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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ju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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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come5帮你背单词 [ negative /'negətiv/ a. 否定的,拒绝的,反面的,消极的,阴性的,负的;n. 底片,负数 ]


多收了三五斗《多版本》

《多收了三五斗》之大学生就业版
人才市场的停车场里,横七竖八停着各处来的自行车,助动车。gate口排队的是新毕业的大学生,把gate口塞得很满。厚厚的履历表用各色的夹子夹者,一捆一捆地,填没了这只手和那只手之间的空隙.gate口进去就是XX市最大的人才市场了,招聘单位就排在市场的那一边。朝晨的太阳光从整洁的玻璃天棚斜射下来,光柱子落在柜台外面晃动着的几副GLASSES上.
  那些毕业生大清早骑自行车出来,穿越了半个城市,到了人才市场,早饭也不吃一下,便来到柜台前面占卜他们的命运。“重点本科1500,普通本科1200,大专不要.”招聘单位的HR小姐有气没力地回答他们。 

  “什么!”毕业生朋友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美满的希望突然一沉,一会儿大家都呆了。 

  “在六月里,你们不是说IT年薪6万么?” 

  “7万也招过,不要说6万。” 

  “哪里有跌得这样厉害的!” 

  “现在是什么时候,你们不知道么?各处的毕业生象潮水一般涌来,过几天还要跌呢!”

  原来出来犹如赛龙船似的一股劲儿,现在在每个人的身体里松懈下来了。最近天照应,很多人免了论文答辩,考试科目的老师也不来作梗, 很快就拿到了毕业生推荐表,有的还是优秀毕业生的头衔,谁都以为该得透一透气了。 

  哪里知道临到最后的占卜,却得到比高考落榜或没有学位更坏的课兆! 

  “还是不要干的好,我们回去呆在家里吧!”从简单的心里喷出了这样的愤激的话。 

  “嗤,”小姐冷笑着,“你们不干,人家就关gate了么?各处地方多的是本科毕业生,头几批还没分派完,苏北,西北等院校的本科毕业生就要涌来了.现在各地的海归,硕士,博士,MBA也多得是.高工资的POSITION是为他们留着的"

  苏北,西北等地的院校,硕士,博士,MBA,那是遥远的事情,仿佛可以不管。而已经毕业的学生不干活,却只能作为一句愤激的话说说罢了。怎么能够不干呢?在城市的生活费是要花的,为了做简历,买体面的西装革履,当初父亲母亲为自己上学借的债,自己签约向银行贷的款是要还的。 

  “我们到上海去找工吧,”在上海,或许有比较好的命运等候着他,有人这么想。 

  但是,小姐又来了一个“嗤”,眨着微翘的睫毛说道:“不要说上海,就是找到北京深圳去也一样。我们同行公议,这两天的价钱是毕业生名牌本科1500,普通本科1200”。
顶端 Posted: 2007-03-08 23:08 | [楼 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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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come5帮你背单词 [ emancipate /i'mænsipeit/ vt. 解放,(使)不受束缚 ]


多收了三五斗(医学硕士应聘版)

多收了三五斗(叶圣陶) --多念了三五年(医学研究生应聘版)

  展览馆gate前的车棚里,横七竖八停泊着各处来的自行车,助动车。在广场排着队缓缓前行的都是来找工作的博士硕士,把广场塞得很满。
   
薄厚不等的简历用各色的书包包着,一个一个地,填没了这只手和那只手之间的空隙。台阶上去是用丝带围起来的仅容两三个人并排走的甬道。招聘会场就在大厅里边。朝晨的太阳光从整洁的玻璃天棚斜射下来,光柱子落在招聘台外面晃动着汗珠的脸上。那些[屏蔽]清早骑自行车或搭公交车出来,穿越了半个城市,到了招聘会场,早饭也不吃一口,便来到招聘台前面占卜他们的命运。

  “博士1200/月,硕士800/月”,招聘台里的先生有气没力地回答他们。

  “什么!”研究生朋友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美满的希望突然一沉,一会儿大家都呆了。

  “在去年,你们医院签的博士不是2000/月,硕士1500/月吗?”

  “博士2500/月,硕士1800/月也签过,不要说博士2000/月,硕士1500/月。”

  “哪里有跌得这样利害的!”

  “现在是什么时候,你们不知道么?各处的博士硕士象潮水一般涌来,过几天薪酬还要跌呢!”

  刚才出力蹬自行车如赛龙船似的一股劲儿,现在在每个人的身体里松懈下来了。这几年天照应,课题做得也比较顺利,文章也发了,导师也不来作梗,肯放假叫去找工作,不再逼着你做实验。多念了三五年书,谁都以为该得找个不错的工作,减轻家里的负担,让终年辛苦劳作的父母透一透气了。

  哪里知道临到最后的占卜,却得到比往年更坏的课兆!

  “还是不要签的好,我们把简历拿回去放在家里吧!”从简单的心里喷出了这样的愤激的话。

  “嗤,”先生冷笑着,“你们不签,医院就关gate了么?各处地方多的是博士硕士,甚至还有留洋博士。我们人事科头几批还没接待完,贝医,负旦又有几批研究生要来了。

  贝医,负旦,留洋博士,那是遥远的事情,仿佛可以不管。而在这个大多数同学都已找到工作时候,不签这个医院,却只能作为一句愤激的话说说罢了。怎么能够不签呢?学校方面的学费是要缴的,为了买参考书,吃饱肚皮,借下的贷款是要还的。

  “我们到私营医院去应聘吧”。在私营医院,或许有比较好的命运等候着他们,有人这么想。

  但是,先生又来了一个“嗤”,捻着稀微的短须说道:“不要说私营医院,就是到谐禾医院去也一样。我们同行公议,今年的价钱是博士1200/月,硕士800/月。”

  “到私营医院去没有好处,”同伴间也提出了驳议。“私营医院都是资本家经营,知道他们剥削我们多少钱!在私营医院干活,哪会给你赚那么多钱?”

  “先生,能不能增加一点?”差不多是哀求的声气。

  “增加一点,说说倒是很容易的一句话。我们这医院是拿本钱来开的,你们要知道,工资增加一点,医院净收益就少一点,那些早来医院的人的奖金就少一点,这样的傻事谁肯干?”

  “这个价钱实在太低了,我们做梦也没想到。去年我的博士师兄签的是2000/月,我的硕士师姐是1500/月,不,你先生说的,博士2500/月,硕士1800/月也签过;我们硕士,今年总该比1500/月多一点吧。”

.............以下丢失,大家凑合着吧.....^_^...........
顶端 Posted: 2007-03-08 23:09 | [1 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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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come5帮你背单词 [ sit /sit/ vi. 坐下,就座,位于,栖息,孵卵;vt. 使坐下 ]


多收了三五斗之买[屏蔽]

[屏蔽]代售点的四周围,横七竖八地停着各处来的自行车。gate口排队的是外地来沪工作准备春节返程团聚的老乡们,怀揣着或薄或厚的一沓钞票。路边的人行道被排队的人群全部填满。微微的细雨从阴暗的天空中斜落下来,滴滴打在排队等候购票者的雨伞上。

那些来晚了的老乡,队也不排,直奔前面维持秩序的老师傅探听消息:“东北三省,四川,陕西,贵州,安徽全没有了。”老师傅不耐烦地回答着他们。

“什么?”老乡们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回家的希望突然一沉,一会儿大家都呆了。

“票价涨15%己就算了,总能给张票吧。”

“涨20%的票都卖完了,别说15%。”

“哪里有涨这么厉害还没有票的。”

“现在是什么时候,你们不知道吗?各处回家的人象潮水一般涌来,过几天更要紧呢?”

刚才出力挤车象猛虎一般,现在每个人的身体都松懈下来了。今年老板照应,国家监控,小主管也没有作梗,一年的工资很快就结清了,谁都以为可以回家看看老娘了。

哪里知道临到最后的占卜却得到比没有工作提早回家更坏的征兆。

“还是不要回家了吧,我们都躲在租住的房间里不返乡。”从简单的心里喷出这样愤激的话。

“嗤!”老师傅冷笑着,“你们不回,铁路局就饿死了么?全国各地来上海多的是本科、硕士打工者,归国博士打工者已有几批来买了。”

硕士打工者、博士打工者、海归打工者那都是遥远的事情,仿佛可以不管,而来排队买票了,却只能作为一句愤激的话说说罢了。怎么能不回家呢?邻居老张借的钱要还的,出gate多年,老婆、老娘、孩子总是要回家探望的。

“我们到虹口体育馆大卖场去买吧。”在那里或许有比较好的命运等着他们,有人这么想。

但是老师傅又来了一个“嗤!”捻着稀微的短须说道:“不要说大卖场,就是到火车站也一样。全国联网售票,十天之前的都没有了。”

“到大卖场没有好处,”同伴间也提出了驳议,“那里窗口虽多,人更多,昨天我排了七个小时,还是没有。”

“老师傅,能不能帮忙搞一张?”差不多是哀求的声气。

“给你搞一张?说说倒是很容易的一句话,隔壁我天天在那里吃午饭的面食店山东小老板半月之前就让我帮忙,这不,还没走呢,还在营业。”

三四个带安全帽的工人从公交站点跑了过来,安全帽下面是表现着希望的酱赤色的脸。他们随即加入排队的人群中。斜飘的雨点落在他们磨破的工作服上。

“听听看,今年阜阳的好不好买。”“比去年还不如,去年,我还买了一张临时列车的没座站票呢。”伴着一副懊丧到无可奈何的神色。

“什么!”希望犹如肥皂泡,一会儿又迸裂了三四个。

希望的肥皂泡虽然迸裂了,回家的心可总想回,而且命中注定,只有到这唯一的铁路局买票。铁路局有的是车票,而破衣袄的口袋里正需要一张返乡票。
顶端 Posted: 2007-03-08 23:10 | [2 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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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come5帮你背单词 [ embed /im'bed/ vt. 栽种(花生等),把…嵌入 ]


多收了三五斗(硕士版)



毕业研究生的招聘会场,横七竖八停着研究生来的破单车。单车上装载的是应届毕业生,把会场塞得很满。装的快要裂开的书包给[屏蔽]的安检带捆扎着,一堆一堆地,填没了这这个座位和那座位之间的空隙。

会场前面就是今年第一大毕业研究生的招聘会场了。

NB公司就在会场的主席台。朝晨的太阳光从整洁的玻璃天棚斜射下来,光柱子落在柜台外面晃动着的几张破简历上。

那些拿简历的大清坐破单车出来,到了会场,气也不喘一口,便来到柜台前面占卜他们的命运。“CS1000块,EI800块,”NB公司里的小姐有气没力地回答他们。

“什么!”拿破简历的朋友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美满的希望突然一沉,一会儿大家都呆了。

“在2000年里,你们不是说CS年薪10万么?”

