一些事儿后何大军的妈走了。

  等何大军再回来的时候儿,我发现他就和变了个人似的,居然主动和我说起话来:“其实我也不是什么都要让我妈做的,只是她不肯放开我的手脚,我其实是个受害者。”,

  想起自己幼年丧母,爸是又当爹又当娘地把我养大,我对母爱的吸收可以说是先天的营养不良。你这儿还抱怨,真是有饿的就有吃撑的!

  第二个进gate的是赵朋,只见他一身儿运动装备,尤其脚上的袜子:一只阿迪一只耐克。

  我想那应该是两大厂商合并之后才产物儿才对,而赵朋很明显是被人忽悠了。

  找了半天我终于发现,他身上的闪光点原来在手上。

  不是金戒指,而是[屏蔽]的痕迹。

  我顿时压抑不住内心的狂喜冲到他的面前说:“哥们儿,先坐下抽根儿烟歇会儿!”

  他更是性情中人:“我叫赵朋!”

  “我叫齐磊!”我伸出了自己的右手。现在正是拉帮结派的好时机,谁像何大军那么傻?除了“恩”一声之外什么都不懂。

  于是,两只出浓烟而极度有染的右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久久不能松开。

  很可惜,当时没有摄象机记录下这一历史时刻。

  “以后咱们就是兄弟了!”赵朋有些激动。

  “对!”我看了一眼何大军,回过头来说。

  何大军也在神经延迟3秒钟之后说了句话:“对,对对!”

  我唯一的感觉就是:好在学校没听说有生物系,要不何大军非被抓去当实验材料不可。身为脊椎动物还拥有这么长的反射弧儿的,实属罕见。

  后来几乎是仨人同时进来的:周向伟刚一进gate手里的箱子就开了,掉出一堆让人匪夷所思的东西。别的他都不带,弄了一堆矿泉水不远千里地带到学校来。这个想法儿还挺有创意。对此他还振振有辞,说哈尔滨这个地方水质不好,所以才带来这么多水。

  这个候儿何大军聪明劲儿来了,慢悠悠地说:“你要是想喝矿泉水的话,来这里买也可以,何苦大老远带过来。”

  而我跟赵朋现在想的是:如果俩人同时去治傻病,医药费是不是能适当减免。

  不过后来事实证明周向伟这小子可不傻。

  又走进来的两个人:戴着眼镜儿的是宋涛,长得挺瘦;而比他更瘦的是郑东,他是我们几个里面唯一的本地人。跟他搞好关系的意义相当重大,毕竟这是人家的地盘儿。

  别看刚聚在一起,照样儿很快就打成了一片。出gate靠的就是朋友,现在谁装酷那就是傻帽儿。

  随着时间的推移座谈会发展成了卧谈会,尽管舌头都累得要抽筋儿了,可大家还是不想停下来,最后也不知道是谁第一个睡着的,以至第二天都互相指责对方不是爷们儿。

  也许昨天睡得晚了,我睁开眼睛都快到中午了,而我惊讶地发现其他几个人居然还在呼猪头。

  原来自认挺懒的我这回算遇到对手了,我当然不甘心就这么起来。

  凭什么我少睡?于是换了个姿势我又睡着了。

  再醒的时候儿大家都起来了。该洗脸的洗脸该刷牙的刷牙,我一看表都下午4点多了,不禁对眼前这几个兄弟肃然起敬:奶奶的居然连睡了十好几个小时,再练练都能冬眠了!

  既然大家都起来了我也别拖大家后腿,于是翻身下床,但忽觉某部位有强烈的[屏蔽]感,于是赶紧跑了趟厕所解决内急。

  一切收拾停当后几个人的肚子都发起了最强烈的抗议。我们几个一致任命郑东为主帅准备开赴战场,他对这片儿的情况比较熟。

  不一会儿我们就看见了家烧烤店,于是扎下大营准备开吃。因为饿大劲儿了,所以我们的眼睛都充满了幽幽的绿光,就像偷鸡之前的黄鼠狼。

  当然,这也会让老板很高兴。

  “200串先垫个底儿”的说法儿可把他乐坏了。赵朋是最没出息的一个,一直看着烤东西的地方儿,听着别人“吧唧吧唧”的声音,他甚至连口水都淌出来了。周向伟只好把兜儿里唯一的一块刚擦过鼻涕等会儿还预备再擦的面巾纸掏出来堵住了他的耳朵,眼睛里还充满了不舍。

  什么叫兄弟?这就叫兄弟!

  在艰苦卓绝的期待中,第一批烤好的50串终于送上来了。6个人谁也没把肉串上边儿“滋滋”冒着的小泡儿放在眼里,都是统一的动作和神态:伸手拿起一串,然后低下头默默地张开大嘴狠嚼,就跟<<动物世界>>里鳄鱼扑杀落水的动物时一个模样儿。

  成绩还是比较令人满意的:不到3分钟,50根竹签儿就被哥儿几个野蛮地扒光后直挺挺躺那儿了。还好后面儿的东西都陆续上来了,这时候儿大家才发现:没酒。

  怪不得刚才老板好象要说什么似的,第一次一起吃饭差点儿就留下遗憾!

  喝起酒来话就多,你一言我一语的。我发现这里边儿何大军的酒量跟我gate几个有一定的差距,刚1瓶脸就红了,可见平时没怎么喝过,也许是[屏蔽]管得太严。

  不过没关系,碰上我们几个月就能把他训练出来,挺大个老爷们儿怎么也得能喝几瓶才行,要不以后在外面儿也吃不开。不过这次就免了,他要是喝倒了我们还得背他回去,太辛苦。

  等到所有牙洞都被堵满的时候儿我吃饱了。再一看他们:周向伟宋涛正打着饱嗝剔牙,赵朋好象喝高了,拎着瓶起子就冲郑东两颗璀璨的gate牙过来了:只见他一把推开周向伟,又一胡鲁扳倒了何大军,嘴里高喊:“操!都[屏蔽]别拦我,这两瓶儿肯定有奖!”

  我一看大事不妙马上投入了紧张战斗,我估计他是把郑东gate牙当啤酒瓶盖儿了。

  几个人忙活半天才把局面控制住。结帐时老板给打了个8折,毕竟是大宗买卖,要是能抓住我们这样儿的回头客,拉几天肚子他都照样儿有精神。

  回去的时候儿已经是晚上10点多了,赵朋走在最前边儿,好几次差点儿摔倒还坚持自己走,最后终于被自己的脚给绊了一下,一个猛子扎那儿了。

  伸手摸了摸因为二次发育在额头上鼓起来的大包,赵朋骂了句:“tmd还真的有点儿醉,齐磊过来扶着我点儿,我要真摔残了,以后还[屏蔽]怎么泡妞儿!”

  听他这么说,我都不知道他是不是真醉。

  10几分钟的路我们连滚带爬地走了半个多小时,回到寝室谁也没[屏蔽]服都是倒头便睡。

  伴随着酒后的鼾声和梦话,一塌糊涂的大学生活拉开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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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的头件事儿就是号称最能摧残我们意志的军训。学校为了能让我们乖乖就范,还装腔作势开了个动员大会。穿上迷彩服的时候儿大家都笑了,那真是绝对经典的服装,多胖的人穿了都没关系。最离谱的要属郑东,一件上衣足够给他做一套衣服外加一个裤衩儿。

  在一个大教室里边儿坐满了穿着戏袍一样肥大衣服的杂牌儿军。校[屏蔽]在几句客套话之后,紧接着就开始了政治攻势。就这么个军训你也别小看,人家围绕着这个话题能讲出一大筐话出来,不仅条理分明而且头头是道。

  拿它们去出本儿文集多好,何苦拿这儿来糟蹋。

  大伙儿在台下也真不给面子,聊天睡觉打电话干什么的都有。台上的老官儿不得不几次整顿会场纪律,不过基本没用。

  其实我认为大家应该互相理解。学校在把握学生心理方面我觉得做得不好,非常不好。

  台下的人都知道:军训是躲不过去的,肉都放到菜板儿上了,清蒸还是爆炒痛快点儿就行。

  他们可好,往台上一坐就跟大便干燥似的,一段儿一段儿往出挤,放谁身上不着急啊!

  我要是学校[屏蔽]上台就三句:“你们不用抱有任何幻想,也不用做无谓的抵抗,现在就开始军训!”

  可惜我怀才不遇,只能坐下边儿头疼。

  历时2个小时,校[屏蔽]慷慨激昂外带错误发音儿的动员报告终于作完了。我身边儿的赵朋已经睡着多时口水都淌一滩了。

  我一巴掌把他拍醒告诉他该走了。他倒挺会就地取材,用袖子一抹嘴起身跟我们走了出去。边走还边说“我还没睡醒怎么这会就开完了”之类的话。

  在列队等待教官的时间里你可以做很多事儿。我选择了熟悉班级里的每个新面孔,这以后可都是咱的兄弟姐妹了。

  当然,IQ过60的人一定先看女生那边儿。

  看了半天我发现收成不怎么好:怎么都跟刮风天长出来的西瓜似的?一瞅脑型儿就知道长得不是突然就是偶然。前边儿几排又都背对着我,什么情况儿根本不清楚。

  我的目光开始在最后一排不断回缩,这时候儿一个女生的突然出现把我吓了一跳。

  她居然就在我的身边儿。由于她的眼睛挺大,使我产生了已经和她脸贴脸的错觉。

  我忽然幸福地发现原来全班最有气质的女生就在我旁边儿。于是上去打了个招呼:“你好,我叫齐磊。”

  “你好。”接着她一甩头发把脸转了过去,好像是传说中的冷美人儿。

  对于她的冷漠我也没过多伤心,毕竟她从此就知道蔚蓝色的地球儿上还生存着我这样儿的物种。

  虽然没再跟她说话,但我的注意力却从来没从她的身上离开过。

  接着我发现了个严重问题,那就是有股幽幽的绿光在队伍里渐渐蔓延开来,几个男生盯着一个女同学丰满的屁股流口水的情况儿已经开始泛滥开来。我想甚至有一部分女生已经很不情愿地在某些男生龌龊的思想中完成了从处女到女人的蜕变。

  这种情况儿的产生其实也是社会的必然趋势。试想那些曾经有女朋友的,到了大学不一定还和人家在一起。于是,那些有幸把女友蹬了的,在这儿需要找个新女友;而那些不幸被女友踹了的,也得找个新女友。

  但这不代表我就同意他们打量我看中的目标。所以在短短几分钟里,我已经成功击退了数十股外来的侵犯目光,成功的捍卫了身边漂亮女生外型娇好的胸部尊严。

  没想到小时候儿打弹弓练出来的聚焦瞄准儿本领今天派上了用场。

  如今想起来,为了练这双眼睛没少打碎左邻右舍家的玻璃,那时候儿大人一看我把弹弓举起来都没了命地往家跑,然后在自己家的窗户前面搭上人墙,就怕我一“超常发挥”,把石头射谁家的玻璃上。

  我的攻击一般都挺有效,基本上达到了弹无虚发的地步。

  接教官的校车晃晃悠悠地开回来了。

  分配到班里的教官是个20多岁的小伙子,跟我们差不多的年纪脸上却多了几分冷峻,几句寒暄之后枯燥无聊的军训就要开始了。

  [屏蔽]讲究的是纪律,该认真的时候儿就得认真。

  现在摆在面前的任务是练好向左转向右转,看似简单的东西却不是一遍两遍能练好的。天空里可爱的太阳公公无私地奉献着自己的光和热。

  它怎么就不知道节约能源走可持续发展的道路呢?

  我正难受,回头一看发现赵朋也是抓耳挠腮。

  我们俩相视一笑:于是,有两个同学同时跟教官请了假上厕所去了。

  其间赵朋问了我个问题。他说既然烟都能从鼻子眼儿里冒出来为什么耳朵就不行。

  我说那是因为耳道里的空间比较狭小,而且耳朵的外型儿设计也相当笼烟。你要是想让烟从耳朵冒出来也行,在耳朵上装个用生物电驱动的换气扇。

  赵朋听了直摇头,说要是风扇一转他非中风不可。
顶端 Posted: 2007-05-14 12:37 | [2 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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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军训这段儿时间里,我最佩服的还是站在身后的几个哥们儿。他们硬是本着“把有限的生命投入到无限的寻欢作乐中去”的想法儿,从报到那天开始就肩负起了自己的神圣使命,坚持白天不耽误训练,晚上不影响包宿,十数天如一日,从不喊一声苦叫一声累。看着他们我觉得汗颜无比,自己真是太不懂得珍惜生命了。

  因为实在太累了,所以白天他们就像提线木偶一样儿在操场上晃荡,脚上的鞋都不知道被踩掉多少回。

  他们实在是太苦了,正因为这样儿我都不忍心提醒身边昏昏欲睡的兄弟:“哎,哥们儿,你[屏蔽]顺拐了!”

