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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页主题: 仙剑奇侠传三(连载……) 显示签名 | 打印 | 加为IE收藏 | 收藏主题 | 上一主题 | 下一主题

tax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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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come5帮你背单词 [ blend /blend/ v. 混合,掺合;n. 混合,融合,混合物 ]


仙剑奇侠传三(连载……)


  简而言之,这是一个与仙剑奇侠传三完全相同的故事。当然,这并不意味着您必须先理解“仙剑奇侠传”这五个字的深刻含意,因为这正是我想在这本书里做到的。不过,这也并不意味着完全了解仙三剧情的您可以对这篇小说嗤之以鼻,因为它与那个同名的游戏之间虽有相同的故事,却有不同的情节;虽有相同的人物相同的命运,却有不同的感悟。这是一个从“我”出发,由内向外打量而出的,我自己的——仙剑三世界。


下面是仙三的大地图(偶自己截出来滴~)

仅作参考~



目录:

楔子··········································`·····一楼
第一部   初闯江湖
第一章 景天房月夜闻香·······································二楼
第二章 闯璧山苦寻解药·······································三楼
第三章 夜惊魂巧遇雪见·······································四楼
第四章 闯江湖初识险恶·······································五楼
第五章 方脱困又陷重围·······································七楼
第六章 逃命途初显真情·······································八楼
第七章 遇高人船上学艺(上)····································十楼
第八章 遇高人船上学艺(下)····································十一楼
第二部 四大gate派
第九章 惊闻变仙岛遇险·······································十二楼
第十章 返渝州唐gate生变·······································十三楼
第十一章 宿城隍龙葵现世······································十六楼
第十二章 离唐gate携手云天·····································二十七楼



[ 此贴被taxing在2006-07-13 11:20重新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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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楔子

                                                楔子
      这是一个满透着诡异的地方,它有着神界的仙气,人界的平凡,甚至还夹了一些魔界的阴戾。

      真是个奇怪的地方!也真亏他有心,这种地方都能让他给找到。不过,也的确只有这样一个仙非仙,魔非魔的地方才最适合我们将要做的事——决斗。

      以往,在那个神魔交界的地方,我只要退回神界一步,便可稍占上风,同样的,他也只要退一步,便能略胜一筹——只要我还愿意跟他缠斗。

      但这样的仗,虽说互有损伤,可打起来确实不能尽兴。恐怕只有这这里,我才能公平地和他大战三百回合,然后以自己的[屏蔽]取胜——虽然那对于我来说也还是个五五之数。

      毕竟,那是几千年来,唯一可称得上是我对手的家伙!

      我缓缓地走在这条凌空的孤道上,四周全是一片淡蓝,没有天与地之别,没有上与下之分,空间中满是悬浮着的飞石,甚至连前面那个凉亭,也是筑在一块巨大的飞石上。

      我提了提气,压下心头渐渐高涨起来的兴奋,继续向前走着,走向他所在的那个地方……



    [ 此贴被taxing在2006-03-12 22:32重新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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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come5帮你背单词 [ moderate /'modərit/ a. 中等的,适度的,温和的,有节制的;n. 温和主义者 ]


    第一章 景天房月夜闻香

    第一部   初闯江湖
                              第一章 景天房月夜闻香
        一晃间,一个火红色的身影从眼前闪过,然后,我便浮在了空中。

      不!这不是浮!我明明看到那不断上升的飞石,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倏地一声闪过,我忽然明白过来——是我在往下掉!

      “啊!”我猛然从梦中惊醒。恶梦!好奇怪的一个恶梦!可是,在醒来的一瞬间,我却只能抓到关于它的一个大概的印象了。似乎,除了那下坠的恐惧之外,还有一些奇怪情绪夹杂在我脑中,到底是什么呢?

      窗外透进了淡淡月光,那疑惑也如月光般淡淡地抹过我的神智,然后给我一个更想睡着的信号。

      睡吧,睡吧,等明早一觉醒来,梦中的一切便只在梦中,与现实再无瓜葛。

      我的意识开始朦胧。
     
      吱呀——

      什么声音?开gate声?

      那淡淡的睡意忽然被冲散,比刚刚更深的疑惑在我心头蔓延。

      怎么会有开gate声呢?

      惊醒,猛然坐起。这一次我可真是醒得不能再醒了,要知道,我的隔壁是仓库,当铺里的贵重物品全放在那儿。这时半夜三更竟有人灯也不点冒冒失失地开gate那岂不是——有贼!

      天啊,这仓库里的东西都由我看守,要是出了什么事,赵文昌那种人,不把我打死才怪!

      我咬咬牙,下了床,穿上衣服,决定出去探个究竟。

      我正要往外走,“吱——”,又是一声更清晰的开gate声,不是吧,连我房间的gate也打开了!然后便是一个黑色的身影一闪而进,我一下子呆立在了原地,而那黑影似乎看见房里有人,转身就想跑。

      “小贼别走!”最后一刹,我终于鼓起勇气叫了出来,然后我就后悔了。

      他忽然停住,转回身来,难道想杀人灭口?我正自顾担心着,对方却说话了,“什么?你说我是贼!”

      真好听的声音,细声嫩气,竟还是个女的?只是话语里带着明显的怒意。

      只见那黑影一闪,在我又一次发呆的空隙里,冲上来狠狠地踢了我的脚一下,“好痛!”我直咧嘴。

      “女飞贼——不对,还打人的,你这个女强盗!”我喏喏地道。

      “你……你……,告诉你,我乃唐家大小姐——才不是什么贼!”

      “啊?”我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啊什么啊,不相信么?”

      我当然不相信,四川唐家,那可是响当当的名号。唐家家产多得数不过来,渝州几乎有一半都属于唐gate。就连我们这间永安当也都是唐家的产业!

      所以,唐家大小姐深夜跑到我这么个下人的房间偷东西这种无稽的话我怎么可能相信?不过看着她那渐渐高涨起来的愤怒,我可不敢再乱说话了,只是抱着腿叫疼,还是自己保命要紧。

      她想了想,拿了个东西在手上,对我道:“那你看这个。”

      只凭那么丝丝的月光当然什么也看不清,我对她道:“你等等”,便到床脚去点起油灯。

      油灯亮起,转回身一看,我不禁又是一呆,只见对面站着的女子一身上好的粉红色绸衣,身段美妙,一手负在身后,一手前探,明明站着,却站得好像跳舞似的。她眉毛上扬,一脸的娇嗔之气,油灯明灭之下,她的脸也闪烁不定,却显出了几分怒意。我在永安当这么多年,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女子——就算见了,一看是高贵的小姐,也要低头远远避开吧。

      我暗暗想着,朝她前伸的手上看去,一个小小的铁球上突出几只棱角,还透着些惨绿色,那是什么?我不明所以,疑惑地看看她。

      “笨,这是我唐家的独gate暗器毒蒺藜!想不想试试?”她一笑,手扬了起来,眼看就要把那个“毒蒺藜”扔过来,我吓得大叫一声,连忙抱起头。

      半天没什么反应,却传来一声娇笑:“哼,这下信了吧!”我抬头一看,只见她还举着那个铁蒺藜,一脸得意状。

      其实从她刚才任由我点起灯,再加上那一身高贵的衣服和相貌,我早就信了。我大喊道:“信了,信了!”她才放下手来。

      “只是”,我有点奇怪地说,“怎么大小姐也会要来偷东西呢?”

      “你——!”她声音一颤,又是一脚踢过来,这一脚来得更快,我跟本躲都不及躲。

      我又蹲了下去,捂住受伤的地方不住吸气。

      “这整个当铺都是我们唐家的产业,我到自己家来找东西,怎么能叫偷!”

      好像对哦。“那,你要找什么呢?”

      “喏”,她从腰袋里拿出一个红色的紫砂壶,却没有盖子,“这是我爷爷最喜欢的紫砂壶,我不小心把盖子给打破了,想找一个一样的配上。你是当铺里的人,那你给我找找看吧!”

      “什么,我看看!”我伸手接过来,只听里面叮哂咣咣一阵响动,想是那破碎的壶盖。不过我关心的并不是这个。

      一见这个紫砂壶,我便有想要拿来好好鉴赏的冲动。我自小跟着父亲学习古董鉴定之术,见过不少名贵的古董,自己也爱好收藏古物。平常见了别人来当的瓷品玉器,总也要拿来细细鉴赏。现在既然让我见了这么个自己从没见过的宝贝,更是要好好看看了。

      它是那种海棠的红色,这本就不多见,加上造型别致,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壶的主人应该已使用了很多年,闪着些润泽的光。嗯,这应该是近代之物,而且是专为特别的人打造的。看看说明,咦,应有款的,在哪呢?这些专gate制作的东西通常会把款作得很隐蔽——难说在壶嘴里。我转过来一看,哈哈,果然!

      我正要仔细看看呢。却听一声娇叱:“喂!你看够了没有!我、在、问、你、这里能不能找到一样的壶盖!”

      “啊?”我欣赏得正来劲,她这一喝,我想都没想就道:“当然不能,这种专gate烧制的东西,一个壶只能配一个盖,怎么可能找到一样的!这是常识啊。”

      “那、那怎么办呢?这是爷爷最喜欢的紫砂壶了,他……他……!”她不再发怒,反是低下头去声音哽咽地说。

      我倒没想到这个一向发怒的大小姐竟会作出这等模样,连忙说道:“放心吧,没事的,只要碎片还在,我帮你粘回去不就就行了!”

      “可以吗?”她有些不信。

      “怎么不可以,大多数古董出土时就是碎的,还不都是靠粘的。这点小事,包在我身上!你看我的这些东西,好多也是我自己粘的,要说我的手艺,那可是全渝州第一!”我这话倒不是吹牛,虽然我今年不过刚满十九,可我几乎是从记事起就跟父亲学这些手艺,直到我十四岁——唉,可惜父亲他去得早。

      我一面说,她己经顺着我的手指看了一圈,“嗯,还不错,那你帮我粘好它吧。”说话时,她己换上了一片淡淡的微笑。

      我这时才敢认真看她,也才发现这位“小姐”确实也还小,至多和我同岁,难说还没我大呢。而且她长得也真是好看,深黑的发飘了一缕在额前,微微挡住那淡淡上扬的细眉,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特别是娇俏的小脸上挂着那薄薄的唇,这么一笑起来那个样子——呵,真可爱极了,我的心中一荡,连整个身子也跟着晃了起来。

      啊,不对,当我晃得失去平衡了,我才发现不是只是我,连整个房间都在晃动。

      我刚刚来得及叫了声“地震!”脚下便一个不稳,向前扑倒了下去。

      “嘭——”摔在地上,我倒没觉得疼,只是鼻子里一香,然后睁眼便是一张精致可爱的小脸,那细白的皮肤中透出几分红晕,只见那红晕越来越深,那张脸上也露了一个惊恐的表情。突然我肩上一受力,那张飞红的脸便飞速向后退去。

      我肩上被一推,自然地坐了起来,那少女翻身站起,先是恼怒地看着我,忽然又变得关切起来,[屏蔽]:“你没事吧?”

      我心里嘿嘿一笑,当然没事,就是摔下来也有她垫着,她怎么突然又那么关心我了呢?

      她又伸手指着我的肩头,我低下头一看,那个铁蒺藜居然正插在我肩膀上,看来是她慌乱中不小心弄的,想到刚才一幕,我心里一热,倒是什么痛感也没有。

      “哦,没事”,我轻轻把铁蒺藜拿了下来,竟然流血了!可我还是没有痛感,便笑笑说:“一点也不痛!”

      “啊?”她却一脸惊恐,“可……那是……有毒!”

      “什么!”我这才想起来这不就是刚才她拿出来吓我的那个“毒蒺藜”么,完了,老早就听人说唐gate不好惹,不然你连怎么中毒死了都不知道,这下应验了吧。

      这下死定了!我满脑子绝望,忿忿地叫道:“你、你,我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她却一呆,又笑道:“放心吧,一时半会还死不了,这样吧,你帮我修紫砂壶,我回去给你拿解药,明天中午在渝州西南那片竹林交换。”

      “可是,我现在感觉头晕晕的,四肢无力……”

      “哼!”她一扭头,斜开眼去,“那是你心里作用!就这样,明天见!”她转身就跑。

      “等等,等等。”我忙叫起来。

      “又怎么了?”

      “那个……你叫什么名字啊?”

      “雪见,唐雪见。亏你还是唐家的人呢!连大小姐的名字都不知道!”她又哼了一声,终于跑出去了。

      “哦,我叫景天,风景的景,天空的天!”她一直往外跑,也不知道听到没有。

      唉,我低下头看看手里的壶,自己还是真倒楣,好好地在家睡觉都会弄个身中剧毒。还是赶快把这个壶粘好吧,明天好去换解药。

      粘东西这种工作,我可谓是驾熟就轻,这么顺着顺着也就完了。只是偶尔想起刚才的场面,不由心里热热的,呵呵,唐雪见。

      不自觉中过了好久。我只觉头晕晕的。于是我衣服也没脱,倒头便睡了。



      诉衷情·旖旎情
      
      星沉月落夜闻香
      素手出锋芒
      前缘再续新曲
      心有意
      爱无伤
      
      江湖远
      碧空长
      路茫茫
      闲愁滋味
      多感情怀
      无限思量



    [ 此贴被taxing在2006-05-19 17:16重新编辑 ]
    顶端 Posted: 2006-02-20 21:41 | [2 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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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闯璧山苦寻解药

                                                 
              第二章 闯璧山苦寻解药
      我看见一个烟雾缭绕的仙境,那里有堆积成山的珠宝,发着耀眼的白光,刺得我睁不开眼。忽然,我意识到一件事,猛然睁眼——起晚了!眼前只剩了窗外高高挂在半空中刺眼的太阳。

      我解开上衣,昨晚受伤的地方己经愈合,可是周围却出现一圈黑色的印迹。

      这就是中毒吗?

      一想到中毒,我便全身打起哆嗦来。我可是怕死得很,人一死,就什么都没有了,可我的古董怎么办,还有我的梦想……

      可不能再想了!我一下子跳起来,拿了那个紫砂壶便往外奔。偏偏在刚要出大gate时,被人给叫住了。

      “阿天……”

      “干什么!”我不耐烦地应了一句,回头一看却是阿黄。我心里不由生起了种不详的预感。

      这个阿黄,不过也是个伙计,可平日却老奉承着赵文昌,让人生厌。而赵文昌,他是当铺的管事,父亲过世之后便是他来接任。不过他跟本就不懂做生意,自己又贪钱贪得要命,几年下来,把当铺弄得面目全非,在渝州的名头也大不如前。可他还是不改那吝啬的脾气,连我们这些当铺的伙计他都想方设法地克扣,谁要不小心犯个错,他就要把人撵走,口口声声说浪费了自己的粮食!

      我从来不服他,也不大听他的,想来,要不是我从小见识多,从父亲那里学的一手鉴定真赝之术又是整个当铺无人能及,他也不见得还会让这我做管饰,多半一早把我赶出永安当了。

      我常想,要是我自己来经营这当铺,定要比他好上千倍!所以要不是迫于生计,我才不会去帮他做事呢!当然,也因为这是我父亲多年经营的地方,要我离开,还真舍不得。

      我们私下里都对那个老家伙直呼其名,没事就骂上两句。可这个阿黄,也不知觉得他哪好,开口闭口就赵管事、赵管事的,还学着他那一副趾高气扬的嘴脸,让人见了就不舒服。

      这时,阿黄又在对我吼着:“你这是去哪?这么急冲冲的!赵管事正找你呢,还不赶快去,可别让他等急了!”

      赵文昌找我能有什么好事?我想着,一面应付道:“我有急事要办,等一下再过去吧。”

      他面色一变,“什么?还有什么事比管事的吩咐还重要?你找死啊?让赵管事等你?”

      我不由叹口气,还真不吉利,开口闭口就是死呀死的,我暗想着,一定得要赶快去拿解药!我急忙道:“那个,那个,是丁叔让我出去办事的!”

      丁叔叫丁时彦,是当铺里的朝奉,也是我父亲的好友,他为人很好,对我更是照顾。有时我惹恼了赵文昌,被骂得狗血淋头,都是靠他帮我;被扣了工钱,也是他接济的。要想躲过赵文昌,也只有借丁叔挡一挡了,虽然他只是朝奉,可是凭他在这当铺多年的功劳名声,赵文昌也不敢拿他怎么样。反正我是为了救命,事后再跟丁叔解释清楚,想来他也不会怪罪我的。

      “哼!”阿黄一扭头,“去吧,去吧,连管事你也不放在眼里了,小心你在当铺的日子!别老想着还是你爹在时那样,由得你混!”

      我在当铺的日子确实不怎么样,要不是我有那一手鉴定古董的真功夫,又有丁叔一直护着我,大概早就被赶出永安当了。看来阿黄这小子是肯定要去告状了,我皱眉想了想,要是我要得解药回来却被赶出了当铺,那还不是死定了!

      唉!谁让我命苦呢?

      “他在哪?”我低头认命了,只希望他没什么太麻烦的事。

      他斜了我一眼,“在大客房!”


      大客房。

      “阿天你怎么回事?要死了?找你半天也不来,好不容易来了还这么没精打彩的!”赵文昌穿着他那件让人看了就不舒的金钱大褂,阴沉着那张老黄脸,大声吼着。我不禁苦叹,又一个咒我死的!

      “赵管事,那个,嗯,丁叔叫我给他办点事呢,你能不能等一下……”

      “什么!要我等你!阿天啊,你可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一天到晚只想着出去玩,小心我赶你出当铺!”他扯着嗓子吼。

      “我没……”

      “快点,帮我看看这几件古董!”

      什么?有古董?我一下子来劲了,“在哪?拿来我看看!”

      他看我这样,却把手一缩,道:“你小心点,别给我打坏了,花了不少钱呢!”

      “那你自己去看啊!”我没好气道,只是他哪里会有那种水平!

      他闷哼一声,从那宽大的袖子里拿出了几件东西。

      我的目光马上又被吸引过去,不过看到第一件物品时便又暗了下来,

      这是一个半圆形的玉器,两个镂空的龙头雕刻得很精致,这我在书上见过,叫做“玉双龙首璜”,那个仿制者不知为何,竟找了块这么差的玉基,我不用放大镜都可以看出边上那块玉疤!想都没想我就把它扔到了一边:“假的!”