“20万也招过,不要说10万。”

“哪里有跌得这样利害的!”

“现在是什么时候,你们不知道么?各处的毕业生象潮水一般涌来,过几年还要跌呢!”

原来出力申请犹如赛龙船似的一股劲儿,现在在每个人的身体里松懈下来了。最近几年天照应,很多人不用去实验室,克扣的老板也不来作梗,三年多就拿到了毕业证,谁都以为该得透一透气了。

哪里知道临到最后的占卜,却得到比民工更坏的课兆!

“还是不要干的好,我们回去读博士吧!”从简单的心里喷出了这样的愤激的话。

“嗤,”小姐冷笑着,“你们不干,人家就关gate了么?各处地方多的是洋硕士,洋博士,头几批还没分派完,外洋大公司又有几批lay off下来了。”

洋硕士,洋博士,外洋大公司,那是遥远的事情,仿佛可以不管。而已经毕业的研究生不干活,却只能作为一句愤激的话说说罢了。怎么能够不干呢?念书欠的债是要还的,家里的父母亲一身病是要治的,为了考研究生,买辅导资料,上考研辅导班,借下的债是要还的。

“我们到NX公司去找工吧,”在NX公司,或许有比较好的命运等候着他们,有人这么想。

但是,小姐又来了一个“嗤”,眨着微翘的睫毛说道:“不要说NX公司,就是找到中关村去也一样。我们同行公议,这两天的价钱是CS1000块,EI800块。”

“到中关村去干没有好处,”同伴间也提出了驳议。“那里到还要办暂住证,知道他们收我们多少钱!就说依他们给,哪里来的Money?”

“小姐,能不能抬高一点?”差不多是哀求的声气。

“抬高一点,说说倒是很容易的一句话。我们这公司是拿本钱来开的,你们要知道,抬高一点,就是说替你们白当差,这样的傻事谁肯干?”

“这个价钱实在太低了,我们做梦也没想到。前年的工资是10万,今年的行情又涨到12万,不,你小姐说的,20万也招过;我们想,今年总该比1万多一点吧。哪里知道只有8000块!”

“小姐,就是去年的老价钱,CS10万吧。”

“小姐,IT人可怜,你们行行好心,多给一点吧。”

另一位小姐听得厌烦,把手里的空咖啡杯扔到街心,睁大了眼睛说:“你们嫌价钱低,不要干好了。是你们自己来的,并没有请你们来。只管多罗嗦做什么!我们有的是position,不给你们,有别人的好给。你们看,又有很多小硕骑车来停在那里了。”

三四个博士从台级下升上来,简历后面是表现着希望的[屏蔽]的脸。他们随即加入先到的一群。斜伸下来的光柱子落在他们的西服的肩背上。

“听听看,今年什么价钱。”

“比去年都不如,EI只有800块钱!”伴着一副懊丧到无可奈何的神色。

“什么!”希望犹如肥皂泡,一会儿又进裂了三四个。

希望的泡泡虽然迸裂了,可毕业后总得工作;而且命里注定,只有落地在这民工堆。中关村有的是Position,而那些Position也是给民工的。

在体质好和坏的辩论之中,在Day shift和Night shift的争持之下,结果拿简历的朋友把自己送进了各个工厂的车间,换到手的是数额或多或少的一张offer。

“小姐,给有休假,有福利的,不行么?”干活拿不到正式的合同,好象又被他们打了个折扣,怪不舒服。

“大陆#&%!”夹着一枝口红的手按在键盘上,鄙夷不屑的眼光从眼镜上边[屏蔽],“干一天活就拿一天钱,谁好少作你们一个Cent。我们这里没有Full time,只有Cash工。”

“那末,换西人公司的吧。”从名称上辨认,知道手里的Offer不是西人公司的。

“吓!”声音很严厉,左手的食指[屏蔽]地指着,“这是种族歧视!你们不要,可是要想吃官司?”

不要这Offer就得吃官司,这个道理弄不明白。但是谁也不想弄明白,大家看了看Offer上的Terms,又彼此交换了将信将疑的一眼,便把名字签在了上面。

一批人咕噜着离开了NB会场,另一批人又从单车上下来。同样地,在柜台前迸裂了希望的试砼 ,赶走了扩招以来望着厚厚的Resume所感到的快乐。同样地,把万分舍不得的自己送进工厂车间,换到了并非花花绿绿的民工off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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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才市场的停车场里,横七竖八停着各处来的自行车,助动车。gate口排队的是新毕业的大学生,把gate口塞得很满。厚厚的履历表用各色的夹子夹者,一捆一捆地,填没了这只手和那只手之间的空隙。gate口进去就是XX市最大的人才市场了,招聘单位就排在市场的那一边。朝晨的太阳光从整洁的玻璃天棚斜射下来,光柱子落在柜台外面晃动着的几副GLASSES上。

  那些毕业生大清早骑自行车出来,穿越了半个城市,到了人才市场,早饭也不吃一下,便来到柜台前面占卜他们的命运。
  “重点本科1500,普通本科1200,大专不要。”招聘单位的HR小姐有气没力地回答他们。

  “什么!”毕业生朋友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美满的希望突然一沉,一会儿大家都呆了。

  "在六月里,你们不是说IT年薪6万么?”

  “7万也招过,不要说6万。”

  “哪里有跌得这样厉害的!”

  “现在是什么时候,你们不知道么?各处的毕业生象潮水一般涌来,过几天还要跌呢!”

  原来出来犹如赛龙船似的一股劲儿,现在在每个人的身体里松懈下来了。最近天照应,很多人免了论文答辩,考试科目的老师也不来作梗,很快就拿到了毕业生推荐表,有的还是优秀毕业生的头衔,谁都以为该得透一透气了。

  哪里知道临到最后的占卜,却得到比高考落榜或没有学位更坏的课兆!

  “还是不要干的好,我们回去呆在家里吧!”从简单的心里喷出了这样的愤激的话。

  “嗤,”小姐冷笑着,“你们不干,人家就关gate了么?各处地方多的是本科毕业生,头几批还没分派完,苏北,西北等院校的本科毕业生就要涌来了。现在各地的海归,硕士,博士,MBA也多得是。高工资的POSITION是为他们留着的“

  苏北,西北等地的院校,硕士,博士,MBA,那是遥远的事情,仿佛可以不管。而已经毕业的学生不干活,却只能作为一句愤激的话说说罢了。怎么能够不干呢?在城市的生活费是要花的,为了做简历,买体面的西装革履,当初父亲母亲为自己上学借的债,自己签约向银行贷的款是要还的。

  “我们到上海去找工吧,”在上海,或许有比较好的命运等候着他,有人这么想。

  但是,小姐又来了一个“嗤”,眨着微翘的睫毛说道:“不要说上海,就是找到北京深圳去也一样。我们同行公议,这两天的价钱是毕业生名牌本科1500,普通本科1200”

  “到上海去干没有好处,”同伴间也提出了驳议。“这里到上海工作要上海户口,天知道他们多收我们多少钱!就说依他们给,哪里来的钱?”

  “小姐,能不能抬高一点?”差不多是哀求的声气。

  “抬高一点,说说倒是很容易的一句话。我们这公司是拿本钱来开的,你们要知道,抬高一点,就是说替你们白当差,这样的傻事谁肯干?”

  “这个价钱实在太低了,我们做梦也没想到。去年的工资是5万5,今年的行情又涨到6万,不,你小姐说的,7万也招过;我们想,今年总该比5万5多一点吧。哪里知道只有1500!”

  “小姐,就是去年的老价钱,年薪5万5吧。”

  “小姐,毕业生可怜,你们行行好心,少赚一点吧。”

  另一位小姐听得厌烦,把手里的空咖啡杯扔到街心,睁大了眼睛说,“你们嫌价钱低,不要干好了。是你们自己来的,并没有请你们来。只管多罗嗦做什么!我们有的是position,不给你们,有别人的好给。你们看,又有几群学生挤过来了。”

  三四张GLASSES好不容易从人堆里挤过来,GLASSES后面是充满着希望的年轻的脸。他们随即加入先到的一群。斜伸下来的光柱子落在他们的西服的肩背上。

  “听听看,今年什么价钱。”

  “比去年都不如,重点本科1500”伴着一副懊丧到无可奈何的神色。

  “什么!”希望犹如肥皂泡,一会儿又进裂了三四个。

  希望的肥皂泡虽然迸裂了,刚毕业的学生总得工作;而且命里注定,只有落地在这XX市。XX市有的是RMBSALARY,而西服的空口袋里正需要RMB。

  在体质好和坏的辩论之中,在Dayshift和Nightshift的争持之下,结果戴GLASSES的朋友把自己送进了各个工厂的车间或OFFICE,换到手的是数额或多或少的一张银行工资卡。

  “小姐,试用期短些,福利好些的,不行么?”干活拿不到好的合同,好象又被他们打了个折扣,怪不舒服。

  “乡下#&%!”夹着一枝口红的手按在键盘上,鄙夷不屑的眼光从眼镜上边[屏蔽],“干一天活就拿一天钱,谁好少作你们一个Cent。我们这里没有试用期短,福利好的,只有这样的工。”

  “那末,换欧美公司的吧。”从名称上辨认,知道手里的Offer不是欧美公司的。

  “吓!”声音很严厉,左手的食指[屏蔽]地指着,“这是种族歧视!你们不要,可是要想吃官司?”