  后来情况儿越来越严重,终于在练习正步的时候儿发生了惨剧。

  为了达到动作的协调统一,教官要求同学们摆定姿势就不许再动,于是同学们都定格在了一条腿抬起的动作上。

  1分钟过去了,2分钟过去了。

  就在第3分钟也即将过去的时候儿,人群里忽然发生了异变:好端端的人群瞬间被砸倒了一[屏蔽]。

  教官吓了一大跳,一路小跑儿过来了解情况。

  据同学们描述,是前边儿同学突然倒过来,跟着自己也倒了,于是前仆后继就倒了一[屏蔽]。

  教官的目光一下就把第一排给锁定了,走过去一看:嘿!人家哥儿几个还睡着呢!

  “你们几个怎么回事儿,喝了?”教官严厉地问到。

  “没~没有。”一个哥们儿揉了揉眼睛答到。

  “那怎么睡着了。”

  “昨天没睡好。”

  “没睡好?上那边儿跑10圈儿,回来就精神了!”

  “先让我们睡醒行吗?”

  “还不快去,等着我动手是不?”教官说着把帽子捋了下来,准备一人一脚。

  “谁要还能找着北就别回来!”教官看着几个人的背影扯着脖子喊到。

  太阳下山的时候儿,那几个哥们儿表示他们现在就已经找不到北了,可是教官不但没信,反而觉得他们不老实,决定加罚他们跑到找出月亮的具体位置才算完。

  可那天晚上天忽然阴了下来,月亮始终没出现。后来教官看着他们因为缺乏睡眠又经受了过度疲劳而肿大了两圈儿的脑袋深有感触地说:“算了,以你们现在的精神状态和智商,就算月亮出来了你们也认不出来了。”

  其实我们这个班级还有第三个群体。

  注意:我这么说可不是因为我们中间有同性恋。

  当然,我也是初来乍到,至于到底有没有这样儿的人以后再研究。我今天要说的是,班级里有一群来自南方的同学,说他们特殊是有理由的。

  据我了解,南方的同学入学成绩都比较高。从这个已知条件出发,可以推出两条不截然不同的结论:一,这些同学都是聪明人,因为他们的成绩普遍比我们这些北方的同学高出100多分不止,我想这可能与南方湖泊众多盛产鱼虾不无关系,据说那些都是补脑的好东西。二,这些同学都比较傻,考了这么高的分数却来了这儿,这让我想到了农民伯伯增产却没能增收的问题:张三家亩产500公斤,可人家种的是火龙果,隔壁王二麻子家亩产800公斤,但种出来的却是柴火棍。一样儿的道理,考了高分却来到了这样儿的地方,也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在用实际行动支援东北老工业基地的建设。

  说到教官,一个典型儿的南方人形象,在[屏蔽]上是好几年的老兵,明年就要退伍了。

  我们是他带的最后一批兵,现在想起来,他的南方口音还挺有意思,很多话从他嘴里说出来,都别有一番风味儿。问他是哪儿人,楞说自己是呼兰人。开玩笑,那是典型的东北地名儿。可他就是不承认自己撒谎,而且还一脸严肃的重申一遍自己真是“呼兰人”。

  幸好有我在,及时发现了问题所在:这个发音不准的问题,说白了就是舌头能不能抻直的问题。根据这一科研理论认真分析,最后我终于知道了:教官是个湖南人。

  在教官不体谅官兵死活的高强度训练下,只一天的时间,所有的人就都蔫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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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想好好舒服一下,寝室的电话响了。

  “谁呀?”我没精打采地问。

  “请问,孙小丽在吗?”

  我一听,怎么是个女生名字?肯定打错了。

  “这儿是男生寝室,根本没女人!”我不耐烦地解释。

  “哦,那你是谁啊,听着怎么耳熟?”

  我一听,怎么有这种人?  

  “我根本不认识你!”我很不客气地说着。

  “齐磊,是你吗?我是江娜!”

  我听了之后一愣,不过我总算想起来江娜是谁了。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咱俩早完了!”

  “你别这样好吗?我就是想知道你现在怎么样。”

  “我用不着你关心!”说完我就把电话挂了,紧接着把电话线也拔了。

  江娜是我高中的女朋友,开朗大方,更重要的是她敢和我这样儿的坏学生来往。尽管我知道自己并不坏,只是和别人不一样儿地追求着自己认为更有意义的东西。我自认对她挺好,但后来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儿下,她居然提出跟我分手。

  我曾经为这事儿伤心了两天,因为第三天我就看见她和一个看上去挺有钱的孙子在一起了,脸上的笑容似乎比跟我在一起时更加动人。虽然那时候儿我没现在清醒,不过我也知道,一个说不定什么时候儿就跑的女人根本不值得男人伤心。

  累了一天唯一的收获就是打探出了那个漂亮女生叫傅晨颖。看看赵朋他们,早就跟周公套瓷儿去了,于是也没心思多想,还是睡觉要紧。

  第二天早晨一醒,就觉得浑身没好受的地方儿,呲牙咧嘴挣扎了半天,总算是爬起来了。何大军在手心手背的角逐中以十足的幸运胜出,被派去食堂买早饭。

  买早饭就是厄运的开始,听说为打饭而走出去的人:有挤出关节炎的;有挤出胃下垂的;有挤出高血压的也有挤出性功能减退的。更有混水摸鱼的同学利用人多拥挤的天然优势摸了前边儿女同学的屁股,进而死不要脸地蹭出了爱情的火花儿,但这毕竟是少数儿。

  因为大家要知道,敢于在这种极端混乱的环境里杀进杀出不怕被陌生男人占便宜的女生一定都做好了充分准备,她们的自然条件可想而知。

  我甚至觉得那些谈了此种恋爱的男生是被忽悠了,因而掉进了陷阱还不自知。

  第二天的军训开始了。

  我没那么浓厚的跟自己找病的兴趣儿,头脑里一直都在想着怎么和美女拉近距离的关键问题。说得好听叫争取自己的幸福,说得不好听就是不择手段。

  总之机会只有一次。

  精神开小岔儿身体就会表现出来,教官已经把我的脑袋敲好几遍了。可我还是身不由己地望向身边儿不远处的傅晨颖,她似乎也打不起精神,低着头踢着相当不标准的正步,看她那样儿我就更没精神了。

  就在我哀叹今天可怎么熬的时候儿,操场边儿上忽然来了一群踢球儿的。我一看当时就来了精神,于是在剩下来的时间里,我的精神就全集中到那个飞旋的球儿上去了,我一直盼着他们能把球儿一脚踢到场外让我也来上一脚。

  正当我幻想的时候儿,奇迹还真出现了。

  足球儿真的被踢出了场外,但美中不足的是,球儿没落在我能踢着的地方儿,而落在了一个离我们有几十米远的地方儿。

  刚好有一个人经过,这哥们儿还挺热心,卯足了劲上去就是一脚,可惜脚法太烂,也许只有我才看了这个问题,因为别的人都在专心训练。

  当我发现球儿的方向不对的时候儿,它已经一溜烟儿地奔着我们这边飞过来了。根据我的精确判断,球儿的落点肯定在傅晨颖周围。

  于是我不顾一切冲了上去挡在了她前面儿,结果那个球儿真的冲她过来了,还好我及时赶到。

  但接下来的情形是我始料不及的:本来根据高度用一个头球儿顶回去没有任何问题,可小腿的肌肉在危急的时候儿居然爆发出了潜能,所以我跳得比平时高了点儿。

  所以,本来该落在额头的球儿落到了鼻子上。

  最后那个球儿相当热情地糊在了我脸上。

  当时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鼻子也在经过了痛苦的挣扎之后,像拧开了阀gate儿的自来水龙头“哗哗”地流了一地血,傅晨颖吓得大喊:“快救人,他受伤了!”

  看见她万分紧张的样儿,我忙安慰她说:“没事儿,还死不了!”

  踢球儿的哥们儿也吓得不轻,过来一个劲儿地问我怎么样儿了。

  其实被他一脚把鼻子踢出血我倒不生气,让我无法忍受的是他居然是个足球队员!

  我心说:tmd!要不是美女在这儿我不便发作,非拿你的脑袋当球儿踢才能解我心头之恨,踢不好就别踢,回家卖咸鸭蛋得了!

  教官一见流血不止,相当宅心仁厚地给了我半天假。

  没想到自己还因祸得福了,临走的时候儿我凑到傅晨颖身边儿说:“以后机灵点儿,刚才多悬!”

  她一个劲儿地点头,很关心地对我说:“都是我不好,害你流了那么多血,还是赶快回去处理一下吧!”

  我应了一声后就捏着自己的鼻子走了。看来以后接近她的机会好象多得是了,还是先把自己的内伤处置妥当为好。

  回到寝室我发现很多血块儿从嘴里吐了出来,一定是刚才堵住了鼻子,血都改道儿从嘴走了。

  费半天劲总算止住了波涛汹涌的鼻血。躺到床上我就想,今天要不是我及时发现险情,傅晨颖肯定得遭殃。那个球儿要是真砸在她脸上,我都不敢想象后果会什么样儿。想起她担心的神情在小脸儿上呈现,还真挺可爱。

  中午的时候儿赵朋回来就一个劲儿地抽烟,看我走了过来,没好气儿地说:“病号儿好点儿没有啊?有的人可担心的不得了!”

  “我看你也没怎么担心啊?”我看着赵朋无精打采的眼睛表示不解。

  “别跟我装傻,眼看着美女都泡上了,还跟我装纯!”

  “我说嘛!你是因为这个不高兴啊?你别瞎说,我哪儿有你说的那么坏!”

  “算了吧,你这个混蛋那点儿小心眼我还不清楚。我不是跟你生气,只是妒忌你的运气好,我要到什么时候儿才能凑齐我那另一半儿啊!”赵朋满眼绝望地说。

  “嘿嘿,我还以为自己伪装得挺好,没想到被你给发现了。不过你也不用灰心,好女孩儿还是有的,你一定会遇上你那另一半儿的!”我安慰赵朋道,同时也暗下决心,好好替他物色一个。

  当然,喜不喜欢就看他的了。

  下午军训的时候儿,我回到了军训的队伍当中,傅晨颖居然主动走了过来。

  “上午的伤没事了吗?”

  “没事儿,就是流了点儿血而已,不要紧。”我很轻松地答了句。

  不过想起那脚球儿踢得还真挺有劲,估计那小子刚吃完牛bomb回来。也就是我抗揍,要不这个原装儿鼻子肯定得报废。

  “都是我不好,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你了!”

  “都是同学,谢什么呀!如果真想谢我,做我女朋友也不介意!”我一没留神说了实话。  

  就见她听这话的时候儿眼睛睁得大大的,接着就把通红的脸转了过去。

  “我开玩笑的,你可千万别在意!这要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担待不起啊!”