      赵文昌轻轻皱了皱眉,看来他也想到可能会有赝品了。不知他又是从哪里贪便宜买回来的。

      下一个是一个烛台,白釉的,做工倒很精细,只是这白釉烛台我以前见过一支,上面刻有云纹,这支烛台造型与那个一样,独独少了云纹,那还有真的可能么?“假的”。

      我又拿起一个青色瓷器,按造型看来,应该是一个熏香用的香炉,而且还有一股幽香传来,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人为弄上去以混淆真赝的。这个青瓷熏炉我可没见过了,我拿着把玩了半天,找不出赝品的破绽,也找不出真品的证据。不过直觉上,我却并不看好这个熏炉。

      我忽然注意到,这炉的款上注明出处,还写明了经某人的修补。修补?我突然想到,瓷器经过好的修补,虽然看似天衣无缝,可还是难免会有几道细小的裂纹,像我这样精于修补的人自然知道什么地方最易留下痕迹,可找了半天,半点裂纹都没有。看来这根本就是个没有修补过的瓷器!哼哼,“假的”。

      下面的两个就没这么麻烦了,玉蝉出牙环本应该朴拙的造型却精致无比,“假的”。兽面纹爵上有一个不大不小的缺口,“还是假的”!

      什么嘛,全是假的!

      随着我一个个的鉴定,赵文昌的脸色越来越暗,到后来,那土黄的脸简直变成了苍白,他小心地问我:“小天,你再看看,会不会有错?”

      我那开始的高兴劲到这时也是一泻千里。索性没好气地道:“不信算了,拿去问别人去!”

      整个渝州城里也就那么几个懂古董的,不过他们也都还经常有拿不准的专gate跑来问我呢!看古董这种东西,我一来见识的真品多,二来总有一种正确的直觉,就好像刚才那个青瓷熏炉,其它人是肯定鉴定不出的。

      “算了算了,那个麻子脸,就知道他没什么好东西!”他说着,一面忿忿地走了出去。我不敢忘记解药的事,懒得去理他,又慌忙冲了出去。

      看这时天色,中午早就过了,我出了当铺,径直来到江边,撑竹阀过了江,往城西南的竹林奔去。

      渝州盛产竹子,这竹林长得很是茂盛,此时正值春末夏初,青叶点点,阳光照下,更显嫩翠。可我此时却并没有那个闲心思赏竹了,只在这不大的林子绕圈找人。

      找了几圈,毫无人影。

      我不禁奇怪起来,虽然我晚了那么一点,可这是关乎人命的事,她不能就这么走了吧?再说她难道不想要这个壶了?

      也许——还没到?

      我只好站着等着,一面翘首望着对面的璧山,这可是唐家堡到渝州的必经之路。

      过了好些时候,前面终于有人过来了。却是个道士,他慌慌张张地跑着。后面还追了两个人,一面追,还一面大骂:“你个骗钱的臭道士,给我站住,还钱来!”

      那道士也真停了下来,回头冲那两人道:“你们别胡说!我是见那妖太强,回去请我的师兄弟们来帮忙,怎么是骗钱?”他眼见那人快要赶上了,又转身急跑,直向我冲过来,我不明就里,只好闪身让开,他也一侧身,却从身上掉下把桃木剑来,他也不捡,还是继续跑。

      我有点好奇地看着。那追的两人一老一少,跑到我面前时,老者己经在拼命喘气了,那年轻的便对他道:“福伯,你歇会,我去追他!”便也掠了过去。

      我上前问那老者:“老伯,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一面喘着粗气,一面道:“唉,我……今早上到璧山砍柴……山里有妖怪……阿德……商量请人来捉妖……那道人,说是什么蜀山道士……还要我们一人出一吊钱!谁知那家伙,一看到妖怪拔腿就跑,还说什么要去找帮手,我呸!谁看不出他是要逃命啊!看我追上不打死他!”

      “嗯!”我大点其头,“他骗人!老伯,蜀山的大侠们可都背着一本叫‘降妖谱’的大书,看见妖怪呀,只要念念那个咒语,就把妖怪收到书里去了,我看那个道士就没有降妖谱!”

      这些事情我们可是从小说听说的,我们都希望以后以后能成为蜀山大侠,四处游历,斩妖伏魔呢!

      “唉,我老人家天天砍柴,哪能知道这些?”说着他又往前走,看来还想去追那骗钱的道士。

      我看着那老伯的背影,心里也不由奇怪,璧山怎么会突然出现妖怪呢?

      对了!璧山出现妖怪,那个唐大小姐又会不会是因为害怕妖怪才没来?

      我不禁一呆,那可怎么办?

      我身上的毒要是解不了那可死定了,可这妖怪……唉,今天真是倒了八辈子的大霉了。

      我不停地踌躇着,左右想不出个办法。

      我来回踱着步,忽然看见刚才那道士落下的桃木剑,心里一亮,横竖是个死,倒不如——我去找她!

      心一横,我的胆子也大了些,我捡起地上的木剑,挥了挥。

      “喝!看我景大侠斩妖除魔!”

      我慢慢地走进了璧山。

      进了璧山山脚的小树林里,我心里又是一阵发毛。我四处看了看,却不见有妖怪身影。

      除非——这些树就是妖怪,我笑笑,拿那木剑对着树虚劈了几下,只作壮胆。忽听后面呼呼声传来,我心头一懔,转头一看,却见眼前一个酒坛子长了双翅膀,就那么诡异地凭空飘着,上面还贴了个黄符。

      “妖怪!”我脑子一乱,什么斩妖除魔,全都忘得一干二净,抱起头就逃跑起来。

      跑了好久,我的手都有些酸了,才发现自已还是在跑,却并没有被那可怕的妖怪追上。这并不是一片多大的树林,我这时都已经在林里绕了好几圈了!

      那妖怪……还在么?我心下犯疑,一面跑一面向后看了去,那个奇怪的酒坛妖怪正往我的方向赶来,它飞得并不快——甚至没我跑的快,不过它又似乎很想追上我。只是,它竟一路顺着我跑过的歪歪曲曲的路线在飞,有的地方明明有直线可走,它却偏偏绕个弯。

      还有这样的妖怪?当我看明白了它的蠢笨之后,一颗害怕的心也渐渐平缓了下来。

      我想了想,故意跑得慢了些,等它稍微接近时,忽然身子一侧,靠在了旁边的一颗粗树上,隐藏住身子。只听那呼呼声慢慢靠近,我一下横跳出去,高高举起木剑,闭上眼用力往下一劈。

      “咣啷”,一股酒的辣味袭进我的鼻子。睁开眼睛,只见一个破酒坛子躺在我脚旁,那张符也漂在酒里,却不见了坛上那对翅膀。

      死了?死了!我也能杀妖怪了!

      我心里一阵高兴。哈哈!原来妖怪也不怎么样嘛!

      信心倍增,我便大胆提着木剑向前走去,唐家堡与渝州,虽说是隔了璧山,可这壁山也不过是小山包一个,只要从山脚下绕着走,不几里地也就到了。我以前并没去过唐家堡,可小时经常到这边来玩,对这一带倒是熟悉得很,这次过来,唯一的不同好像也就是多了些妖怪。

      这些妖怪有趣得很,竟然都是些常见的事物。我遇到的最奇怪的是一只大米袋,明明长着两只翅膀,却因为太“胖”飞不起来,只能拼命扇着翅膀,拿两个角跑,让人想起一只过度肥胖的老母鸡发怒的样子。不过这东西最是难缠,它根本不怕我拿那钝木剑砍它,捅也捅它不破,而我自己被它撞了一下却疼得要命。后来我索性不用剑,从后面把它提了起来,用力一扯,袋子破开来,米洒了一地,妖怪自然也就死了。

      到这时,我已经杀了好几只不同的妖怪了,这只妖一死,其它的也就不敢来追我,只是远远地躲起来,眼里闪出些粼粼的光在一边偷看,我也懒得理它们,自顾赶我的路。

      以前我从没见过妖怪,只是听大人们讲故事时,总是说妖怪会吃人,当然对他们就怕得要命。今天见到的妖怪,虽然好不到哪去,可好像也不至于吃人吧?而且它们既不是什么张牙舞爪,面目可憎的东西。也不是能上天入地、呼风唤雨那么厉害——我这么一个没学过半点武功的人竟也能把它们[屏蔽]!哼,人们说到妖怪啊,那个大谈其恐怖的样子,就好像赵文昌鉴别假古董——明明是赝品,他却要大谈其做工精细,年代久远呢!

      我一路走着,终于来到了唐家堡gate前。

      唐家堡可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大gate派,我们这么大的一个永安当也只是堡里财产的极小一部分,堡有多大就可想而知了。我站在堡外往里看去,里面竟好像集市一样,“街”道复杂,人来人往。高高的房子红墙金瓦地林立着,也是错综复杂多得数不过来。

      不过唐家也甚是守卫森严,我也算唐家堡的人,可我长这么大还从没进过堡里。哪怕是像现在这样,我只在gate外望了望,就马上有人过来问我了:“干什么的?”

      我想了想道:“你们的大小姐唐雪见托我修补这个壶,现在修好了,我给她送过来!”我把那个海棠红紫砂壶拿了出来。

      “唐雪见?她触犯gate规,己经被逐出唐gate了,这里找不到她的,走吧!”他看都没看壶,直接冷冷地说道。

      “可是……”

      “还不走,找死啊!”他己经开始拔剑了,我吓得连忙退了几步。他轻蔑地哼了一声,又回去守gate去了。

      可是,我这要是走了,就真是死定了!而且,这一切又倒底是怎么一回事?唐雪见是唐家大小姐,会被逐出唐gate?是他们在骗我?还是……唉,最麻烦的是我身上的毒,也不知什么时候会发作,我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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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夜惊魂巧遇雪见

                                                                        第三章 夜惊魂巧遇雪见

      当我又回到渝州时,天已经全黑了下来。想想这趟从璧山一来一回确实浪费了不少时间,还是赶快回当铺吧。我匆匆渡了江,来到当铺gate口,当铺正好在关gate打烊。

      我赶了进去,抬头一看,却吓了一跳:今天竟然是赵文昌亲自关gate!

      完了!

      “阿天!你这一天跑哪去了,是不是不想活了你!”

      我想活也难了!我心里燥燥地,实在不想听他烦,想了想,找了个借口:“赵管事,您不知道啊,今天渝州闹妖怪了,我差点被吃了呢!”

      他并不相信,“哼,你少骗我,遇到了妖怪你还能回来?你给我听着……”

      “嘭”。我听到的却是大gate倒下时发出的巨响,只见刚关上的两扇大gate被从外面掀倒,悲惨地躺在地上,上面踏着一双很大的黑色靴子,上面站着一个披着黑斗蓬的人,他有八尺多高,头发竟然是火红色!他的长相很不错,却冷着一副脸,一副不把任何人看在眼里的样子。

      只听身后赵文昌又扯开了嗓子:“你是什么人?敢弄坏我的大gate!”

      那红发怪人转过脸冷冷地一眼,立刻把他瞪得不敢再说话,能让赵文昌那种人吓到的眼神自然好不到哪里去,可我不但没害怕,反对他多了分好感,毕竟,我还从来没见赵文昌被吓成那个样子,真是开心死了!

      “当剑”,他的声音一样是冷冷的,然后从后背拿了把很大的铁剑出来,铮地一声,直接插了进地下的石板里。我暗暗比了比,我本来并不算矮,可那剑这么立起来竟高过我的肩,还被他这么反手拿着,阵势确实有点吓人。

      赵文昌哆嗦着道:“这……好……好……当剑,这位大……大爷,你要当多少?”

      “一文”

      “是,是,一文就文——阿天,还不去开当票!”

      “哦”,看着他不住发抖的两腿,我暗笑着应了一声,便上去开了当票。我本来就不觉得那个红毛的有多吓人,他这么教训了赵文昌,我更看得他顺眼,所以我一手给他递当票,一手就直接去拿剑。

      他却不放手,他也许是江湖中人(江湖中人都是怪怪的),手上力道大得很,我伸手拿剑,竟丝毫动它不得。“客官?”我奇怪地叫了一声,他只是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你竟沦落至此!”他突然皱起眉对我道。

      “啊?客官,你认识我吗?沦落?什么意思?”我不解道。

      他却不再说话,只是放了手,摇着头走出gate外去了。

      我正琢磨着他那话的意思,却又被那支剑拿到手上那种奇怪的感觉吸引了过去——它丝毫没有铁的凉气,手握着它,竟好像握着木头一样。我把剑拔了出来,也没费多大力,可心中的奇怪就更甚了,它不但手感像是木剑,连重量也像是木剑那么轻!我又仔细看了看,可这明明是把峰利的铁剑啊,连剑身上那因年久失修而露出的斑斑锈迹都一清二楚。我又把剑在地上敲了两下,当当作响。

      想之不透!这不禁让我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我又再看剑身,我见过的剑并不多,可要不考虑那奇怪的材质而单从一个古董的角度看,这也是一件不错的古物。剑身虽然很旧,可上面的刻纹还很清晰,紫色的剑身上刻了些蝌蚪形的图案,又像是文字,我想了想,如果那真是文字的话,恐怕就是上千[屏蔽]的东西了,如果这是真的话,天啊,千[屏蔽]的古董!那还不发了!

      我正琢磨着,身后赵文昌的破嗓子又发声了:“还看!还不去把大gate弄上。那把破剑有什么值得好看的?才一文钱,能是什么好东西!”说着便向里走去。

      我白了他一眼,真希望刚才那人又突然回来吓他一吓,不过我还是过去找了根木棍把gate顶上,然后便拿着那剑回房去,反正现在仓库gate也关了,正好我是管饰,那便先拿到我房里,让我研究一晚上,慢慢再入库也不迟。

      到了房中,我捧着那剑细细地看了半天,仍是看不出头绪,不过直觉上,我还是觉得这是个宝物。而越是让我看不出来,我就越觉得它对我的吸引。

      端详了好久,却并没有多少头绪,我却又想起了身上的毒。

      我一直没敢忘记这毒,可我又没办法拿到解药,而它也一直没什么不舒服,所以也就没去想了。到这时我又才慢慢脱下上衣,想看看中毒的地方怎么样了。      

      往肩上看去时,我倒是吃了一惊。那毒不但没有扩散,反而连那圈黑色也消失不见了,也不知是吉是凶。

      算了,是吉是凶都躲不过,不如不躲!我今天累了一天,懒得去多想,还是先睡吧。




      半夜,我又醒了过来,这次倒不是做恶梦,只是我自己小腹酸涨,嘿嘿——想尿尿了。

      我晕晕乎乎地下床穿了衣服,便在gate外“就地解决”起来。尿到一半,背后“呼”地一声,我一下子醒透过来:“妖怪”!我猛地转回身,什么也没有。

      看来是我白天杀妖怪杀太多,晚上作梦都忘不了!

      我笑笑摇了摇头,解决完问题后转身便要回房,可这一转身——

      “鬼啊!”

      只见那柄大剑闪着绿光,在我眼前一晃一晃地,我吓得半死,调头就狂跑。

      我跑到前院,它追着,出了大gate,它还追着,冲到了大街上,那剑还是死死地追着我不放。这可怎么办?

      渡江!反正我正好撞到了江边,跑无可跑,脑子里乱七八糟,换个方式也许还能甩掉它,难说它怕水呢?

      还好竹筏一直都停在岸边,我一下跳上筏子,急速往对岸撑去。

      到了这边,终于不见那鬼剑了,我终于松了口气。

      谁知一晃眼,它又出现在面前,我想都没想,掉头又跑。这次它好像生怕把我给追丢了,越追越近,吓得我一面跑还不住地回头看它。跑着跑着,身前突然一股很大的力道传来,“砰”一声,我整个人飘了起来,然后又重重地落到地上,我立刻失去了神识,似乎连痛也没来得及感受,便昏了过去。
     
        ※     ※     ※     ※     ※

      腰上传来一阵阵的痛把我弄醒,我睁开眼,发觉自己正躺在地上,而一个人正在一脚一脚地往我腰上踢。眼见一脚又踢过来,我慌忙一闪,躲开了这一脚,也翻身坐了起来,抬眼向踢我那人看去。

      “啊!是你!”只见那人一身粉衣,身段婀娜,面容娇好,正是唐家大小姐唐雪见。这下有救了,“我的解药呢?”我慌忙[屏蔽]。

      她也认出我来了,先是一喜,随即脸色一暗:“解药,解药,你就想着解药!”她气得在地上跺脚。

      我中毒了,想找解药是天经地义,有什么值得发怒的?我正奇怪地看着她,他又伸手指着我的鼻子:“说,刚才你慌慌张张地跑什么?撞得我痛死了!”

      “啊?”被这一指,我心里一慌,连忙辩解道:“我不是……我没有……”慌乱之下,竟话也说不清了。

      她四顾看了一下,道:“哼,不过算了,看你这么老实等到了现在,本小姐就饶你一回!”

      我不禁一呆,又看了看四周,原来我莫名其妙地又跑到这城西南的竹林来了,她却以为是我一直等到了现在。这样一来,倒也不用解释了,我索性默认。

      我忽然想到那把剑,向四周看了看,它就躺在不远处,刚才还真是吓人!我走上去看着它,不知为什么,忽然又生起了把它拿起来的冲动。

      是了,它还是当铺的当品呢,又不是死当,我可不能扔下它不管!终于说服了自己,我过去把它拾了起来。这时我已经缓过气来,倒也不怕了,而且这剑,我始终觉得它是宝物,要我就这么扔着它不管,我还真不舍得。

      “给你,这是解药!”她满不在乎地伸手递过一颗药丸。我可不敢怠慢,连忙上前接药,郑重其事地吞了下去——这下好了!

      “对了,你的壶!”我也把一直带我身边的紫砂壶拿了出来,递给了她。

      她看见我手里的壶,浑身忽然一震,也不来接,只慢慢低下头去。

      “你……”我举着壶,不知如何是好。她身后却突然传出一阵怪声,然后,一个[屏蔽]的怪物从她身后飞到身前,不时发出绵长的呜呜声,竟大有关切之意。

      “这是什么?”我不禁好奇,看起来是个活物,却只比我的一个拳头稍大一些,说是妖怪,它又十分可爱(至少我现在认为的妖怪不是凶神恶煞也是见人就又冲又撞的,绝不至于像它这么让人觉得可爱),它有一对透明翠绿的小翅膀,把那肥胖的身体托在空中,它的头也是圆圆的,比身子还要大些,小小的眼睛,鼻子有些上翻,这让我想起了一种很常见的动物——猪。

      那个大小姐又不回答我的问题,我索性暗暗地笑道:“会飞的猪?”

      我的声音并不大,可她们好像都听到了——大的就瞪了我一眼,小的直接急促地呜呜叫着向我扑来,它把那圆圆可爱的胖头往我怀里一撞,力量不小,看似软绵绵的头也硬得很,撞得我生疼,竟把我向后一推得跌坐在地上!

      它速度之快,力量之大竟是我始料未及,我呆呆坐在地上,还来不及想什么,就听那大小姐哈哈笑了起来:“谁让你乱说话的!告诉你,她叫花楹!”那个叫花楹的小东西也跟着大点其头,呜呜大叫,它好像能听懂我们的话。只见它整个身子随着头上下晃,一副笨笨的样子,让我怎么也想不出刚才它是怎么能那么快地撞到我的。

      唐大小姐向它笑了笑,笨笨的花楹又呜呜飞到她怀里,好像在撒娇。

      她们好不热闹,可那唐小姐却抱着花楹又黯然下去,说道:“我知道,我知道!你不会离开我,不过现在也只有你陪着我了!”