  不要这Offer就得吃官司,这个道理弄不明白。但是谁也不想弄明白,大家看了看Offer上的Terms,又彼此交换了将信将疑的一眼,便把名字签在了上面。

  一批人咕噜着离开了XX人才交流中心,另一批人又排者队挤了进来。同样地,在柜台前迸裂了希望的肥皂泡,赶走了临近毕业以来望着厚厚的简历证书,所感到的快乐。同样地,把万分舍不得的自己送进工厂的车间,换到了并非花花绿绿的RMB的银行工资卡。

  街道上见得热闹起来了。

  拿着简历来的毕业生朋友上人才市场来,原来有很多的计划的。学学费现在年年涨,5~6千只能念一年课,还多是既没法联系实际,理论又落后的无聊课程,太吃亏了。加上宿舍费杂费生活费交通费,1年怎么说也要1万5。父母给的钱用完了,须得赚十万八万回去。电器也要买几件。陈列在停车场里的花花绿绿的 MOTORCYCLE,听说只要几千RMB一辆,早已眼红了好久。女学生盘算自己毕业后几时结婚,几时生子,都有了预算。有些女人的预算里还有几张耀眼的证书,一趟旅行,或者生得很好看的家底殷实的老公。难得最近天照应,高考gate槛放低,很顺利就拿到了毕业证,学位证。让一向捏得紧紧的手稍微放松一点,谁说不应该?还债,付房租,支付生活开支大概能够对付过去吧,不止付过去之外,大概还有多馀吧。在这样的心境之下,有些人甚至想买一个House。这东西实在怪,自己付首期、每月交Mortgage,还可以投资升值,出租赚钱,做结婚新房,比学校内的宿舍楼来,真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

  他们咕噜着离开人才市场的时候,犹如走出一个一向于己不利的[屏蔽]——这回又输了!

  输多少呢?他们不知道。总之,袋里的一张银行卡的金额没有剩下多少是自己的了。还要添补上不知在哪里的多少张钞票,自己才会满意,这要到拿到的时候才知道。

  输是输定了,马上骑着自行车回去未必就会好多少,在市中心走一转,买点东西回去,也不过在输账上加上一笔,况且有些东西实在等着要用。于是街道上见得热闹起来了。

  他们三个一群,五个一簇,拖着短短的身影,在拥挤的街道上走。嘴里还是咕噜着,复算刚才得到的代价,咒骂那黑良心的学校和招聘单位。女孩臂弯里钩着包,或者一只手牵着BF,眼光只是向两旁的店家直溜。有几个给所谓名牌大减价勾住了,赖在那里不肯走。

  “小姐,这件衣服是最后一件,穿在你身上是既有气质有漂亮,还有30%DISCOUNT,机会不多哦。”故意作一种引诱的声调。

  当,当,当,——“长城干红刮刮叫,29一瓶真公道,先生,带一瓶去吧。”

  “喂,,这里有各色MOTORCYCLE,特别大减价,八千五一辆,包上牌照,要不要买辆回去?”

  几家的店伙特别卖力,不惜工本叫着“先生,小姐”,同时拉拉扯扯地牵住“先生”的西服,他们知道惟有刚来时,“先生“们的口袋是充实的,这是不容放过的好会。

  

  在节约预算的踌躇之后,“先生”把刚到手的钞票一张两张地交到店伙手里。房租之类必需付,不能不花,只好找合租。各种证书的培训价钱太“咬手”,不上了吧。电器呢,预备买电视的就买了一个二手的,预备买组合音响的就单买了个CD机。崭新的MOTORCYCLE开出去试车,刚刚合式,给GF一句“不要买吧”,便又开了回去。想买House的简直就不敢问一声价。说不定要二三十万吧。如果不管三七二十一买回去,别的不说,家乡白头发的老太公老太婆就要一阵阵地骂:“这样的年时,你们贪安逸,花了二三十万买这些东西来住,永世不得翻身是应该的!你们看,我们这么一把年纪,谁住过这些东西来!”这罗嗦也就够受了。有几个女人拗不过要孩子的欲望,便在这里结婚,生了可爱的小洋囝囝。小洋囝囝特别的好玩,要他说就说,要他唱就唱,而且一生下来就是本地城市户口;这不但使从外地民工孩子眼睛里几乎冒火,就是大人看了也觉得怪有兴趣。

  “先生”还沽了一点酒,向熟肉店里买了一点肉,回到散布在XX市各处的老新村的租屋,又从二手冰箱里拿出盛着咸莱和豆腐汤之类的碗碟来,便坐在桌边开始喝酒。GF们在厨房里煮饭。一会儿,这也冒烟,那也冒烟,个个人淌着眼泪。

  酒到了肚里,话就多起来。相识的,不相识的,落在同样的命运里,又在同样的合租屋里喝酒,你端起酒碗来说几句,我放下筷子来接几声,中听的,喊声“对”,不中听,骂一顿“xxxx“:大家觉得正需要这样的发泄。

  “重点本科1500,真是碰见了鬼!”

  “去上海是没户口,解决不了身分,打工。留在这里XX市算是有身分,还是打工!”

  “在上海打工比在这里XX市都厉害;上海打工还有房帖,交通补助呢!”

  “又得把自己吃饭的钱交人才档案托管费去了。唉,打工这么点钱还要算是人才!”

  “工真个打不得了!”

  “退了房创业开公司去吧。我看的自己开公司倒是满写意的。”

  “开公司去,好打算,我们一块儿去做小老板!”

  “谁出来当头?谁来出资本金?他们开公司的都有几个头,男男女女,老老小小,都听头的话。“

  “我看,考寄托,考雅思,去到西洋去做IT也不坏。我们师兄小王,不是么?考寄托去美国什么公司里做IT,听说一年工钱有十几万美刀。十几万美刀,照今天的价钱,就是一百份工呢!”

  “你翻什么隔年旧历本!美国经济泡沫破灭,好多的公司关了gate,小王在那里在餐厅洗盘子了,你还不知道?再说现在出洋留学的都要三四十万RMB,除了高官厂长,私营业主子的子弟,哪里来这许多钱?“”

  路路断绝。一时大家沉默了。酱赤的脸受着太阳光又加上酒力,个个难看不过,好象就会有殷红的血从皮肤里迸出来似的。

  “我们年年高考,考学考diploma,到底替谁考的?”一个人呷了一口酒,幽幽地提出疑问。

  就有另一个人指着毕业证书上和工作证的半新不旧的金色烫金说:“近在眼前,就是替他们考的。我们吃辛吃苦,交学费补考费重修费,毕了业出来,资本家们嘴唇皮一动,说‘重点本科1500’就把我们的油水一古脑儿吞了去!”

  “要是让我们自己定工资,那就好了。凭良心说,5万5一年,我也不想多要。”

  “你这囚犯,在那里做什么梦!你不听见么?他们公司是拿本钱来开的,不肯替我们白当差。”

  “那末,我们的学费生活费,也是拿本钱来出的,为什么要替他们白当差!为什么毕业了还要替那些ca.pi-tal.ism工厂白当差!”

  “我刚才在车间里这么想:现在让你们沾便宜,脑力体力交给你们;往后没得吃,就来吃你们的!”故意把声音压得很低,网着红丝的眼睛向上斜溜。

  “真个没得吃的时候,什么地方有吃的,拿点来吃是不犯王法的!”理直气壮的声口。

  “今年春天,报上说一个名牌大学毕业生,找不到工作,自杀了。”

  “我们学校负责就业的办公室,发了通告,说是要加大毕业生就业率的统计力度。“

  “今天在这里的,说不定也会失业,谁知道!”

  散乱的谈话当然没有什么议决案。酒喝干了,饭吃过了,大家回自己的工厂上班。合租屋里便冷清清地荡漾着潮气。

  第二天又有一场大型毕业生招聘会来到这里举行。人才市场里便表演着同样的故事。这种故事也正在国内各处城市里表演着,真是平常而又平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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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收了三五斗之白领拍拖版

深圳TCL单身女员工与UT斯达康男员工
  起因:深圳tcl单身女员工与UT斯达康男员工一次周末活动,tcl方有mm开出要求ut的gg得要是teamleader以上年薪20w的,UT内部论坛有如下的帖子:

  TCL的停车场里,横七竖八停着各处来的自行车,助动车。gate口排队的是UT的GG,把gate口塞得很满。厚厚的履历表和财产证明用各色的夹子夹者,一捆一捆地,填没了这只手和那只手之间的空隙。gate口进去就是TCL最大的会议厅了,联谊的MM就排在市场的那一边。朝晨的太阳光从整洁的玻璃天棚斜射下来,光柱子落在吧台外面晃动着的几双Gucci高跟鞋上。

  那些UTGG大清早骑自行车出来,穿越了半个高新区,到了TCL,早饭也不吃一下,便来到吧台前面占卜他们的命运。“Manager30万,TeamLeader20万,Engineer不要。”TCL的联谊小姐有气没力地回答他们。

  “什么!”UT的朋友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美满的希望突然一沉,一会儿大家都呆了。

  “在六月里,你们不是说只要年薪10万么?”

  “8万也要过,不要说10万。”

  “哪里有涨得这样厉害的!”

  “现在是什么时候,你们不知道么?各处的GG象潮水一般涌来,过几天还要跌呢!”

  原来出来犹如赛龙船似的一股劲儿,现在在每个人的身体里松懈下来了。最近天照应,很多人加了薪,税务局的兄台也不来作梗,很快就拿到了年薪,有的还是优秀Staff的头衔,谁都以为该得透一透气了。

  哪里知道临到最后的占卜,却得到比IT冬天或公司开除更坏的课兆!

  “还是不要娶的好,我们回去呆在家里吧!”从简单的心里喷出了这样的愤激的话。

  “嗤,”小姐冷笑着,“你们不干,人家就关gate了么?各处地方多的是新来的GG,头几批还没分派完,华为,中兴的优秀GG就要涌来了。现在各地的海归,硕士,博士,MBA也多得是。高素质的丫头是为他们留着的”

  华为,中兴的优秀GG,硕士,博士,MBA,那是遥远的事情,仿佛可以不管。而已经30的GG不找LP,却只能作为一句愤激的话说说罢了。怎么能够不娶呢?在家父母的命令是要遵守的,当初父向亲母亲夸下的海口,自己向狐朋[屏蔽]吹的牛是要还的。

  “我们到创维去找MM吧,”在创维,或许有比较好的命运等候着他,有人这么想。

  但是,小姐又来了一个“嗤”,眨着微翘的睫毛说道:“不要说创维,就是找到康佳去也一样。我们同行公议,这两天的价钱是Manager30万,TeamLeader20万,Engineer不要”。

  “到创维去找没有好处,”同伴间也提出了驳议。“创维的还要深圳户口,天知道他们多收我们多少钱!就说依他们给,哪里来的钱?”