  傅晨颖对这句话一点儿表示都没有,就像一株多年生木本植物儿一样站在那儿。

  这回恐怕是惹上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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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我的袭击发动得太突然了,整个儿下午傅晨颖都没再看我一眼。不过这并不能让我灰心,我跟自己说:齐磊,你绝对不是“情剩”,剩下谁也不可能剩下你。

  别说我脸皮厚,帅哥儿都这么自信。

  不理我,我就主动制造机会。下午训练结束的时候儿,趁着混乱的场面我又走到傅晨颖身边儿一屁股坐了下去。

  “晚上没事儿的话,陪我出去走走呗?我对刚才的举动表示歉意,希望你别放在心上。如果不介意,我们晚上就去学校附近的公园散步吧。”我抬头仰望着她,表情也相当诚恳。

  她瞪着大大的眼睛,很认真地冲着我脸上看了半天,我都怕她再看下去连我有几颗蛀牙都能一览无余。

  就在不知道她会怎么处置坏蛋的时候儿,她居然一撇嘴答应我晚上出来。

  接下来的时间我可一点儿都没浪费,又是洗头发又是刷牙的,经过一番修理之后,我带着大家的嘱托,乐得屁颠屁颠地走出了男生楼大gate儿。

  公园就建在居民小区里,虽然环境还可以,可是座椅的破坏情况儿就比较严重了。据我侦察就有一个双人的还勉强可以坐,为了能在晚到的情况下还有椅子可坐,我只有用点儿手段了,谁让它是兵家必争之地。

  抬头遥望,有多少对儿心心相印的屁股在这张椅子上完成了从陌生到熟悉的变革,又有多少个“不眠之夜”从这儿开始,如今他们一定“孩子满天下了”。

  想着我就有种男人的感动跟冲动。

  怀着满腔的[屏蔽],我和傅晨颖走在了去公园的路上。她比白天还漂亮,也比白天开朗了。我还是比较喜欢这时候儿的她,起码容易沟通交流。

  走到公园我发现那张椅子果然空着,于是心里一乐就拉她过去了。

  我先是一屁股坐了下去,紧接着一伸手把她也拉下马坐在了椅子上。

  但她很快地又站了起来,还指着我的鼻子大声地说:“你怎么这么粗心,那张字条上写着这椅子刚刷过油漆,你怎么看也不看就坐下了,还不快点儿起来!”

  看着她脸上的表情我差点笑出声儿来,她见我笑就更不明白了,要再不解释她一定会认为我傻了。于是我贴近她耳边小声儿地说道:“别担心,这张字条儿是我中午的时候儿贴上的,这张椅子就是我要占给咱们俩坐的。”

  听我说完傅晨颖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我,我赶忙解释:“我是怕你白天训练太累,所以想找个能坐着聊天的地方儿,你不能怪我吧?”

  “我不是怪你用这个方法占了这把椅子,我是怪你原来早有预谋,还敢说你没有企图?”傅晨颖一副得礼不饶人的样儿,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看,可怜我做了好事儿还得看她的冷眼。

  与此同时,在另外的方向上,先来的几对儿也纷纷扭过头来看着我,傻的估计还以为:这哥们儿怎么还不起来?聪明的可能已经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

  “看什么看,说的就你!”我伸出手指头一通乱指。

  一阵扫射之后,基本上那些脑袋都归了原位,还有几个胆儿大的,我于是又加了一句。

  “哎你挺有胆儿啊!行,你等着,回头我就把你老婆翘了!”

  紧接着,这几位哥们儿也臣服了。

  平了乱我又开始对傅晨颖展开攻势:“你看我也不容易,就别追究我这小小的过失了行不?”

  “看在白天你舍身救我的份儿上,这件事我就不追究了,下不为例!”说着她在我身边儿坐了下来。

  “怎么来这所学校的?”我打算以一些正经的话来开始我们的谈话,省得她再说我一肚子坏水儿。

  “怎么说呢,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有勇气接受这个地方,没想到高考的时候我竟然失误了那么多。”她似乎被我勾起了不开心的回忆,语气里充满了哀愁。

  “别这么说,这儿也不是什么都差劲,要不来这儿你能遇见我吗?”

  “我为什么要看见你?”

  这时候儿迎面而来的是傅晨颖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

  “你这话说的,好歹咱也是个帅哥儿!你就没看出来?”

  “我还真没看出来,请问你在拿什么当参照物啊?呵呵。”

  “你挺漂亮的。”我还是没忍住夸了她一句,却没回答她的问题。

  “看第一眼的时候儿就知道你是个[屏蔽]!”

  听见她这句话后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有不停地喝水来掩饰自己的尴尬,心想今天我可遇着高手了:这小丫头说话怎么就这么噎人呢?

  见我没了动静儿她居然还故意挑衅。

  “怎么不说话了?”

  “你都给我定性了,我再说还不是越抹越黑。唉!算了,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我是不是[屏蔽],时间会给每个想弄清楚的人一个明确交代的!”我决定还以颜色,再沉默下去肯定会被认为理亏。

  “这么说是我冤枉你了?真是对不起!”嘴上这么说着,可她的眼睛里边儿就没有一点儿歉疚的神色。

  我决定拿出看家本领:厚着脸皮杀出一条血路。

  为了[屏蔽]的最后胜利,也只有这么办了。

  想到这儿,我决定接受她的道歉:“恩,这还差不多,那我就勉强接受了。”

  “看你白天的时候儿那么害羞,晚上怎么这么厉害?”想起心中的不解,我迫不及待想知道答案。

  “白天那么多人,谁像你脸皮那么厚!”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嘿嘿,这回你可让我抓住小辫儿了。”我得意地笑出声儿来,傅晨颖见状又气又恼,知道自己说漏了嘴,恨得直跺脚。

  “好了,我以后不在人多的地方儿欺负你就是了。我说过,我到底是不是坏人时间会给你答案的。”我假惺惺地说着大话。

  “这还差不多,你是男生,说话可要讲信用!”她一字一顿地说。

  “那是当然,你就放心好了!”

  其实傅晨颖不知道,从小到大我讲的东西挺少,不讲卫生不讲纪律不讲礼貌,至于我讲不讲信用那得看她的运气。

  在经历了近3个小时的唇枪舌战后,我宣布无条件投降。这还是我明智的结果,继续抵抗的话,我看自己得当场阵亡。

  在靠舌头进行的战斗中,男人永远都不会胜利,因为没那个必要。

  傅晨颖旨高气昂地走在前边儿,而我只能灰头土脸地跟在后面儿,因为一直低着头,我也没看前面儿的状况,跟着她走就行了。

  可突然我撞上个东西,于是头也不抬地说:“你怎么领路的,我都撞着头了!”

  这时候儿就听傅晨颖颤抖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齐磊,你看前面是不是有条狗啊?我害怕!”

  我这才回过神儿来,原来我是撞到傅晨颖后背上了。

  定睛一看:可不是吗?正是一条狗,个头儿还不小。仔细一看:恩,长得还挺标致,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估计怎么也是个处级干部。

  我正猜测这条挡在路中间的不速之客的来历,突然明显地感觉到剧烈的颤抖,傅晨颖已经用手狠狠抱住了我的腰,还相当不负责任地把我推到了她前边儿。

  “齐磊,你和它比较熟悉,你来处理,快点儿好吗?我真地很害怕!”她的声音挺小,深怕声音大点儿就会被狗注意似的。

  我一听,什么叫我跟它比较熟啊?我又没跟它从小玩儿到大。

  “没事儿,咱是高等动物,干嘛怕它?”我一边儿掩护着傅晨颖一边儿安慰她。

  “可是咱们的牙没有它高等啊!”

  我回头一想也是:就算我能跟它对抗到底,别人提起我顶多也就是“狗咬狗一嘴毛”的评价,对我没多大好处。

  傅晨颖的小手很柔软,尽管隔着衣服我也能感觉得到(对于军训服装的粗枝大叶我表示强烈鄙视!)。

  看着她那么害怕的样儿,我又不忍心劝到:“别怕,它是条母狗,咬谁都不能咬你。”

  “为什么?”

  “据我观察你好象也属于女性,所以它不会咬你。”

  “那又是为什么呢?”傅晨颖没似乎没有注意我的说法儿有问题。

  “这你都不懂,同极相斥嘛!哈哈哈。”

  “去你的!”傅晨颖气得骂到。  

  我们就这么慢慢地从狗的旁边儿绕了过来,走出危险区域时我才发现她手心儿里出了很多冷汗,看来真把她给吓坏了。

  经过了刚才的事儿后,我坚持要把她送到女生楼gate口儿,要是半路上谁家养的狗熊又跑了出来,就算把我吃了也得保护好她。

  在我死皮赖脸地要求之下,她才同意让我“加班儿”。

  看着她的背影儿我甚至有一丝后悔,虽然今天晚上的事儿挺突然,可毕竟是因我而起,怎么说也是我的错误。

  正想着,傅晨颖回过头来叫了我一下。

  “还有事儿?”我[屏蔽]。

  “哦,谢谢你[屏蔽]!”说完她就跑上楼了。

  看这她消失在楼梯的拐角儿,我的心总算是放下了。

  想想刚才的情景,那一刻她是不是觉得待在我身边儿挺安全?

  “肯定是!”我厚颜无耻地捏造着答案,坏笑着往自己的窝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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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寝室的床上我就开始琢磨,今天晚上的每个细节都在我的脑袋里又过了一遍。

  傅晨颖到底是什么意思?她可以相当干脆地不答应我的请求,反正我们也不太熟,可是她却答应了,我实在搞不懂她什么居心。

  看来别人是靠不上了,赵朋是个大傻蛋,何大军也是个呆瓜,郑东根本就不研究这些事儿,也只有自己拿主意了,思虑再三,我还是决定用死不要脸的精神压倒一切困难:打铁要趁热,娶媳妇儿要趁早。

  明天早上就行动,不成功便成仁,没什么大不了的。

  虽然想好了行动方针,但说什么还是睡不着,躺在床上手舞足蹈之余我坐了起来,穿上拖鞋下地开始转悠。

  刚走一圈儿我就发现了个问题,赵朋没盖被。

  “哎,你的被呢?”

  “恩?”赵朋迷糊地说到。

  “你的被哪儿去了?”

  “哦,我放那儿了。”

  我沿着他指的方向望了过去,发现他的被子居然四四方方的摆在桌子上。

  “那是给你盖的不是让你供起来的,你是不是受旧社会的毒害太深了?”

  “我看你才受了毒害,半夜不睡觉瞎转悠。天儿又不冷,我把它放那儿明早不就省得叠了吗?我最烦整理内务了。”说完他头一歪,又打起了呼噜。

  我回头一想好象有点儿道理,抬头看看寝室里确实也没有什么能排遣寂寞的东西了,有了老婆的出去快活,没有老婆的也都安心地睡觉了,像我这样儿悬着的在这个阶段确实没有几个,毕竟像我这样有超前意识的人还不多。

  第二天的早上,我楞是比平时早起了半个多小时,由此看来我还是比较有正事儿的。来到女生寝室的大gate口,看见绝大多数的窗帘还没有拉开,应该能看见傅晨颖出来,想到这些的时候儿,我忍不住蹲在大gate旁边的一个角落里偷偷地傻笑起来。

  我是盼星星盼月亮,最后,一轮明日在我崇拜的目光中冉冉升起,可就是没见傅晨颖出来。

  我不是崇拜这个光亮的巨号电灯泡儿,而是崇拜傅晨颖。外边儿都已经如日中天了,她依旧是我眼里的失踪人口。

  每一个从那扇gate儿出来的女生都无一幸免地接受了我的安全检查。我怀疑是某人被傅晨颖收买了,利用自己庞大的身躯掩护着她出得gate去,好逃避我的追击。可遗憾的是,我这个[屏蔽]也不敢太放肆,盯着人家多看几眼已经横遭非议,我虽胆儿不小,可那也不代表我活拧劲儿了。

  当我怀着无比沉痛类似失恋般的心情到食堂打饭的时候儿(当然是午饭),居然在前边儿看见了傅晨颖,盼望已久的目标终于出现让我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看见她的头一句话就是:“我说大美女,你跑到哪儿去了,我等你一个早晨了!”

  听我这么一说,傅晨颖皱了下眉头说:“别乱说话!”

  “你长得就是漂亮嘛,我又没说别的。”我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儿。

  就在这个时候儿,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过来,对我很不客气地说道:“你是谁?和我女儿很熟吗?”