      她能听得懂那个小怪物说的话?我正自诧异,她又想起什么似的指着我说:“对了,还有你,你也是算唐家的人吧?我,唐家大小姐,命令你做我的跟班!”

      “跟班?”我呆了呆,“要干什么?”

      “我唐大小姐——哦,不,我唐女侠要出去闯、荡、江、湖,带你出去见识见识!”她有些自豪地道。

      我看着她,她这样一个小女孩,竟然跟那些大叔大伯们似的说要出去“闯江湖”,而且还这么煞有介事地命令起我来,真让我哭笑不得。

      “算了,你赶快回家吧,你不怕你爷爷骂你?”我只好道。哪知她跟本不吃这一套,又是奇快无比地一脚踢来,我只好又一次蹲下喊痛。

      “哼!你竟敢不听我说的话!”她身边的花楹也呜呜狂叫,像在恐吓我一般。

      唉,我没办法了,这刁蛮的小姑娘!可她是唐家大小姐,又不能动粗。

      “好吧,好吧,可现在三更半夜的,不如先去客栈住一晚,明天再上路?”我建议着。她肯定是因为那壶的事被她爷爷骂了,她从小养尊处优的,这么突然一气才跑了出来。哼!白天去找她说什么逐也唐gate看来也是她捣的鬼!

      不过跟家里赌气这种小事,睡一觉也就应该没事了。我看着她,她想了想,道:“也对,好吧,我们走,”

      “等等!我可是跟班,钱该你出!”生在当铺长在当铺,我可不会做亏本生意,现在是她在和家里面斗气,犯不着让我往自己城里的客栈送钱吧?

      “你!”她又是一急,“好啊,那我住上房,你往马房!”

      我想了想,道:“好,马房就马房!”

      反正也就陪你这个刁蛮大小姐一个晚上,我认了!

      于是我们两人一怪便向着渝州最大的客栈——逍遥客栈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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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闯江湖初识险恶

                                                  第四章 闯江湖初识险恶
      这一天,我倒是起了个大早,只不过完全是被尖锐的呜呜声和狂暴的脚踢弄醒的。

      “喂,呆子,快点,要上路了!”

      上路?看到那张清秀的脸我才想起昨晚的事。于是我好言劝道:“大小姐,你还是回家吧,你整个晚上没回去,家里人要担心的。”

      “喂!你胡涂了?你、是、我、的、跟、班,我说去哪就去哪!”

      “我也是为你好啊,你就不想你爷爷?他可是最疼你的!”

      这话倒是有效,她不说话了,呆在那怔怔地想着什么。不过只一会,她忽然气极地跺跺脚:“你不走算了,我一个人走,你们……你们没一个好人!”

      她猛然调头跑了,可我分明见她说完话的一瞬间眼圈红了红。我心里一震,连忙追了上去。

      她正往九龙坡的方向跑去,在渝州想要出城,除了水路就是走九龙坡,她看来是抱定出去的决心了。

      想到城外,我忽然一惊——这几天突然出现不少妖怪,连璧山那种人们常来常往的地方都不例外,更何况城外的荒野?她一个小姑娘要是遇到了妖怪怎么办?想起刚才她一副委屈的样子,我不禁后悔起来,便加快脚步赶了上去。

      我匆匆来到了城外,远远就望到有不少妖怪!可是却不见了那唐大小姐,我四处打望,忽然听到那边草丛里传来一阵惊慌的呜呜声,是花楹!我连忙跑了过去。

      我忙忙拿出背后的剑,却看着眼前的场面呆在了原地。

      几只蘑菇状,大约半人高的妖怪正围着唐大小姐打转,而她手上这时多了两只到金晃晃的武器,好像是匕首,却上下两端都有如锥子般的尖刺正在不停地挥舞,而且动作潇洒,有招有式。

      她竟是会武功的!

      她一面打着妖怪,一面哭喊着:“你们来啊,全都只会欺负我,打死你们!”

      这话虽是对着那些妖怪说的,我听了也不禁脸上一红,冲上去道:“我来帮你!”

      我虽然不会什么武功,可好歹杀过一两只妖怪,也知道一些决窍,只要下手狠一些,妖怪其实还是会怕的。仗着这铁剑的峰利,我剁碎“大蘑菇”,而趁其它几只看着我发愣的功夫,唐大小姐运起双刺刷刷几下又把那剩下的妖怪通通给解决了。

      望着一地的蘑菇碎片,我无奈地向她笑了笑:“小心点。”其实她的武功比我好了不知多少倍,何必我来提醒!可这种时候,我也只能说这话了。

      “要你管!你走啊!”她目光闪了闪,转过身又走了。

      我心下惭愧,只好跟了上去。

      “对了,江湖中人言出必行,说好做我跟班的,你休想借机逃跑!”走不一会,她又转过头来对我说道,“过来,还是看紧你一点好。”

      我苦笑了笑,只说了声是,便跟了上去。

      九龙坡并不算是十分荒凉的深山野林,草丛间甚至还有人们踩出的小路。我们沿着小路向前走,可能因为妖怪的关系,路上人也没一个,倒是不时有奇形怪状的妖怪挡着路,我们只好不断地“清道”。

      我们一路打着过来,唐小姐的武功可让我大开眼界了,原来她那样舞着双刺,除了好看外(当然,大半是因为她本人就很好看),也很是实用,只见她左闪右闪,一个翻身,经过处的妖怪就已缺胳膊少腿了。而我,当然不可能有那么大能耐,往往是趁着妖怪受伤,或是被她[屏蔽]着不敢动作时,上去硬砍一剑。不过这剑似乎也威力不小,我一剑挥下时,就是最硬的树精也要被“入木三分”。

      打死了几十伙小妖怪后,我开始深深佩服这位大小姐,单是她那极快的身法就是我望尘莫及的,更别说那痛快淋漓的招式了,虽然这时的我也学到了几分闪避、劈砍的技巧,我还是由衷地赞了一句:“你的功夫真棒!”

      “那还用说,我们唐gate是武林大派,每个人都会武功,何况我还是大小姐呢!”她得意地说,一下子倒是没了刚才的阴霾。

      我们一路走下去,愈见荒凉的前路上忽然闪出两个人影。他们一身紫衣,身后背了个黑色的圆筒,两个人都佝偻着腰,大声说着话向我们走来。

      走得近了,我才发现他们都戴着黄铜的面具,光天化日之下戴面具作什么?肯定不是好人。

      我才这么一想,他们就用自己的行动证明了这一点。他们看见了走在我前面的唐小姐,故意大声地坏笑起来:“小姑娘长得不错啊,来,陪大爷我玩玩!”

      他这话一出口,我就知道不好,以这位大小姐的性格,还不大打出手?我们这一路虽然杀了不少妖怪,而这次的对手是所谓的江湖中人,从小就听父亲说,惹谁也别惹那些江湖中人!真要和他们打起来可就麻烦了!我缓缓将手中的大剑向前移了两分,只希望有话好好说,千万别打起来。

      “哼!你们最好滚远点,我可是江湖中鼎鼎有名的唐家堡的大小姐!”

      “唐家大小姐?!”在我听来,他们声音里的喜远远大于惊。“呵呵,正好正好,唐大小姐,我们霹雳堂堂主想要请你去作个客,请你还是乖乖地跟我们走一趟吧!”他们不怀好意地说道。

      “霹雳堂!”我大小姐听到这个名字却是一惊,她又怒道:“我杀了你们!”便嗖地一声从我身边窜出,直扑那两个奇怪的人。

      见她一动,我也就尾随其后冲了上去。倒不是我突然胆子变大,只是我与这位大小姐配合了那么久,她往前一冲,我自然而然地就跟上,像刚才那样要与她配合着进攻。

      我的速度自然没她那么快,她冲近那两人身前,他们也早亮出了两把白晃晃的弯刀,那大小姐叮叮两声与他们的刀各自对碰之后,身子一提便向上飞了去,这时我已经冲到他们面前,按通常的配合,这也正是我出手的时候。我抡起大剑,向右边那人砍去,他一愣,我知道他想闪是来不及了,急急地挥下剑去,而他也只好出刀格挡,只听咣一声,我的手被震得一麻,而对方却是连向后退了十多步,丑陋的面具下露出一双难以置信的眼睛。

      这时就连我都一下子难以相信自己的能力了,这招本是我和那唐大小姐用来打树精的,它们行动迟缓,往往这么一招便被我砍成两段。这时用在打这个家伙上,眼见一剑将要得手,我可不敢下重手去杀人,于是下手甚至留了几分力道。谁知竟让我发现自己会有这么大的力量!

      我一下子信心暴增,又向着左边望去,我与唐大小姐的配合向来是我解决了右路再合力与她进攻左路,她的打法轻盈,只不过是在拖住敌人而己。这时她正与左边那人缠斗,可动作已经渐渐慢了,恐怕要撑不住。我想了想,对她叫道:“你小心后面,这个我来!”

      后面正是我刚刚一剑击退那人,这时他缓过劲来,正要上来[屏蔽]她。我冲入大小姐与左边那人的战团,重重地一剑挡下了他向大小姐砍下的一刀,她见势也向后一跃,转而进攻后面那人。

      我这时明白了自己的力量,也知道对方不是像树妖那么笨,所以一剑剑毫不留情地向他挥去,他一开始还还手挡一挡,才几下,他便只敢闪了,我的剑砍过去时他接起来很吃力,可我自己确实没太用劲,我也没时间去想那是为什么,只是越挥越痛快,打得他连避都不是那么轻松了。

      对方毕竟是习武之人,这样打着我竟也奈何不了他。打着打着,我突然发现自己其实还有余力思考眼前形势,转了转念,把剑由左至右一挥,对方自然而蹲下,我马上提起一脚,向他胸口踹去,一声闷响之后,他倒在了地上,双手捂住胸口。我转头看向另一边的战局,只见那大小姐也是大获其胜,一只手握着那怪刺,正指着对方脑gate呢。

      这时她也转过来看我这边,我们正好对望上,相视一笑。

      忽然,她身后又闪出一个红色身影,却也是面具、黑筒的打扮。我一看不妙,剑一举,想大叫提醒她,可刚一提劲,眼前的一切忽然模糊起来。

      小心啊!
     
    ※※※※※

      恍惚中,只见那人身形慢慢变大,却又不断模糊,他忽然拿出一把长剑,一剑挥下,像是要砍到那大小姐,忽又像是向我挥来。我连忙挥起手中的剑想要去挡,可手上一滞,像是被什么东西拉住,这一拉,却把我的整个世界拉得变了形。我猛然睁眼,却见到一堵阴暗的墙壁。

      这是怎么一回事?

      “你终于醒了!”身旁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正是那唐家大小姐。

      “怎么了?”问话时,我想把抬着的手放下来,却见它们被两条铁链锁得紧紧的。

      “哼!还不是你,关键时候却昏了过去,害得我都跑不了,被他们抓了起来。”

      我转过头一看,她也和我一样被锁住了双手手腕,被铁链死死地拴在了身后的墙上。

      “我昏了?他们?那些霹雳堂的人?”

      “废话,不然还有谁,那群恶人——我迟早把他们霹雳堂给拆了!”

      我被霹雳堂抓了?我忽然害怕起来,他们想要怎么样?早就听说那些江湖中人一言不和动辄杀人放火,才跟本不管什么官府衙gate。我们还刚才打了那两个人,现在他们要报这仇的话……岂不是要杀了我们?

      我看着这个阴森的牢房,四面都是厚重的大石头砌起来的墙壁,石缝间还渗着水,就像我们后面这堵,穿着衣服靠在上面还有一股森冷的寒意,直透心间。左边墙上的油灯只有暗暗的一点火光,映照出对面那扇只有一个小铁窗的大铁gate,仿佛随时都会打开,冲进两个戴铜面具的人,拿着大刀把我砍死。

      “完了,他们马上要来杀我们了!”我惊恐地叫道。

      “放心吧,刚才我听他们说要用我来换唐家的一个什么宝物,暂时不会对我们怎么样的。”她蹙着眉叹道。

      “哦,那还好,你不是大小姐吗?那叫你们家里人赶快来换啊!”

      “唉!”她的气叹得更重,眉也蹙得更紧,“你不明白的,唐家的人是根本不会管我。我父母在我刚出生就去世了,我是爷爷养大的,家里就爷爷疼我,可现在爷爷得了重病,躺在床上一下子清醒,一下子又不醒人世。

      除了爷爷以外,其它人都不喜欢我,他们恨不得我死掉,就是一文钱他们都不会舍得拿出来换我。”

      “呜,怎么会这样,那还不是死定了!”早知道不跟着她出来什么“闯荡江湖”了,居然这么不明不白就死了。

      我悲哀地想着,她看了我一会,忽然把头一扭,有些愤愤地说:“算了,反正你本来就是一个无关的人,我叫他们让你出去送信,你就赶快逃了吧。”

      听到又不会死了,我一下子高兴起来,正想答应,可转过头去看到她的侧影时,又在这一刹那犹豫了。

      我忽然想,这是一个怎么样的女孩?

      “你们…你们没一个好人!”

      “你们来啊,全都只会欺负我,打死你们!”

      “除了爷爷以外,其它人都不喜欢我,他们恨不得我死,怎么会拿东西来换我?”

      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忽然回荡在我脑际,在我心里飘浮出一个自小父母双亡,家中又少人关心的女孩,这么一个可怜的人,现在正不顾自己生命地要救我这么一个“无关”的人!我真的能这么走了么?

      “不行!我堂堂男子汉,怎么能丢下你一个人?”

      她很惊讶地转过头来看着我,连我都有点惊讶自己会说出这么一句豪迈的话,不过这样的感觉真好,我忽然间什么都不怕了,也坚定地回望着她。

      我坚持地看着她,她却又转了回去,低下头缓缓地说:“你……那你出去以后就马上去唐家堡找我爷爷,让她来救我!”

      “那要是你爷爷正好昏迷怎么办?”

      “这……哎呀!你别管啦,反正我自有办法出去,我这唐家大小姐可不是白当的!只是在你这个笨蛋面前我施展不开罢了,怎么?难道你瞧不起我们唐家的武功?”

      她跺跺脚又开始蛮横地发怒了,以往她的发怒总让我避而远之,可此刻她的这个动作却跺得我心头发热。

      “好,我相信你,那我就在竹林等你,你要不来,我就天天等,等一辈子!”看她怎么回答。

      “你……讨厌,笨蛋!”

      她把头扭到了右边,连侧脸也不让我看到了,不过我已经知道:“你跟本没办法从这里出去,是么?”

      “才不是!”她突然一转头,对着外面大叫起来,“喂!外面有没有人啊!我有话要说!”

      我还来不及阻止,那沉重的大gate便轰然打开,又是两个戴面具的怪人,也不知是不是刚才那两个。

      “干什么?又吵又闹的,你当这是什么地方!”

      “你们听着,我爷爷是唐家堡堡主,你们要什么东西让我写封信给我爷爷,让他送到唐家堡去,”她看了看我,“我爷爷一定会把东西送过来的,不然你们连唐家的大gate也别想进!”

      “哼,我们早把信送进唐家堡了,只是那些家伙好像也不怎么重视你嘛?还大小姐呢,口信都没回一个,是不是唐家想要你了!大爷我看你小妮子还挺漂亮,你家里不要你,不如我要了你吧?”那人怪笑着走了过来,只见大小姐脸色变得惨白,咬着牙一句话也不说。

      “站住!你别过来,当心我……”我急得大叫,可我自己还被锁着呢,又能怎么样?

      “哦?小子,你要怎能么样?大爷我好怕啊!呵呵呵!”他又向着大小姐走去,我的心里的愤怒达到了极点,真想一剑砍死他!

      我用尽了力气,想要挣脱手上的束缚,可那钉在墙里的铁链纹丝不动。就在我目眦都欲裂的时候,也正是那个恶心的家伙伸出手想要去摸大小姐的脸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个小小的,[屏蔽]的身影飞速地撞向那面具男的胸口。咚地一声把他撞得向后翻滚了出去!

      “呜呜,呜呜!”是那只小猪!哦,不,是那个可爱的小花楹!

      就在花楹飞舞[屏蔽]的时候,我左边的墙角传来了挥剑破空的呼呼声,我转过头,却是我熟悉的一幕——我那柄大剑又凌空飞了起来!

      它飞到了那两个看得呆住了的家伙上方,开始快速地旋转起来。

      “叮、叮”旋转中的长剑竟然劈断了锁住我与大小姐的铁链,晃然之间,它又落下回到我的手中。

      “喝!”我想都没想,大叫着向那两个家伙扑去,他们显然还没从刚才看见飞剑的震撼中回过神来,竟然站着看我挥剑!

      剑到身旁,他们才慌慌地躲避,就在剑力挥尽的一瞬间,他们也后退一步闪了开去,我可没那么差劲了,顺势把剑往前突刺,一下便刺进了右边那人的肩上,疼得他哇哇大叫,我心里一阵高兴:看你还敢不敢欺负我的大小姐!

      左边那人见同伴受了伤,拉着他又往后退了一步,把受伤的同伴推出了牢gate,一面吼道:“快去叫人!”说着,极快地把身后的那个黑色长筒拿了下来,拿一头对准了我。

      我原想冲上去的,可他这么一来,我就愣住了,这是什么?他的武器?既没有刀剑的锋利,也没有铁棍的重量,这么一个长筒有什么了不起的?可看他一副自信的表情,我又一下子拿不准。

      “受死吧!”

      “小心!”

      一前一后两个声音同时传入我耳中,我猛然被人从后推了一把,斜跌了出去。然后一声巨响从前面传了出来。

      “嘣!”

      我耳朵里嗡嗡直响,鼻子里满是火药的味道,回头看了看,只见刚才锁住我们的那堵墙己经凹进一个焦黑的大洞,而刚才推我的那个粉红色的身影却在我身后趴着,双手还捂着耳朵。

      天啊!这是什么?超大的爆竹?可我从没见过爆竹能这样像暗器似的用呢!想想,要是我也受到像那墙壁一样的攻击,那……!我吓得呆立当场。

      “快,你上去拖住他,别让他再发一颗‘霹雳弹’,待会我叫你的时候你就马上跳开,看我收拾他!”身后的大小姐急急地说到。

      “啊?”

      “啊什么啊?吓傻了?快点,不然待会可没这么幸运了!”