  “小姐,能不能降低一点?”差不多是哀求的声气。

  “降低一点,说说倒是很容易的一句话。我们的MM都是金枝玉叶养的,你们要知道,降低一点,就没有SK-II,没有Seshido,没有TOYOTA,这样的傻事谁肯干?”

  “这个价钱实在太高了,我们做梦也没想到。去年的要求是15万,今年有的只要12万,不,你小姐说的,10万也要过;我们想,今年总该比15万少一点吧。哪里知道竟然要20万!”

  “小姐,就是去年的老价钱,年薪15万吧。”

  “小姐,灰领GG可怜,你们行行好心,少赚一点吧。”

  另一位小姐听得厌烦,把手里的空咖啡杯扔到街心,睁大了眼睛说,“你们嫌价钱高,不要来找好了。是你们自己来的,并没有请你们来。只管多罗嗦做什么!我们有的是Offer,不给你们,有别人的好给。你们看,又有几群GG挤过来了。”

  三四张Glasses好不容易从人堆里挤过来,Glasses后面是充满着希望的年轻的脸。他们随即加入先到的一群。斜伸下来的光柱子落在他们的西服的肩背上。

  “听听看,今年什么价钱。”

  “比去年都不如,要求TeamLeader20万”伴着一副懊丧到无可奈何的神色。“什么!”希望犹如肥皂泡,一会儿又进裂了三四个。
顶端 Posted: 2007-03-08 23:13 | [5 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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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收了三五斗---看病篇

    人民医院gate诊部gate口的走廊上,杂乱无章地站着、坐着或躺着一群或高或矮、或
老或少、或男或女、或富或穷的病人,苍白的脸色,没精打采的眼神。正大gate口就是挂
号处,正在排队挂号的,有的是患者本人,有的是病人的亲属。黑压压的一群,蜂群般
占据着挂号处的窗口,许久不见有些许的蠕动。窗里的人在问“挂哪一科?”,窗外的
人则在答完“XX科!”之后,再掏出一迭钞票递进去,换取一张空白的纸(处方笺)。

  挂号处给人群包围着,问答声此起彼伏,填没了天花板和地板瓷砖之间的空隙。挂
号是有时间限制的,你来得太早了,不能给你挂号,来得太迟了呢,你挂不到号。如果
没有挂号单,就算你病得快要死了,医生也是绝对不会给你看的。朝晨的太阳光从明亮
光洁的玻璃窗斜射下来,光柱子落在挂号窗外面晃动着的几颗长着花白头发的头顶上。

  那些年老体弱的病患者大清早就坐公交或干脆步行而来,到了医院,连早餐也顾不
上吃一口,便来到挂号窗前占卜他们的命运。“内科五块,外科十块,如果要挂专家gate
诊看专科,另加一百块!”卖挂号单的医务人员高叫着,声音差点将他们的耳膜震裂。

  “什么!”排在前面的那几颗花白头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美满的希望突然
一沉,一会儿大家都呆了。

  “在去年,内科不是才五角么?”

  “两角也卖过,不要说五角。”

  “哪里有涨得这样厉害的!而且还不知道那专家是不是冒牌的!”

  “切!那你怎么不在去年得病,要等到现在才来得病呢?真是的!现在是什么时候
,你们不知道么?各处的病人象潮水一般涌来,过几天还要涨呢!”挂号处的医务人员
怒视着窗外的人群,好象在看一群等待着宰杀的羊群似的。

  刚才赶路来时犹如赛龙船似的一股劲儿,现在在每个人的身体里松懈下来了。今年
天照应,没有“[屏蔽]”,更没有真正受到台风“麦莎”的大影响,只是在江西和湖北的
局部地区有一点点小地震,谁都以为该得透一透气了。

  哪里知道临到最后来了一场“禽流感”,夜里一不小心着凉感冒了,却得到比往年
更坏的心理负担!

  “这也不是什么大病,还是不要看的好,我们回家去自个拔草药自个治吧!”从简
单的心里喷出了这样的愤激的话。

  “嗤,”卖挂号单的医务人员冷笑着,“你们不看,我们的医生和[屏蔽]就饿死了么
?各处地方多的是病人、患者,住院部都住满了,连医院的走廊上也要摆放上铁架床,
才能增加床位了。”

  癌症,[屏蔽],爱滋病,那是遥远的事情,仿佛可以不管。而在已有先兆说明身体不
适的情况下来到医院也不去看,却只能作为一句愤激的话说说罢了。怎么能够不看呢?2
005年初,吉林省德惠市的农妇王某就开始发高烧,迟迟不退,打了一个月的点滴,病情
不但没有好转,反而出现了口腔、食道和胃粘膜溃疡,并伴有脱落。随后又到吉林市和
长春市就诊都没能确诊这个“怪病”。直到9月下旬才在北京三0一医院和地坛医院确诊
王某患的“怪病”是艾滋病。病是要看的,为了一家的老小,为了自己,那有刚刚开始
发现疾病的苗头就放弃救治的道理呢?病是一定是要看的。

  “我们到妇幼保键医院去看吧。”在那里,或许有比较好的命运等候着他们,有人
这么想。

  但是,医务人员又来了一个“嗤”,神情冷漠地说道:“前几天,有个不到1岁的小
孩因毛细血管发炎住进了妇幼保健医院。经过一周的治疗,孩子病情好转,打算昨天下
午出院。但昨天上午8时左右,却有一名医护人员给小孩的家长送上一份小孩住院的清单
,上面有一个收费项目是:专业性尸体整容!不要说妇幼保健医院,就是去全中国的任
何一家医院也是一样。我们的医疗服务基本由公立医疗机构垄断,没有上级的批准,价
格是只会涨不会降的!。”

  “到妇幼保健医院去看也不见得有多少好处,”同伴间也响起了反对的声音,“要
是到了那里,天知道他们会巧立什么名目来多要我们的钱!就说出院时依他们搞的那个
专业性尸体整容费,你就不怕缴纳了之后,他一时粗心真把我们拉到火葬场上去活活烧
死?”


  “同志,谁没有个头痛脑热的啊,能不能稍微少一点?”差不多是哀求的声气。

  “少一点,说说倒是很容易的一句话。我们这医院本就是冲着钱才开的,你们要知
道,少一点,就是说替你们白看白治,这样的傻事就算我答应,但G0vern.ment的头头会答应吗
?”


  “这个价钱实在太贵了,我们做梦也没想到。去年的挂个内科的号是五角,今年的
水价又卖到三块多一立方了,这样吧,一口价,两块吧,好不好?”

  “是啊是啊,已经比去年多四倍了,两块吧。”

  “就当施舍一下我们,我们这些穷人可怜,你们行行好心,少赚一吧。”

  医院大gate口的一个保安听得厌烦,把嘴里的香烟屁股扔在地上拿脚踩得稀烂,抢过
来粗暴地说:“你们嫌价钱高,不要来看好了。是你们自己来的,并没有谁去请你们来
。只管多罗嗦做什么!我们有的是病人来,不看你们的病,自有别人来看病。快走开,
不要挡着后面要挂号的人。”

  三四颗精瘦发白的头颅一下子从后面挤上来,一个个同样是满面病容却充满著希望
的脸。他们趴在挂号窗前,叫喊着各自不同或相同的科。斜伸下来的光柱子落在他们掏
出来的干瘪瘪的钱包上。

  “怎么样,挂到号了吧?”

  “号是挂到了,但还不知看不看得好!”伴着一副懊丧到无可奈何的神色。

  “啊!”心中的担心犹如那一颗颗充满了气的气球,一会儿又迸裂了三四个。

  心中虽然有许多的担心,但病还是要掏钱看的;而且命里注定,只有这人民医院给
你看。人民医院里有的是医生和[屏蔽],而他们正等着各种各样的病人给他们送钱呢。

  经过挂号窗口的一番折磨,大家的病情好象又加重了一点。这也可能正是医院方面
所希望看见的。病人踉踉跄跄地走到医生面前,拖过一把三条腿的板凳小心翼翼地坐下



  “医生,给我看看病,我快不行了。”在双眼发着狼光似的医生面前,好象自己真
的变成了一只软弱无助的小羊羔,怪不舒服。

  “叫什么名字?住哪里?今年几岁了?是男是女?”医生一边接过挂号单,一边恶
狠狠地问。

  “是公费还是自费?”医生手中夹着一支大炮般的水笔对着病人,鄙夷不屑的眼光
从眼镜上边[屏蔽]。

  “是自费的。”声音小得好象是在病人的手指缝里漏出来的细沙一般。

  “身上带了多少钱?”声音很严厉,医生右手上的那支笔仿佛又变成了强盗手中的
匕首,[屏蔽]地指着,“这个必须先告诉我,我才好给你开药!”不先问病人哪里不舒服
,哪里感到痛苦,一上来就先问病人带了多少钱,这个道理弄不明白。但是谁也不想弄
明白,大家看了看医生写天书般写的处方,又彼此交换了将信将疑的一眼,便把处方笺
当救命稻草似的紧紧地握在手中。

  一批病人咕噜着离开了医生的gate诊室,另一批候诊的病人又排着队轮着进去了。同
样地,在医生的面前必先遭受到那一通无情的盘问。

  收费处和取药处眼见得就热闹非凡起来了。

  大家今天到医院来,是一定逃不过收费处工作人员的五指关的。柴胡本来正常价格
才三块一斤,这里一划拉,得,三十六元一斤!要打青霉素是吧,本来一小瓶才五元,
这里一划拉,得,三百元一小瓶!要打点滴,注射生理盐水是吧,本来一大瓶生理盐水
才三角钱,这里一划拉,得,二十元一瓶!拿两毛钱到小卖部去买伤风胶囊可以买到一
排,而在这里,十块钱只有这么一小粒,太吃亏了!听说,最近有一位患者在哈尔滨医
科大学第二附属医院住院治疗,在2005年7月31日这一天,医院给他用了106瓶盐水、葡
萄糖用了20瓶、血则输了10000毫升,这一天医院仅血费就收了他22197元!住院67天,
共花掉了医疗费550万!真是不听不知道,一听吓得大家的心脏都不会跳啊。

  他们拿了药离开医院的时候,犹如走出一个一向于己不利的[屏蔽]――这回又输了!
输多少呢?他们不知道。总之,袋里的一叠钞票没剩多少了。也不知还要挣多少张钞票
,才能保证自己下次生病了才有钱来看病,身体这东西是一年不如一年了。

  输是输定了,与其这样自个与自个生闷气,倒不如快点找到开水把药吃下去,让身
体好起来。

  满街都是些刚从医院出来的,他们三个一群,五个一簇,拖着短短的身影,在狭窄
的街道上走。嘴里还是咕噜着,复算刚才得到的代价,咒骂那黑良心的医院。有女人和
小孩的眼光往这些病人的身上看。他们仿佛看到他们的未来,呆住了,愣在那里不肯走
开。


  “小弟弟,多吃面包馒头,少吃糖,否则老了没钱补牙。”夸张出一种吓人的声调
。接着是――冬,冬,冬,――叭,叭,叭,象敲牙齿发出的声响。

  当,当,当,――“正宗乡下走地鸡,三十元一只真公道,大家带一只回去吧。”


  “喂,这位大哥,这里有各式各样的MP3,特别大减价,五百元一部,几千首靓歌一
起听,百听不厌,要不要买部回去?”