  幸亏我的嘴把马上要出口话给憋了回去,要不可有大麻烦了。一听是未来的岳父大人,我吓得有点儿魂不附体,想想刚才说的话,一定会被认为是个特大号儿的混蛋。

  没想到第一次见到他老人家,竟然留下了这么个印象儿。他要是个法官,最低也得给我定个无期徒刑的罪。

  就在我还心有余悸的时候儿赵朋出现了,而且还特别豪爽地敞开嗓gate儿喊了一声:“原来[屏蔽]子也在啊!”,大老远儿的就被我听见了。

  当然,傅晨颖跟她爸也听见了。就看见他们二人都是满脸通红,一个是不是因为害羞才红的我不能肯定,不过另一个绝对是被气的我能百分之百地肯定。

  我知道,自己这回是罪孽深重,判个就地xx也没怨言了。

  想到这儿,我赶紧向他们父女二人说了一句“我还有事儿回头见”就冲着赵朋奔了过去,我不知道再过一会儿他还能说出什么话来。

  我做梦都没想到,把自己送上断头台的竟然是自己最亲最爱的兄弟。

  出了食堂的大gate,我就觉得这气不打一处来,而是铺天盖地的把我给笼罩住了。

  我指着赵朋的鼻子恶狠狠地说:“你说,早晨是不是吃什么不得劲儿的东西了?”

  赵朋一脸不解,挠了挠一个礼拜不洗的脑袋,很认真地说:“没有啊,咱们不是一起吃的吗?我就比你多吃了仨包子。”我知道赵朋说的是真的,可这个时候儿我哪里还有理智。

  “那你[屏蔽]为什么一看见傅晨颖就叫[屏蔽]子?我们还没怎么样儿呢,你乱叫什么呀!”赵朋一脸不屑地说:“我还以为什么事儿,不就是开个玩笑嘛,有什么大不了的,反正也是早晚的事儿!”

  我心想:赵朋啊赵朋!你这个金牌小卧底,一定是上头派来玩儿我的,而且还得玩儿死我!

  “到底怎么啦?”赵朋还不服气,非要刨根问底儿。

  “你看见傅晨颖旁边的中年人了吗?那是他爸,刚才你说的话,都被他听见了!你想他对我能有好印象儿吗?”我强压住怒火,很清楚地把当时的情况儿说了一遍。

  赵朋一听也傻了:“那怎么办啊?”

  “还能怎么办,听候处理吧!反正也没你什么事,你担什么心?”

  “那我去吃饭啦,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带回来点儿?”他倒是挺想得开。

  “我都这样儿了哪还有心情吃饭,你要去自己去吧,吃完也别回来了!有空去外面划拉你的另一半去吧,别回来烦我!”我没好气儿地说着,脑袋里一团乱麻。

  “那我走了。”赵朋也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站在这儿我看着还来气,所以悄悄地走了出去。

  终于就剩下我一个人,我仔细想着事情的来龙去脉,在军训的时候儿我认识了傅晨颖,这怎么说也是个收获。可是,和她的事业在发展方面儿却没有我想象中那么顺利。

  而且是很不顺利。

  我知道没有那么容易就能讨个美女当老婆,地球儿上的男人本来就比女人多出挺多。就算那些为了人类的生存繁衍甘愿扔下自己原来的孩子而献身去二婚三婚甚至N婚的女性填补了一部分“饥渴”缺口,但还是有很多男人憋得嗷嗷叫。

  所以我拿出的不只是厚厚的脸皮,更得拿出坚韧的毅力。

  可今天的事儿我怎么也没预料到。就像你本来想去尿尿,可到了厕所一脱裤子却发现自己还得拉屎。

  如果我猜得不错,一定是报到的时候傅晨颖坚持一个人来,而她的父母又担心她,所以她爸才紧随其后也来到学校,看看她的近况。

  我正郁闷着,赵朋又回来了。

  “你怎么又回来了,不是给你分配任务了吗?”

  “不是,我回来有事儿~~”赵朋有点儿气喘吁吁。

  “你别着急,有话慢慢儿说。”看到他那样儿,我也不忍心再说他,毕竟他也不是故意的。

  再说,就算老婆娶不到手,兄弟也得保住,我还不是那种有异性没人性的人。

  “是傅晨颖她爸找你!”

  “什么?这么快!”我赶忙从床上爬起来,准备接受审判。

  在一楼的大gate口儿,我看见了傅晨颖她爸,同时也发现了站在他身边儿的傅晨颖,她看了我一眼之后就把头扭一边去了。

  这时候儿的我简直就可以用毛骨悚然来形容。

  “你叫什么名字?”

  “叔叔好,我叫齐磊。”

  “不是本地人吧?”

  “哦,我是七台河的。”当时现场的气氛来看,就跟审讯犯人没什么两样儿,多余的话我一句也不敢说。

  “我想你也明白,来这儿就是努力学习增长本领。团结同学是好事情,其他的事还不适合现在做,你能明白吗?”

  “明白,叔,刚才的都是误会,我是开玩笑的,我以后一定注意!”说这些话的时候儿,我觉得自己的声音都有点儿抖。

  “那就好,我来这里就是担心晨颖刚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会不习惯,所以来看看。她既然没事,我也就回去了。”说着就转身向校gate口的方向走去。

  “叔,怎么刚来就要回去,要不到我寝室坐会儿。”我真希望他马上就离开。

  “不了,单位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做,知道她好好儿的我就放心了。你们都得好好学习,别浪费了大好的光阴,知道吗?”

  他语重心长的口气说得我有些沉重,不过也没刚才那么严厉了。

  “知道了,叔你放心,我一定会记着你说的话的。”这样儿的结局可比我想象中要好得多。

  本来我想送送未来的岳父大人,可刚跟在后头走了一步,就被傅晨颖一把推到了一边儿。看着她生气的样儿,我也不敢再去惹她,只有目送着他们父女俩向外走去。

  也不知道事情会发展成什么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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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来的变故虽然没要了我的命,但确实给我的下一步行动带来了很大困难,傅晨颖把她爸送走之后,除了冷如冰霜的一句话之外,就再也没搭理我。

  而那唯一的一句话就是:“ 如果你不是没皮没脸,就应该知道怎么做!”

  看着她渐渐离我远去的背影,我真的像让霜打透的不足月黄瓜一样儿:彻底蔫了。

  回到寝室一眼望去:除我之外,其他的哥们儿好象也有不同程度的郁闷。仔细分析之下,我发现了一个问题,而且由此我也想起了一句名言,到底是谁说的我就记不清了,总之是个伟人。他说:“郁闷的人,各有各的郁闷。”

  就像我,发现目标儿但难于接近,这就是猴儿急心理引发的郁闷;赵朋,根本就没发现目标儿,但是却急于找着目标儿,这是内心空虚引起的郁闷;郑东,因为游戏里的人物还不够强大也是愁眉不展,这是焦急的心理勾起的郁闷;像何大军这样儿因为不知道为什么就郁闷了而郁闷的人,那是病态心理产生的郁闷。

  看着满天的星星,不管我怎么数就是睡不着,看来我是真被难倒了。

  不过我并不打算就这么放弃,这次我真的想很认真地面对自己喜欢的人,用真心去经营两个人之间的感情。

  我不再是从前那个胡闹的小屁孩儿,我得活得像个男人。

  所以这次,不到手抽筋的时候儿我是绝对不会撒手的。

  闭上眼睛,我依旧回想着和傅晨颖在一起的情景,她蛮横霸道的话语,她纯粹而不做作的微笑。

  我从不在谁面前低头,但她却可以让我投降,我想那不应该是因为她是女生的缘故。我对待妇道人家的时候儿,从来都没这么手软过。

  是不是[屏蔽]如果喜欢兔子,也可以让它给自己拔牙?

  赵朋他们都睡着了,周向伟还会用咬牙的声音给郑东的梦话做伴奏。

  郑东人实在,从小到大就喜欢玩儿游戏,8岁的时候儿在他家那片儿就小有名气了。今天还听他说在游戏厅把教官给撅了的事情来着,教官最拿手的是拳皇,还自称是拳王。如果他是拳王的话,那说郑东是拳圣真的是一点儿也不过分。虽然郑东已经很久不玩儿街机,可是把教官拿下还是很容易的。果然,两个回合都不到,郑东就用出神入化的手法儿把教官连同他的精神都斩于马下了。

  夜长梦多,在寂静的深夜里,别人家的卧室里什么情况儿我不知道,反正我是发现了白天发现不了的阴暗面儿。

  那就是有些不雅的声音会钻进你的耳朵,要是你离案发现场挺近的话,还会糟到化学制剂的攻击,至于具体肇事者是谁我就不说了。

  我不是不想说,而是我没那么好的逻辑推理能力,更是懒得出奇,所以我没办法把真相调查清楚。

  说到这儿我想起来一个人,他就是赵朋。在对这种事儿的处理上,他是最让我佩服的一个。今天如果不是他睡着了,一定会从床上爬下来,走到每个人的床前,挨个儿掀开被窝儿闻一遍,然后在第二天早晨的时候儿对犯罪分子进行无情的批判还要赖人家一顿早饭。自从他跟我说起他在高中就这样儿为民除害的时候,我就打心眼儿里敬重他了。

  古人说:盗亦有道。如今我真的认识到:原来像赵朋这样儿跟盲流儿住对gate儿的流氓儿居然也有自己的道德标准。

  不知什么时候儿,我终于从对爱情的思考中解脱出来,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再睁开眼的时候儿,就看见赵朋这个懒蛋都穿好裤子了,于是我也赶紧起来。军训迟到可是要吃小灶的,就教官给安排那伙食,我是消受不起。

  军训马上就要结束了,最后的这几天主要是喊口号的训练。简单地说,就是要喊得响亮还得喊得整齐。

  由于工作重心的转移,我们受罪的部位从机动单元转移到了输出设备上,长时间的大声呼喊把不少的同学嗓子都叫哑了。可教官在灌了水的脑袋的指挥下愣是没看出来,变本加厉地接着训练。

  最后,口号的杀伤力终于提高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上,天上的乌鸦飞到这儿都绕着走。

  说到这里我要严厉地批评一些同学,因为他们滥竽充数,别人嗓子都哑了,他们却在那儿偷懒。

  不过这些话我是不敢当着赵朋的面儿说的,因为他太实在老是说实话,如过让他评价,多半儿会把我也打黑名单里头。

  其实我也不是一声都不吭,教官走到我身边儿时候我还是很卖力的,教官多数情况下会被我“嗷~”的一声吓一哆嗦。

  但教官什么阵势没见过,所以他会马上用手扶正自己的大盖儿帽,然后跟我说:“对,就这么喊!”

  明天就要开始阅兵,我们梦寐以求的时刻终于就要到了。

  晚上我和赵朋都挺兴奋,因为苦日子就要到头儿了。我们俩人又不约而同地蹲在了寝室走廊的窗台上抽烟,每天我们都得在这里消遣一会儿。

  凉风从裤裆下边儿吹过去,烟圈儿从嘴里吐出来,如果楼下同时再走过来个美女,那就更完美了。

  赵朋的帽子戏法儿变得非常好,他总能从长白山的烟盒儿里抽出红金龙红葡萄红梅或者其他什么3、4块钱一盒儿的烟来给我抽,他的技术一直发挥得挺稳定,从来没抽出过红塔山来给我抽。

  当看完第10个美女屁股的时候儿我的烟抽完了,于是我把烟头儿看也不看地扔了下去。跟着赵朋的烟也抽完了,他也把烟头儿扔了下去。

  这时候儿何大军“呼啦啦”地走了过来:“你们怎么看都不看就把烟头儿扔下去了?”

  “没事儿,都这个点儿了,谁还瞎溜达!”赵朋很及时地解除了何大军的疑惑。

  “哦,我说呢。”接着,“哗”的一声,他把自己的一盆洗脚水居高临下地倒了下去,我瞟了一眼发现里面固体物质含量不下百分之二十,也不知道多长时间没洗脚了。

  一声尖叫在一秒钟之后响了起来,是个女的。我们觉得情况好像有点儿不妙。

  “[屏蔽]!这[屏蔽]谁呀!”又是一声尖叫,还是个女的。

  我跟赵朋的第一个动作就是迅速地从墙头儿上跳下来蹲在地上,双手抱头然后屏住呼吸仔细探听下面的动静儿。

  “有种儿别跑!我都看见了,红色的塑料盆儿,我都看准了!”楼下的声音越来越大。

  要说何大军也有聪明的时候儿,就在我跟赵朋还在想着怎么帮他开脱,只见他轻轻地一扬手。

  那个盆儿被扔到了楼下,随着“咣当”一声,一切都搞定了。

  若干年之后,大家再谈论起这件事儿的时候,都觉得何大军这招“舍车保帅”用得很是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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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冬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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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检阅的[屏蔽],上到校长下到锅炉房的二大爷,大家都往台上挤,[屏蔽]上听说还来了什么司令员,我们真的有点儿受宠若惊。检阅前的讲话按照惯例持续了1个多小时,最后每个班级都有奖状拿。

  从[屏蔽]团结的角度出发,这也算是一条不成文儿的规定。

  今年还有个特别节目,学校安排了大二的班级也走一遍阅兵式。平时我们练的时候儿,他们总在旁边儿说三道四,我和赵朋听了都极为不爽,这回居然还敢在这儿舞舞玄玄。

  我跟赵朋都瞪大了眼看着,看看这帮家伙到底有什么牛逼的地方儿。虽然我们不服,不过如果他们走得真是有板有眼就跟兲荌Gate广场的国旗护卫对似的,我们也不是娘们儿,一定会给他们喊个好儿。

  可惜的是,他们的队伍中顺拐都一片一片的,就在最后一个班级踩着阵阵浓烟走过去的时候儿,我和赵朋同时脱口而出一句完全重合的话:“操,什么JB玩意儿!”