      我倒不想再见识一下那种恐怖的力量了,连忙照那大小姐说的冲了上去和那个恐怖的家伙拼斗了起来。只要我一直跟紧对方攻击,让他来不及像刚才那样举筒,应该就没问题了吧。可这样一来,我就只能针对他的动作出手,尽量牵制他的那个黑筒,跟本发不出有力的攻击了。要这么耗下去,他们援兵来了怎么办?

      可惜现在只是我有武器,那大小姐的双刺也不知哪儿去了,不然我们一块儿攻击,这么一个差劲对手哪能撑得下三回合!

      我一面打,抽空回头去看了看后面的大小姐,她看也不看这边,只是低着头在默念着什么。

      “快闪开!”她突然手向这边一指,一面大声叫道。

      我往后一跳,那个霹雳堂的怪人听到大小姐那话后一愣,看我跳开,也连忙向后跳去,他身后是牢gate,这一来他就跳了出去,而也就在他双脚离地的瞬间,我们原来所站的那块平整的地面上就轰轰地突起数十块坚石,长到一人多高,直把牢gate堵了起来,把那人挡在了外面。

      “哼!便宜他了!”大小姐有点惋惜地说道。

      我今天可算是大开眼界了,刚见了能用来作武器的爆竹,又看到能从地下突出石头来的功夫!不过,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虽然有那么些石头挡在gate口,但外面似乎己经[屏蔽]了不少人了,而且还传来了断续的[屏蔽]声。要是还不赶快逃跑的话我们这一架可算是白打了!

      “得赶快走!”我连忙说道,一面向大小姐看去,抬头的一瞬间,一种熟悉的感觉突然冲上脑子。

      就是那种忽然之间天地旋转的感觉,它在预示着:在这种关键时候,我又要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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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方脱困又陷重围

                                                                第五章 方脱困又陷重围
      我都有些习惯这昏过去又醒来的感觉了——先是朦胧中有了意识,然后开始感觉到自己酸软的四肢,然后,我跳了起来。

      我可没忘了自己还身陷牢狱,难于脱身。我顺手抄起身边的剑,警惕地看着四周——既没缺胳膊少腿,也不再有铁链加身,甚至这个地方,都不像是监狱。这是怎么回事?那个刁蛮而可爱的唐家大小姐唐雪见去哪了?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在这里?难道……她没逃出来?

      想到这里,我突然开始惊慌自责起来,难道我始终救不了她?就这样让她……

      不!我急急地往前冲了两步,却撞开了我所在房间的gate。

      刹时间,我的眼里只有一片亮光。等慢慢地暗下去时,眼前出现的却是一座高山。山势缓而平,一点也不像渝州那样到处崎岖不平。那山看来很高,却离这里有些距离,山脚蔓延到这里已[屏蔽]地,所以不远处的河也是静静地流淌,与渝州的大江滚滚更是不同。这俨然是一个小镇!

      唯一可确定的是,我已经自由了!不过,我最想知道的是:这倒底是哪里?

      我只好一路打听。

      “这里是宾化”。宾化我倒是听说过,渝州顺着大江往南的一个小镇,同是一条江,没想到这里和渝州会相差那么远!

      “霹雳堂?唉,年轻人,我看你是外地人,那些江湖上的大爷们你要小心啊,要是得罪了他们,你的小命可就难保喽。”

      “嘘——小声点,小兄弟,诺,看见了么?那个赌坊。那就是霹雳堂在宾化的分舵。现在那个霹雳堂可比官差大,你说话都要小心了,还找什么官府啊!”

      越问,我的心就越冷,原来这里还是霹雳堂的地盘,而且我根本就没办法对付他们!

      “来来来,小兄弟,行走江湖一定要买把武器防身!来看看,挑两件?”

      我哪有心情买什么武器!可当我顺那位卖武器大叔的手看去,看清一大堆摆放整齐的武器中那一对奇怪的东西时,心里动了一动,拿了一只起来。那武器只有一尺来长,中间一指多粗,缠了细绸,方便人握住。两端则波状地冒出两根尖刺,闪亮着金属那特有的银色光芒。

      我对古董在行,对武器却是一窍不通,之所以看着这件,却是因为它让我想到了现下寻之不着的唐大小姐。她之前就是拿着像这样的一对[屏蔽]怪刺,打斗之间,轻盈地在我眼前闪过。可是自从我们被擒以后,先是她找不到了她的武器然后是我找不到了她……

      “嘿,小老弟,那个可是姑娘用的东西,太小了,你耍不上手的——要是刚才那个大姑娘嘛,还差不多。”

      “姑娘?”

      “是啊,刚才有位水灵灵的大姑娘也在这看这龙形针看了好久,我看她用挺合适的,可惜我怎么劝,她都不买,最后还是走了。”

      “她……她……长什么样?”我的心开始狂跳起来。

      “十七、八岁的样子,一身粉红的衣裙,打扮的很不错……”

      唐大小姐!

      “她在哪里?”

      “人家大姑娘能走能跑,我怎么能知道她在哪。不过好像往镇外去了——怎么,你认识她?”

      我何止认识她,她正是我现下担心得要命的那个人啊,现在知道她没事,那真是……真是……太好了!

      “嗯!大叔,这叫龙形针是吧?我要了,多少钱?”

      那天投栈大小姐让我结帐留下的有不少碎银子。我匆匆付了帐就往那位好心的大叔所指的镇外奔去。

      小镇西北两面环山,一条绿河由北而南地绕过东面,剩下的这一边向南,却修了一堵不高的围墙,一条人们踩出的大路指向那长墙上的一道大gate。所谓“城外”应该出了这gate就是了吧?

      果然,一出镇gate,我四顾张望下,那让我担心己久的粉红色身影就出现在右边靠山的墙下。旁边还悬飞着那个[屏蔽]的小花楹。她们正说着什么。

      “喂!你……没事吧?”我奔上前去,心里一股脑地激动,却一下子想不出该说什么了。只是急冲冲地到她面前,把那小小的花楹也吓得躲到了她身后去。

      她见了我,也是脸上一喜,却又只说道:“废话,当然没事!”

      “你怎么一个人跑这来了?害我找了半天”,当然也担心了半天。

      “笨蛋!我这是江湖策略,我先引开那些追兵,然后再与你会合,这样你才安全!”

      “是吗?”反正我也不懂什么江湖策略,随她说了。“那现在他们被你引开了?”

      她的小脸一红,“那……那当然了!”似乎有点底气不足。

      她低下头不说话了。

      沉默了一会。

      “对了,我们是怎么逃出来的?”

      “当然是我唐女侠打退敌人,救你出来的。谁像你啊,那么一点小事就怕成那样,竟然吓得昏了过去。”她一面说,一面把身后的花楹往又后按了一按,像生怕她听到。让我不禁好奇——她的功夫我是见过的,虽然比我高,可要一个人打退那些霹雳堂的人似乎还不大可能。总不能是花楹救了我们吧?

      我自嘲地笑笑,不过有一件事我是确定的——我决不是吓晕了的,我虽然怕,可自己心里的事我还拿得准,而且以前也从来没有这样过,只是这几天不知道为什么,老是会莫名奇妙地发晕……

      不过,这时的我却不想去和她再争,反正大家都没事了,这种小事争它干嘛呢?我突然想到手中握着的龙形针,于是转个话题,说道:“这个给你。”顺手把那针递了过去。

      她的脸上明显地泛过惊喜,可是那大小姐的脾气一点不变,马上沉下脸得意地说道:“呵,还不错,这才像个跟班嘛!”

      共过患难的好友之间自然有一种无声的默契,哪怕这只是我一个人的感觉也好,反正只要她高兴,我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那现在我们怎么办?”

      “嗯……走!”

      “去哪?”

      “先离开这里再说!”

      “哪里走!”一句话从空中传来,把准备离开的我们都吓了一跳。

      只见右边山中的树林里跳出两个人来,一样是刚才那霹雳堂的装束,我和那大小姐对视了一眼,冲了上去。

      我们都知不能让他们机会拿出后面的火药筒,所以都选择了近身战,这些霹雳堂的家伙们是清一色的装束,也是清一色的武功极差,大小姐现在又有了武器,我们两人联手自然是打得他们落花流水,才几回合下来,他们就招架不住了。

      可吃了亏的他们却好像并不在意,行为动作之间丝毫没有惧意,就在我心里最是奇怪,也是我们已经逼得他们没法还手的时候,变故果然发生了。

      他们双双用力震开了我和大小姐的武器,然后仰天长啸一声。接下来的事,让我看得心里一滞,直到很多年之后都难以忘记那种感觉。

      他们身上开始噼啪作响,上半身的衣服被里面突然涨大的肌肉胀裂开来。可那显然不是人的肌肉,一丝丝的木纹突显出来,连那手指也不断拉长变细,成了一根根的木刺。转眼间,他们身子都变大了一倍,面具下的脸虽然看不到,不过声音是完全变了,只有嘶嘶的绝不像是人能发出的声音。

      让我震惊的当然不只是他们怎么能突然发生这种变化,而是他们现在已经变成了妖怪!

      从来我都认为人和妖是不同的,妖会吃人,会害人,总之是和人势不两立。我们说人本事高,就说他能降妖伏魔,恨一个人,就诅咒他被妖怪吃掉。现在,却有两个人眼睁睁地在我面前变成了妖怪,那他们到底是人还是妖?

      我从来都没想过要杀人,可从小都想着成为蜀山弟子去杀妖,那对于眼前的两个怪物我要如何呢?像打人那样一招招打过,还是像对妖怪那样杀之毫不留情?

      呆住了的好像不只我一个人,直到那两个怪物慢慢走了过来我旁边才传来一声大小姐的惊叫:“那是什么呀?”

      我已经来不及回答了,那“妖怪”的手指化作的长长的尖刺当头挥了下来,我连忙出剑格档,这下却是“噗”地一声闷响,我手上一麻,对面的怪物也向后一退,不过他好像没什么事,又迈着那沉重的脚步走了过来。

      我又一横剑,想要再与他来一下。虽然我表面上气势汹汹,可心里己经有些胆怯了,平时我一剑下去少说也要把对方震个六神无主,可现在对方只是那么轻轻一挥,我竟然就有些吃不消了!

      我正要加大力量和他对撞第二下时,飞闪着的大小姐对着我大叫了起来:“呆子,他动作那么慢,你不会躲啊?”

      啊?我这几天莫名其妙地从整天在当铺算帐变得无时无刻不在打架,总是一味地硬打,好像真没想到过避开,她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我。我横劈的剑势立马一顿,改而为从上至下向他的面具砍去,他一样横挥的手没我的剑长,要这么下去,他还没碰到我,我的剑就劈开他那神秘的面具了。

      对方也看出了这点,终于收了手,向我的剑迎来。

      我想好了要避开,这一下本来就是虚的,趁他收手时,直接收了势,向那边的大小姐跑去。

      她的身法比我的快了不知多少,倒是避得轻松,可老这么躲下去也不是办法,又不能出手,这两人都是浑身上下硬梆梆的“木肌肉”就算砍到也伤不了他们,再这么耗下去,总有一时她也会力竭。看对方这么丧失人性,真要这样那我们恐怕就没那么好运只是被擒了!

      “哼!也没什么了不起嘛!”她满头大汗,嘴里还不服输地说道,“喂,你在前面守着,看我收拾他们!”

      我知道她又要用那种神奇的法术了,心里一喜,应了声好,向前冲去。

      我的速度并不快,可足以快过那两个怪物,现在虽然他们两个打我一个,可我知道大小姐的后着,也就不惜体力地猛用大力,只要不和他们正面相碰,这么一下子我还撑得住。

      背后一声娇叱,我会心地向后一跃,那两个笨家伙仿佛不知是怎么回事,对看了一眼。就在这一瞬间,地下冒出了尖尖的石刺,直接那两人刺去。右边那人的“大腿”中了一下,只听咔嚓一响之后,石头破碎,他那只“腿”也折断了。而另一个就更惨一点,他被那石头一绊,庞大的身躯倒了下去,背后正撞在另一根尖刺上,他的背后似乎没手脚那么坚硬,“噗”一声,身体就被刺穿了。

      他们受了那么严重的伤,可半点血都没见流出来,两只躺在地上的怪物嘶嘶大叫,似乎只是为不能行动而愤怒,丝毫没有痛意。

      他们似乎真的不是人了!

      我突然从眼前令人震惊的景像中回过神来,想起现在的处境,拉着身旁的大小姐就开始跑——逃跑了。            

     



    [ 此贴被taxing在2006-03-24 23:49重新编辑 ]
    顶端 Posted: 2006-03-03 20:09 | [7 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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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逃命途初显真情

                                                              第六章 逃命途初显真情
      和那两个怪物打得极累,可当我看着他们躺在地上时,忽然想到这宾化还是霹雳堂的地方,打倒了这两个,却不知后面还有多少!所以,当下我便拉着身边的大小姐向城外跑了去。

      一直跑到两腿发软了,我才停了下来。

      “等……等……等一下,我跑不动了,呼——”

      “可是,这种时候——我们还是慢慢地走着吧?”我看她真的是很累了,刚刚那么用劲地打斗,又跑了那么多路。可现在我又实在不敢停下,刚才样的人再来几个可怎么办?我们出其不意地胜了他们,现在我想想都有些怕,要是那两人早知道大小姐的招式,那我们怎么逃得了?

      “不行!我说休息……就是要休息!别忘了……呼……你还是我的跟班呢!”

      她还是没喘过气来,小脸涨得通红,我心里一时不忍,只好道:“那好吧”。

      她也不说话,坐到路边一块大石头上喘起气来。过了一会,她又道:“喂!我渴了,你去打点水来!”

      看着眼前还抚着胸口的女孩,我不禁想,倘是平日,有人这么颐指气使地命令我,那我多半是不会给他好脸色的,就好像赵文昌。可眼前的她,虽也是大小姐气派,我却一点也不觉得讨厌。大概因为我知道她有一种发自内心的对人的好吧。

      “好,我去取!”我应道。

      “喂,你老背着那把大剑不累啊?放下吧,我帮你看着!”

      我冲她笑笑,“这剑你别看它大,其实一点也不重呢!”不过我还是把它放了下来。

      这一带本就是沿江,这里又水势缓慢,找水并不难,我走了不多远就来到了江边。老是这么昏昏醒醒的,我也是渴得要命,自己喝了不少后,又找了片叶子盛了些,才往回走去。

      “水来了!”我小心地跑回来,把水递给了大小姐,她接过去,先冲我神秘地笑笑道:“想不到你还有两下子嘛!”才低下头去喝水。花楹不知又从哪冒了出来,也在一旁呜呜地点头应和,只不过它头太大,这么一动,整个身子也在上下动,很是可爱。这小家伙,我们一打起架来就不见它影踪!

      我琢磨着大小姐的话,她可不是那么随便就会称赞人的,怎么这会儿突发奇想说起我呢?

      我正在胡思乱想,她已经喝完了水,看我还站着,对我道:“你也坐啊!”

      “哦”,我就着她身边的大石坐了下去。一时又无话可说。

      我忽然想起她两度使用的那种神奇的法术,忍不住问她:“对了,你刚才用的那是什么法术啊?好厉害!”

      “那个啊,是仙术!叫土咒,是爷爷教我的呢,其实好多人都会,像我们唐家堡,虽说是练的毒功,可总也会点什么火咒、风咒的。”她自豪地笑笑,“哪像你啊,什么也不会!”

      我低下头,倒是有点惭愧了,不过这又怪不得我,本来我就不是什么“江湖中人”!一个当铺的小伙计,又怎么能想到自己会有这样的一番经历?

      “对了,现在我们去哪?总不能这么漫无目地地逃吧?”

      “不知道!”

      “不如我们上蜀山吧?蜀山有很多行侠仗义的大侠,找他们帮忙肯定可以对付那些坏人的!”

      “你很崇拜蜀山的道士?”

      “那当然,他们可都是能降妖除魔的大侠,本事可大了!我从小就想要当个蜀山大侠呢,这可是我的梦想!”

      我没好意思跟她说,其实我私下还有个梦想,那就是要成为永安当的管事,像我父亲那样把当铺打理得井井有条。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当铺浑浑噩噩地过着日子,那些蜀山大侠们反而早就随小时候所听的童话故事一起远远地离我而去了,倒是管事这个梦想却越来越现实,甚至有时实在受不了赵文昌的气,我也是在拿这个安慰着自己——总有一天,我要让你赵文昌看看,我景天是怎么样比你好上千倍地经营这当铺的!

      她轻蔑地一笑,“我才不去呢!我们唐家可比他们强多了,只是……”

      她的声音忽然低了下去,埋下了头,不再说话。

      我慌忙道:“怎么了?你……不舒服?还是……”

      她忽然对我说道:“我想家了!”

      我舒了口气,也叹了口气:其实,她早该想家了!这么奔波劳累,说实在的,我都有些想当铺的日子了(虽然那也并不好过),更何况她一个小女孩呢?

      “那我们想个办法绕着走,我送你回去。”

      “不行,不行!”

      “为什么?!”

      “我……还不是因为你!”她突然跳起来指着我,倒是吓了我一跳,“要不是为了给你拿那个什么[屏蔽]药,我怎么会像现在这样?!”

      要不是对她那突变的脾气已经习惯,我还真反应不过来,不过在我一点点的询问下,倒也大略知道了事情经过。

      原来那天她为了帮我拿解药,偷偷跑到唐家堡的百毒楼去。找了半天,解药是找着了,可忽又听得里间有人在说话,好奇之下她便又凑近去听了听,那两人似乎一老一少,压低了声音在说。这百毒楼里间外间都放了分gate别类的毒药解药,中间只隔了一层布帘,所以虽然听不清说话的是什么人,可他们说的内容是可以听清楚的。

      他们说的倒也只是些感叹唐家声威大不如前的话,看来是唐家的什么长辈,那大小姐伸了伸舌头,想要赶快溜出去。就在这时,她忽听里面说到最近她们这些小辈拿着玩的那些铁蒺藜,便又回身听了下去。原来那些只是有人拿炼废了的毒蒺藜打磨出来的,可能本来就是想做做玩具,上面的毒性并不大,根本毒不死人。

      听到这儿,我不禁一愣,怪不得那晚我回去看时,黑色全都褪了,原来是毒己经消散了。也难怪她把解药给我时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亏得我还跟什么似的担心了一整天。不过她的话还没说完,我看着她,她又继续说下去。

      那老人又神秘地说道:“那件事进行得怎么样了?”

      “放心吧,再过不几天,应该就可以成功了。到时候你们霹雳堂收并了唐家,你可得多在罗堂主面前说说,这唐家家主的位子可是我的!”

      这一听,可吓了那大小姐一跳,现在唐家家主是她爷爷唐坤,这人怎么说出这种话来,他们不知在进行什么,可这竟然涉及整个唐家——特别是她的爷爷,那就不是小事了!