  有几家的促销员特别卖力,不惜工本叫着“大哥”,同时拉拉扯扯地牵住“大哥”
的手,他们知道惟有走出医院大gate的时候,“大哥”的心情才是愉快的,这是不容放过
的好机会。

  在节约预算的踌躇之后,“大哥”把刚从狼口脱险的钞票一张两张地交到促销员手
里。煤气,大米之类必需用,不能不买,只好少买一点。新潮的MP3的价钱太“咬手”,
不买吧,还是等孙子长大再说。快译通是肯定要一部的,否则回去儿媳妇会骂的。

  “大哥”还买了一瓶便宜的白酒,在大排挡里点了两个小菜,便坐在街边开始喝酒



  酒到了肚里,话就多起来。相识的,不相识的,落在同一的命运里,又在同一家医
院里出来的,你端起酒碗来说几句,我放下筷子来接几声,中听的,喊声“对”,不中
听,骂一顿:大家觉得正需要这样的发泄。

  “一百多块钱挂个专家号,真是碰见了鬼!”

  “去年是水灾,收成不好,亏本。今年算是好年时,但身体欠佳,还是亏本!”

  “今年亏本比去年都厉害;去年过春节时还能包个红包给小孙子呢。”

  “又得把准备建房子的钱存起来了。唉,要不然有个三灾六难的可如何是好!”

  “为什么有病就一定要去看呢,我不怕死!我有病了,一定留在家里,不去给医院
送钱。我不看病,宁可病死,让他们挣不到我的一分钱!”

  “这样也好呀。免得一得病,自家的生活就回到了解放前!”

  “病真个是得不得的!”

  “没钱看了,就请个巫医给看看吧,也许会看好的,也说不定。”

  “听说卫生部否认医疗[屏蔽]不成功。在钱赚够了的前提下,有官员称不要争论医改
成功与否。看来,我们穷人的苦日子还长着呢。”

  一时大家沉默了。酱赤的脸受着太阳光又加上酒力,个个难看不过,好象就会有殷
红的血从皮肤里迸出来似的。

  “我们年年看病,到底有谁给看好过吗?”一个人呷了一口酒,幽幽地提出疑问。


  就有另一个人指着不远处医院楼上那“人民医院”四个金光闪闪的大字招牌说:“
只有天知道!”

  “他们整天喊‘人民医院为人民’、‘救死扶伤,悬壶济世’、 ‘病人至上,细心
医护’,可是他们说的是一套,做的却又是另一套。只要我们一有伤病缠身,他们就把
我们的油水一古脑儿榨取了去!”

  “要是让我们自己做卫生部长,那就好了。我们首先就把医药分家!是真分家,而
不是假分家!其次再推行医疗福利保障制度,使看不起病的人也一定能看好病!”

  “你这家伙,在那里做什么梦!你不听见么?他们医院本就是冲着钱来开的,不肯
替我们白当差。”

  “那末,我们有病也不到他那里去看,为什么要给他们白送钱!为什么要给他们白
送钱!”

  “但是,但是,这公有医院是垄断的啊!只此一家,别无分店。你不到他那里看,
能到泰国去看不?”故意把声音压得很低,网着红丝的眼睛向天上斜溜。

  “真到没钱看病的时候,我就自杀,自杀是不犯王法的!”理直气壮的声口。

  “几[屏蔽],有个地方不是闹过见义勇为的英雄被歹徒刺伤,群众送他到医院,因不
够预交的医药费而眼睁睁地被看着英雄终因流血过多而死么?”

  “今天在这里还好好的,说不定那一天我们得病了,不够钱医,就只能等死了!”


  散乱的谈话当然没有什么议决案。酒喝干了,菜吃过了,大家都各自回自己的家。


  街头便冷清清地荡漾着空荡荡的风。

  第二天又有一批病人来到这家人民医院。这个地方便表演着同样的故事。这种故事
也正在中华大地各处市镇上表演着,真是平常而又平常的。
顶端 Posted: 2007-03-08 23:15 | [6 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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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收了三五斗(楼市版) 看买房人的苦难生活


  北京最大的社区,横七竖八立着各开发商造出来的楼盘。早晨的太阳光从毛坯的屋顶反射下来,光柱子落在楼盘外面晃动着的挎包上。

  那些背挎包的大清早打的出来,气也不透一口,便来到售楼处里面占卜他们的命运。“一、二、五楼没有了,三楼每平米加三百,四楼加两百,”售楼处的JS有气无力地回答他们。

  “什么!”背挎包朋友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美满的希望突然一沉,一会儿大家都呆了。

  “刚开盘时,开发商不是说不加价吗?”

  “加五百也卖过,不要说加三百。”

  “哪里有加得这样利害的!”

  “现在是什么时候,你们不知道么?各处的买房人像潮水一般涌来,过几天说不定还要加呢!”

  刚才打的出来犹如赛龙船似的一股劲儿,现在在每个人的身体里松懈下来了。

  “还是不要买的好,我们回去租房住吧!或者排排经济适用房。”从简单的心里喷出了这样的愤激的话。

  “嗤,”JS冷笑着,“你们不买,人家就饿死了么?我们的楼盘多的是定单,一期还没建完,二期又有几百人排队来了。”

  北京户口,经济适用房,那是遥远的事情,仿佛可以不管。而急着要住的房,不买却只能作为一句愤激的话说说罢了。怎么能够不买呢?每天是要睡觉的,讨老婆,生孩子,都是要房的。
  “我们到别的地方去买吧。”在其他楼盘,或许有比较好的命运等候着他们,有人这么想。

  但是,JS又来了一个“嗤”,捻着稀微的短须说道:“不要说其他楼盘,就是走遍北京,从通县到昌平也都一样。我们同行公议,这段时间的价钱是三楼每平米加三百,四楼加两百。”

  “到别的楼盘买没有好处,”同伴间也提出了驳议。“万一是一样的,不是又浪费时间?”

  “先生,能不能降低一点?”差不多是哀求的声气。

  “降低一点,说说倒是很容易的一句话。我们的售楼公司是拿本钱来开的,你们要知道,降低一点,就是说替开发商当差,这样的傻事谁肯干?”

  “先生,就是开盘的老价钱,4100吧。”

  “先生,外地人买房不容易,你们行行好心,少赚一点吧。”

  另一位JS听得厌烦,把嘴里的香烟屁股扔到街心,睁大了眼睛说:“你们嫌价钱贵,不要买好了。是你们自己来的,并没有请你们来。只管多罗嗦做什么!我们有的是定单,你们不买,有别人买。到时候三期加得更多呢。你们看,又有人打的送钱来了。”

  三四十个表现着希望的酱赤的脸从石级下升上来。他们随即加入先到的一群。玻璃反射的光柱子落在他们的挎包上。

  “听听看,今年什么价钱。”

  “和去年一样,还要加三百!”伴着一副懊丧到无可奈何的神色。

  “什么!”希望犹如肥皂泡,一会儿又迸裂了三四十个。

  希望的肥皂泡虽然迸裂了,装在挎包里的钱放哪啊;存在银行不但没什么利息,还要扣税,放到股市里,只怕渣都剩不下来。

  背挎包朋友把自己辛苦攒来的钱送进了售楼处,换到手的是或大或小的一套套购房合同。

  “先生,加强售后社区的管理服务,行么?”辛苦钱买不到合适的房,好像生活质量还不能完全有保证,怪不舒服。

  “什么话!”夹着一支中华烟的手按在电脑键盘上,鄙夷不屑的眼光从眼镜上边[屏蔽],“一分钱一分货,谁叫你们不买别墅呢。我们这里只管卖,社区的管理服务跟物业说去。”

  一批人咕噜着离开了售楼处,另一批人又从外面过来。同样地,在售楼处前迸裂了希望的肥皂泡,赶走了望着沉重的荷包所感到的快乐。同样地,把万分舍不得的白花花的票子送给了开发商,换到了并非质量上乘的房子。
顶端 Posted: 2007-03-08 23:16 | [7 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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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收了三五斗--铁路春运篇

  年关将近,又到铁路春运时。

  北京站的站前广场上,横七竖八地摆放着各种各样的旅行袋,大小不一的箩筐,蛇皮袋捆着的是有厚有薄的被伙褥子。广场西侧就是窗口林立的售票处,正在排队的是回乡心切的外来打工者们。长蛇阵般的队伍,把售票窗口到广场正中的空间塞得很满。穿着厚厚的旧羊皮袄和大红大绿的老式滑雪衫的打工者们挤挤挨挨,填没了这个人和那个人之间的空隙。售票窗口处的高音喇叭唧唧嘎嘎地发出刺耳的噪音,好像正在调试。看来就要开始售票了,人群开始紧张起来,排在前面的几个年轻人更是不敢怠慢,一个个跃跃欲试,作好了冲刺的准备。朝晨的太阳光从主站房装修一新的玻璃墙体上整洁地反射下来,光柱子落在售票窗口外面晃动著的几顶旧棉帽子上。

  那些外来的打工者们大清早就背着大包小包的行李,穿越了半个城市,才到了北京站广场,早饭也来不及吃一下,便来到售票窗口前面占卜他们的命运。

  在飕飕的冷风中,人们一边跺着就要失去知觉的脚,一边盯着队伍前面的窗口。售票窗口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下终於一字儿打开了。

  “到哪?”售票室内的胖大[屏蔽]呷了一口茶,发出了今天第一个声音。

  “大姐,要三张到XX县的票,今天的有么?