  紧随其后的是周向伟的一声“呸”,一口大痰差点儿吐自己裤子上,把傅晨颖都逗笑了,不过她一看见我,又立刻把脸板回了原样儿。

  因为班里的女生稀缺,所以男生们都没放过这次机会,每个走过眼前的班级都无一例外接受了盘查,当然,像我这么有水准的人就不惜得看了。

  还记得一个商务英语的班级走过去的时候儿,班里的男生更是唏嘘不已,每个人口水最少流了二两。在他们眼里,人家全班唯一的而且长相稀松平常的男生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我瞥了一眼,心说这帮土老帽儿,就这种水平儿也能把他们羡慕成这样儿,除了一两个长得将就之外,哪还有我忍心看的。而且那两个我只认为将就的女生,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一看她们熟练地扭着风[屏蔽]的屁股就知道她们是淫荡部落出来体验生活的长老,被她们缠上肯定没好儿。

  依我看:轻者元气大伤,重者恐怕得精尽人亡。

  检阅一结束,教官就要回到[屏蔽]去了,在他向我们行军礼的时候儿,我竟然鼻子一酸,忽然感觉到一股离愁分外汹涌,这一刻我竟对教官有了一丝不舍。

  看着教官渐渐远去的背影,我只能深情地说句:“再见了,**!”

  我承认经过这些天的相处,我们还是建立了一些产生在对立阶级之间的感情的,但他也让我们受够了苦,骂他一句出出气并不过分。

  军训结束了,傅晨颖在对待我的态度上一直没多大改善,她的脸就象在冰箱里低温冷冻过一样儿,每次见她都是相同的表情,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看见她微笑的小脸儿。
顶端 Posted: 2007-05-14 12:40 | [8 楼]
小冬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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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完周末,大学的生活就算正式开始了,根据我们的专业特点,这学期开设的几gate课程分别是高等数学,计算机文化基础,初级编程语言还有英语。

  当然,也少不了体育。不过像修养啊马哲什么的,就都是哄大家睡觉的课了。

  据说这些课对失眠和神经衰弱等病症有一定的辅助治疗作用。

  刚到这儿的时候,心里根本就没什么远大理想,就想着前途反正没什么希望了,于是就选了计算机这么个专业。

  当时的想法儿特简单,纯粹就因为看着顺眼。

  不过现在看来这个选择还真是好处多多。到目前为止起码就发现了两个:其一是傅晨颖这样儿的美女居然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冒了出来。说起来可能是她的不幸,但绝对是我的万幸。

  虽然和她的进展态势还不是特别明朗,但这种事儿到底鹿死谁手,不到最后谁也不能确定。

  所以我只要死磕还是很有希望的。

  其二就是发现我们的课程表跟别的专业比较起来,空白的地方儿明显增多。在统计了所有专业的课程表以后,居然发现我们的每周课时是全校最少的,这个发现也让我着实高兴了半天。

  相比之下,周向伟他们就没我和赵朋郑东这么幸运了,因为周向伟的专业是市场营销,每次上课都说得口干舌燥。

  21世纪最缺的就是这种高级的口水人才。

  何大军则学了新闻,每天都读些地球儿级的文学名著提高文字功底儿。

  宋涛就更狠了,他居然要把自己一生的青春都奉献给祖国的采矿事业,成天研究着怎么在自己的家乡打地洞。

  当何大军晃着他那个装满酸酸[屏蔽]的脑袋问我,为什么他的教材和我的不一样的时候儿,寝室里的哥儿几个就开始意识到:何大军的问题不止是反射弧儿过长这么简单,他的脑袋从架构上分析也是乱七八糟,估计处理器肯定是烧了。

  唉!可怜的孩子!如果让[屏蔽]知道肯定伤心死了。

  但她可能没想过,自己很有可能就是这个悲剧的元凶。

  今天是上课第一天,因为跟傅晨颖的关系还初在僵持状态,我也不敢太靠近她,于是就找了一个在她后面的座位坐下了。

  第一节课是高等数学,铃声一响走进来一位50多岁的女教师,刚才还瞪着大眼睛伸脖子张望的赵朋一头趴在了桌子上。

  早就提醒他师生恋不好玩儿,搞不好有生命危险,可他就是不听。没办法儿,只有让他从残酷的现实中找回自我了。

  说起这位老师,长得相当有特点。

  也许是因为她多年来对数学执着追求的缘故,第一眼看见她的时候儿我就感觉高等数学肯定比以前学的数学还抽象。

  但我没想到它居然能抽象到如此抽象。

  后来事实也证明了我当时从高数老师脸上得出的结论都是正确的:我对高数是七窍已通六窍,达到了“一窍不通”的境界。

  其实任课教师到底长成什么样儿对我来说都没多大影响,长得漂亮的我也就是多看几眼,当然,没有别的什么想法儿。就算有也是白搭,时间一到人家该回家做饭的回家做饭,该让男朋友陪着逛商场的就逛商场。

  当然还有一些既没嫁为人妇更无人问津的,这些人也没闲着,有时间她们会猫在旮旯儿里挖空心思地想办法,想怎么才能多抓一些补考同学。

  如果你所在的大学也有这样儿的人民老师,我也只能安慰你一句:哥们儿,想开点儿,点背不能赖社会!

  看看前边儿,傅晨颖倒是听得一本正经,又做练习又记笔记,可我哪有那个闲心。

  赵朋这头懒猪脖子一歪,又睡着了。一把拿起他带来的纸和笔,我想写张纸条儿给傅晨颖,毕竟好几天都过去了,她也该消消气儿了。

  于是我在纸上写到:我是齐磊,我想我们的冷战也该节束了吧?我知道自己当时玩笑开得不是时候儿给你找了挺多麻烦,可就算普通同学,见面儿也不能总绷着脸你说是不?那多累啊。所以希望你能不记前赚,再给我一次机会,G0vern.ment还提倡宽大处理不是?我是真悔过自心了,真的。写好后我又仔细看了遍,确认没什么不严肃的字眼儿后才放心。等这招儿缓兵之计成功以后,我再找个机会翻身。

  一挥手,我就描着她的方位扔了过去,正好扔在了她的桌子上,正当我美滋滋地等着她回答的时候儿,令我相当意外加震惊的是坐她旁边儿的女生居然把那个纸条儿拿了起来。

  我赶忙装做没事儿人似的深怕被她发现,以我的眼力就算是一丝余光,也还是看清了那个女生的长相,形容得简单点儿:天崩地裂。

  没办法,只有提笔再写一张,这回我是扔到另一边儿去的,希望不要再发生什么意外了。

  在我的目光一路跟随之下,纸团儿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相当顺利地----掉在了地上。

  我知道这次又失败了。所以我决定,最后再写一次。

  如果这次再有什么差错,那就是上天注定的,我也没辙。

  拿起笔,我怀着十分慎重的心情开始第三张纸条儿的书写工作,这次再不成肯定对我有不小的打击,可不写我又不甘心,于是我心一横写了起来。

  写着写着,笔居然没水儿了。我当时恨不得把赵朋揪起来揍一顿,什么破玩意儿,这不是坑人吗!

  这回我是彻底泄气了,怎么就这么背呢我!本来想着开学第一天,怎么也得认真听会儿课,可这么一闹我的心情儿全没有了。

  干脆,我也睡觉,跟赵朋做伴儿得了。于是,万念俱灰的我也轰然倒下了。

  等到睡醒,明确点儿说是被吵醒的。下课的时候儿大家都往外挤声音能不大吗?我一把拉起赵朋,告诉他下课了,然后就耷拉着脑袋往外走。

  刚到gate口儿就听见傅晨颖喊我,当时我真是欣喜若狂,忙回头痛快地答应了一声:“是我,什么事儿?”

  “你的纸条我看见了。”她的脸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不过她总算是和我说话了。

  “那你的意见是?”我显得很焦急。

  “你写的错别字也太多了,你自己看看!”她用挑剔的口气说着。

  听见这句话的时候儿我真有种说不出来的情绪,怎么也没想到她能说这么句话。

  “其实你不写纸条我也有话和你说。”

  听她这么说,无疑是给我这个[屏蔽]期间的犯人减刑。

  其实现在想想,当时她很有可能替我向她爸求情来着,要不我的下场可能得更惨。想到这儿,我不禁觉得她对我还是挺维护的。

  “什么事儿你就说吧,我一定洗耳恭听。”我轻松了许多。

  “女生楼这几天供水有些问题,楼里用挺困难的,我想让你帮我弄点儿水过去。”

  虽然她说的跟我想的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儿,不过这也是个机会。

  回到寝室,赵朋已经准备吃饭了,边吃还边唠叨什么“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间正道先吃饱”之类的废话,因为他的饭量大,所以吃饱就成了他吃饭的第一前提。

  白了他一眼,我就想把寝室里的矿泉水桶给倒空,好给傅晨颖送水去。因为里边儿还有将近半桶的水,所以在把寝室里所有的盛水用具(脸盆除外)都装满了之后,还有将近2升矿泉水没地方儿消化。

  喝的水要是倒掉实在可惜,再说全国都在提倡节约,我这么做也和大方向相违背。

  就在这时候儿,赵朋含糊不清地说了句:“找什么呢?”然后才接着把嘴里剩下的半口饭咽下去。

  看着他我忽然来了灵感,于是手拿水桶气势汹汹地朝他走了过去。

  赵朋看看我,又看了看水桶,有些惊慌。

  “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你可别乱来!”

  “嘿嘿,不干什么,就想让你把水喝干净。”我坏笑着。

  “不行,我肚子里没地方儿了!”赵朋一个劲儿地摇头。

  “不行也得行,咱们寝室谁说了算!”

  最后赵朋还是没逃脱我的魔掌,挣扎着,痛苦绝望地闭上了充满泪水的双眼,任我骑在他身上以飞流直下三千尺的姿势将水灌了下去。

  男人的世界有时候儿就得动用[屏蔽]解决一些问题,现在挺多女性也认同这种方式。

  但我本人觉得这种办法儿局限性挺大,懂得合理运用的才是真正的男人,比如我。

  女生楼的所在说远不远说近不近,一桶水40斤,弄到地方的时候儿我还真累得够呛。

  我站在楼下喊了一嗓子,一起下来的两个女生中居然没有傅晨颖,她俩说她一会儿下来。

  这俩人就是张雨晴和金丽丽。张雨晴是班级的生活委员,虽然以前只见过一面,不过我对她的印象还不错。另一个,我就不太熟悉了,毕竟开学还没多长时间。

  不过以我来者不拒的性格儿,当然很快就聊得火热。知道她们跟傅晨颖一个寝室后,我就更重视她们了。

  正当我想问她们傅晨颖平时有没有提起我的时候儿,她从楼里出来了。

  看见我大汗淋漓地站在那里,她就说了声儿“谢谢”,然后就和她们俩把桶搬进了楼里。

  虽然没有多余的话,可毕竟她还是对我的劳动持肯定态度的。所以,我并没有因为她只有两个字的回报而感到灰心。相反,我很大声地冲着她喊道:“不用谢!”