      她身子一颤,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刚才她转身时己经是背向旁边的药柜了,这么一退,身子自然靠了上去,她根本没想到后面会有东西,心里本就害怕,这么一碰,更是吓得惊呼一声,她已经尽量控制自己的声音,可还是让另那边的对话戛然而止。

      “什么人!”布帘的那边响起了一声呼喝,更是把她吓得乱窜,只想找个地方躲起来。

      不行了,她已跑到离那布帘最远的墙上,脑中一片混乱,背靠着墙,一双手在身后无意识地乱摸。

      只听“嗒”一声轻响,也不知碰了什么机关,她忽然身后一空,向后跌了回去。

      那大小姐是练过武的人,这么一跌,为防止摔倒,她索性向后一个空翻,又无声地站了住。这时她往前面看去,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原来她这么误打误撞的竟进了一个密室之中,她现在正对着刚才跌进来的那扇暗gate,那gate被设计为转动打开,她一进来,就又自动转回去关了起来,那么厚重的石gate,却一点声音也没发出。

      那暗gate刚关好,就听外面忽地一声掀帘子声,随后很快便是“嘎”地一声开gate声,那两人如此快就到了大gate边,也应该是高手吧。这是外间,要逃跑当然得走大gate出去,刚才那大小姐只顾发慌,竟把这都给忘了。

      又是呼呼两两声,那两人掠出了gate口。暗gate后的大小姐又是惊出一身冷汗,要是刚才真走大gate出去,那恐怕还是走不掉的吧!

      正想着,那两个声音又回来了,“奇怪,听那声音,应该是雪见那丫头,她功夫也不怎么样呀,怎么跑那么快!”

      这是那个年轻人气极时说的,但还是压低了声,依旧是听不出是谁来。靠在墙(gate)上听了一会,那大小姐也不敢再听下去了,万一他们想到来这个密室查看可怎么办?

      于是她就顺着这密室走了进去。

      “开始的时候,那密室还是狭长的,走着走着忽然到了一个宽敞的房间里,那里面胡乱放了些吃的东西,还有不少像是用来装毒药的药罐。唐家的毒术是传男不传女,关于用毒的一切,爷爷都没教我,所以我也不懂那些东西。”

      我走进了那屋里,墙角却传来了呜呜的叫声,那是我第一次看见她,”她用手拨弄了一下在她身边的花楹,那小家伙绕着她的手飞了一圈,样子很是亲昵,她又继续说道:“你别看她小,她力气可大了,当时我问她有没有出去的办法,就是她一头把墙撞了个洞,我才能出来呢!”

      我看着跟蜜蜂一样飞舞着的花楹,我知道它力很大,可还不知竟大到了这种程度,把墙撞了个能让人逃出的大洞,就它那小样?我不自觉地摇了摇头。

      “哼,你别不信,那时我们被困在霹雳堂,也是她用这招我们才能出来,你都还得谢谢她的救命之恩呢!”她一急,连忙说道,只是说完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脸上一红。

      我也想起来了,刚才她还自夸说是自己打退敌人救我出来的,想不到真是花楹救了我们。

      我见她那样子,也不去说破她,她脸上挂不住,又抢说道:“可还不是本大小姐辛辛苦苦拖着你出来了,你这呆子,都不知道有多重!”

      原来是这样,当时在牢里她就不顾自己生死地想要救我出来,之后还把昏迷中的我拖离险境!我不由得心里一阵感动,由衷地对她说了声谢谢。

      她只是“哼”了一声,如往常一样斜过头去,高傲地望着天空。

      看着她这样子,我心里只是感动,还有一点高兴,也说不上为什么,只是就想这么一直呆呆地看着她,想着她刚才说的那些话,想着这个可怜可爱的大小姐。

      她不再往下说了,可之后的话我也能想到,她在家里是那样尴尬的境地,现在回了唐gate,不但是说出去有人想要对唐家不利这种话根本没人相信,只怕自己也会被那个唐家的[屏蔽]细给暗算了。只可惜她爷爷又在病中!

      “可你们唐家不就危险了么?”

      “放心吧,唐家那么大,还不是一两全[屏蔽]细能颠覆得了的!。”她恨恨地说道。

      这话也对,唐家那么大个gate派,又怎么可能说这么轻易受创。

      “不过我好想爷爷……”

      我忽然想到一件事,忍不住叫了起来:“不好了!”

      她疑惑地看着我:“又怎么了”。

      “那天我去唐家找你,可是他们说……”看着她的样子,我突然不敢往下说了。

      “说什么?快讲!”她一下子跳起来指着我叫起来。

      我有点迟疑,过了一会,才怯怯地道:“他们说,你已经被……被逐出唐gate了!”

      “逐出……唐gate?”她眼神一滞,呆呆地跟着我重复了一遍,忽然放下了手,低下头去,只一会,我便看见她那长长的睫毛上挂满了泪珠,然后,它们就像决了堤的大水,哗哗地往下淌了。

      我一下呆了。我曾看过她满脸自豪地宣称自己是唐家大小姐;也曾见过她刷刷两下打发妖怪后嘴角带出得意的微笑;甚至见到了她身陷囹圄还慷慨激昂地说要救我!可是,从没见过她哭!

      是的,我从没见她哭过,即便面临着[屏蔽],她也只是咬紧了牙,可是现在,那个坚强的女孩正在我面前伤心地掉泪!

      我一时六神无主,她的头依然低着,双肩在不停耸动,嘴里却一声不吭,像是要强忍着,只是她越是这么忍,我看了越是难受。

      我只好说道:“你也别太难过了”。话一出口,我才发现自己竟也哽咽了。

      我只觉得这时应该说些好话,可也不知该说什么,想了半天,压了压嗓子,才道:“你别怕,我……我会保护你的!”

      “卟哧”,她终于发出声响了,却是一声轻笑。我抬头向她看去,那大小姐唐雪见已经抬起了头,满脸的笑意,可刚才的泪珠还挂在长长的睫毛上,阳光下一照,像雨后小草上未干的水滴似的,闪闪发亮,映衬着她的笑脸,好看极了
    。“你的功夫还不如我呢!怎么保护我?”

      我一呆,这倒是事实,要不是我凭着那大剑,恐怕都走不到这里,可即便我有剑在手,会的只是那么几下挥砍,以她那灵活的身法,我根本碰都碰不到她。

      “干嘛又发呆啊?走了,不然一会儿那些怪物又追上来了!”

      “哦”,我回醒道,于是负了剑,跟在那大小姐雪见身后又开始前行,看着她清丽的背影,想起刚才她那样子,我很想为她难过,可我竟做不到,想着她最后那个暖洋洋的笑脸,我的整个心间只是像是水洗过般地清爽。



      我们本来就是从宾化的南gate出来,现在也只有一直往南走了,我们一路沿着弯弯曲曲的小路走来,刚刚休息着没什么感觉,现在一走,我又觉得好像背后老有人跟着似的,不住地加快脚步,到后来,反成了我在前,而雪见小姐在后了。

      我们越走,旁边的树木越少,照这样看来,我们是要走到江边去了。我这样猜测着,只是这一带就跟渝州一样,出了城就人影都没一个,看起来这里可能也曾闹过妖怪,还好现在是死寂一片,也省得我们再费力去打妖怪。

      就这样,我们一直来到了一[屏蔽]平整的沙地上,远远地,前边立了个碑,写着“大渡口”三个大字。

      “我不行了,累死了!”身后的雪见小姐又开始叫起来。

      “我们已经到了渡口了,那应该有船家的。去看看,上了船就可以休息了!”我回身对她说道,又径自向江边走去。她脸上虽不情愿,可还是跟了上来。说实在的,这么大热的天,走了那么多的路,我也累得够呛,可总是又不敢停下。

      随着江面在我眼前展开,一艘大船也跃入眼帘,我心里一喜,道:“看,真有大船呢!”

      我正要大呼一声,后面里却传来一声怪响,雪见比我还反应大,一下子警觉开我,双手握刺,两脚一旋,转过身去站定,稍稍一蹲,摆好发招的架势,喝道:“什么人!”

      我也慌忙转过身来,只听一声破空长啸,竟从天上飞下几个人来。

      我细细一看,天啊!不是人,还是刚才那种大树样的怪物,有四个之多!正好把我们团团围住,跑都跑不了。

      我心里一惊,连忙从拔出剑来,指着那几个怪物。

      他们来到地上,先是嘶嘶叫了几声,随即冲了上来,这时我剑己在手,身旁雪见道:“上!”便窜了出去,我也紧跟着冲了上去。

      我们与这种奇怪的东西己经交过一次手,但上次毕竟是靠出奇不异才取胜,现下我也不知如何是好了。我与雪见配合着又用了好几次土咒,可她的土咒发动极慢,那几个怪物也知道了她的招数,以他们之慢速,竟也轻松一闪就躲了开去,而我与雪见就更加狼狈了。

      几回合打下来,我们人少力薄,已渐渐吃不消,雪见不服,一昧地要使用她那土咒。可数次之后,她竟然忽地一下,晕倒在了我的面前!

      我吓了好大一跳,不知是怎么回事,只好一面奋力格挡,一面大声叫她。

      “大,大小姐!——雪见!”任我怎么叫,她也只是躺着不动,我看着眼前被我用尽全力逼退的四个怪物,心里面乱七八糟的,现在我已经全身乏力,只是拿剑撑在地上,不然恐怕连站都站不住。我忍了忍,刚要用力时,头上又是一阵眩晕感袭来。

      这是要晕的征兆,多亏有了几次的经验,我才能它强忍了下来,又使了几剑。

      这时的我,既是全身酸软,又是临昏边缘,心中升起了浓浓的憾意,想起我刚刚才对身边的女孩说过要保护她,可到现在她真的需我保护了,我却又撑不住要昏过去,原来我真的没那个本事呵!此时此刻,我竟这么恨自己,为什么就那么没用呢!

      扑嗵一声,我终于也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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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面是仙三的大地图(偶自己截出来滴~)

    仅作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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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遇高人船上学艺(上)

                                                                第七章 遇高人船上学艺(上)
      唉!

      不知是醒后的长叹还是梦里的苦吟,反正我现在最想做的就是这样叹息一声。

      当我看着昏倒的雪见时,我才知道当面临大敌时,你的朋友突然昏倒在你面前,那是多么让你难受的一件事情!你得时时顾着她,小心不让她受到伤害,因为她的命是把握在你的手中!

      我不知曾这样昏倒过多少次,以前我总是对自己说那不能怪我,我也不想晕过去的。可现在,有了这番经历,我真的不想自己再这么没用,就算我不能保护她,总也要保护好我自己吧?

      我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在何处,大小姐雪见怎么样,要是她有什么不测,那我非找那些霹雳堂的怪物算帐去!

      可是,我有那个能力么?我只是照例的感到四肢酸软,于是我试着动了动手,好像还能动……

      “醒了!他醒了!”好熟悉的声音,响亮清脆,那是——雪见!

      我一下子高兴起来,她没事么?我连忙抬起头来,晕眩的感觉还没完全消散,只是在我眼前慢慢荡起一个粉红的身影,正是雪见!

      我睁大了眼,想要把她看得清楚一点,她正轻盈地站着,一双关切的眼睛盯着我看。没有被绑起来,也没人在背后拿刀胁迫——呼,看来我们是获救了!

      当我的眼界开始变得清晰了时,我又看到了两个人。

      其中一个是一身紫衣的女子,她头顶上梳着个大大的发髻,其余的则编成小发辫,盘绕着那发髻,两条粗一些的则垂下来直过了肩,如此装扮,很有些奇怪。她的的下巴比雪见更尖,甚至显得有些清瘦,不过这并不影响她那张十分好看的脸和看起来比雪见还清澈得多的大眼睛。

      另一个则是个年轻男子,他并没梳发髻,只是自然地披散着,一袭深蓝长衫,虽不着重打扮。然而眉眼之间,英气逼人,流露出不凡的气势。

      这两个人年纪不大,可单从神态上就看得出来他们的成熟,至少与我和雪见绝不一样。此刻,他们两双眼睛正认真地看着我,我也疑惑地看着他们,一方面,他们两人身上都透着一种不俗的气质,让我惊叹,另一方面,我还不清楚,他们是什么人。

      也许是看到了我惊疑的眼神,一旁的雪见又大声说道:“喂!呆子,我来给介绍,这位是紫萱姐姐,这位是徐长卿徐大哥,他们可是未婚[屏蔽],是我们的救命恩人呢!”我望着他们笑了笑,雪见似乎很是高兴,又一个劲地往下说道:“你知吗,这位徐大哥可是蜀山的人,你不是最崇拜蜀山大侠么!这下好了,你面前就有一个!”

      哦?这倒是让我始料不及的,不过看他的样子,倒真有几分仙骨。

      他听了雪见的话,眉头微微一皱,接道:“雪见姑娘,在下身份乃蜀山弃徒,实在称不上蜀山弟子!”

      我听得莫名奇妙,只听雪见又道:“哎呀,那是你的[屏蔽]们太保守了,我相信,你和紫萱姐一定会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啦!”她的语气更是兴奋。

      “这倒底是怎么回事?”我小心地问了一句。

      “很简单,紫萱姐和徐大哥两情相悦,但是徐大哥的[屏蔽]不喜欢紫萱姐,所以不准他们在一块儿,徐大哥不肯离开紫萱姐,所以被他那几个顽固的[屏蔽]赶了出来,现在他们正要去找蓬莱派的道长去帮忙说情呢!结果半路上遇到我们受袭,就出手救了我们!”她一口气说完,又转回去道,“是不是嘛?徐大哥,你怎么不说话?”

      被她叫做徐大哥的人正无奈地看着她,旁边那个一身紫衣,十分好看的女子则轻笑着摇了摇头,道:“话都让你说完了,他还能说什么?”

      雪见笑笑吐了吐舌头,我看这情景,也不禁笑了笑。突然,我想起一件事:“对了,我刚刚昏过去时,你们有没有看见我的剑?”

      我始终觉得那剑对我极重要,何况正是有了它,我才能一次次地挡住敌人,甚至有一次,它还救了我。拿着那剑,我总是感觉安全实在得多。好几次昏过去时我都没把它弄丢,而这次,放眼四望却不见了它,我心里不由升起了一种失落感。

      “哼!什么不想,就想着你的剑!你都昏了一整天了,还刚刚呢!”雪见又把头一扭,一副不可一世的神情。

      “你的剑倒是在”,那位蜀山的“徐大哥”向后一指,让了两步,那紫色的剑身便映入我眼帘。

      虽说我昏了一整天(这次竟然这样长!),但和每次醒来一样,我身上并没有什么不适,所以看到剑后我索性跳下床来,上去把它拿了起来。

      “可你这剑很是奇怪,昨天我背你上船时,你一直把剑拿在手上,我只感到你一个人的重量,可我单独拿它时,又觉得它无比沉重。”

      “嗯,我第一次拿起它的时候就觉得奇怪,它的重量比木剑还轻呢!”

      “啊?我上次拿的时候,倒是怎么也拿不动呢!”雪见也掺和进来说道,她这一说,又让一直在她身边飞着的花楹也应和着呜呜叫起来。

      我看着沉默不语的“徐大哥”,他蹙起眉的样子倒是别有一番帅气。

      “在想什么?你觉得这是……”一直没说话的紫萱姐开口了。

      “不会,那镇妖剑应当还在蜀山,况且[屏蔽]跟我说过镇妖剑的样子,绝不是这一柄!”他们俩很有默契,“我只是在想,这剑似乎也出自锁妖塔,只是不知详细情形,对了,你——我叫你小天吧,你的剑是怎么得来的?”

      我吓了一跳,听这话,这剑似乎是他们蜀山的,他不会想把这剑要了回去吧?我战战兢兢把那晚的事说了一遍,末了还加上一句:“这可不是死当,说不定哪天那人还要来赎回去呢!”

      他们似乎看穿了我的心事,齐笑道:“放心吧,我们也只是怀疑,这剑本来就不是我们的东西。只不过,你强行运这剑消耗灵力也可能会有危险。”

      “啊?”我看看剑,又看看他们,真不知如何是好了。雪见嘴快,马上[屏蔽]:“有什么危险?”

      那徐大哥接着道:“你们没经修行的人本身灵力就不强,强行消耗灵力的话你们也见过了,就会像以前那样晕过去,如果不知克制,那最终会灵力耗竭而亡!这并不值得。”

      总算知道我为什么老是关键时候晕倒了,说起来好像真的是每次使了剑以后才会晕过去。可是,难道我就这么放弃这把剑吗?

      雪见添油加醋:“那么危险?那赶快把它扔了吧!”

      真是哪痛她就戳哪,我怎么可能舍得!

      那徐大哥看我一副为难的样子,对我说道:“这样吧,我传授你蜀山的基本心法,让你可以继续用这剑!”

      什么?教我蜀山的功夫,我不禁大喜,那我不是也可以像那些大侠们一样去斩妖除魔了?而且,能让自己变强也正是我心所想的事!

      “[屏蔽]在上……”我立刻要下跪拜师,可却被他一股大力撞了起来。

      “不用了,蜀山gate规本是不能随便收弟子的,更何况我现在现还是蜀山弃徒身份,现下也只是为了救你性命的权宜之计罢了。”

      我听他这么尴尬的处境,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道:“那好吧,徐大侠……”。

      他又笑笑:“这也不用,我比你大不了多少,你也叫我徐大哥吧。”

      “行,徐大哥!”我看着他笑了笑,他话语不凡,人也不错。

      “嗯,你们回避一下,我们要开始了。”他转身对紫萱姐和雪见说道。

      紫萱姐冲他点点头,转身走了,可雪见却不服:“什么嘛?那么神秘,看一下也不行吗?”

      她似笑非笑一脸赖皮样,徐大哥索性转过身去不理她,雪见看说不下去,冲徐大哥做了个鬼脸:“哼,走就走!”,便蹬蹬蹬地跑到上面的船仓去了。

      从身下不断的摇动我知道我们现在正在一艘大船里,想必就是我昏倒前看见那艘,而我们所在的这个船仓是底层,可能也是因为我一直昏迷不醒的缘故,他们让我躺在了更稳一些的底仓。

      徐大哥见雪见也出去了,便转身对我说道:“小天,虽然我要传给你的并不是什么高深的道法,可是江湖中自有规矩,各gate派的武功不能外泄,所以还请你保密,不要让我难堪!”

      他说得很是诚恳,虽然我不知道什么江湖规矩,可还是应道:“你放心吧,徐大哥!”

      “好,你仔细听着,按我说的法gate来体会运功,

      剑本凡铁,执拿而通灵,因心而动,因血而语,因非念而死。御剑之术,在于调息,抱元守一,令人剑五灵合一,往复循环,生生不息……”

      他一口气说了好多,所幸我自幼随父亲学习,这些文言还能懂得,他一面说,我就一面照着做,就着把那运功的顺序也记下,这样一遍下来,果然感觉内里充实了许多。

      等到我感觉全身力气在体内暖洋洋地绕了一圈,徐大哥才停了下来,看着我说道:“怎么样,体会得了么?”