  “硬座238,今天明天都无号,硬卧没票,软卧只有上铺,650。用不熟练的指法敲打着计算机键盘的售票大[屏蔽]有气没力地回答第一个顾客。

  “什么!”排在前面的几个旧棉帽朋友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美满的希望突然一沉,一会儿大家都呆了。

  “今年四,五月里,你们不是卖130块么?”

  “去年秋天,110块也卖过,不要说130块。”

  “哪里有涨得这样厉害的!而且还没有座位!”

  “说得好啊,那您怎么不在四,五月里回家,要等到现在呢?现在是什么时候,你们不知道么?各处的民工象潮水一般涌来,过几天说不定还要涨呢!”售票大[屏蔽]斜眼看着旧棉帽朋友,冷冷地答道。

  刚才出来时犹如赛龙船似的一股劲儿,现在在每个人的身体里松懈下来了。最近天照应,北京的活比闹“沙士”时多了不少,雇主们在发工资时也没有太多犹豫,很多人都拿到了全额工资,有的还额外赚了点儿奖金。谁都以为该得透一透气了。哪里知道临到最后的回家,却得到了比往年更令人郁闷的结果。

  “还是不要坐火车了,我们想别的办法回家吧!”从简单的心里喷出了这样愤激的话。

  “嗤,”,售票大[屏蔽]冷笑著,“你们不坐火车,人家就关gate了么?北京的[屏蔽]从来不愁买主,要不涨了价还能卖得这么火!”

  “大姐,硬座都要238块,还没有座位,实在是......”

  “实在是什么?现在的火车都是空调车,又快又舒服,当然要贵点了。我们铁路人为了改善你们的乘车环境,做了多少努力,你们知道么?”

  “大姐,我们不要坐空调车,有绿皮就行了,来张绿皮车的票吧。”旧棉帽朋友勉强挤出一丝苦笑,看着售票大[屏蔽]的胖脸,用差不多是哀求的语气说。

  “嗤!”售票大[屏蔽]还是一声“嗤”,“北京哪还有那么多绿皮车,绿皮车都是短途到乡下的,要不您一路倒车,从初一倒到十五,也能到家,您干吗?再说了,不光是北京,全国铁路都在换新空,各个路局有得是红皮25G,蓝皮25K,过了年,还要进口外国车体,什么庞巴迪之类的,好车多了去了,你们还想什么绿皮,可笑......”

  红皮25G,蓝皮25K,进口车体,庞巴迪,那是遥远的事情,仿佛可以不管,可是,要放弃就要到手的车票,哪怕没有座位,却只能作为一句愤激的话说说罢了。怎么能够放弃呢?春节一年就一次,一定要过的;家一年才回一次,一定要回的。年迈的父母正在为自己担忧,家里的小囝已经一年没见爹妈的面了,想都要想死了。

  “我们到别处去看看吧。”在市内其他的售票处,或许有比较好的命运等候着他,有人这么想。

  但是,大[屏蔽]又来了一个“嗤”,眨著小眼睛说道:“别处?您就是找到铁道部去也一样。春运的票价,是铁道部定的,哪里都得这么卖!”

  “到车站去都一样,找旅社宾馆更没有好处,”同伴间也提出了驳议。“我知道几个卖票的地方都收手续费的,天知道他们多收我们多少钱!就说依他们给,哪里来的钱?”

  “大姐,238块的话,您得给个座位吧?一个也行啊!”

  “这个价钱实在太高了,我们做梦也没想到。去年还有绿皮,今年我们好不容易才挣了几千块,还没养家糊口呢,光买个车票就要花这么多,还没有座位!”

  “大姐,就是去年绿皮的老价钱,100多块吧。”

  “大姐,我们大老远的,回趟家不容易,你们行行好心,少赚一点吧。”

  “少赚一点,我们赚了多少了?都说了,车体更新本来就要提高票价,哪有坐空调车买绿皮票的好事,我让您这么美,就是让铁路替你们白当差,我们还不都得喝西北风去?这样的傻事谁肯干?”

  旁边窗口的另一位售票小姐听得厌烦,把手里的活停下,走到大[屏蔽]的旁边,睁大了眼睛说:“你们嫌价钱贵,不要买好了。是你们自己来的,并没有人请你们来。只管多罗嗦做什么!我们有的是顾客,不卖你们,有别人的好卖。你们不要挡着后面人的路。”

  后面的旧棉帽朋友看这里半天也不见动,就从人堆里挤过来,想看看究竟怎么了。旧棉帽下面同样是饱经沧桑却充满著希望的脸。他们走到拥挤的窗口前,斜伸下来的光柱子落在他们旧羊皮袄的肩背上。

  “怎么样,今年什么价钱,有票没?”

  “比去年都不如,硬座要238块,还没有号!”伴着一副懊丧到无可奈何的神色。

  “什么!”希望犹如肥皂泡,一会儿又进裂了三四个。

  希望的肥皂泡虽然迸裂了,但遥远的家总是要回的;而且命里注定,只有到车站买[屏蔽]。问题只是今天走明天走还是再拖一天,等个座位,毕竟这趟车要跑两天一夜,站一路实在太对不起辛苦了一年的身体;如果便宜些,没座位也认了,可是这么贵的票却连个坐的地方都不能保证,好象又被他们打了个折扣,怪不舒服。

  在买站票还是等座号的辩论之中,在立刻就走还是找个旅馆先住一宿的争持之下,结果旧棉帽朋友们都掏钱买了这238块的新空票,换到手的是一张记载着车次和票价的小小的软纸。

  “大姐,怎么等车还要收空调费,这么冷的天,车站总得放暖气吧,这钱也要我们交?”另一个旧棉帽朋友看着手中的票,不满地问。

  “我说您还有完没有?乡下人就是事多!”大[屏蔽]一只手按在键盘上,鄙夷不屑的眼光从小眼睛里边[屏蔽],“北京站是中央空调供暖,空调运转费巨大,我们不可能负担。这才几个小钱,谁好多收你们一个子儿。我们这里没有非空调候车室,要候车就要收费,这是规定。”“国家有这个规定么?好像没听说过嘛。商场的空调也是一直都开着的,也没听说要买东西的人交取暖费吧”。

  “吓!”声音很严厉,大[屏蔽]左手的食指[屏蔽]地指着,“这是铁道部的规定,国务院批准的,你们说三道四,难道要反黨[屏蔽]0vern.ment?”

  发几句牢[屏蔽]就是反黨[屏蔽]0vern.ment,这个道理弄不明白。但是谁也不想弄明白,大家看了看手里的车票和候车空调费收据,又彼此交换了将信将疑的一眼,便把它们装进口袋里。

  一批人咕噜著离开了售票窗口,另一批人又排着队挤了进来。同样地,在窗口前迸裂了希望的肥皂泡,赶走了临近年关拿得工资时所感到的快乐。同样地,把万分舍不得的钞票送进窗口,换到了决定今年春节命运的一张软纸。

  太阳已经升得老高,北京站周围的街道上车水马龙,热闹起来了。

  旧棉帽朋友们今天到市区,除了买车票这个最要命的事以外,原来还有很多的计划的。年迈的父母身体都不好,这次回去一定要给二老买些补品和常备药物,看电视里的广告,说“今年孝敬咱爸妈呀,当然还是脑白金”,脑子和白金之间有什么联系,自己搞不明白,但是城里人都买,看来是好东西。原来的那种“蜂王浆”,早就过时了。家里的小囝开春就要上小学了,该买些城里小孩用的书包和文具之类,又高级又漂亮,小囝带着这些新东西上学,一定能让村里原来笑他们穷的无聊人闭嘴;自己在外累死累活,就是希望小囝囝好好读书,将来上大学,不要再走自己背井离乡,寄人篱下的打工之路。电器也要买几件。陈列在大商场里的大屏幕彩电,听说只要一两千RMB一台,还是遥控式的,早已眼红了好久,买了就可以天天象看电影一样过瘾,节目随便选;特别是年三十晚上的[屏蔽],这么大的电视,可以让邻居的大爷大妈们一起过来了,多热闹!女人则盘算着该给家里人,包括自己,添置几件过节的新衣服,都有了预算。现在身上穿的大红滑雪衫,虽然保暖,但早就过时了,出gate时总遭城里人的白眼。难得最近天照应,北京不仅有活干,而且年终工资并没有受春天“沙士”大流行时的影响,很顺利就拿到了全额。既然如此,让一向捏得紧紧巴巴的手稍微放松一点,谁说不应该?这些钞票,如果不存银行的话,支付家里未来一年的生活开支,大概能够对付过去吧;可能不止对付过去,大概还有多余吧。在这样的心境之下,有些人甚至想买一个电饭煲。这东西实在怪,放进去米和水,插上电,十几分钟,喷香的米饭就作好了,比起家里灶台上烧干柴和牛粪煮的米饭相比,不仅快,而且好吃,真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

  他们咕噜着离开北京站售票处的时候,犹如走出一个一向于己不利的[屏蔽]──这回又输了!