  可能喊得声音有点儿大,整栋楼在走廊里的女生差不多都听见了,所以很多双眼睛投射了一[屏蔽]目光下来。

  我顿时觉得自己衣服穿少了,身上凉嗖嗖的。于是我赶紧转身离开了,深怕走晚了她们如狼似虎的眼神儿会从我身上夺走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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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那次送水援助行动为开端,我和傅晨颖之间僵持的局面开始逐渐好转,我还因此还出席了有生以来第一顿漂亮女生请客的饭局,这是我没有想到的。

  小时候儿电视里的大学校园总让人挺向往,现在长大了,咱也上大学了,却觉得大学颇像轮番轰炸的药品广告,虚假成分忒多。

  也许正应了那句话,叫艺术源于生活但高于生活,我想如果哪个摄影师把我们学校的学生日常生活从头到尾一丝不漏地纪录在他的录像带上的话,播放的时候儿肯定会采用我想好的名字:某监狱[屏蔽]犯人的一天。

  不过我当然有办法儿让这种生活稍微好过点儿。比如今天上午的高数课,我不喜欢那个老太太罗哩罗嗦,所以我逃课了。当然,陪同人员少不了赵朋。

  躺在床上抽烟比上课舒服多了,赵朋依旧拥有让我望尘莫及的良好睡眠,脑袋都睡扁了也[屏蔽]不知悔改。

  也许他现在大脑一片空白什么事儿都不想,所以吃得下睡得着。我就不一样儿了,傅晨颖像一片大朵的乌云,完完全全地挡住了我心灵上唯一的那扇可以照射进些许阳光的破窗户。

  我的世界现在正处于暂时的黑暗之中,真不知道谁能拯救我。

  就在我想得入神的时候儿,隐约听见楼下有声音,仔细听的时候儿又听不见了。

  我顿时陷入了恐惧当中,不知道得了相思病能不能导致幻听。如果是,那也许还会得双耳失聪也说不定。

  面对这毫无根据的推测,我还是挺担心。于是叫醒赵朋,想让他陪我上医院去看病。

  他睡得正香,被我猛然叫醒当然非常不乐意。

  刚才一定是作了春梦。

  “赵朋,我耳朵好像出毛病了,陪我上医院走一趟。”

  “挺大老爷们儿要去自己去不就得了,还用我陪?”

  “万一我走在路上的时候儿耳朵突然聋了被车撞倒怎么办?”

  “那么严重啊?”赵朋来了精神,瞪大眼问我。

  “我还骗你不成?”我相当肯定地说。

  “那快走吧,别耽误了!”赵朋一跃而起飞快地穿着衣服。

  看着赵朋对我的事儿这么上心,我还真被感动得不行,到底还是兄弟情深啊!

  “你愣那儿干嘛呢?你有病还是我有病,还不快穿衣服!”赵朋焦急地催到。

  “哦,我这就穿。”

  于是我也翻身下床,穿起衣服来。正当我拿起裤子想往腿上套的时候儿,又听见一声儿,这次好像在叫“齐磊”。

  我加快了穿衣服的速度,自言自语地说:“看来真得快点儿了,我想我是真病了。”

  只见这时赵朋把脑袋探出窗外看了看,就回头就冲我喊:“你[屏蔽]是真有病了!”

  “你骂我干什么?”

  “那[屏蔽]是傅晨颖喊的,我也听见了!”赵朋没好气儿地说着。

  “什么?喊我的是她,你没骗我吧?”

  “废话,我骗你干什么,你自己看看外边儿就明白了。”说完赵朋一撅屁股又[屏蔽]盖住了自己的猪头。

  听赵朋这么说我赶忙探身出去张望,傅晨颖真地站在楼下。

  于是我伸着脑袋异常兴奋地问:“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你下来之后再说。”

  我刚想答应马上就下去,可回头一想不行,自己现在这样儿怎么下去。于是很有礼貌地对她说:“你等我5分钟行不,我总得洗个脸吧?”

  傅晨颖听我这么说,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但她也没有办法儿。

  而我正是利用这5分钟的时间完成了个人形象的so.cia-lism改造,从头到脚都处理了一遍。为了节省时间,我在用左手刷牙的同时,右手也在洗头发,头洗完的时候儿牙也刷完了。但这时候儿我发现个问题:我的左手在刷牙时由于违规操作,造成了牙床的大面积出血,但为了等在楼下的美女,我也顾不上这么多了,猛灌了口凉水在嘴里咕噜两下,然后把水吐在了池子里,接着就风风火火地换上衣服下楼了。

  傅晨颖穿了件格子小衫儿很是可爱。

  见我出来了,她埋怨说:“喊你那么多遍也没反应,都中午了还不洗脸,你真能气死人!”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高抬贵手放小的一马吧!”

  “算了,越说我越来气,不说了,跟我走吧!”

  “去哪儿?”

  “去吃饭啊。”

  “你请我?”

  “当然。”

  “为什么?”

  “你哪儿那么多问题,再问我可真生气了!”

  “那我不问了。”于是我就跟着傅晨颖往学校的大gate儿走去.

  在路上我还是通过一种神奇的手段知道了原因。

  这种手段叫做闲谈,研究表明:30岁以下跟60岁以上的女人最吃这套。

  原来是因为我上次帮她们弄的两桶水。看着她不再跟从前一样儿板着脸我也挺高兴。

  不知道是不是我在无意中把张雨晴和金丽丽变成了自己的说客,是也好不是也罢,只要傅晨颖对我的态度有所改善就是件好事儿。

  在她一手包办之下,我们到了家看上去很讲究的饭馆儿,刚坐下就有服务员大姐很及时地招待。

  傅晨颖让我点菜,我说我这个人什么都吃,还是找你喜欢的点吧,只要你喜欢就行。          

  她听我这么说就一把抓过菜谱点了起来:第一个是鱼香茄条,第二个是香辣肉丝。我一看都是辣的,心想这回我可自食其果了,没事儿我装什么大头蒜?

  不过听到第三个菜名儿我似乎看到了一丝希望,因为她要的是烧茄子,我想这回可算有个能吃的了。

  可谁知她又补了句:“多放辣椒少放茄子。”

  眼看着要吃大亏,我也顾不得颜面了,于是我厚着脸皮提议说:“不如来个汤吧。”

  心想着不吃肉给我喝口汤还不成?这是我最后的要求了。

  傅晨颖听我发言了还挺重视,于是说:“喝汤是吧?好,忙烦你再加一个酸辣汤,谢谢。”说完,她把菜单递给了服务员。

  看着服务员大姐飘然而去的背影,我的心已经跌落到东非大裂谷去了。

  看来今日一战,不是我死就是我亡,命运只给了我这两种走向。

  和傅晨颖吃饭的场面在外人开来一定会觉得挺奇怪,一边儿是我这个细嚼慢咽的大男人,另一边儿是个狼吞虎咽的大美女。尽管这样儿我还是觉得嘴里就跟着了火似的,汽水灌了一摞儿才好不容易挨到她吃完。

  就在要走的时候儿我发现自己的腿麻了,还是一点儿感觉都没有的那种。

  于是我伸手开始不停地摸索,期望着他们能快点儿复苏过来,要不人就丢大发了。

  因为迄今为止我还没听说过谁吃麻辣烫把自己的腿都辣麻了。

  “你干什么呢!”傅晨颖忽然睁大了眼睛问我。

  “没干什么啊 !”我佯装镇定地回答,同时两只手也加快了动作。

  “我说的是你的两只手!”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知道我此刻的行动,而且还这么惊讶。

  “原来你都知道啦,我就是捏捏腿。”我终于承认了自己的所作所为。

  “你怎么能这样!”傅晨颖表现得相当强烈。

  “干嘛呀你,我怎么了,你这么大反应?”我对傅晨颖的性格分析再次进入了扑朔迷离的阶段。

  “你还不把手拿出来!”

  “我摸摸腿怎么了!”

  “你好好儿看看!”

  我低头一看顿时吓得满头冷汗。

  我说腿上怎么就一点儿感觉都没传回来,原来是人家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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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已经有段儿时间了,可寝室里有件事儿一直也没解决,就是寝室长问题。

  按理说现在村长都是干部了,寝室长也得算。但寝室里几个兄弟都是无心于功名利禄的人,所以这个位置一直没落实到某个人头上。

  但最后它还是扣到了一个人脑袋上,毕竟挺多事儿还得有人去办。

  记得那天我和赵朋从外边儿回来,一进gate就看见周向伟手里拿着把崭新的扫帚跟一个垃圾筒在寝室里走来走去,就像已经掉到了热锅里的蚂蚁。

  当时我们俩就不会了,心想这大热天儿他跟这儿干嘛呢?

  赵朋从外面借了把刀回来把刚买回来的西瓜切了,拿了一块儿给周向伟。

  他一推居然没要。

  “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中暑啦?”我关心地问到,怎么说我也是这个寝室的大哥。

  “我没事儿你们吃吧,我再等会儿。”

  “等什么呐?”我又关心地问了句。

  “一会儿你们就知道了。”说完,他又忐忑不安地游走起来,这时候儿赵朋正在想是不是该找个跳大神儿的给他驱驱邪,他就信这个。

  吃了西瓜之后,我们也开始等。

  赵朋的烟盒儿里还剩最后一根儿烟的时候,郑东进来了。

  结果周向伟的举动差点儿没吓着我们。

  他看见郑东的一瞬间差点儿没跪下,手也开始哆嗦。

  “郑东,我对不起你!”

  “怎么了?”郑东不解地问。

  “你知道咱们寝室的寝室长还空着吧?”

  “你们谁当我都没意见。”

  “我今天就是告诉你这个事儿的,刚才学校后勤的老师来寝室登记寝室长的名单,当时就我在屋儿,所以我就把你名儿写上了。”

  说完,他把手里的扫帚和垃圾筒交给了郑东,跑一边儿吃西瓜去了。

  郑东听完后站那儿一动没动,半饷也没说一句话。

  我正欲上前开导之时,郑东终于说出声儿了:“你妈大JB!”

  当时赵朋是这么想的:这小子也会骂人?今天算是听见了。

  我是这么想的:看来郑东这小子以后肯定有大出息,就凭这小子这么强的创新能力就不得了!两个不属于同一物种儿的东西都能瞬间整合到一块儿,真牛逼!

  而周向伟听了这句经典的话之后也是一激动,嘴里的西瓜还没来得及吐籽儿就硬生生地吞了下去。

  事情已经发生了,再说大家又都是兄弟,闹大了也不好。所以,在我和赵朋的帮助调解之下,周向伟出了血本儿请大家吃了顿饭。

  只是在这以后,大家经常能看见郑东经常疲于扫地倒垃圾的情景,万一哪天谁特高兴不叠被就走了,那也是他的活儿。

  那时候儿学校对寝室管理挺严的,寝室出问题一般都是杀一个警一屋儿,寝室长就是那个献身的。

  郑东那句很有创意的话虽然驴唇不对马嘴,但是很新颖,骂起来也挺顺畅,经常用这句话骂人的还感觉自己的肺活量增加了不少。

  后来这句话成功地从寝骂晋级成了校骂,骂出了学校的尊严和自豪感,骂出了当代大学生的新精神新面貌,骂遍了大江南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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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come5帮你背单词 [ flavor /'fleivə/ n. 味道,风味;vt. 给…调味 ]


  大学的第一个国庆节是在大家哭爹喊妈声中迎来的,很多同学都患上了不同程度的“乡思病”。

  有的男同学挺大个老爷们儿提起家还鼻涕一把屎一把的,我觉得根本没这个必要;女同学就更凶了,扬言“十一”假期长短自己说了算,爱什么时候儿回来就什么时候儿回来。

  骄傲也是需要资本的,我估计说这些话的可能“东西南北施”都有,但真敢照量地肯定没有几个。

  本来想趁着兵荒马乱的情况打入敌人内部,把和傅晨颖的关系提到一个新高度上,但无奈她早在提前半个月还带拐弯儿的时候就买好了车票,回家意图之坚决可见一斑。

  本来我好说歹说她也不同意我去送她,但后来当她忽然想起自己有很多夏季的衣服要带回去的时候就欣然同意了。

  那趟火车开得特别准时,在车上没坐多大会儿就开动了,临走前我把她的东西放到了行李架上又打量了一圈儿四周的人文环境才放心地下车。

  接下来等待我的就是“没有情人的国庆节”了,凄惨到极点的我终于选定了一种解脱的方式。

  很多人对“解脱”这个词都有误解这我知道,所以在这里我想纠正一下。

  很多人都把它理解为死,这种潜意识里的观念是在一定的文化背景中形成的----“早死早托生。”,或者“十八年以后又是一条好汉。”