      我点点头,继续慢慢体会着,也没说话,可我的肚子却咕咕叫了起来。

      “呵,你也一天没吃东西了,我先让船家给你弄点吃的,你吃完再慢慢练吧。”他一面说,一面走了上去。

      我这时才认真打量起这里的环境来。这船仓做得很是考究,木板连成的墙上刷了上好的清漆,虽然还是木头的颜色,可却闪着些微光。仓里挂了些山水画,不过并不是什么名品,画风也不见得很高明,可能只是为了装饰用。这是在船上,所以画四角是固定的,仓里没什么摆设,仅仅是两张固定在地船板上的床。

      这是底仓,自然是不会有窗的,仓里便有些暗。我侧耳听了听,依稀可辨出浪打在船上的声音。

      不一会儿,一个全身粗布衣的中年大叔端了些饭菜下来,他对我倒很是客气,一口一个大爷。想我以前在当铺里做事,总是我叫别[屏蔽]爷,现在自己竟也成“大爷”了,真有些不好意思,只好慌忙接了那饭菜,道了声谢。  

      这些船夫应该是徐大哥他们顾的吧,而且看那船家的态度,肯定佣金还不斐!想起以前我们在当铺里也时常遇到这样挥金如土的江湖中人,还不是大爷前大爷后地叫。回味着刚才那位大叔的态度,我不禁一阵窃喜——原来做大侠还有这么些好处!

      狼吞虎咽地解决完这些东西后,我便又坐下来又照徐大哥说的方法运起声气来。

      当时我用心记住了他所说的运气方式,也跟着做了一遍,大抵就是把全身的气劲在身上游走一圈,至于什么丹田、檀中的我一概不懂,只是照他指的地方用力,倒也有些感觉。

      我顺着运了几圈,感觉有些累了(当然不是做了很多事后那种累,只是我开始集中不起精神去运气,只是身不由己的胡思乱想,当我想要竭力集中时,却总是力不从心,真的好像是精神累了一般)。便停了下来,我醒了这么久,还没到外面看过,这时起了这个念头,就再也忍不住那冲动,索性跳起身来向上面走去。

      从底仓上来,是一个走道似的船仓,两边有雕花的木栏,做工也很是精巧。我往外面甲板上走去,只见船正滔滔地向前驶着,速度不算很快,不少人在进进出出地忙碌,一个闲人也没有。

      这船并不大,不一会儿我便来到了船头。这里本来来就没一个闲人,况且一个身穿深蓝色细麻衣,长发飘飘,风骨不俗的人更是显眼,所以我很容易就找到了在船头负手而立的徐大哥。

      “小天,是你啊,练得怎么样了?”他转回身来,和颜悦色地对我说道。

      “还不错,只是……有点累了。”我有些不好意思。

      他并不以为意,只是淡淡道:“嗯,练功本就不是一蹴而就,练得太多反倒不好,你也该休息一下了,就在这吹吹风吧!”

      “嗯!”我应道,这位徐大哥和紫萱姐虽然和我说的话不多,可是我从心底里就喜欢他们。先是他们的身份模样的不俗,再是他们眼神里流露出一种好像能看穿世间一切的智慧,让我佩服,最重要的是,他们一点也不摆架子,很尊重我的意见与感受,这与我在当铺所受的对待是截然不同的,在那里,哪怕是丁叔有时也要对我说教两句。可是他们,完全不把我当小孩子看,而只是以一种平等的身份对待。我想,雪见对他们那么有好感,也是这个原因吧?

      我看着船下滚滚的江水和江边不断后退的景物,忽然想起一个问题:“徐大哥,我们这是要去哪?”

      “我与紫萱要去蓬莱派一趟,说明我们之事。因为我们一直在赶时间,而雪见姑娘坚持要跟我们去。你当时昏迷不醒,她又说你是她的随从,我们就把你也带上出发了,现在应该到了川东一带了。”

      “不过,小天”,他顿了顿又道,“我看你们并不像是主仆关系,你也说你原是当铺伙计,是么?”

      “这个啊,”我想了想,把事情的始末详详细细地给他说了一遍。

      直到我说完,徐大哥又想了一会才道:“那你现在可是要回当铺去?我们可以在下一个港口让你下去,只是,我们有要事在身,只怕不能送你回渝州了。”

      我吓了一跳,什么,让我回去?我想起当初跟着雪见跑出来,只想着马上可以回去,当铺那边什么话也没留,都出来这么几天了。其实无论什么时候回去后果恐怕也是一样——赵文昌的一顿臭骂,唉,会不会被赶出来都不一定呢!

      还有,那个大小姐雪见,我想起当时对她说的那句“我会保护你的”和为她的那些担心,她要是不回去,我又怎么能扔下她一个人不管呢(徐大哥和紫萱姐,始终是外人,又不可能去管唐家堡的事)!

      我想了半天,说道:“其实我本来就说好要跟着雪见的,现在总不好一个人回去吧。”

      徐大哥听了,略有深意地笑了笑,却只是说道:“那由得你吧!”便不再说话,只顾看着江上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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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遇高人船上学艺(下)

                                          第八章 遇高人船上学艺(下)    

      我陪着徐大哥看了一会,可只要一想起身边的人就是一直所仰慕的蜀山大侠,心里总是有一阵莫名的兴奋,我忽然想起件事:“徐大哥,能给我讲讲你们蜀山的事吗?你们蜀山派一定很厉害吧?”

      “好啊。说起来,现在江湖上的四大gate派,我们蜀山可算得上是四派之首呢!”他满脸自豪之色。

      我倒是头一次听这些所谓的“江湖”上的事,忍不住问了一句:“四大gate派,有唐gate吗?”

      “有,四大gate派分别是我们蜀山、唐gate、江西的霹雳堂和海外的蓬莱,蓬莱和我们都是道教gate派,然而他们更注重清修,不太管江湖之事。不像我们,不时有弟子散布于天下捉妖……”

      “霹雳堂也有?”我又一次打断了他的话,这当然是因为之前我们一直受霹雳堂追杀之苦,对他的名字们也就特别敏感。

      “是啊,想当年霹雳堂堂主雷啸天以一身武艺和火器制造闻名天下,其火器一时与唐家的剧毒暗器齐名。不过现在雷啸天不知所踪,而新任堂主罗如烈也不知为何,把总舵迁到德阳一带,像是要跟唐家一争在蜀中的势力——不如我先给你说说霹雳堂吧?”

      我这下才意识到自己的不礼貌,明明请人家说蜀山的,却总是岔到别的问题上。我不好意思道:“那个……还是说蜀山吧,我再不打断你了!”

      他笑笑,继续道:“在很久以前,蜀山上有很多gate派,其修仙的方法不一,大家也各行其事,互不干涉。而随着人们在蜀山活动频繁,也发现到世上还有“妖”这么一个种族,他们仇视人类,往往杀戮人类,甚至啖而食之。所以有不少gate派就以斩妖除魔为己任,以此积德行修。我们仙剑派就是在那时兴起,当时仙剑派据锁妖塔而立,捉到妖类便投入其中,因为免去杀戮,而且降的妖类众多,所以一时间为蜀山同道所称道。

      “再后来,有一朝的皇帝信奉佛教,说我们是邪魔外道,想要在蜀山上大造佛塔,驱逐我们。当时蜀山各派极力抗争,可惜蜀山gate派多以炼丹服饵,僻谷食气为[屏蔽]方式,因为战斗力不强,很多都几乎灭gate。唯有我们仙剑派因平时斩妖练就一身本领,反率领各派挡住了那些僧人的攻击,最终将他们赶下了蜀山。

      “为了防止类似事情发生,当时仙剑派掌gate就统合了剩下的gate派,在锁妖塔旁大兴土木,成立了今日的蜀山派。

      “新成立的蜀山派以原来仙剑派的修行方式为主,注重内功和剑术,修仙求积德而不求升仙,积极入世斩妖。当然也不排斥其他gate派的[屏蔽]方式,积极搜集和保存各类修仙方法。

      “不过,也有一些gate派坚持自立,不愿加入蜀山派,他们便自立于蜀山中,与我们互不相犯。只是由于我们蜀山派积极入世积德,多为世人所知,而世人有意修仙,除妖,甚至只是学艺的,也纷纷拜入我们蜀山gate下。所以现在蜀山派声势不断壮大,才能成为所谓的第一大派。”

      听了这么多,我也大长见识,原来大家一直传颂的蜀山派还有这么些历史。

      “对了,徐大哥,我听说蜀山道士都背着一本叫“降妖谱”的大书,只要念念什么咒语,就可以把妖收了,是不是真的?”其实我也只是听别人说的,现在突然想起来,不由得看了看徐大哥身后——没有!

      徐大哥不禁对我苦笑了一下道:“是有的,只有能单独下山的入gate弟子才人手一本(我本以为这是说只要入gate就能有了,可后来才知蜀山弟子分三等,新入gate的弟子对外统称“蜀山弟子”,他们的任务就是修练,根本不能独自下山,只有[屏蔽]到一定程度并取得[屏蔽]和掌gate认可后,才能成为入gate弟子,再往上是入室弟子,往往就是长老的接班人,当然这些都是我上了蜀山以后才慢慢得知的),只要念动降妖咒,无论在多远处都可将残弱的妖直接收入锁妖塔中。我虽然是掌gate的入室弟子,可现在也只是弃徒身份,那降妖谱,早被[屏蔽]收回了!”说完他又长叹一声。

      说起他的弃徒身,我不由又想问问他跟紫萱姐的事,刚才雪见说得不明不白,我便[屏蔽]:“徐大哥,你……”我小小心心地说着,“你是怎么被逐出蜀山的啊?”

      “你是想问我跟紫萱的事吧?”他还是淡淡地笑。

      我有些不好意思:“你就跟我说说嘛!”

      “其实这也没什么。”他又顿了一下,“锁妖塔虽说能锁天下之妖,可当天地五灵之气运转到某一个特定时刻,总会削弱它的灵力,这时就会有一些能力高强的妖逃出塔来。那天正是这样的日子,我便受[屏蔽]之命守塔,平常那些妖虽然法力高强,可刚逃出塔来时,耗损太多,往往不强,而只要趁此时将其擒住,再行投入塔中便可。但那天那只不知是什么妖,刚出来时竟还是高如强如斯,我们不少弟子合力[屏蔽],却都伤在它手,我上去与它拼斗了几百个回合,还是拿它不下,它越战越勇,我反倒有些吃力了。

      “后来,我不小心中了它一掌,全身上下燥热不堪,没一点力气,正在这时,紫萱赶到,击退了那妖怪,也救了我。”

      “哇,紫萱姐好厉害!”我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那倒不是,只是那妖怪属火,而紫萱正好属水,克制了它罢了!”

      “然后呢?紫萱姐救了你,可你为什么会被逐出师gate呢?”

      “唉!,因为紫萱不是汉人,她来自南蛮,是苗人,而她们信奉的也是她们自己的神,与我们不一样……”

      “苗人?”怪不得我觉得紫萱姐的装扮有些奇怪,原来她是苗人,说起来,她那样的装束和渝州的苗人也有几分相像。只是——“苗人又怎么了?还不是人嘛!”我自小的玩伴里也都有苗人,我从来都不觉得苗人有什么不同,只有赵文昌那种人才会看不起苗人吧?可难道人人称道的蜀山的掌gate竟是跟赵文昌那种人一样的么?

      “倒也不只是为了这个,只是……”徐大哥说话吞吐起来,竟然还有些脸红!

      我不竟好奇心大起,“只是什么?”

      “只是,当时那妖怪的一掌带有剧毒,我中毒已深,必须马上解毒,紫萱她们苗疆有其独特的蛊术可为我解毒,但其手法奇特,要两人解衣相对,以口将蛊渡入我体内,当时紫萱为了救我一命,也顾不得那么多,就地就施起法来。可那时我[屏蔽]听闻妖怪逃脱正好赶到,他看到我们,以为我们正行那苟且之事。而当时紫萱的蛊术正进行到一半,又不可能停下,反倒让[屏蔽]以为我们不知羞耻,一气之下决定把我逐出师gate。”

      “那,事后你没跟你[屏蔽]解释?”

      “怎么没有?我在他老人家面前跪了两天!唉,其实这也怪不得[屏蔽],紫萱的这种方法极为奇特,一旦成功,效果不凡,我除了身上有点虚弱之外就再没有半点中过毒的迹象,他老家不信也不奇怪。”

      “当时由于紫萱的身份特殊,而且在那种时候出现在蜀山,所以我[屏蔽]甚至认为她是塔里逃出的妖怪,不知用什么方法蛊惑了我,他甚至想要把紫萱也投入塔内。紫萱对我有救命之恩,而后来又一直陪着我跪着陪罪,如此有情有义,我怎么能看她一个好好的人被[屏蔽]打入锁妖塔?所以我们只能下了蜀山来,现在正要到蓬莱去找商风子师叔帮忙说情,我两派世代交好,希望能有用!”

      他们这一番经历,在我看来,真好像故事一般,不过,我心里还是有疑问:“徐大哥你怎么那么肯定紫萱姐她不是妖呢?”

      徐大哥轻嗤一声:“妖是不会自伤同类的,可我亲眼见她杀妖救人,怎么可能是妖!”

      “哦,”我恍然,“原来妖是不会自相残杀的,那不是比人还要好?”

      “小天!”徐大哥的语气忽然严厉起来,倒是吓了我一跳,“妖类屠害人类,它们越是不自残,就对人类危害越大,你不应心存怜悯!”

      “哦”,我不过是随口而说,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反吓得我不敢说话了,他好像也觉得了自己的失态,又转回去看着江面,不再说话。

      站了一会,我自觉无趣,便对他说道:”徐大哥,我去看看雪见她们。”

      他应了一声,我便向后面走去了。



      我原来所在的船仓在船的中部,出来时并没有看见雪见,那么她应该在后面了。我便向后走去,一直来到了船尾才看见雪见和紫萱姐。船尾上没其它人,她们正坐在船舷上聊着天。

      我走近了,叫了雪见一声,哪知她没好气地哼了一声道:“你功夫练完了,这么快?”

      她不会还在为刚才的事生气吧?这时一旁的紫萱姐笑了笑,对她道:“雪见,如果要你把你们唐gate的功夫全教给我,你觉得怎么样?”

      “当然不行!”雪见想都没想就说出来,刚说完,她又觉得不妥,补了句:“哎呀,紫萱姐你武功那么好,何必学我那点三脚猫的功夫!”

      “对了,你那点三脚猫的功夫都不能外传,更何况你徐大哥他们蜀山的功夫,这是江湖规矩,你应该懂的!”

      “我是懂,可是……可是为什么偏偏要教那个呆子!”她斜了我一眼,我不禁有些气结,她倒底是在气自己学不到功夫还是气我学到了功夫?

      紫萱姐见她这样,也不再说什么,只是转过来问我:“小天,你学得怎么样了?”

      “还行吧。”我老实回答。

      “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吗?”

      不懂的地方?我想了想,我好像听徐大哥说故事的时间还多一点,可是,有一件事,无论是练功口诀还是徐大哥说的故事里都提到了,我却不懂那是什么意思,那就是:五灵。

      徐大哥多次提到天地五灵之气,又说什么属水属火的,我还真是不懂。

      “哦,这个啊,这是一个古老的传说了,反正现在没什么事,我就给你们讲讲吧。
     
      “传说在很久很久以前,天和地都还没有分开,世界处于一种混沌的状态之中,在这‘混沌’中生出了一个叫‘盘古’的巨人,盘古用巨斧劈开这个‘混沌’,并支撑着不让它们再次合拢,盘古身体不断成长,而天地之气又分为清浊两股,随着他的成长,清气上升成为了天,浊气沉降成为了地。

      “随着盘古的不断成长,天地间灵力已经全部被盘古吸纳进体内,盘古失去了生存的能量来源,逐渐委顿而死,他的身体崩解,原本蕴藏在盘古身体内的‘灵力’逸散,分解为‘水’、‘火’、‘雷’、‘风’、‘土’这五灵,散于天地之间。

      “这便是五灵的由来,后来,因为清浊之气分离,维持天地距离的清浊平衡被打破,因此天距离地越来越远,并且有脱离大地而飞升之势,这样天将无法吸收地上的灵力,天界的能量供给产生危机,神界将重蹈盘古的覆辙而崩溃。于是,神界被称为‘三皇’的伏羲、女娲、神农合三人之力,将大地上的五种灵力凝结成五灵珠,用灵珠的能量束缚天,令其不能远离大地。使神界能够继续从大地获得灵力的供给,但结果却是,大地本身因灵力平衡被破坏而趋于崩解。三皇只得还灵珠于地脉,令其维持住大地的形态。但是,由于灵力已经被[屏蔽],大地原本的面貌失衡,原本是处处山明水秀的大地,因受到灵珠地脉的影响,有些地方严寒而有些地方酷暑,水、火之灾常常发生。”

      “那夏天热,冬天冷,也是因为这样?”雪见[屏蔽]。

      “对,这五灵之气在天地间便不断地循环,环环相克,又会相生,构成了世界的各种现象。”

      我想到的可不是这个,只问:“那五灵珠岂不是宝物?”会不会很值钱啊?

      我忍着雪见的白眼,看着紫萱姐,她却摇摇头:“这五灵珠的确是宝物,而且有这灵珠的帮助可让持有者灵力大增,但一来它们存在于何地并不为人知,而且一旦有人持有,不说人,就是什么魔鬼妖怪的也会不断地来抢夺,根本不可能为一般人所持有,多半是在深山中藏匿着。”

      “哦!”我暗叹了一声,“那这种力有什么用呢?”

      “既然这五灵之力不断存在,人们便学会了驾御这五种灵力,可用来为人们做事,可以作为对敌时的阵法,也可以用来作为攻击用的法术。”

      我突然想起雪见所用的那个神妙的仙术,[屏蔽]:“就像雪见用的土咒?”

      “嗯,那只是土系最简单的一种仙术,雪见他天生属土,所以学土咒就很容易。”

      “咦,每个人还不一样么?”雪见[屏蔽]。

      “是啊,这要看你出生时天地间五灵运转的方位了。”

      “那你看看这个呆子,他属什么?”这正好也是我想问的。

      “那可得要慢慢试了,先不说这个,我跟你们说一下这五灵仙术的运用吧,”她转向雪见,“省得像你那样滥用,也是会耗竭灵力的!”