  输多少呢?他们不知道。总之,荷包里的花花绿绿的钞票,已经没有剩下多少是自己的了。还要添补。

  也不知还要挣多少张钞票,自己才会满意,这东西好像永无止境,要到拿到手的时候才知道,而且立刻就会生出新的不满意。

  输是输定了,就这么闷着头憋在北风凛冽的站前广场消磨时间,未必就会好多少。去市中心转一转,买点东西回去,也不过在输账上再加上一笔,况且有些东西实在等着要用。从北京站往崇文gate去的街道上就有不少商店,就是到繁华的王府井也并不远,坐104去不过几站地儿,才一块钱。走!于是从104站到崇文gate,甚至到王府井,都见得到旧棉帽朋友们的身影了。

  到王府井的旧棉帽朋友比较多,他们三个一群,五个一簇,拖著短短的身影,在拥挤的街道上走。嘴里还是咕噜着,复算着刚才那高价的无座车票,咒骂那总是令人郁闷的铁路和冷漠的大[屏蔽]。女人不说话,眼光只是向两旁的店家直溜,有几个给所谓的名牌冬衣大减价勾住了,赖在那里不肯走开。

  “大姐,这件衣服是最后一件,穿在你身上是特有气质特漂亮,还有50%DISCOUNT,机会不多哦。”店gate口的火计故意作出一种引诱的声调。

  “当,当,当,──正宗全聚得烤鸭,35一只,多买多折,价钱公道,大姐,买一只中午吃,特新鲜。”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这里有各种名牌宽屏彩电,特别大减价,800--1500随您挑,先生,要不要买台回去?”

  几家的店伙特别卖力,不惜工本地叫着“先生,大姐”,同时拉拉扯扯地牵住“先生”的旧羊皮袄。他们知道惟有这个时候,“先生”们的口袋才是充实的,这是不容放过的好机会。在节约预算的踌躇之后,旧棉帽朋友们把刚到手的钞票一张两张地交到店伙手里。脑白金太贵,但必需买,两盒不太现实,就只好买一盒。小囝的学习用具花样繁多,各种档次的都有,太高级的价钱也太“咬手”,就买个一般点儿的吧。电器呢,预备买34寸的就买了29寸,计划要29寸的就买了一个柜台的25寸样品,价格更便宜。外观漂亮豪华的“Tiger”牌电饭煲正在“咕嘟咕嘟”地展示其作米饭的拿手绝活,“先生”刚刚想过去问个价,给女人一句 “不要买吧”,便又转身离去。可是,市面上的好东西,新家伙,实在太多,光看看就站住不想走了。如果再买,谁知道还要花多少?说不定要五六千甚至上万吧。这些一天一个价的东东,更新太快,如果不管三七二十一买回去,别的不说,家乡白头发的老太公老太婆就要一阵阵地骂:“这样的年时,你们贪安逸,花这么多银子买这些东西来用,永世不得翻身是应该的!你们看,我们这么一把年纪,谁用过这些东西来!”。这罗嗦也就够受了。有几个女人特别思念家里才几岁的小囝,还给他们买了个可爱的洋囝囝玩具。小洋囝囝特别的好玩,要他说就说,要他唱就唱,这不但让小孩子们的眼睛里几乎冒火,就是大人看了也觉得怪有兴趣。

  “旧棉帽朋友”还沽了一小瓶红星二锅头酒,在肯得基店里买了几个炸鸡腿,便又上了104,回到北京站,现在可以进空调候车室了。几个人围着行李坐下,拿出红星二锅头,开始小酌。女人们忙着找开水,“咕嘟咕嘟”地往“康师傅”碗面里灌。一会儿,酒味,体味,混杂着快餐面调料味的空气,便四散开来。

  酒到了肚里,话就多起来。相识的,不相识的,落在同样的命运里,又在同样的候车室里喝酒,你端起酒瓶来说几句,我放下筷子来接几声,中听的,喊声“对”,不中听,骂一顿“胡说”,大家觉得正需要这样的发泄。

  “空调车硬座都要238,没号也一分都不打折,真是碰见了鬼!”

  “到XX县的车不是有绿皮么,什么时候都换成空调车了?我怎么不知道?”

  “好像是今年闹[屏蔽]时候的事儿吧。那几天火车上连个人影都没有,他们卖130块,也就是绿皮的价,那都没人坐呢!”

  “对了,新闻里不是说加开了不少临客,怎么没见卖票呢?”

  “是啊,临客肯定有座,而且应该是绿皮,绝对不贵的。”

  “你自己不说要临客的票,那帮卖票的会主动帮你买临客?临客便宜,赚得少,而且如果不是他们自己路局的车,他们才不愿意卖票呢!”

  “这帮人只考虑自己路局的盈利,谁管我们的需要!”

  “临客也不一定就是绿皮。如果用新空,还不是一个价!更何况临客太慢,半夜才到站,要回家连汽车都没得倒,大冷天的,难道露宿一宿?没听他们说咱们是‘盲流’么?离‘流氓’不远了。”

  “北京的[屏蔽]真个买不得了!”

  “过了年,还是不要到北京来了,每年买票都郁闷!我想不如去上海看看,上海的机会更多,听说在上海打工还有什么补贴金,不知道有多少。至少上海离家近点儿!”

  “我们村的王老[屏蔽]就在上海打工么?去年听说挣了好几万唉!”

  “你翻什么隔年旧历本!上海的工更难打,连好多大学毕业生都加入了我们这个行列,而且要什么技术,什么经验,要这要那的。王老五在一个工地上干泥瓦活,一次把水泥调稀了点,就被炒掉了。后来又找了个工地,谁知不小心伤了脚,连工资都没拿到就被赶回家养伤去了,现在不知是死是活?”

  路路断绝。一时大家沉默了。酱赤的脸受着空调吹出的暖风,又加上酒力,个个难看不过,好象就会有殷红的血从皮肤里迸出来似的。

  “我们年年外出打工,到底为谁打的,仅仅为自己?”一个人呷了一口酒,幽幽地提出疑问。

  另一个人指着北京站整修一新的站房说:“近在眼前,就是替G0vern.ment们打的。我们吃辛吃苦,受热挨寒,好容易挣了点儿,G0vern.ment嘴唇皮一动,说句”春运火车要提价“,还要加空调钱,就把我们不多的油水吞了去!”

  “要是让我们自己定票价,那就好了。凭良心说,到XX县就是100多块,我也不想要的太低。”

  “你这囚犯,在那里做什么梦!你没听见么?他们铁路也是要钱来养活的,不肯替我们白当差。”

  “那么,我们的生活费,也是辛辛苦苦拿血汗赚来的,那么贵的票还没座位,我们难道不是替他们白当差!那些当官的一分钱不花,外出不是飞机就是软卧,还又吃又玩,哪来的钱?还不是我们的辛苦钱!我们为什么要为那些当官的白当差?我们亏啊,亏大了......”

  “我刚才在买票时就这么想:现在让你们沾便宜,把钱交给你们;往后真没了钱,咱就扒火车走!”一个人故意把声音压得很低,网著红丝的眼睛向上斜溜。

  “真个没钱坐车的时候,扒火车,当次铁道游击队,也是不犯王法的。谁让车票这么贵呢!”理直气壮的声口。

  “今年春天,报上说一个民工因为扒火车,被铁路线上的接触网电死了,还有从车子上掉下来的,被夹在集装箱中间差点挤死的,哎哟,事故多了。”

  “我们村也有过扒火车出事的人,运气不好也没办法。最惨的是被铁路公共安全抓到,说是搞破坏,阴谋颠覆列车,那个折磨哟,还不如死了好。”

  “咱们打工的,命在人家手里啊。今天在这里的,说不定也会碰上这样的事,谁知道!”

  散乱的谈话当然没有什么议决案。酒喝干了,“康师傅”碗面和炸鸡腿也吃完了,检票口也就要放行了,大家都站起来,拎好行李,作好下一次更艰难地冲刺的准备--上车。候车室里早已经人山人海。

  第二天又有一些旧棉帽朋友到北京站排队买回家的车票,北京站售票窗口处便表演着同样的故事。这种故事也正在国内各城市的火车站里表演着,真是平常而又平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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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收了三五斗(SP版) [转帖]

某运营商总部大楼的马路口,横七竖八停着五颜六色的出租车。车里坐的是SP,把车身压得很低。厚厚的商业计划书和推广方案用沉重的文件夹盛着,一本一本地,填没了公文包这层和那层之间的空隙。路口上去是仅容两三个人并排走的人行道。某运营商大楼就在街道旁边。朝晨的太阳光被明晃晃的玻璃幕墙斜射下来,光柱子落在gate外面晃动着的几件黑西装上。

那些穿黑西装的SP从全国各地赶来,到了运营商大楼,气也不透一口,便来到数据部办公室前面占卜他们的命运。“包月十五块,按条一块,”数据部里的年轻人有气没力地回答他们。

“什么!”SP们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美满的希望突然一沉,一会儿大家都呆了。

“在六月里,包月不是卖三十块么?”

“四十八也卖过,不要说三十块。”

“哪里有跌得这样利害的!”

“现在是什么时候,你们不知道么?信产部的文件象潮水一般涌来,过几天还要跌呢!”

刚才紧赶慢赶犹如赛龙船似的一股劲儿,现在在每个SP的身体里松懈下来了。今年天照应,内容打了个折扣,媒体合作也谈了下来,一个月多收这么三五十万,谁都以为该得透一透气了。哪里知道临到最后的占卜,却得到比往年更坏的课兆!

“还是不做SP的好,我们回去做网络游戏吧!”从简单的心里喷出了这样的愤激的话。

“嗤,”数据部的人冷笑着,“你们不做SP,运营商就饿死了么?各处地方多的是新SP,新CP,头几批协议还没签完,有风险投资的又有几批成立了。”

新SP,新CP,风险投资,那是遥远的事情,仿佛可以不管。而不做SP,却只能作为一句愤激的话说说罢了。怎么能够不做呢?投资人的钱是要看到回报的,为了雇开发,买内容,做推广,签下的合同是要付款的。

“我们去廉通做SP吧,”在廉通,或许有比较好的命运等候着他们,有人这么想。

但是,数据部的人又来了一个“嗤”,阴声细气说道:“不要说廉通,就是去电X也一样。我们同行公议,这两天的价钱是包月十五块,按条一块。”

“到廉通去没有好处,”同伴间也提出了驳议。“上CDMB要给X通交钱,知道他们收我们多少钱!就说依他们收,哪里来的现钱?”

“先生,能不能抬高一点?”差不多是哀求的声气。

“抬高一点,说说倒是很容易的一句话。我们这M网是拿本钱来开的,你们要知道,抬高一点,就是说替你们白当差,这样的傻事谁肯干?”