  赞成第一句话的人其实冒着很大的风险,毕竟现在的科学还不能说明人死之后还能来到这个世界上。

  第二句话从字面儿上狭义地理解后一句话比前一句话要具体一点儿,但仔细分析之下你就花发现它还是一句屁话。

  即使十八年之后你真的来到了这个世界上,但发现自己是头猪的时候儿你肯定后悔。

  所以吧,年轻人别老想着天上掉老婆最好还是个处女的好事儿,遇到困难也别老往歪了想。

  你看我,傅晨颖回家了也不是世界末日,回去了又不是不回来了,利用这段儿空当我正好可以和大家伙去网吧享受网络世界的精彩。

  互联网,这个20世纪被创造出来的怪胎正在21世纪里疯狂地扩张自己的领土。说它怪胎并不是对它有歧视,相反地,我觉得只有用这个词来形容它才更贴切更合理,因为它的功能实在太强大了。

  而当今大学生的主流应用,我觉得应该是它的休闲娱乐功能。从第一款网络游戏战战兢兢地放到网络上试运行的时候儿起,一场历史上最大规模的变革就已经悄悄儿地开始了,我就特别崇拜有眼光的人,所以我打算先从基层干起,一点儿一点儿慢慢拉近我跟大人物的距离。

  经过深思熟虑,我决定先玩儿好人家开发的游戏。

  发展到今天,游戏行业已经发展成了家喻户晓的产业,有言为证----“谁家的儿子不网游,谁家的女儿不QQ。”

  前一句我不知道是不是好事儿,不过后半句和从前比起来已经很进步了,怎么也比“谁家的女儿不思春。” 要好点儿。  

  学校两边儿尽管已经有很多商家砸下了上千万的人民币修建网吧,但面对“十一黄金周”的汹涌人潮还是被塞了个水泄不通。

  我跟赵朋郑东等人商量好轮流儿坐庄,轮到谁谁就早起去排机器,因为现在的情况已经紧张到了凭票儿供应的程度,去晚了的一般都自带午饭,如果吃了午饭就能排到机器算是运气好的,我就看见过带了行李头天晚上就睡在网吧的哥们儿。

  要说男生喜欢玩儿动刀动枪的游戏不稀奇,但是对此痴迷的女玩儿家相比之下就少得多了。

  偏偏在假期我就收获了这么一个。

  第一次遇见她是先闻其声后见其人,那个时候儿我正在被N个人追着砍,因为我把人家丈夫给杀了。

  原因很简单,就因为他吹牛逼,而且还是当着我的面吹牛逼。

  开始我以为他有那么两下子,因为很多人甘愿让他叫老婆,但打着打着,我发现有两种可能:要么他是个弱智,要么他今年80多。因为他的反应实在是迟钝。

  但是面对着一帮女人的时候,我还真下不去手,眼看着血几百几百往下掉。

  “操!他们也太欺负人了,等我上线儿帮你[屏蔽]!”一个柔中带刚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不由得转过头来看了一眼,一个黑边儿眼镜骤然出现在我面前,面部的其他地面单位我暂时还没看清楚,因为她留着超级[屏蔽]的头型,一头稻草似的头发都被轧成了方便面的形状。

  我在感受到美丽的同时,心里同时还觉得特温暖。

  等她上线的时候儿那些追杀我的人早都已经回安全区反省去了,我把任务交给了周向伟等人,他们就喜欢糟蹋女人,尽管只是游戏里的。

  “你经常玩儿这种游戏?”我看了一眼她熟练的手法问。

  “那当然,我就喜欢这种感觉。”

  “什么感觉?”

  “就是觉得我们也可以干,还能干得很刺激。”

  我注意到她“干”这个字说得特别重,重得我都有点儿不习惯,好像让人占了便宜似的。

  但是这并不妨碍我对她的欣赏,于是后来的几天里我们总能见面,她就像男生一样大口喝啤酒;像男生一样大口吃盖浇饭;像男生一样上厕所不挂gate儿。

  最绝的是她还有一个超爷们儿的名字。

  那是我们最后一次包宿的时候儿,眼看着就要开学了,再见面可能就不那么容易了,乡见就是缘分,再说我们还聊得这么投缘,所以我决定问问她叫什么名字。

  “你叫什么名字?”

  “那就是个代号儿,又没什么意义,我们上第一节中文课的时候老师就说过,你又何必问呢?”我就喜欢她时而文雅时而狂野的讲话风格。

  “说吧没关系的,我想留着做个纪念。”

  “你还真固执!”

  “快说快说!”

  “那好,你挺住我可说了。”

  “恩,我听着。”

  “我叫刘芒。”

  “啊?流氓!~~~”

  “还说你能挺住呢?!”

  “不是~~,我是说你这个名字太酷啦~~,当年我爸就没给我想出来这么好的名字,所以直到现在我还一事无成啊!~~~唉!我现在混成这样儿都怨他!~~”

  “我用这个名字很多年也没看有什么出息啊?”

  “还没出息,你都上本科啦!~~”

  “这也算啊?”

  “你以为呐?”

  跟刘茫的相遇是偶然的,但是这个学古典文学的本科生女孩却有很多与众不同的东西在身上,可惜后来她就像一道风景似的消失在了我的生命里。

  我总觉得她像个迷一样,就像我怎么也猜不到她为什么敢上厕所不挂gate儿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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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冬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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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come5帮你背单词 [ fragrant /'freigrənt/ a. 芬芳的,香的 ]


假期在昏天黑地的网吧生涯中很快就过去了,所有的人都像驴一样又回到了磨盘的边儿上。

  赵朋说他都很久不去上课了,我仔细一想:可不是吗?开学都已经一个多月了,赵朋上课的次数远小于他逃课的次数,他的多数时间都是骑着枕头度过的。

  我问他为什么总在床上摆这个姿势,他说这是青春期的时候儿留下的后遗症,他也曾经努力改正过,但发现越抵抗病情越严重,所以最后干脆放弃抵抗,还好病情没有进一步发展。

  我觉得这样儿对赵朋最大的好处就是在经济上节省了许多开支,如果他严重到非得身下压个妞儿才能入睡的地步,我估计他们家早就破产了。

  总结起来,同寝的几个人,还数宋涛模范,是课必上。其他的人或多或少都有缺课的时候儿,周向伟无聊之余会和郑东去玩儿电脑,当然也少不了我和赵朋。何大军有的时候儿也在外面溜达,经常背着个酷似要饭袋子的80年版阿迪挎包四处闲逛,越来越像北京的“胡同串子”。

  他管这叫采风,可我们都怕他会在“采风”的时候儿一不留神“中风”。

  当然,三百六十行都会有状元产生,我和赵朋的绝对地位是没人可以撼动的。不过比起赵朋,我还是差点儿。

  其实本来计算机专业的课就不多,可怜的课程表上只有十几节课,可赵朋根据自己的信仰,又对课程表来了一次彻底的人性化修改。

  因为他特别崇拜周易,所以,课程表发到他手里的当天,他就对着日历上对于每天运程的描述,自己做主对课程表进行了修改。

  其结果是原来的选修课在他的课程表上全部消失,必修课也只剩下寥寥无几。用他的话说就是安全第一,为了上课把命都搭上可就太傻了,凡是日历上写着不宜外出的日子,赵朋就会乖乖地躺在寝室睡觉,在他看来,从宿舍到教学楼要走几分钟,当然也属外出之列。

  鉴于赵朋的科学举动,一个多月来,除了有一次他在睡梦中受到了“梦中情人”蛊惑从上铺掉下来之外,基本上没出过什么别的意外。

  其实我对他的迷信思想一直持鄙视的态度,可见他如此虔诚,有时候儿我还真是打心眼儿里佩服他。

  比如当他看到日历上写着诸事不宜的时候,就会谨慎到连大自然赋予人类的新陈代谢权力也弃之不顾,实在憋不住的时候,他才会万分小心的实施行动。当然,这个时候他的脑袋里会想好所有突发事件以及相应的应付办法,比如头顶的小水管道突然爆裂或者脚下的蹲位骤然坍塌的应急处理办法,真可谓是苦心孤诣了。

  赵朋在高中的时候可是个有名的刺儿头。可是到大学觉悟突然上去了,一改原先的飞扬跋扈,而是对什么事情都低调处理。

  不过话说回来,赵朋是谁啊?就这么活着,他也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由于其在逃课事业上的突出业绩,我都沾了他的光,因此我们二人被周向伟等人尊称为“逃课二人组”。

  谦虚地说,我们俩虽然境界不高,可我们一直把[屏蔽]用的奥林匹克精神牢记心,那就是“没有最强只有更强”,在这个口号的号召下,逃课的记录一再被我们两个刷新。

  可以这么说,自从有了这所学校到现在,赵朋的记录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因为赵朋在他自己特制的课程表上还是挑些看着顺眼的课来上,所以,我可以毫不夸张的说,就是现在,班里也还有同学不知道有他赵朋这么一号儿人存在,而且这样孤陋寡闻的同学是大有人在。当然,赵朋不去上课可不是干巴巴的逃课,他是有理由的逃课,如果我也不去上课的话,他就会让被的同学替他请假,理由是他病了。

  结果是今天点名他有病在床,下节课点名他还是卧床不起,问题积累到一定程度就要爆发出来,以至于有一天,老师终于在点名之时,在替赵朋请假的郑东没有开口之前,万分感慨地说了一句:“他还病着是吧?”

  估计老师肯定是猜测赵朋得了牛皮癣之类的顽固性疾病。

  赵朋没得牛皮癣,可是那不代表他的皮肤就没有牛皮厚。如果说从他出生到上大学之前,没有他的父母就没有他。可是从他上了大学之后,我可以自豪的说:没有我就没有他,因为我有手纸。

  如果我有十次意外早起经历的话,只能有一次是因为我头天晚上忘记拉屎而被憋醒,其余九次绝对是被他叫醒的。每次我还在梦里的香艳镜头中陶醉不已的时候,他就会及时把我叫醒,时间拿捏之准确让我匪夷所思。一睁开眼睛,就会看到他半睁不睁还挂着眼屎的眼睛里充满渴望的神情,然后就会听到他深情款款的话语:“齐磊,快把钥匙给我,我要上厕所。”时间久了,我也就习惯了,后来凡是我外出超过四个小时的时候,我都会把手纸留在外面,父老乡亲们把赵朋养这么大不容易,真把他憋个“一屎两命”,我还真是担待不起。

  赵朋曾经问我,为什么是一屎两命,我说,就是你被一泡屎给憋死了,我还得跟着偿命。

  因为“大腿事件”的影响,这些天我开始围着傅晨颖打持久战:她去图书馆读书我就跟着看杂志;她吃饭我就在旁边儿喝汤;她去女厕所的时候儿我也在外边儿席地而蹲;总之我的动作要领和她基本保持一致。

  直到有一天她被我的诚心打动了,跟我说:“你不好好学习老跟着我干什么?再跟着我就退学回家!”

  是的,我要好好学习,但我更要把傅晨颖留住,如果她真的回家了那学校就少了一支优秀的基因;国家就少了一根栋梁之材;人类就少了一股前进的推动力量。

  最重要的,我也会同时失去一个中意的追求目标儿,在我的眼里这种打击比天都大。

  除此之外我还发现了一个问题:赵朋要是再不上课的话,就有被取消考试资格的危险。

  于是我跟他说:“赵朋,明天你得去上课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到时候儿老师真不让你考试的话,你哭都找不着调儿!”