      “啊?她也这么危险,那你快说呀!”我忍不住说道。

      “呵呵,”紫萱姐笑笑看了看我,说道:“要想牵动世间五灵之力,那必须以自身的灵力驱动。所以自己先必须有一定修为,身上积蓄了灵力,才能运用。

      “最开始的法术是依靠咒语把自身灵力与自然界的灵力相连的,这些咒语往往难记难念,而且念咒时必须心神合一,绝不能被外物所打扰,否则前功尽弃不说,自己的神志恐怕也要陷入迷茫。

      “当然,这心神合一是一种感觉,就好像你们用武功招式,初学时使用不灵活,难于应战,当练习得多了,这一个动作完了之后,下一个动作就下意识地做出来。‘心神合一’这种状态也是一样,使用得多了,就可以很快进入状态,原来可能要念上两三遍才能牵动,熟练以后一遍就行,甚至极熟以后,在发力之间就可以使用,这时用于实战才好。”

      “那么厉害,那紫萱姐,你会什么仙术?”雪见慌忙问。

      “我啊,我是属水的,冰咒自然会用,而且由于水可生风,所以风系的法术也会用一点。”紫萱姐答道。

      “哦,那你会两种了?”

      “那倒不是,水系的法术我还会几种,都是我自己创出来的。”

      “好厉害!”

      “呵,其实这不算什么,仙术的运用本来就不是一成不变,当你某一招用得熟练了之后,认真体会灵力作用于外界的力量,稍稍改变一下发力方式,就可以创出新招。当然,有时是因为你自身灵力总量所限,承受不住太耗灵力的仙术,灵力提升了,自然就好学。”

      “那要怎么才能提高灵力?”

      “我听说有世间一些灵药能一下子提升人的灵力,不过那都是些很难得的宝物,最好还是靠自己不断地锻炼。”



      我和雪见学得入神,船上突然传来惊慌的叫声:“妖怪,有妖怪!”

      船上的人纷纷往船头跑去,紫萱姐也带着我们跑了过去。

      “出了什么事?”紫萱姐冲一直在船头的徐大哥[屏蔽]。

      “没什么。江面上出现了些妖怪,看来我们得动动手了。”徐大哥笑笑对她说。

      “好啊,我们也来,紫萱姐你要教教我那些什么提升灵力的功夫啊!”雪见也兴奋起来。

      “这,不好吧,你们要受了伤怎么办?”徐大哥皱起了眉。

      “这些妖也不是很强,有我们看着不会有事的,何况我还答应了要教他们。”紫萱姐连道。

      紫萱姐都说可以了,那徐大哥当然便不再说什么,也由得我们了。


      徐大哥安抚了船家,让他们只管掌好舵,不要到上面来,妖怪由我们来付。他们正求之不得,便都下去了。

      我和雪见倒不是第一次打妖怪了,这里的妖怪也强不到哪去,看我们不会有事,徐大哥也不再说话。

      打下了几群上了甲板了妖怪后,紫萱姐看了我的动作,便让我试着背一段艰深的口诀,那口诀艰涩难懂不说,也毫无规律可言,又不像徐大哥教的那样可以体验着来,我花了好久才把它记住,然后,紫萱姐又用一种唱歌似的调子把它唱了出来,并要我学着唱,不能唱错一个调或是节奏,并且一面唱,一面要不断去感受身边气息的变化。唱的时侯,必须极为专心,心无旁骛,一遍不行就多唱几遍(其实紫萱姐说那叫吟的,可我怎么也觉得那是在唱)。

      我便闭着眼一遍遍地唱着,累了就歇会继续唱,直到我每次唱不下百遍,一共唱了二十多次后,才渐渐感到胸中有一股旋转着的气流流过,我慌忙睁开眼睛,正好看到前面在半空中打着转的木屑。

      “嗯,你果然是属风的!”紫萱姐也长舒一口气,笑着对我道。

      只有雪见满不在乎地道:“练了那么多次才那么大点风,笨死了!”

      不过我都不在乎了,因为此刻充斥在我心中的,只有无边的喜悦——我也能用仙术了呢!我可以不断地进步,最终成为一代大侠!

      这小小的奖赏让我多了分练下去的动力,不几天,我便把那风练得像一个小型的[屏蔽],足以用来攻击妖怪了。

      紫萱姐见我这风咒学得好,便又把她学得的第二种风系仙术教给了我,那是用来疗伤的,叫做暧雾,要把胸中的那股力不断消融到环境中,去获取散布于空中的点点水份,然后把那裹着水汽的风罩到受伤的地方,那伤口竟能被一点点消融,真是神奇!

      在我一直苦练的这几天,雪见也不肯闲着,她的土咒在这种寸土不生的地方一点用也没有,她便一直练气,直到灵力提高了好多以后,她便试着远远地控制江边的土,引它们来攻击。她的武功根基本就很好,在我还在苦练暖雾的时候,她便己经能让土石像下雨一样从天上[屏蔽][屏蔽]地掉下来,砸得那些妖怪抱着头逃窜了。

      “哈哈,我这叫飞岩术!”雪见大声地宣布她的新招名。

      不几天后,那些胆敢上船的妖怪唯一的作用便只是我们的练功靶子了。


      第一部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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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部 四大gate派
                                                                  第九章 惊闻变仙岛遇险

      大江滚滚东逝。浪头一个个往岸上打,便模糊了江岸,往船上打时,又隐约了江面。从船上看去,总是有美好的景色收入眼底。此等美景,有如徐大哥紫萱姐那样让人敬仰的老师,有如雪见那样活泼可爱的同伴,还有不时飞上船来的练功靶子,这样的一切,构成了我这一生最难以忘怀的快乐日子之一。

      我们的船,便在这紧张而娱快的日子里不断地前行,眼见着水势越来越缓,河道越来越宽,我们终要出海了!

      这天,船终于在一个港口停靠下来,这是江上的最后一个码头了,我们必须采买足够出海的食物和水。

      我从来没在船上待这么久过,虽说这几天并不无聊,可总不太习惯,见船一靠岸,便忍不住想下去走走。

      而雪见更是心急,只拿一双水灵的大眼睛期盼地盯着徐大哥急切地问:“徐大哥,我们下去逛逛吧?”。

      徐大哥了然一笑,“好吧,大家都下去走走,我也好打听一下最近江湖上又有何事发生。”

      雪见一声欢呼,我们四人便都下了船。

      下得船来,只见那码头上高高地立了个木坊,写着“镇江”二字。这可是我听都没听过的地方了。

      码头的后面是个不大的市集,人来人往很是热闹。雪见轻呼一声,只道要去走走,就往那边奔去。

      我心里一惊,忙叫道:“雪见,你……就这么一个人?我们不是一起的吗?”

      “哼!谁稀罕跟你一起啊!”她手一甩,头一扬,这动作我倒是见得多了,大有不把人放在眼里的意味。

      这时紫萱姐在后面道:“小天,其实所谓同伴,就是大家在需要的时候互相协作,不可能时时都在一起的呀!”她又转过去对雪见道:“你也别走得太远,半个时辰内可得回来!”

      “知道了,知道了!”雪见一蹦一跳地飘然而去。

      看着雪见背影,我一面想着,这几天我一直着受紫萱姐他们提点,武功仙术上都有不小进步,而他们二人说话做事都总是在情在理,就好像现在, 我也只觉得紫萱姐说的没错,也许是我太稚气了吧。

      只是——看着雪见远去的背影,想起这几天我与她共患难,共学艺,共相处,我的心里总泛起些些失落来。

      算了,我也不再多想,紫萱姐的教诲一向不错,我与雪见也确实不可能一直在起的。看着徐大哥他们也走得远去,我也迈开了步子,瞎逛逛吧!

      这镇江也是沿江的城镇,可它却与之前我到过的宾化截然不同。渝州和宾化都是被江流直穿而过,而这镇江与其说是江边城市,还不如说是江上城市。

      大江流到这里,远远地阔宽,分出许多支流,把陆地分成了小块,除了刚进来的那块集市上大一些,其余陆地便成四分五裂。我只钟情于古董,那边卖的都是些杂货,没什么值得看的,饮食我又不用操心,便直往镇里面逛去。

      这里的陆地虽说被水分开,可人们却像融入了这奇特的环境里一样——水道被当作街道,“街”上自然也是以船代车,往桥头上一站,“车”来“车”往,其热闹气氛一点也不比我们渝州的差。有的人家甚至在船上升起了炊烟,真有些以船为家的意味呢。
     



      这样一路走着,看看时间差不多,我也尽了兴,便返身向码头走去。

      徐大哥他们都已经回来,三人站在码头上正说着什么,徐大哥正皱着眉,脸色很不好,雪见也一脸凝重地道:“我也听说,蜀山的妖怪全跑了出来,弄得天下大乱。”

      蜀山?我心头一懔,忙[屏蔽]:“出了什么事?”

      “我们在镇江打听到江湖上的传言,说蜀山锁妖塔倒了,里面的妖怪全跑了出来,现在蜀山也大难临头。”紫萱姐对我道。

      我心里一惊,在我心里犹如圣地的蜀山,也可能会“大难临头”么!

      徐大哥眉头越来越紧。紫萱姐又向他道:“江湖传言总有些失实,你也别太过紧张。”

      “可这几天妖类剧增是事实,而且那晚的地震,似乎也是从蜀山那边传来……”徐大哥喃喃道。

      想起那晚的地震,我心里一荡,向雪见看去,她脸上一红,别过脸去,没再看我。

      “不行,紫萱,我放心不下,我想赶回蜀山一趟——虽然我只是弃徒身份,可蜀山有难,我决不能坐视不理!”徐大哥长袖一摆,飘然神色倒是看得我一呆:那么坚定的神情,那么坚定的语气,还有,那么大义的精神!我脑子里突然涌上一个念头:和徐大哥一同回去,怎么说我也学过蜀山的功夫,师gate有难,怎能不顾!

      紫萱姐见如此,便理解地点了点头道:“我知道,这也是应该的。”

      “可我们的事……”

      “你先回去吧,现在你[屏蔽]容不下我,我也上去恐怕只会给蜀山添乱,蓬莱那边我可自己去的!”紫萱姐说得倒很冷静。

      徐大哥一副放心不下的表情,轻轻道了声“你……”却又被紫萱姐打断。

      “放心吧,何况还有小天他们陪我!”紫萱姐淡淡一笑。

      我们?可我还想跟着徐大哥上蜀山呢!他们似乎还不曾注意到我也在为这事担心。

      我正想说话,雪见忽然道:“徐大哥你放心吧,我们一定好好照顾紫萱姐的!”

      这话却不由让我笑了出来,紫萱姐本事那么大,说她照顾我们还差不多!

      雪见不满地瞪了我一眼,可这时连徐大哥也笑了出来,“好吧,那就拜托你们了!”他半开玩笑地道。然后,他把目光转向了紫萱姐,看了好长一会才道:“万事小心!”

      “嗯!”紫萱姐报以同样的眼神。

      徐大哥匆匆地走了。

      好吧,我琢磨着,反正陪着紫萱姐也算是在帮徐大哥,而且连雪见也说要去蓬莱了……

      所以当紫萱姐吩咐好船家后,我们便又继续踏上了出海去仙岛蓬莱的旅程。




      在海上的几天,紫萱姐也没再教我们什么,有时她只是一个人静静地坐着,她在担心徐大哥的事吧?

      好在这里虽然比江上偏僻,妖怪反没那么多,雪见一直履行着她“照顾”紫萱姐的职责,总是在船上巡视着,有一两只妖怪她便自己解决,太多便又叫我们一块上。小花楹一直跟着雪见飞来飞去,也是一副自豪的样子,一有妖怪,也不管多少,她就呜呜乱叫,给船上添了不少声色。

      雪见的土系仙术在海里不好施展,可紫萱姐的水系就正好相反了,所以当雪见叫来我们时,往往紫萱姐的一个冰咒就解决了所有妖怪。

      至于我,倒是常在船头站着观望,想着蜀山和徐大哥的事。有如徐大哥那样的弟子,我想蜀山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可徐大哥呢?他的[屏蔽]还在怪他吗?他回去不知怎么样。既便被逐出了师gate他还如此的挂念,想想徐大哥那份胸襟,确实让我敬佩不已。倘若我也能如他一般地为人处事该有多好。我不禁自嘲地笑笑,我每天来这里吹风打望,其实也是在暗暗地学着他呢。




      大海的奇妙,是从我们行驶得看不到陆地了时,我才发现的。

      海上与江上的不同,在于大江滚滚而下,总让人有想征服它的感觉,可大海辽阔无际,只让人觉得自己不过身在其中,叹服于其上。

      其实,这些东西我也是学着徐大哥驻立船头才能领悟吧,要在以前,我哪会有心思想这些!

      第五天,当我正与平常一样眺望着大海时,终于看到了前方的异样:前方海天相接的地方出现了雾朦朦的一小块。我一直看着它,直到船又驶近了,我才看清楚那个烟雾缭绕下的岛屿。它只是那么[屏蔽]地飘浮在海上,随着气流上下晃动。

      我知道这就是我们的目的地——仙岛蓬莱了!

      当初紫萱姐在给我们说时我还不太相信一个人间的小岛怎会有那么神奇,现在一看,它还真的有些仙风神气,让人升出一股慕而求之的冲动,无怪乎它有仙岛之称。

      呆呆看了好一阵子,我才想起跑回仓中跟紫萱姐说我们已经到了。

      “嗯,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她淡淡道。



      不出半日,我们便到了岛上,置身其中,反倒不见了海上那种朦胧中透出的仙气,看上也去也只和一般的岛屿无异。不过当时第一眼的震撼仍然留在了我的心里,让我对这个小岛充满了崇敬之情。所以当我们登上了这个安静的小岛,向那座宏伟的大殿走去时,我的脚步也是轻轻的,生怕扰了那些所谓仙人的清修。

      那殿离岸边不远,上了岸便能看到,它虽高大无比,可在这满是树木的岛上倒并不显得突兀。顺着走去,那高高的柱子,高高的gate,还有高高的“蓬莱”二字依次出现。这只是前殿,就已如此雄伟,还是我前所未见。

      走上殿前的台阶,gate正大开,也无人看守,颇显仙家的不凡修养。我正想着,一脚跨入了大gate,抬眼看去,顿时大吃一惊。

      就算里面站的是一群拿剑指着我的神仙我也不会更吃惊了,可眼前,竟连一个人都没有,全都是妖怪!

      有我们在海上见过的虾精蟹怪,也有一看就是从深山里出来的山鼠蛇妖,它们在这殿里上窜下跳,吱呀乱叫。

      总不成蓬莱派是用妖怪守gate吧?

      我看向紫萱姐,她也是奇怪地看着眼前的妖怪,眉眼之间甚至还多了几分凝重。我还没问,她便道:“有点奇怪,你们小心点。”

      我和雪见马上又拿了出收好的武器,跟着紫萱姐向里面走去。

      这大殿正中筑着个高坛,上面放了个很大的丹炉,这高坛被当作屏风,挡住了视线,让人看不到殿后。

      那些妖怪见我们来都有些惊慌,四下逃窜,只有些三五成群的上来要攻击我们,不过有紫萱姐在,对付这种小妖,自然不在话下,我们便且打且走地前进着。

      绕过高坛,我们终于看见了人——一个身穿[屏蔽]道袍的道士正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紫萱姐加快几步,到那人前蹲下察看起来。

      “死了。”她道。

      “死了?”我一惊,我何尝见过这般横死的人!我小心地看去,只见那[屏蔽]约三十多岁,脸色苍白,倒像是睡着了。

      这就是死人么?我不敢多看,雪见却也过去蹲了下来[屏蔽]:“怎么死的?”看不出她胆子倒也不小!

      “伤口很小,可能是细剑之类的兵器,——也可能是手指。”

      “手指!?”

      “嗯,功力很高的人可以凝气于指,以气劲伤人,这个伤口就很像是气劲所为。”紫萱姐的话说得很沉重,我知道她的意思,如果前面有一个这样的敌人,那我们恐怕就很危险了。

      “小心为上!”紫萱姐吩咐一声,拿出了腰间她从没用过的武器法杖,继续前进。

      还要走?我开始有点儿害怕了。可雪见也跟着走了出去,好吧,我想,连雪见都不怕了,我怕什么?我把心和剑都一横,跟了上去。

      殿后是一个庭院,与一般的道观并无二致,再往里是一座长廊,这里面虽然没了妖怪的[屏蔽]扰,可我们又在廊里发现了两具尸体,紫萱姐面色愈显凝重,而雪见却有些忧郁难过,是为这横死的人么?

      长廊很长,一直把我们往高处引,走到最后,是一个写着“御剑堂”的大院,院的正中竟悬着一柄硕大无比的剑,就那么凭空浮于一个雾气腾腾的水池上方。在它的后面则又是一殿,没刚才前面那么大,却精致辉煌了许多。四周院墙边也如中间那样悬浮了些小剑(这只是相比于中间来说,其实边上的任何一支都比我手上这柄大了不少的)。这御剑堂正在蓬莱岛最高处,远望又可见朦胧的海面,内外雾气相衬,让人看着,似乎又回到了那种仙家的境界。

      可惜我现在丝毫没有开始的那份心情了。这一路上一堆死尸,也不见半个人影,连这中心的大堂也悄无声息,我心中更多的是恐惧!

      我们保持着品字阵形不变,缓缓向着这仙岛上唯一还可能有人的内殿走去。
     



      “快说,我可没那么多时间!”紧闭着的大殿里里终于传出了声音,有些恶狠狠的,不过倒是发音深沉,中气十足。

      “清微道兄,这等事情我如何知道?你莫不是来考验我道法的?在下法力低微,还不曾习得那彻古通今之术。”另一个老一点的声音答道,话语中显出些无奈与疑惑。

      我正要凝神细听,忽然之前那声变大了些,直冲我们道:“外面的小贼,给我滚远一些!”我心下一懔,被发现了!

      我紧张地看了看紫萱姐,她反推gate进了去,我也只好跟随着。

      殿里站着两个鹤发童颜的老道,一个正对着我们,一身[屏蔽]长袍,虽然不像一般道袍那样绣上八卦图案,可仙风道骨还是表露无疑。另一个却是一身镶了柳绿色边的白袍,满身仙气比先前那个更足,却是一脸暴戾之色,正侧身扭头看着我们。

      “哪来的小鬼!”那白袍道士沉声说道,正是刚才对我们暴喝那声音。

      我与雪见都看着紫萱姐,只见她盯着那道士看了一会,突然说道:“你不是清微道长!”

      那两个道人都是一惊,我和雪见则是疑惑——我们完全不知道谁是“清微道长”。

      “不然你不可能不认识我!”紫萱姐接着道。

      那白袍道士忽然显出一阵惊慌,显然是被说中了。

      雪见看他理亏,跳上前去取笑道:“哼哼,说我们是小贼?我看你才是‘老贼’吧!”