“这个价钱实在太低了,我们做梦也没想到。以前的包月没有上限,出了规范之后的包月只卖到三十块,不,你先生说的,四十八块也卖过;我们想,上了DSMP总该比三十块多一点吧。哪里知道只有十五块!”

“先生,就是去年的老价钱,三十块吧。”

“先生,SP可怜,你们行行好心,抬高一点吧。”

另一位先生听得厌烦,把嘴里的香烟屁股扔出窗外,睁大了眼睛说:“你们嫌价钱低,不要做SP好了。是你们自己来的,并没有请你们来。只管多罗嗦做什么!我们有的是合作伙伴,你们不做,自有别人来做。你们看,楼下又有两辆出租车停在那里了。”

三四个黑西装从出租车里走出来,黑西装下面是表现着希望的酱赤的脸。他们随即加入先到的一群。斜伸下来的光柱子落在他们的西装的肩背上。

“听听看,包月什么价钱。”

“比去年都不如,只有十五块钱!”伴着一副懊丧到无可奈何的神色。

“什么!”希望犹如肥皂泡,一会儿又进裂了三四个。

希望的肥皂泡虽然迸裂了,放在公文包里的商业计划书可总得拿出;而且命里注定,只有卖给这一家运营商。运营商有的是钱,而SP的空口袋里正需要钱。

在商业计划好和坏的辩论之中,在推广活动有没有效果的争持之下,结果SP的公文包真个敞口朝天了;公文包轻了好些,填没了这层和那层之间的文件夹就看不见了。SP把自己的推广计划送进了运营商的数据部,换到手的是或多或少的一些[屏蔽]。

“先生,给后付费的,全球T,不行么?”白白的推广预算换不到全球T的[屏蔽],好象又被他们打了个折扣,怪不舒服。

“乡下&#!”夹着一枝笔的手按在键盘上,鄙夷不屑的眼光从眼镜上边[屏蔽],“一个号段就作一次[屏蔽],谁好少作你们一个号段。我们这里没有全球T号段,只有预付费的。”

“那末,换动感地D的吧。”从号段上辨认,知道手里的[屏蔽]是神州X的。

“吓!”声音很严厉,左手的食指[屏蔽]地指着,“这是信产部的号码段,你们不要,可是要想受处罚?”

不要这号段就得吃处罚,这个道理弄不明白。但是谁也不想弄明白,大家看了看手里的号段,又彼此交换了将信将疑的一眼,便把[屏蔽]号段塞进公文包的空夹层或者西装上衣的内袋。

一批人咕噜着离开了某运营商,另一批人又从大gate跨上来。同样地,在数据部迸裂了希望的肥皂泡,赶走了说服投资人追加投资时所感到的快乐。同样地,把万分舍不得的全国性推广计划送进某运营商数据部,换到了并非全球T的[屏蔽]的号段。

街道上见得热闹起来了。

SP朋友们今天上首都来,原来有很多的计划的。IVR的内容折腾的差不多了,须得买十个八个小时的回去。彩信图片也要带几G。彩铃的版权一首一首的买,十万美金只有这么一个歌手,太吃亏了;如果能和唱片公司谈下一揽子Deal,就便宜得多。陈列在橱窗里的花花绿绿的新手机听说只要五千块一部,小蜜早已眼红了好久,这次出差就嚷着要一同出来,自己一部,老姐一部,小妹一部,都有了预算。有些女人的预算里还有一个CD的彩妆,LV的真皮的包包,或者 Burberrys的结得很好看的绒线的围巾。难得今年天照应,一个省多收这么三五十万,让一向捏得紧紧的手稍微放松一点,谁说不应该?发工资,做推广,买版权,大概能够对付过去吧;对付过去之外,大概还有多馀吧。在这样的心境之下,有些人甚至想买一辆宝马X5。这东西实在怪,不管挂什么号牌,往街上一开,两边的行人都得躲着走;比起捷达的出租车来,真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

他们咕噜着离开某运营商的时候,犹如走出一个一向于己不利的[屏蔽]——这回又输了!输多少呢?他们不知道。总之,月底的一叠结算款里面没有半张或者一角是自己的了。还要添补上不知在哪里的多少张钞票给人家,人家才会满意,这要等人家说了才知道。

输是输定了,马上坐飞机回去未必就会好多少,街上走一转,买点东西回去,也不过在输账上加上一笔,,况且有些东西实在等着要用。于是街道上见得热闹起来了。

他们三个一群,五个一簇,拖着短短的身影,在狭窄的街道上走。嘴里还是咕噜着,复算刚才得到的代价,咒骂那黑良心的运营商。小蜜臂弯里钩着手袋,或者一只手牵着小狗,眼光只是向两旁的店家直溜。有几个让卡地亚橱窗陈列的珠宝手表勾引住了,赖在那里不肯走开。

“小姐,这个LV手袋挎在你身上真合适,我们这几天做活动还送一个钥匙包,明天就截止了。”故意作一种引诱的声调。

叮咚叮咚叮咚——“三星手机刮刮叫,四千一个真公道,小姐,拿一个走吧。”

“喂,这里有各色笔记本电脑,特别大减价,八千五一台,还送光电鼠标上网卡,要不要买几台回去?”

几家的店伙特别卖力,不惜工本叫着“先生小姐”,同时拉拉扯扯地牵住“先生”的黑西装,他们知道惟有在小姐面前,“先生”的口袋是充实的,这是不容放过的好机会。

在节约预算的踌躇之后,“先生”把手里的钞票一叠两叠地交出去了。IVR,彩信之类必需用,不能不买,只好少买一点。一揽子的Deal太“咬手”,不买吧,还是十万美金一个人向唱片公司零沽。预备招两个临时Staff的就招了一个,预备做两次活动的就单订了一个活动。蛋圆的新手机拿到了手里又放进了橱窗。绒线的围巾套在小蜜脖子上试戴,刚刚合式,给爷们一句“不要买吧”,便又脱了下来。想买X5的简直不敢问一声价。说不定要一百万、一百五十万吧。如果不管三七二十一买回去,别的不说,几个闲着的投资顾问要一阵阵地骂:“这样的年时,你们贪安逸,花了一两百万买这些东西来用,永世不得翻身是应该的!你们看,我跟过十几个大老板,哪个老板买过X5来!”这罗嗦也就够受了。有几个拗不过小蜜的欲望,便给她们买了新手机。这手机的翻盖可以三百六十度转动,要拍照有拍照,要[屏蔽]有[屏蔽],要彩信有彩信;这不但使拿不到手的别的MM眼睛里几乎冒火,就是男人看了也觉得怪有兴趣。

SP们还沾了一点酒,向熟肉店里买了一点肉,回到某运营商大楼对面的江南春饭馆,又和Waiter比划过菜单上的菜式后,便坐在桌边开始喝酒。女人们在玩弄着刚买的新手机。一会儿,这桌也上菜了,那桌也上菜了,人人拿起了筷子。

酒到了肚里,话就多起来。相识的,不相识的,落在同一的命运里,又在同一的饭馆里喝酒,你端起酒碗来说几句,我放下筷子来接几声,中听的,喊声“对”,不中听,骂一顿:大家觉得正需要这样的发泄。

“十五块钱包月,真是碰见了鬼!”

“去年没推广,收成不好,亏本。今年算是推广了,处罚,还是亏本!”

“今年亏本比去年都厉害;去年包月还六十八呢。”

“又得把自己的沉淀用户销出去了。唉,业务辛苦做起来吃不到好果子!”

“SP真个做不得了!”

“退了特服号做网上拍卖去吧。我看做拍卖倒是满赚钱的。”

“做拍卖,银行收钱,也不用靠着运营商了,好打算,我们一块儿去!”

“谁出来当头?谁出资本金?他们做拍卖要有几个强人,拿ICP证上服务器做推广,物流支付客服,各方面都要有强人才能摆平。”

“我看,转行做网络游戏也不坏。我们里的小王,不是么?在上海什么游戏公司里做工,听说一个月工钱有一万五。一万五,照SP的价钱,就是三份工呢!”

“你翻什么隔年旧历本!游戏竞争太激烈,好多的公司关了gate,小王在那里做叫化子了,你还不知道?”

路路断绝。一时大家沉默了。酱赤的脸受着太阳光又加上酒力,个个难看不过,好象就会有殷红的血从皮肤里迸出来似的。

“我们年年做SP,到底替谁做的?”一个人呷了一口酒,幽幽地提出疑问。

就有另一个人指着马路对面某运营商的半新不旧的金字招牌说:“近在眼前,就是替他们做的。我们吃辛吃苦,赔重利钱借债,把用户培养了出来,他们嘴唇皮一动,说‘十五块钱包月!’就把我们的油水一古脑儿吞了去!”

“要是让我们自己定价钱,那就好了。凭良心说,四十八块钱包月,我也不想多要。”

“你这囚犯,在那里做什么梦!你不听见么?他们运营商是拿本钱来开的,不肯替我们白当差。”

“那末,我们的SP也是拿本钱来做的,为什么要替他们白当差!为什么要替投资人白当差!”

“我刚才在数据部里这么想:现在让你们沾便宜,结算款放在这里;往后再不结算,就反向定购,反正谁也没好处!”故意把声音压得很低,网着红丝的眼睛向马路对边斜溜。

“真个要倒闭的时候,反向定购是不犯王法的!”理直气壮的声音。

“今年春天,某省不是倒闭了几家SP么?”

“公共安全局去查,抓了两个人。”

“今天在这里的,说不定也会倒闭,谁知道!”

散乱的谈话当然没有什么议决案。酒喝干了,饭吃过了,大家坐飞机回自己的省份。

马路口便冷清清地停着暗绿色的几辆出租车.
顶端 Posted: 2007-03-08 23:17 | [9 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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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挺好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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惨然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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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多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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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等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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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come5帮你背单词 [ surplus /'sə:pləs/ n. 过剩,剩余物,盈余,顺差;a. 多余的,过剩的 ]


太多了
顶端 Posted: 2007-03-09 10:06 | [13 楼]
yagam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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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come5帮你背单词 [ stature /'stætə/ n. 身材,身高 ]


太长了
顶端 Posted: 2007-03-09 14:56 | [14 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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