  第二天早上,我起来的时候一看时间有点儿晚了,再加上我还想给傅晨颖占个座位,所以我决定不吃饭了,一会儿直接去教室,我拽了拽赵朋,告诉他要上课了,他好象忘了昨天说好的事一样,含糊地说了一句“什么事啊?”翻身又要接着睡。

  “你要睡就回你家炕上睡去,以后也[屏蔽]不用来了!”我气急败坏地说。

  听我说了这样的话,他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挠挠脑袋,缓过点儿神来了:“对呀,我今天得去上课。”说着也下来洗脸。

  到教室的时候还好,第二排还有座位。

  第一排的桌子破坏的比较严重,不知道为什么,很多人都愿意把自己的墨宝留在那里,什么“某某我爱你”或者“崇拜古天乐的同学请留下QQ”之类的话,把好端端的桌子弄的跟英雄纪念碑上的浮雕似的,当搓衣板儿还可以,笔记是记不了的。我对坐在第一排的同学表示怀疑,他们坐到前面的理由我估计就是为了要跟某人“交换情报”。

  但我不解的是,搞女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除非你有刚儿坚持一辈子不过[屏蔽]。

  试问你连和人家进行语言交流的面子都抹不开,到时候儿怎么跟人家进行身体的交流?

  还停留在这种幼稚阶段的人,你的问题已经很严重了,所谓的男人并不一定是身份显赫腰缠万贯的,但一定是脱离了“处男心理”的。

  俗话说得好,不想和女人[屏蔽]的男人就不是好男人,或者说他就不是个男人。

  准备停当的时候,正好看到傅晨颖走进了教室,显然她没有找到合适的位置,正在焦急地寻找着。

  “过来,我这里有地方。”我冲着她微笑地说道。

  “哦,你在这儿啊,今天怎么来这么早,以前你不是总坐后面的吗?”傅晨颖仔细搜索了一圈儿,发现确实没有地方之后才朝我走过来。

  典型儿的狭隘思想,我才犯了那么一个小小的错误她就记仇到今天,要是我被她摸了大腿肯定不会像她这么“小气”。

  “是啊,不过从今天开始我要开始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了。”我斗志昂扬地说。

  “为什么?”

  “还是多亏了你老人家指点啊,我发现还是你说得有道理。”说着我翻开了自己崭新的课本儿,一股浓重的油墨味儿扑面而来。

  “你真想通了?”

  “我决定重新做人!”我说得特坦诚。

  “那好吧,给你个洗心革面的机会。对了,你吃饭了吗?”

  “还没,今天起得有点儿晚,嘿嘿。不过没关系,咱不是有精神食粮嘛,我从来不挑食。”

  “就会贫!给你,咱俩一人一半儿。”说着,傅晨颖把手里的面包掰开给了我一半。

  “怎么对我这么好啊,谢谢啦!”

  “你可别自做多情,我这个人是从来不欠别人什么东西的。”

  “我可没往歪处想,是你思想太复杂,就会冤枉好人。”

  “你还不服气是不是?”

  “不敢不敢。”好汉不吃眼前亏,好汉要吃的是眼前这半块儿浸透幸福的面包。

  “好了,快吃吧,一会儿就上课了。”

  上课的时候,傅晨颖听得相当认真,我也试图努力集中自己的注意力。

  当然,能力有限,我已经尽力了。对此,坐在我旁边的傅晨颖给予肯定,中午放学的时候,她在叫醒我的同时,还阻止了我要用袖子擦干口水的举动,而且给了我一张面巾纸。在我的眼里,这可是个意义非常的举动。

  “这张纸你没用过吧?”

  这个时候儿傅晨颖已经离开了坐位,我回过头只看到了她美好的背影儿。

  这种时热时冷的态度真是让人琢磨不透,要不是我体质还算过得去早患上二茬感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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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学校都有一个规模庞大的学生会,其历史就和学校的历史一样悠久。

  说起它的工作职能还真不少,大家最熟悉的当然要数举办个晚会什么的活动,虽然质量不一定很高,不过好歹也丰富了大学生的课余文化生活。再者大学里面很多事情也需要有组织地进行,所以,学生会的存在是一个必然。

  可是,什么事物都有变的时候,学生会也毫不例外地在时间的淘洗中改变了原来的颜色。

  很遗憾,大家看到的不是大浪淘沙把金子留下,而是大水冲了西瓜地,把烂泥留在了人们的视野里。

  现在的学生会有太多不尽人意的地方,已经俨然变成了一个帮助学校监视和欺压学生们的组织团伙,颇似古代赫赫有名的东厂,唯一的区别就是里面成员太监少了一些。

  哪个同学晚上睡前不洗脚,哪个同学早晨起来不刷牙,都被清清楚楚地记录在案,有了这些小辫子,很多不合理的条约就不怕你不乖乖就范了。还有一个严重的问题就是学生会的[屏蔽]阶层普遍地存在着功利心急剧膨胀的问题,为了权利什么能用的损招儿都可以用上。

  总结起来可以给学生会来个这样的总结:少数几个[屏蔽]躲在暗地里勾心斗角争名夺利,一大帮傻了巴唧的人在努力巴结上级。

  其实我本来不会琢磨这些烂事儿的,可是赵朋乐呵呵地告诉我傅晨颖已经凭借自己的实力过关斩将,在招新之际顺利地进了学生会。

  刚一听到的时候我差点儿一口气没上来,真是打心眼儿里替她痛心疾首,我不能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她往火坑里跳,更不能把眼睛闭上等着她被烫熟。

  我得救她。

  当我看见傅晨颖兴高采烈地走过来的时候,心里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我仿佛看见了一只小绵羊正在一步步地走进豺狼的陷阱而茫然不知。于是一着急我就把手伸到了她的脑gate儿上摸了一下,她先是一楞,然后就把我的手用力地拿开了。

  “干什么你?”她有点儿生气。

  “你认真回答我,最近有没有什么地方觉得不对劲儿啊?”我很郑重地问她,眼睛里的关心多得都要淌出来了。

  “没有啊,怎么了?”

  “我是说有没有发烧之类的情况发生。”

  “你,你怎么了,为什么这么问我呢?”

  “我听说你进学生会了?”我开始切入主题。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她觉得有点儿莫名其妙。

  “当然有,我问你,为什么进学生会?”

  “因为可以锻炼自己啊!”她似乎觉得理由很充分。

  “我可不这么认为。”我毫不客气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我不觉得在一个志愿者外出义务劳动的时候还要自己掏钱买车票的学生会里面会得到什么锻炼。

  只可惜傅晨颖还没有脱离女孩爱幻想的年纪,认识不到问题的严重性。在我费了九虎二牛之力后,她的态度依旧没有丝毫的改变,可以说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

  在我对傅晨颖医治无效的第三天,终于传来了坏消息,学生会又要出去义务劳动了,凡是学生会的成员无一可以幸免,都要到第一线去体验“劳动最光荣”的快乐。

  说起这个让人深恶痛绝的义务劳动,学校那是相当的重视,迎十一献爱心回报社会要义务劳动,学生会成立若干周年送真情美化市容也要义务劳动,可谓是巧立名目花样繁多。

  眼看着傅晨颖犯错误这样的事情我做不出来。

  所以我只能和她一起犯这个错误。

  于是我提出要和她一起去。这回她倒是脑袋出奇地开窍儿,丢下一句:“这可是你自己要去的,我可没拉你!”

  此行目的地是鼎鼎大名的龙塔,据说是亚洲的第一高钢塔,我和傅晨颖正是要去那里进行义务劳动。不过你别误会,不是去龙塔的里面干活,而是在它的附近做一些清洁工作。你想上去一览哈市的良辰美景也可以,拿80块钱工作人员就会送你上去的。

  为了提高工作效率,学生会的干部把整个区域划分成若干个部分,每个人负责一块,并且会给每一块的负责人发放工具。这次进行的是擦洗工作,所以,傅晨颖领回来一个水桶和一块抹布。

  在我伸手就要干活儿的时候,傅晨颖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忙说道:“你等会儿,还有一样东西我忘了拿。 ”

  回来的时候,她的手里多了一副橡胶手套,不过看着她拎着手套走过来的时候我产生了一种一样的情绪,仔细一看,发现问题不在手套本身上,而是在她的手上,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傅晨颖拿手套的方式有点儿特别,两只手套正在以一个我十分熟悉的姿势向我慢慢靠近。所以我先是看见了傅晨颖微笑的面孔,很美;紧接着,就看见了两只手套齐齐向上伸出的中指,真的很直。

  她的举动显然已经引起了沿路的很多学生会成员的关注,而他们的惊讶目光则一路跟着她,最后都汇聚到了我的脸上,使我遭遇了有生以来最大的尴尬。

  一把抢过傅抻颖手中的手套我就去了马路的对面工地上打水,她怔怔地看着我,我好象还听见她在小声地嘀咕:“是你自己要来的,还没干活儿呢就生气了!”

  我对傅晨颖如此不了解丰富的肢体语言而感到十分遗憾。

  回来的时候,刚才向我投射过关注目光的人都开始干活了,还有几个女生在使劲儿地揉着眼睛,估计是想我既然出现在了傅晨颖的身边,那一定是个不让金城武的大帅哥,但是由于她们相当错误地估计了形势,而在看到我惊天地泣鬼神的样貌时没有来得及收回自己的目光,受到了强烈的辐射以至于一时之间还睁不开眼睛。

  “我一个人干就行了,你就负责监督我,哪没擦干净你吱一声儿。”说完我就投入了战斗。

  马路两旁的座椅栅栏都是工作的范围,当然也有运气超逊的同志还要多照顾几个垃圾筒,不过学生会是什么地方啊?那可都是精英,可以这么说,今天出来义务劳动的人当中,除了我还是个共青团员之外,其他的人最次都是预备档员,思想觉悟高得邪乎也就不是什么怪事了,别看擦的是个垃圾筒,可那个同学还是干得相当认真,就跟擦他们家电饭锅一样卖力。

  干着干着我还真是热了,只可惜桶里的水埋汰,要不然我非把胳膊放里面凉快凉快。

  在我擦完了一整块护栏想要洗脏抹布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桶里的水没了。

  我在不解之余把水桶的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终于发现了原因所在:傅晨颖拿回来的是一个漏桶,水流儿正在以小孩儿撒尿的姿态肆无忌惮地往外流淌。

  让人气不打一处来的是,破洞在位于距离桶的底部一厘米的地方,基本上可以保证在桶中的水尚有一定剩余且不再继续外流的前提下,你依旧利用不上它里面的水。于是我只好每20分钟就到对面的工地打一桶水回来。

  由于过街的人行横道采用了特别人性化的设计,我在过马路的时候基本上是随心所欲,只要一按路边的电钮,红灯自然乖乖地变成绿灯,我就可以大摇大摆地走过马路,当然,在我方便的同时,一次小规模的人造交通拥挤也已宣告形成。我还发现了一个问题,就是在这些等待的车辆当中,出租车司机最懂得珍惜时间,争分夺秒地把每一个能钻的空隙都塞满,大有“宁抢一秒不停三分”的气势。

  来到对面的工地,就看见民工大爷在挥汗如雨地干活儿,看见我来了,还不忘问一句:“哎,小老弟,干什么工程的,还用人不?”

  看到这么热情的大爷,我也忍不住回话:“我在对面的龙塔干点儿保洁工作,等回去了我给你问问看还缺不缺人。”

  他一听顿时对我肃然起敬,在龙塔干活儿那是何等的风光啊!于是递给我一根儿烟,我刚要接过来抽,一看是黄果树,于是伸出去的手在空中迅速地变了一个姿势,轻轻一推,面带微笑地说:“大爷我不会抽,还是你抽吧。”

  干了半天也该歇歇了,于是我就跟这个大爷聊了会儿,知道他们干的活儿是招标局的。用他的话说,就是招标局的人太多,厕所不够用,有几个体质不是很好的都已经憋出病住院去了,所以要多盖一个同时可供100个人如厕的大茅坑,我想那得是多大的一个工程啊!不过民工大爷只是轻描淡写地一句话“这点儿活,一堆砖头,再和上两勺泥儿,我半天就能码完喽,管保他们拉上50年都没问题!”

  我心想这劳动人民就是伟大,只要这位大爷干上半年,就能解决哈市一年的新增人口的新陈代谢问题了。

  由于我的工作态度极其认真的缘故,傅晨颖的工作(其实都是我干的)比别人提前多时就结束了,而且还在马路边上留下了劳动人民光辉的足迹,看着路边隔几米就有一滩的积水,我真怕外国友人会怀疑在咱们哈尔滨宽敞畅通的公路上还有马车牛车的存在。

  但我宁可他们认为那是几匹马排泄的废物也不愿意让他们想成那是一匹马因为存在严重的[屏蔽]脏疾病而产生了尿频尿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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