      他眼里忽然泛起凶光,狠狠地道:“既如此,你就去死吧!”猛然,他身前便出现了一朵白色光团,向正在做鬼脸的雪见疾飞过去。

      “雪见!”我大叫她一声,她却一下子反应不过来,呆在了原地。

      眼看那光团就要欺近,之前先跨出去一步的紫萱姐猛地往后一撤,对着雪见猛力一撞,推得两人都跌倒在了地上,险险避开了那奇怪的光球。

      “轰——”与雪见擦身而过的光球撞上了她身后的墙,竟把那墙炸出个大洞!天啊,要是刚刚真碰到雪见的话……

      我呆呆地看着这一切,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那边又一个光球飞来,直取紫萱姐,这时她正跪坐在地上,眨眼间,那球竟己快到她胸前了。

      这一次,我甚至来不及叫出声,只见那白光来到紫萱姐前,猛然一闪,光亮陡增数倍,直刺得我睁不开眼,哪怕用手捂住了,眼前还是白茫茫一片。

      紫萱姐!

      这次我连轰然一声都没听见,只是静静地一片,而在这这短短一瞬间,我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只是惊慌地挥着手,想要把眼前的一团白光驱开,看清楚紫萱姐还在不在。

      我盯着那个方向一直到眼前的亮从我的眼中褪去——没看到紫萱姐。因为一个人挡在了她的前面。

      不是刚才我们中的任何一个!

      他浑身上下一片火红,红的衣服,红的头发,那头发外面竟然还有一对红褐色的角!不似牛角羊角,贴着他披向后的长发生长,从额到顶,只在尖端微微翘起,桀骜而不驯。衬托着那在一片红色中那有些泛寒的脸,让人望而生畏。

      这是一个全然陌生的,不知从哪里突然出现的人!

      可是,那副模样,那种眼神,我又似乎见过。

      他用那种冷漠的眼神看着对面的“清微道长”,冷冷道:“雕虫小技,也敢拿出来用!”

      那老道看了他一眼,忽然黑影闪过,突然消失了。

      “哼,跑得倒是快!”那怪人冷哼一声。

      我想起刚才受攻击的紫萱姐来,慌忙向那红毛怪人身后看去。她正在那里,对我笑了笑,示意没事,随即站了起来,对那人行了一礼,道:“多谢!”

      他仍是冷冷地,也不说话,紫萱姐又[屏蔽]:“阁下可知刚才那是什么人,为何扮作清微道长模样?”

      “人?”他却答非所问,“以你灵力,若不是自闭视听,何苦连那是何物都看不出!你这样做,值得么?”

      他的话我一句不懂,可却让一向好脾气的紫萱姐脸色一沉:“这是我自己的事,与人无忧!”

      他轻哼一声,不再理会紫萱姐,转向之前那黄衣老道,也是轻蔑地说道:“所谓仙岛,也不过如此,没个仙人,却是一地死尸?”

      那老道却是不嗔不愠,轻轻一笑道:“阁下如此年轻,却有如此修为,自是我蓬莱中人不能比拟,不知阁下在何处修仙?”

      “修仙?哼,人类真是六界最底层,竟然一心想着成仙!”

      “哦,此话怎讲?”

      他也不理那老道,却用那种冷冷的眼光扫了我一下。

      顿时,我想起来了!这种眼神,当天在永安当,不就是这样的眼神吓得赵文昌大气都不敢出么?

      “你是那天当剑那人?”我看着他头上那奇怪的角,问了出来。我记得清楚,那天他可是没这角的!

      “看出来了?”他竟然笑了笑。

      我突然想起了手中的剑。

      “这剑……”我看看他,又不舍地看看剑。

      “你喜欢就拿着用吧。”

      “真的?”我喜出望外。转念一想,还是不要白占别人便宜的好,便道:“不如这样吧,我给你十倍的当价收了它”,这是当铺的规矩,反正也才十文钱。

      他又轻笑一声,“不必了!”

      “那好,算你送我,大家交个朋友!”

      转眼却不见了他踪影,跟来的时候一样突然。

      “人都走了,还交朋友呢!”雪见在一旁挖苦我。

      我瞪了她一眼,看着手上的剑,心里不禁大为高兴。

      紫萱姐又问那老道:“商风子道长有礼了,请问刚才那人在追问你什么?”

      “他在问六十[屏蔽]蜀山的一些事,可那时贫道也才刚刚入道,又如何知晓?”

      “奇怪,他问这个干什么?”紫萱姐陷入沉思,可刚才那商风子道长的话却勾起了雪见的兴趣。

      “什么,六十年?那道长你今年多大啊?”

      “呵呵,贫道虚长九十六春秋。”

      “啊?好厉害!道长看上去也才五六十岁的样子呢!”

      “呵,见笑了,这算不得什么,想那蜀山的五位掌gate,都已年过百五,却也不过五六十岁模样。”

      “道长你这方法能不能教我?”雪见十分兴奋地说道。

      “这个,以姑娘心性,恐怕……”他没再说下去,我哂然一笑,像雪见那种性子,想要清修,恐怕真的很难。

      “糟了!“紫萱姐突然叫起来,我们都向她看去。

      “那人竟能扮清微道长如此之像,又追问蜀山之事,很可能会上蜀山,对蜀山派不利!”

      那商风子沉吟了一会,道:“姑娘所说甚是!”

      “那怎么办?”我[屏蔽]。

      “得尽快回蜀山通知长卿!”紫萱姐急道,又转向那商风子道:“对了道长,小女子尚有一事相问:道长是否知道蜀山锁妖塔之事?”

      那道长仍是淡淡笑着:“听说了,那锁妖塔为上天所赐,贫道认为,其必不会如此轻易倒塌,只是近来妖魔陡增,横行人世,恐怕亦是那塔上封印被破坏所致。”

      “封印?”

      “贫道曾听清微道兄提起过,这塔只容妖进,却不容出,乃是有五灵之力封印于其上,若果是封印被破,那要修补便恐怕要找五灵珠了。”

      紫萱姐想了想,却皱着眉道:“一定要找五灵珠么?”我想起在船上听紫萱姐说过,这五灵珠之难找,我也还记得的。

      “贫道只是猜想罢了。”

      “好吧,那多谢道长,我们也须立刻赶回蜀山,就此别过!”

      “紫萱姐,还有那个……”雪见听说要走了,慌忙叫道。

      紫萱姐摇摇头,“现在正事要紧,我们的私事以后再说!”她也不理雪见还有什么话,径自走了出去。快要出gate时,忽又转过来道:“对了,道长,刚才我们进来时,那外面大堂上……”

      不等等紫萱姐说完,那道长就道:“唉,生死有命,贫道自会让人处理。三位回蜀山要紧,不用费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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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返渝州唐门生变

                                                                            第十章 返渝州唐gate生变
      与海上无边的浩瀚不同,大江上的回程就显得有些惊心动魄了,当然这只是指我们的船在大自然里的抗争。平心而论,这也算是一大美景,可这时的我却再也提不起欣赏的兴致来。

      而这自然是因为紫萱姐的缘故。

      看着比来时慢了许多的回程,她脸上的担心越来越明显,令我也不由得心里不舒服,蜀山的事总横亘在心里,虽然深信着它不会出事,可又放不下那份担心。好不容易看着船进了川内,来到蜀山脚下,我们匆匆下了船。

      “紫萱姐,要不我们再陪你上蜀山吧?”从一开始,我便一心想要上蜀山,这时我也不会放弃。

      “不”,她摇着头,“到山上可能会更危险,我不想你们出事。”

      “可是……”我想说我实在不怕什么危险,更何况我也算得上半个蜀山弟子了,总该关心蜀山安危的。

      可紫萱姐轻轻指了指雪见,又对我摇摇头。

      自从进了蜀地,雪见便经常怔怔地发呆。我看她闷闷不乐,想要问问她怎么了时,她又很凶地教训起我来,弄得我不知所措。偷偷问紫萱姐,她却只是笑笑说没事,好像完全知道雪见心事似的。现在她指雪见,恐怕也是在说这件事吧?

      我看看这时又魂不守舍的雪见,紫萱姐像是知道她不会想上蜀山,而示意我陪着她,我也只好不情愿地点点头。

      “那我走了,你们要保重!”紫萱姐向我挥手道。

      “好吧,有空我一定上蜀山找你们!”我也向她挥挥手。

      “啊,紫萱姐要走了吗?”雪见这时才终于回过神来,我们只好相视而笑。

      又再和雪见道了别后,紫萱姐终于踏上了上蜀山的路。

      现在正值盛夏,蜀中气候较湿,我们身后都长满了枝叶繁茂的大树,可紫萱姐远去的路上却有些荒凉,狭窄的山路两边,哪怕杂草也不多。好像故意要显出紫萱姐此行的孤单一样。看着她的背影,我感到了心头的不舒服,想想这么多天来与徐大哥紫萱姐相处的日子,听他们的故事,与他们一起为蜀山担忧,向他们学东西……这才发现,我竟这么怀念这段日子!

      紫萱姐的背影消失了好半天了,我才回过神来,看了看身边比我还出神的雪见。

      我决定再问她一次:“到底怎么了,雪见?”

      “景天!”她终于肯回答我了,“我想回家看看爷爷。”

      我终于明白过来,她是想家了。仔细想想,这么一个大小姐,独自离家了那么多天,也真难为她了。我的眼前又浮现出那张被泪水打湿的脸,心里暗暗叹了一声,道:“好,我们回渝州!”

      “回渝州?”

      “你不是要回家的么?”
      “呆子!这码头后面不远就是唐家堡后gate!”

      这倒是我始料未及的,乘船一路上来,我己看好了渝州的方位,顺着江边再住回走,不出一天就可回到渝州,却没想到,这唐家堡就占了这一日的路程。

      “那么,你要小心点!”我没忘记她跟我说过的唐家的事。

      “放心吧,我只去偷偷看看爷爷,一会再过来找你!”

      她又回身对一直紧跟着她的花楹吩咐了几句,便匆匆往后面的树林里走去,转个弯便不见了身影。

      我找了个荫凉的地方坐下来,对那边还在烈日下扑打着翅膀的小花楹叫了声,想让她也过来休息一会,可她理都不理我,只是固执地看着雪见消失的方向,我也只好作罢。



      我一个人坐在那里呆呆地想着,也不知雪见的爷爷此时是清醒还是昏迷,她回去见不见得到,以她家人那么对她,难保她不会又被赶出来,一想到她听到自己被逐出唐gate时那副模样,我就一阵心痛。

      唉,现在最好便是她正好遇上她爷爷清醒,然后把唐家内部的事说出来,最好一并连那个内[屏蔽]也找出来,那样,她就应该又可以回唐家做她的大小姐了。

      想到这里,我心里突然有些难过。她能回家了,可我呢?还能再回永安当吗?如果忍着赵文昌的一顿臭骂,再求丁叔说情,我应该还是能回去吧?可是我心里,却对于回当铺没什么向往了,这么多天以来,另一种生活摆在我的面前:做一个大侠,四处行走,行侠仗义,斩妖除魔,这不正是我小时的梦想么?如果这时还要去面对那种千篇一律,每天对着四处来的客人点头哈腰地“大爷”前“大爷”后的生活,我真的会受不了!

      但不回当铺我又能去哪呢?上蜀山?我看了看紫萱姐消失了的那条路,不禁又想担心起了徐大哥、蜀山还有紫萱姐的安危。

      那个假扮清微道长的人若真上了蜀山,徐大哥不知能不能对付得了他,不过蜀山不是还有五位得道的道长么,应该不会怕他。但是紫萱姐,她上了蜀山,又怎么面对徐大哥的[屏蔽]呢?
     


      我杂七杂八地想着,却被一阵呜呜声打断。

      “怎么了花楹?”我像雪见那样问她,却没有像雪见那样得到回答,或者说,我听不懂那样的回答。

      她看看我,又看看刚才一直盯着的那个方向,再一次叫起来。

      “你是担心雪见了,是吗?”

      点头。

      “唉,其实我也挺担心的,可是,她说让我们在这里等她的——喂,花楹你去哪?不要啊,你要是走丢了,雪见非骂死我不可!”

      没办法,我跟了上去,这里就一条路,我顺着走去,一路不见花楹的踪影,却见到一堵青石砌起的高墙,和上面那不大的朱红色的gate。

      这就是唐家堡的后gate了吧,虽说小了点,仍是大家风范不减。可是,我要怎么进去?我可不想像上次一样又被赶出来。
      我忐忑地走向那个看gate的家丁,脑子里胡乱地想着些混进去的借口,谁知他一看到我,便像见了鬼一样,逃一般地跑了进去。真是莫名其妙,原来唐家堡前后gate的差距那么大!

      我轻松地后gate进了唐家堡,在我的印象里,唐家堡地广房多,豪放奢华,人丁兴旺,堡里自成集市,热闹非凡。可我现在看去,豪宅仍在,却一路冷冷清清,难得出现几个人,也是要么垂头丧气,要么对我怒目而视,好像我是他们的仇人一般。

      这是怎么一事?雪见回来被发现了,可就算是,他们又不认识我,就算认识,我又不是什么武林高手,不至于让他们这样敢怒而不敢言吧?

      我试着向一位满头花发,一脸慈祥的老婆婆打听情况:“您好,老人家……”

      “呸!你们这些坏人,不要以为把我们唐家打败了就了不起,就可以来胡作非为!”

      我绝想不到会听到这样的回答。而当她骂我时,旁边的人也都直瞪着我,好像我一有动作就要扑上来一般。

      看着满脸皱纹都气得发直的老人,我逃一般地跑了。完全弄不清状况的我只好在这偌大的地方乱撞,只盼着找不到雪见也好,先把花楹找到。

      当我怀上这样的心情后,又找了半天,才看到了那个小小的[屏蔽]身影。

      她似乎也在游荡,扑打着的翅膀没精打采的,飘乎的身子也一上一下地晃。

      我正打算上前叫住她,她却在一个拐角忽地一振翅,急速地冲了过去,好像故意躲我一样。

      “这小东西!”我一面骂,一面冲了上去,可刚到那拐角处,我便不再骂了,因为我知道了她刚才振翅的真正原因。

      在旁边那间很大的屋子里,传出了雪见的声音。

      “雪见!”我惊喜地冲了进去,看到大厅里正和两个人说着话的雪见。

      她转过头来看我,脸上的神情却让我大吃一惊。

      就算听到了自己被逐出唐gate,她也只是满脸的愤怒与委屈,可现在,笼罩着她整个人的,却是无尽的忧伤,使她那可爱白嫩的脸上也带上了不少阴郁的黑色。

      出什么事了?

      在我被她神色吓呆的时候,她淡淡说了句“你来了?”,便又转了回去。

      这时,那她对面的那位老婆婆说话了:“三叔公他拿着唐gate令牌,代理掌gate之职,他说的话我们不能不听。你……还是快走吧!”

      要是以往的雪见听到这话,肯定会蹦起大骂,可现在她 却仍是默默听着。

      “不行,她偷走了五毒兽。”另一个年轻的小姐说话了,看她的样子,与雪见差不多大,长得也挺好看,可眉眼之间却透着一股阴狠之气,让人看着很不舒服。

      “芷芸!那五毒兽养了那么多年也没什么结果,掌gate也说算了,你又何必再说。”

      “九姑婆,我想去拜祭一下爷爷。”回应她们的,是雪见依旧淡淡却坚定无比的回答。我吓了一跳,原来雪见的爷爷已经……

      “哼,你连唐家的人都不是,有什么资格拜祭爷爷!”那个叫芷芸的小姐对她斥道。

      “芷芸!”九姑婆瞪了她一眼,不让她再说下去。

      “什么?”雪见追[屏蔽]。

      “雪见,听姑婆的话,你还是快走吧!”那三姑婆却只是又再劝她,不去回答。

      “不……你们……告诉我爷爷葬在哪?”雪见又迷离地问。

      “哼,爷爷尚未下葬,你死了这条心吧!”唐芷芸叫道。

      “什么?这么热的天,快一个月了竟还不下葬——难道……你们想……”雪见脸上现出种难以置信的神色。

      那九姑婆倒是一脸坦然:“唉,不妨告诉你,他们是要练三尸三虫蛊,掌gate的尸体已经毒变,这是百年难得一遇的事,更何况现在唐gate遭变,存亡在此一线,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你们……你们……”雪见气得直跺脚,像是要找一句最恶毒的骂人话,“竟然这样对爷爷,你们简直——不是人!”

      唐芷芸鼻子一扬,不屑道:“还不知道谁不是人呢,枉爷爷那么疼你,唐gate生变时你倒是躲得远远的,不是说给霹雳堂抓了么?怎么又回来了?莫非你就是那个内[屏蔽]!”

      “你……”雪见一急,气得满脸通红,竟一下子说不上话来。

      “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我在一边大叫了出来,这她竟如此血口喷人,这口气便是我也咽不下。

      “哟,还有帮手,还一唱一和的呢,我看啊,跟本就是你想和这个霹雳堂的臭小子私奔!还在这假仁假义地叫什么?”

      她的话伴着尖细做作的声音传了过来,听我的整个脑子一下子竟像炸了开来,

      怎么能这样!

      想我和雪见那么辛苦地逃跑出来,雪见还差点被那些混蛋羞辱,可她竟被说成她是和霹雳堂一伙的!想雪见大老远的就挂念着爷爷,为了见爷爷一面不顾自己安危“偷偷”地跑回自己家,可却被说成了不忠!想雪见为了爷爷死后还不得善终,恨恨地骂了一句,却被人说成了不孝!最后还说她是……和我……

      我的手已忍不住放到了剑上,。

      就在这一刻,雪见呜咽一声跑了出去。

      “雪见!”我看看跑出去的雪见,又回来愤怒地瞪着那个可恶的唐芷芸。她倒是满不在乎地回瞪着我,一副你能把我怎么样的神情。

      我转身追了出去。

      我放心不下雪见,以她的性子,真不知她会难过成什么样子!

      我匆匆出了那大厅,四下却再没有了雪见的踪影,我四顾寻找,忽见花楹那[屏蔽]的身影从前面的大gate前一掠而过。我这才发现方才跟着花楹竟到了唐家前gate来了。

      我没作多想,追了出去。

      出了唐家大gate,我开始在璧山仔细寻找起来,可我把整个璧山都翻了两遍后,竟还是丝毫不见她们身影。

      我无奈地站在出璧山的谷口,向渝州城走了过去。或许雪见是进了渝州吧——就算没有,实在找不到雪见,我想我也得回去一趟了。

      在四处找寻雪见的时候,我已打定了主意。我实在不愿回当铺去过那种日子,既然雪见如今也是回不了家,那我不如索性回去打点一下,然后就真陪着她“闯荡江湖”去。

      我们可以上蜀山找徐大哥,然后可以四处游历,去杀妖降魔,甚至去好好看看徐大哥紫萱姐给我们描述的那个神奇的大千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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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着写啊
    星沉碧落夜闻香
    素手出锋芒
    前缘再续新曲
    心有意,爱无伤
    江湖远
    碧空长
    路茫茫
    多情感怀
    闲愁滋味
    无限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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